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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鬼杀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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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灯立刻调来了俱生神。
“阳寿未尽。”
他合起了手中的命簿。
“……”但被杀死了。
“这就是地狱吗？！”
三个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在同一条线上。
“既然是阳寿未尽，小炼狱君还能回去吗？”
“需要看他的身体机能。”
如果夺精鬼已经腐化了现世的躯体，事情还真的难办了。
“！原来真的有地狱的存在啊！”
光：……
深深地叹了口气。
炼狱君一家的思想都有些脱线啊。
“这样的话！作恶者能够再受到制裁，对于现世的人们，也是一种安慰啦！”
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在此时也仍然惦记着人世那些受到恶鬼侵害的普通人。
你冷静一下！
现在的头等问题是你死了啊！
少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盘腿坐在船舷边笑着道，“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突然感觉到轻松了很多呢。大家都不是孤军奋战啊，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对于恶行都有人阻止，有人惩戒，这样的话，总会让人感到开心和安慰了。”
鬼灯一只手搭在他的头顶。“……”
光正坐看着他们，“明明是一件非常严重的疏漏，炼狱君却能有着这样乐观的看法，这对于地狱的执行官们也是一种肯定啊，鬼灯大人虽然不是善于表达的那种类型，但看起来也很开心呢。”
那两人回头看着她。
？
“……哎？我说的不对吗？”
虽然是疑问句，实际上却没有任何疑惑的意思。
炼狱杏寿郎抬头，看了看身边这个成年男性的m嘴和一直上挑的毫无情绪的三白眼，啊……
“……鬼灯阁下在开心吗？”
鬼灯揉了揉脸，扯出露出尖牙的笑，“难道我不开心吗？”
“啊……”对上他阴沉沉的鬼脸，炼狱杏寿郎却没有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被直接吓哭，只是呆了一下，然后就弯起眼睛，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的背，“啊啦明白啦！总之能有鬼灯君这样的存在，真的会让人安心很多呢。”
鬼灯任由他抱住他的手臂，也没有抽走，抬头望天。
“啧。”
这就是小孩子的威力吗。
地狱的迎接课很快也有了回应。
毕竟与光不同，炼狱是单纯的人类之躯。
他没有那样挖空心脏还能存活的能力。
几只鬼在此刻都微微皱起眉。
最后还是炼狱杏寿郎先出声了，他依旧笑着，“不要这样忧虑嘛！没有关系的！曾在我决定修习炎之呼吸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今天的准备。这是鬼杀队的职责，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微笑着，却也悲伤。
……还没有来得及，与父亲和母亲大人，道别。
光感受得到。
毕竟阴阳两界相隔，与他的父亲，母亲……那些家人，就要永远分离了。
“抱歉。这是地狱的失职。”鬼灯弯腰，对他深深致歉。
“在以前也会有阳寿未尽勾错魂魄的情况，那时候偶尔还会找附近的真正临终者借用还魂，但到了现在，律法都已经变化了，这样的违规流程不允许再操作了。”
“这样才是正确的。请不必为我一个人而扰乱秩序。”
“……”
正因为对方的理解和体贴，反而叫人觉得不做点什么，就有些愧疚呢。
鬼灯看了看这个孩子，天真而诚挚，金红色的眼瞳简直如同燃烧的火焰一样，炙热而纯净。
死亡。就在十二岁的年纪。
真的很可惜。
并非是被裹挟着要求赴死的祭品，死亡之时心中也毫无怨恨，心甘情愿的守护着，即使死亡也绝不言悔。这样的人类，毫无阴霾，满心的光辉面对所有一切，真的很少见啊。
他轻咳了一下，“毕竟是为善之人，如果需要的话你可以选择在这里等候一下。在下与大王商议，让你投胎时投到炼狱家族中去。”
“这样可以吗！”
“……鬼灯君不会是要……”让炼狱君成了被见识阴风惨淡的的排面之一吧……
“放心吧。地狱与天国只有一门之隔，让他去那里待着就好了。无有仇恨之心者，原本就不适合留在地狱。”
光抿唇一笑，“鬼灯君真是体贴啊。”
鬼灯摸了摸自己的角。
即使夸赞，也是没有用的。
对上光，他露出更加严肃的表情，“对恶灵的审判必须更快。圆光桑。”
……
光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阳光正洒了进来。
她伸了下左手，体内的鬼血似乎已经平息了。
这是人类的时候。
她撑着身体，下床站了起来，胸前的巨痛让她微微皱起眉，拉了拉衣领，看到胸口缠着一层有一层绷带，浓烈的草药味和些许的血气。
她微微挑开了绷带看了一点点，皮肉和绷带的黏连分离时让她忍不住也吸了一口凉气。应该是因为鬼血的缘故，看起来也恢复了一半，外露的皮肉结成了血痂，裂开时有些许的血丝有渗出了绷带。
房门轻轻咔哒一声打开。
两人视线相对。
光慢吞吞伸手合起了病服，扬起左手招呼了下，“啊、嗨~”
带着蝴蝶发卡的娇小少女一怔，“啊啊啊啊啊！”
“你醒了！！！”
“我去通知大家。”
“……”
光还没来得及找她询问情况，她已经闪电般地掠出了房门，“啊！你来得正好！义勇阁下！醒了！！”
“醒了一个！”
“我去找锖兔！对了你自己记得换药！”她从怀中拿出另一包草药拍给他。
穿着红色羽织的少年慢吞吞地从门口探头，然后走进来，海蓝色的瞳仁动了动，“鬼。活下来了。”
光：？
很快她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嗯，对。因为有着鬼的性质，所以才能活下来。”
“……”
少年眨了眨眼，瞳仁里藏了几分疑惑。
好奇怪。
她竟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凶他，或者不理他哎。
“不要和我说话了。”然后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会，落到了病床上。
“……我已经恢复了。不要紧的，谢谢你的担心。”
富冈义勇：啊……
肉粉色短发的少年闻讯而来。
时隔许久的重逢。
在山林的那一场战斗。
他站在门口，又停了下来，礼貌规矩地走进来。“为什么……会保护他？”
光知道他问的事情。
“抱歉，锖兔。那个孩子曾经救了我，当时，我无法对他视若不见。”
富冈义勇有些低落的问，“鬼，也会救人吗。”
可是他的姐姐。
光叹了口气。“是很少见的。”
“是在新泻的时候吗？”
“是的。炼狱槙寿郎先生应该有所提及。”
“……”
说起来炎柱阁下一家……
众人的神色显得有些低落下来。
聊到最后，光问起见到的那个孩子，带着几分犹豫，“炼狱杏寿郎，死了吗？”
“？？？”
锖兔有些诧异。
炼狱身亡之地，离那田山还有相当一段距离。他们将光带回来的时候，槙寿郎阁下带着他，回去了。
“圆光小姐昏过去了，是怎么……”
“我见到他了。”
“……”
“在死的时候。”
两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您在，开玩笑吗？”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存在呢。”
“……”
端着饭团进来的蝴蝶忍听到这里，说，“那也许是件好事呢。”
“是吗？”光才露出浅浅的笑，“大家都这么觉得吧。”
唯一的问题在于，鬼舞辻一直没有去领受他该承担的罪孽。
“我能去看望一下炼狱阁下吗？”
“……不可以。”蝴蝶忍果断拒绝，“要出门的话，还需要过一段时间！要知道你的断掌还有胸口的刀伤还没有恢复。”
光的目光落在右手的断裂之处，能感觉到胸口自右肩向下贯穿身体巨大的裂痕，“没有关系。已经不影响了。”
行动的时候，才会感到痛苦。感到痛苦，提醒自己，有多少存在，还遭受着比这伤势更严重的折磨。
她没有死，她还有着恢复的机会，而其他人呢。
因为陷入仇恨和怨愤，而不能解脱。终年留在地狱之中徘徊无法投胎重生。
“还是修养一段时间吧。”
“有些话，需要找炼狱先生谈谈。”
……
炼狱家的门口，挂着雪色白幡。
悲伤的气氛萦绕了整座府邸。
光被那位叫做蝴蝶忍的姑娘扶过来的时候，听到府中隐隐的哭泣之声。
与之前相见的时候那个乐天派完全不同，炼狱先生的胡子一茬一茬的，显得十分沧桑。
“……”看到她，炼狱没有说话。
说到底。
怎么可能不恨呢。
杏寿郎还那么小。
如果世界上没有鬼的存在……
这与光无关的。
她也是被鬼袭击的受害者。即使受着鬼血的控制，也还努力地挽救着普通人。
他不应该迁怒她啊，
可是……杏寿郎被鬼杀死了啊。他现在，一看到与鬼有关的东西，就恨不能一刀劈了它。
光不应该过来的。
“炼狱先生，要聊聊吗。”
炼狱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僵硬。
瑠火夫人擦了擦眼睛，强撑起精神，颤抖又沙哑着嗓音勉力地招呼道，“不介意的话，请留下来共进晚餐吧。”
光深深地鞠了一躬，“有劳夫人了。”
晚餐稍微准备了下，因为客人的意外造访，也因为主人家糟糕的心情。
白色和沉重的气氛。
“愿意相信善有善报吗？阁下。”
炼狱捏紧了筷子，“如果有的话，杏寿郎就不应该死。”
那么好。那么体贴的孩子。却……
“……是的。”她这样回答。
如果说身体没有受损那么严重的话，完全可以再回来的。想必依照阎魔大王宽容的脾气来看，也会同意这件事，至于说相对严苛的鬼灯阁下想必对他，也不会介意法外开恩一下。
几乎是控制不住痛苦，炼狱槙寿郎的筷子被捏成两段，“如果不是有鬼的存在！”
瑠火担心道，“夫君。不要这样。”
金红色火焰纹的家主闭上了眼睛，忍了又忍，为自己的迁怒而道歉，“抱歉。我实在不该这样。”
实在是太悲痛了。
作为父亲，失去自己最为骄傲的孩子。
要阴阳两隔。从此不能再见。
就算是有地狱的存在，生者与亡者毕竟也是两种状态，也不能够像生前一样亲密无间。
光沉默了一会，“……不用为此道歉。阁下的悲痛，我完全可以理解。”
“……”
“为小炼狱君的纸钱香烛，都已经备好了吗？”
好一会，炼狱才整理好心情回答，“鬼杀队的葬礼，没有这些东西。”
大约是因为常常早夭的缘故，因为去世的队员很多甚至都没有到成年礼，他们的亲人已经在鬼的手下被杀死……所以，是没有祭祀之礼仪存在的。无人能祭，也怕年幼的灵魂承担不起。
大多数离世的鬼杀队员都安息在当主家族所在的后山，每一年的祭祀日，当主会前去献出花朵。
炼狱家虽然独立于产屋敷的管理之外，但也会遵循鬼杀队的惯例。
光从袖中拿出一朵金色的非洲菊。
“因为地狱是真实存在的，贡品和祭奠会让夭亡的灵魂再度感到人世的幸福吧。”
灿烂的金色，明亮的阳光，正如同那个少年带给人的感觉一样。
是炼狱杏寿郎最喜欢的花朵。
不畏艰难，勇毅前行。
这是它的花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