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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顾以浓是在下午的时候去的顾家大房,家里四个孩子让梁翠芬帮忙看着。

      她过来的时候,大房的人正在吃晚饭,一大家人围着一张大桌子,桌上放着他们今天的晚饭,顾以浓扫了一眼,发现竟然还挺丰盛的,至少在这个时代还算丰盛。

      看见顾以浓,这一家人除了顾红芬,其他的人的一张脸瞬间就拉了下来,将对她的不欢迎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面上。

      “你来我们家干什么?”王兰花不高兴的问,一双眼睛耷拉着,整张脸看起来阴沉沉的,语气讥诮:“和你那早死的爹一个鬼样子,看见就晦气。”

      顾红霞也撇了撇嘴,不客气的道:“你怎么还有脸来我们家啊?”

      闻言,顾以浓却是轻笑,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这家人她早就知道是什么德行了,所以又怎么会因为他们的言语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呢?

      她走进屋里来,往饭桌上看了一眼,道:“我倒是来得巧了,刚好赶上晚饭……大伯,您不介意给我加一副碗筷吧?”

      顾长平:“……”
      他脸上面皮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只是惯常装模作样,好面子的他,倒是做不出什么恶语相向的事情来,只能板着脸,做出不虞的表情来。

      ——想到被顾以浓推走的自行车,他现在都还在心痛了。

      顾以浓已经在顾红芬身边坐下了,顾红芬做的是长凳子,见她坐下来,还主动往旁边挪了挪,给她挪出个位置来,然后惹来了自家二姐的死亡视线。

      顾红芬转过头:没看见,没看见。

      “谁让你坐下的?我们家可没有你的饭。”何春花怒目而视,又嗤笑,“怎么,你们家终于没粮了,要到我家来讨饭了吗?嗤~前些日子不是得意得很吗?”

      说着,她又一副大度的模样,道:“要是你想通了,愿意把那辆自行车还回来,也不是不能赏你一口饭吃。”

      顾以浓笑,目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家人,一字一顿的道:“你们家拿了我父母一千二百块的赔偿金,现在却连一口饭都不愿意给我们姐弟五个,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她这话,无疑像是晴天一个霹雳落在大房众人头上,当即脸上表情就是大变,唯一搞不清楚状况的,也只有年纪比较小的顾红梅和顾红芬了。

      “你胡说什么?”顾爷爷终于开口,脸色沉沉。

      他看着顾以浓,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表情微缓,叹道:“不知道你这丫头从哪里听到的这些谣言,什么你爸妈的赔偿金,根本就没这回事。”

      “要是真有这事,我和你奶难道会不管你们姐弟几个?虽说你爸性子不讨人喜欢,可是好歹也是我和你奶的儿子,我们心里怎么可能不心疼?实在是我们也没条件再养五张嘴了,不然一家人都要活不下去了!”

      “我知道你这孩子心里怨我们,可是爷奶是真的没办法啊!”他叹,眉眼间尽是一片无奈,任谁看,都觉得他是真的无可奈何的。

      顾以浓却是忍不住嗤笑。

      “是没办法,还是不愿意管?”她一针见血的问,冷眼看着他做戏,“你这么说,我倒是想问了,既然都是亲儿子,怎么你们对我爸就这么狠心?”

      “在他和我妈死后,你们不仅赔偿金拿了,钢铁厂的工作也抢了,却连半毛钱都舍不得给他的几个孩子留,甚至还想吃他家的绝户,恨不得他的几个孩子早点去死!”

      她吐出口气,“你们也不要再说什么没这回事,我前些日子去了县里钢铁厂,赔偿金、钢铁厂的工作,我都知道了!”

      在大房众人骤然大变的表情中,她语气平静的说:“你们拿了我爸妈的赔偿金,还让顾以材顶替了我爸爸在钢铁厂的工作!”

      顾爷爷等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几变,最终,王兰花扯着嗓子道:“我拿了赔偿金又怎么样?我可是他亲妈,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他死了,他的赔偿金本来就该给我们!”

      她一副无赖的样子,“以材是他亲侄子,他那个工作本来就该给以材,不然给你这个赔钱货?哼,我还没说了,养他这么大,还没孝敬我们几年,竟然就这么死了,真是晦气!”

      闻言,顾以浓眼中神色渐冷。

      没错,不管怎么说,王兰花和顾爷爷都是顾长青的父母,于情于理,他死了,赔偿金赔给他的父母,这也无法指摘,所以这就是当初李厂长才说赔偿金拿不回来的原因。

      只是王兰花的话说得再义正词严,也掩盖不住他们这一家人狠毒自私的本质。

      看着何春花得意的表情,顾以浓倏然一笑。

      看到她的笑容,顾长平只觉得眼睛控制不住的一跳,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他可是很清楚四房的这个死丫头不是个好说话的,牙尖嘴利,这一张嘴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来。

      顾以浓语气冷静的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应该不介意我去县里闹吧。”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群人,“烈士子女被大伯一家欺负,赔偿金被抢,就连父亲的工作也被人顶替……我想,这种事情,县里的领导应该不会不管吧?”

      “大伯您是我们江平村的队长,堂兄现在又是钢铁厂的员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闹开了,你们现在的大队长、工作,是不是还能保住!”

      她说这话的底气,就是因为顾长青夫妇二人是“烈士”。
      去年夏天,s县发洪水,顾长青夫妇二人为了救人,在洪水中丧生,他们两人是妥妥的烈士,而烈士的子女,向来格外受到优待和照顾。

      而现在,“烈士”的子女非但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还在村里被大伯一家欺压,这事要是被闹出去,顾长平一家绝对得不到好。

      顾长平也深深的知道这一点,顿时震怒,站起身来惊怒不已的瞪着顾以浓:“你敢?!”

      顾以浓仰头看着他,同样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反问道:“我为什么不敢?你们敢做,我就敢闹,到时候事情闹开了,就看我们谁遭殃。”

      她的目光扫过这一家人,“你们说,要是我们村的人知道,我们向来以公道著称的大队长,竟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这大队长还做得下去吗?”

      “你个小贱人,我今天就打死你!”王兰花突然暴起,张牙舞爪的直接就朝着顾以浓扑了过来。

      顾以浓哪里会让她碰到自己,飞快的往后一躲,同时将目瞪口呆的顾红芬也拎到了一边。

      哐啷啷!
      王兰花扑在桌子上,桌上的晚饭顿时砸了一地,地上一片狼藉。

      她又转头,再次朝着顾以浓冲过来,愤怒的说道:“当初你出生的时候,我早就该一把掐死你!”

      顾以浓一边动作灵活的躲着她,一边心不跳气不喘的说:“奶奶您这喊打喊杀的,要是传出去,这可不体面啊?”

      她年纪轻,动作又灵活,王兰花扑过来好几次,都没能碰到她,没一会儿,人没碰到,自己倒是累得个气喘吁吁的,在哪里扶着腰,喊着:“唉哟,我的腰啊!”

      却是将腰给闪了。

      顾爷爷见实在是不像话,忍不住道:“行了!别吵了!”

      他看向顾以浓,问:“你既然知道了这些事情,却没有立刻闹开……说吧,你想做什么?”

      顾以浓笑着夸奖:“爷爷,您不愧是大房的大家长,果然是聪明!”

      顾爷爷却是冷哼,不愿意接她戴下来的这顶高帽。

      顾以浓不以为意,只道:“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你们把我爸妈的赔偿金还给我们姐弟五个,还有钢铁厂的工作,如果堂兄真想要的话,就拿一千块钱给我!”

      “也就是说,如果你们不想我把这些事情闹开的话,你们必须给我两千二百块钱!”

      “你做梦!”何春花想也没想的开口,“想要两千二百块钱?门也没有!”

      顾以浓道:“那我就只能把这件事告诉大家,让大家来给我们姐弟五个主持公道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顾长平下意识的开口,又急又气,“两千两百块太多,最多给你一千!”

      他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要是真的被顾以浓闹开了,那么他们大房一家就完了。

      到时候不说他的大队长,他儿子顾以材的工作可能都保不住,还有上边的领导,说不定也有说法。

      顾长平觉得有些头疼,他想不通,原来性格懦弱,被人欺到头上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的顾以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硬了?要是她以前就是现在这个性子,他们又怎么敢这么做?

      当然,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如今的顾以浓,早就不是他们以前认识的那个“顾以浓”,自然不可能像面团一样任他们揉搓。

      顾以浓冷笑,“大伯,您这是在打发叫花子了?两千两百块,一分都不能少!而且在两天内,我就要拿到钱!”

      “你们应该知道,我这钱可没有要多,这些钱本来就是我们姐弟五个该得的!”

      顾长平被气得眼前发晕,他暗暗磨牙,讨价还价,“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顾以浓没再多说什么,立刻转身就走。

      见状,顾长平心中着急,下意识的开口:“行!两千二,就两千二!”

      “顾长平?!”
      “爸——”

      大房的一群人顿时目光震惊的看着他。

      顾以浓转过身,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顾长平狠狠的闭了闭眼,道:“不过两千二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家一时半会没这么多钱,可以晚点再给吗?”

      “不行!”顾以浓直接拒绝,“两天!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两天之内,我必须拿到这两千二百块钱。”

      而且,她可不信大房连这两千多块钱都拿不出来,光是她父母的赔偿金,他们手里就攥着一千二了。

      顾长平气得脸色通红,却是气极反笑,“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顾以浓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她道:“不是我要把事情做绝,而是你们一家人先把事情做绝的,如果你们当初对待我们姐弟五个能够善良一点,事情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说完,她没有再和他们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转身就离开了。

      而在她走后,腰闪着的王兰花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我的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早知道当初那死丫头出生的时候,就该把她给溺死!”

      顾爷爷脸色难看,呵斥道:“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闻言,还坐在地上的王兰花哧溜一下爬起来,道:“长平,你不会真的要给那个死丫头两千块钱吧?我们家哪里有这么多钱给她?”

      顾长平:“不给她钱,那就让她把这件事闹出去?到那时候,我这大队长也别想当了!还有以材在钢铁厂的工作,也别想要了。”

      “那不行,以材好不容易才得到钢铁厂的工作!”何春花想也没想的就说,坚决不允许她家儿子丢掉钢铁厂的工作。
      那可是铁饭碗啊,谁家能有个拿铁饭碗的,全家人脸上都有光了。

      王兰花有些傻了:“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顾长平:“当然有,只要顾以浓不闹,那么一切都相安无事。”

      王兰花咬牙,忿忿不平,“我就知道这死丫头和她爸一样,都不是个好的!不行,我现在就去找她,要不然我就吊死在他们家门口,看她怎么办!”

      顾长平无奈,“我看那丫头是个冷心肠的,您就算真的吊死在他们家门口,她怕是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王兰花没办法了,她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无理取闹,哭天抢地,对外边的人哭诉她怎么怎么不容易,可是这件事却不能传出去,让她一身劲都没处使。

      “那这事该怎么办啊?真的要拿两千块钱给那死丫头?”

      顾长平叹气,“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他看向王兰花,“妈,那一千二的赔偿金是您收着的,您拿出来吧,然后我们还缺一千块……妈,您还有多的钱吗?”

      王兰花目光闪烁,“我哪里能有一千块钱?我身上也就几十块!”

      顾长平不悦:“妈,都到这个时候了,您还跟我藏着掖着了?当初长青在部队的时候,每个月的补贴可是都寄了回来,让您给收着的,您那里最起码还有一千多块钱!”

      一旁的何春花震惊的看着自家婆婆,深深的觉得不可思议。

      好家伙,她婆婆竟然有一千多块钱?哦,不对,加上那一千二的赔偿金,那就是两千多块钱!
      我的天,她婆婆竟然这么有钱?

      王兰花却是不肯承认,“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不要钱啊?那些钱早就花光了!”

      顾长平恼了,道:“那你就看着你儿子我丢掉大队长得职位,你孙子丢掉钢铁厂的工作?”

      王兰花结巴:“不,不是……”

      “你妈不是这个意思。”家里老爷子开口,“只是一千块钱,实在不是个小数目,这么多年,吃喝拉撒,哪一样不要钱?就算攒了点钱,每年都在花,也不剩多少了。”

      “还好那一千二的赔偿金我们没用。”他眯了眯眼睛,道:“八百!我们顶多拿得出手八百来!剩下的两百,还得你自己去想办法。”

      顾长平知道能要到八百块已经是极限了,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点头应下来。

      不过这事闹得,一家人也没心情吃饭了,最后让何春花随便蒸了点玉米面子吃了。

      顾红芬看着撒了一地的晚饭,倒是有些可惜,忍不住轻轻的吸了吸口水——玉米面子卡嗓子,哪里有肉香啊,今天还有汤了。

      “红芬……”老三顾红梅叫了她,拿了两个煮熟的红薯,两人躲在房间里,免得在外边触了大人们的霉头。

      顾红芬感叹道:“以浓姐真的好厉害啊,阿爷说话她都不怕的!”

      顾红梅性子更加温柔,或者胆小一些,此时小声的对妹妹道:“你这段时间还是少去以浓姐她家吧,被妈知道了,肯定要生气的,肯定又要打你了。”

      顾红芬撅了噘嘴,道:“可是以浓姐又没错,明明就是爸和妈做错了……”

      她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讲道理的,这事明显她爸妈、爷奶没有道理。

      “而且以浓姐做饭真的好香啊,三姐,我上次给你带的玉米饼就是以浓姐做的,是不是又香又好吃?”

      “还有肉!以浓姐做的肉可好吃了……”

      说得她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而顾红梅回忆着那张油汪汪,香喷喷的玉米饼,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以浓姐做的饭菜,真的很好吃啊。

      两姐妹一边回忆着以前的香味,一边啃着手里的红薯,好像这样,就连红薯也有了别的香味,变得好吃了一样。

      ……
      随便填了填肚子的大房两口子也回到了房间,何春花皱着眉,到现在都觉得惊讶:
      “你妈竟然不吭不响的存了八百块钱?”

      要知道这个年代,哪家能有个两三百块钱,那已经算是富裕了,可是王兰花手里除了那一千二的赔偿金,竟然还能给得出八百块,这已经是十分富有了。

      何春花不免嘀咕:“你妈倒是藏得深,这么多钱竟然一点都没录出来。”

      顾长平笑了下,道:“我妈手里可不止八百块……”

      何春花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顾长平道:“顾长青十三岁就去了部队,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最开始七八块,后来十几块,等到他因伤退役的前几年,更是有三十多块!”

      “这些钱全被妈收着,我估摸着,她手里的钱最起码有一千,而且只多不少。”

      何春花咋舌,又狐疑的道:“这些钱你妈竟然都没跟你说,这是对你都藏着一手了?”

      顾长平没说话,但是表情却有些郁郁,显然何春花说的话也是让他不爽的一点。

      是啊,她妈竟然连他都防着了!

      何春花眼睛一转,然后激动的一拍手,道:“那这钱就该你妈他们全出了啊,她明明那么有钱,而且你可是老大,将来他们两老口可是要我们养的,她手里的钱也迟早是我们的,现在拿出来用刚好啊!”

      顾长平陈述一个事实,“就妈的性子,能从她手里掏出八百块来,已经算不错了!”

      他妈抠门又自私,兜里的钱连他这个要为他们养老送终的儿子都不愿意透露,又怎么能指望她这次把钱全掏了?

      她肯定不愿意的。

      何春花着急,“那剩下的两百块,难道真就要我们自己拿啊?那可是两百块啊!”

      顾长平也不高兴,可是没办法,“这钱必须拿!顾以浓那丫头我瞅着也是个狠心的,这钱我们要是不给,保不定她会闹出什么来。”

      对方无所顾忌,可是他们家却顾忌良多,最起码这事就不能传出去。

      “只要以材工作能保住,那就不算亏!”

      如今也只能这么安慰他们自己了。

      而另一边,王兰花和丈夫也在说话,她从衣柜最底下的夹层中拿出一个手帕来,手帕打开,里边是一把钱,全是大团结,一张一张的,看着就让人眼热。

      一想到这些钱要拿出去大半,王兰花就觉得一颗心都在痛。

      她舍不得啊!

      “舍不得也不行。”顾爷爷说,一双眼耷拉着,“这两千块不给,顾以浓那孩子怕是要闹翻天了。”

      他们这是投鼠忌器,不得不给。

      王兰花数出两千块钱来,心里是怄得慌,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把老四捡回来,他是个白眼狼,生下来的女儿也是个白眼狼!我呸,当爹的是早死的,这女儿怕不是也是这样……”

      顾爷爷任她在那咒骂着,皱着眉思考着问题,表情还是有些难看的。

      ***
      顾以浓可不管大房的人怎么想,反正她话丢在那,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她将这事闹开,要么他们就老实给钱。

      说实话,她能这样做的底气,还是因为原身父母“烈士”的身份,再来就是她与生俱来的怪力了,至少她的怪力能让她对自身的安全有所保障,也不用太害怕大房的报复。

      再则……

      “两千块钱,应该还在他们家能承受得范围内,最起码不至于把大房的钱全部掏空……”

      她不是没想过要更多的钱,只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太过分,免得将那家人逼急了,不然到时候撕破脸,大房又终究占了长辈的名头,又是一阵麻烦。

      两千两百块钱这个价格刚好,既不会让那一家人图穷匕见,却也足够让他们感到心痛了。

      而在大房筹钱的这两天,出嫁的林春兰带着丈夫回门,在中午的时候,突然就上了顾以浓他们家的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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