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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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从早上起床开始，梁翠芬就有些魂不守舍了，时不时的就往外门口看。
顾以浓也明白她的想法，不过是担心出门卖东西的卫爱国，其实顾以浓自己心里也有些担心，怕出事。
见梁翠芬实在是担心，顾以浓想了一下，索性让她到自己家来，让她帮自己一起做衣服，免得她在哪里想东想西。
做了一早上，耗费两天的时间，这条裙子终于是做好了。
顾以浓将缝制好的裙子抖开，裙摆坠落，缝制好的荷叶边在空中荡开一个优雅美丽的弧度。
“好漂亮！”梁翠芬双眼一亮，眼中满是惊艳，“这也太好看了，我还没见过这种款式的裙子了……”
帮忙的时候，她就觉得这条裙子做出来肯定很漂亮，只是现在做成了，成品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就是……
她拉着裙子往顾以浓身上比划着，眉头微皱：“这裙子的尺寸，是不是长了点？”
和顾以浓的体型完全不一致。
顾以浓却道：“尺寸没错，这个裙子不是为我做的，而是给春兰姐做的。”
“春兰？”梁翠芬惊讶。
顾以浓道：“春兰姐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吗？我那天听她说，隔壁大河大队的蒋裁缝没时间给她做，我就想着，我能做，就给她做一件，就当送她的新婚礼物。”
她问：“您觉得春兰姐她会喜欢吗？”
“她肯定喜欢！”梁翠芬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满目惊艳的道：“就连我看见了，都想要有这么一件了，她肯定也很喜欢！”
只是说完，她又摇头，道：“可是这也太贵重了，你这裙子要是拿出去卖，七八块钱怕是都有人愿意买。”
他们这哪家女孩结婚，村里人有钱的随个一两块的礼钱，就已经很大方了，更多的是随个几毛一块的，顾以浓送这条裙子，价值都七八块，这未免也太大方了。
所以，梁翠芬不太赞同，说：“你还不如改了留给自己穿了，你这个年纪，就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可不行！我这裙子可是属于前期投资，投资在自己身上就没那么大效果了，还是送给林春兰效果最好。
而且，他们家家里没有大人，她打扮得太漂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村里可是有几家的孩子流里流气的，是二流子，要是顾以浓被他们盯上，那才是糟糕了。
他们家现在这情况，还是得低调行事。
顾以浓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则是和梁翠芬说：“我也有我自己的打算……翠芬婶，您觉得我做的衣服，能那位大河大队的蒋裁缝相比吗？”
梁翠芬一愣，旋即细细思索起来。
她伸手仔细看着顾以浓做的这条裙子，沉吟片刻道：“要说手艺，蒋裁缝的肯定要比你的好，他老人家做的衣服，针脚细密，绣的花朵栩栩如生……”
这一点，顾以浓并不意外。
据她所知，那位蒋裁缝今年已经五十九岁了，他们家里原本就是干这一行的，打从有记忆开始，人就开始学刺绣，做衣服，如今五十多年过去，那做衣服的手艺，早已经是大家级别的，顾以浓还没有自大到觉得自己的手艺比人家老师傅还厉害的。
不过，她也并不是毫无优势。
“但是，你这裙子款式新颖，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款式……”梁翠芬说，语气笃定：“年轻的女孩子肯定会喜欢！”
没错，顾以浓的优势就是这里，她是从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回来的，她脑海里存在着无数新颖点子，她所做出来的衣服绝对能让现在的人眼前一亮。
既然比不过手艺，那她就比设计，这就是她最大的优势。
“如果是您的话，在我和蒋裁缝之间，您会选择谁做的衣服？”顾以浓问。
梁翠芬也对比了一下，最后再次肯定的道：“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你做的，你做的更漂亮。”
精湛漂亮的手艺，要穿上身了，仔细看过了，你才能真切的体会到，但是漂亮的设计，却能一眼就夺人目光，将人的视线攫取住，将人衬托得更加美丽动人。
更别说，顾以浓所做的衣服，手艺其实并不差，至少比大部分人的手艺都要好，只是对比蒋裁缝才略逊一筹。
而她做的衣服，款式也更新颖时尚，至少在梁翠芬看来，她是十分心动了。
而得了她肯定的回答，顾以浓心里就更加有信心了，又跟她说起自己的计划来。
她的确是要将这条裙子送给林春兰，但是主要目的却是为了让大家看见自己的手艺，知道她也能做出这么漂亮的衣裳，吸引到其他人的注意力。
只有他们看见了那条裙子，足够惊艳，他们才会有想让顾以浓为他们做衣服的想法。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她的另一个目的，则是在林春兰的这门亲事上。
“春兰姐之后要嫁到城里去，我需要靠她打开我在县城的市场……”
林春兰要嫁的那家，可是一家三个职工，他们家的家境肯定很不错，所住的地方大概也是和他们家相当的人，最起码都是有铁饭碗的。
相较之下，其实县城里的人，才是顾以浓主要看准的客户群。
乡下的客户群还是太有限了，要知道乡下的人家，大部分都不会舍得花七八块去做衣服，但是城里人不同，他们有工作，手里有钱，因此也愿意花钱。
所以，林春兰身上的这份投资，绝对不能少。
梁翠芬其实不太听得懂她说的这些什么客户群，但是顾以浓说得头头是道，而且她听着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忍不住跟着点头。
“你心里有数就好。”她说。
顾以浓甚至想到：“到时候春兰姐在县城里，肯定比我们方便得多，说不定还可以让她帮忙给我找客源……”
当然，那时候她也不会让林春兰白干，自然是会付出相应的报酬的。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了，这门生意到底能不能成，还是个未知数了。
“肯定可以！”梁翠芬比顾以浓本人还有信心了，“你做的衣服这么漂亮，肯定会有人喜欢的。”
顾以浓笑，“那就托您吉言了。”
***
做好的衣裳，顾以浓先用水洗了一遍，晾在了院子的晾衣绳上。
就在这个时候，背着背篓的卫爱国回来了，他天还没亮就出去，现在才回来，只是脸上却不见半点颓废疲惫，反倒精神振奋，一副十分兴奋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表情，顾以浓心中便有数了。
而梁翠芬看见丈夫，那是又惊又喜：“爱国，你回来了？”
卫爱国伸手把门关上，看着妻子道：“我一猜就知道你在以浓他们家，所以没回家，直接就到这边来了……”
顾以浓倒了水递给他，道：“爱国叔，您先坐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卫爱国诶了一声，心中只觉熨帖。
他坐在椅子上，却是按捺不住激动，迫不及待的问顾以浓她们：“你们猜猜我今天卖了多少？”
梁翠芬猜测：“卖了大半？”
顾以浓则是打量着他兴奋的表情，心中一动，道：“您难道是全卖光了？”
闻言，卫爱国顿时惊讶的看着她，看到他的表情，顾以浓哪里不明白，心中一股喜悦顿时控制不住漫上了心头。
“您真的都卖光了？”她有些激动的问。
任爱国哈哈一笑，道：“可不是，你们可不知道，我到了那里，按照以浓你说的，先拿了一包肉出来给大家试吃，之后你们猜发生了什么……”
他一拍大腿，十分兴奋的道：“没想到大家吃完之后，竟然都要买！不过一会儿功夫，我带去的肉就全都卖光了，就连白晓松后来过来要买，都没有能卖他的了！”
他灌了一口水，道：“难怪黑市那里有那么多人做买卖了，这生意是真的好做啊。”
只有你东西好，拿过去分分钟就能卖光了。
顾以浓和梁翠芬听完，心里也是一阵激动。
“那今天一共卖了多少钱啊？”梁翠芬忍不住问。
卫爱国喝完了水，从里衣贴身缝好的口袋里掏出一个手帕来，放到了桌上。
手帕打开，里边是一把钱，放在桌上堆成一堆，看上去颇为可观——这也和顾以浓他们卖肉的方式有关系，他们家里没有能装的东西，也没有合适的称，索性就用家里的芭蕉叶包着买。
芭蕉叶包着的一包肉，一包卖五毛钱，一个猪头卤出来，大概是用芭蕉叶包了五十包左右的肉，最后卖了二十七块钱。
这二十七块钱，买猪头十一块钱，卤料的购买成本则是九块钱，当然，卤料后边还可以继续使用。
也就是说，昨天的猪头肉成本一共是二十块钱，他们净赚七块钱。
这账一算，即使是早已猜测的顾以浓，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更别说卫家夫妻两了。
七块钱，他们乡下人家，一年能赚个一百就不错了，可是这才一天，他们就赚了七块啊，一年不是要赚两千多？
他们这生意做得，可真的是一本万利啊。
“也是以浓手艺好，卤出来的猪头肉好吃，要是换个手艺差的，肯定没有这么好卖！”梁翠芬这么说，十分冷静。
卫爱国也点头，“是，大家都说我们家的猪头肉好吃，就连白晓松他那位黄哥，也很喜欢了。”
他当时送了白晓松一包肉，白晓松拿去给他上边的那位黄哥吃了，没想到对方一尝就觉得喜欢，让白晓松多买一点，可惜等白晓松过来的时候，任爱国都已经卖光了。
“白晓松跟我说，让我们明天多做一点，那位黄哥想要买一些……”
任爱国将背篓拖过来，“今天生意都这么好，没一会儿就卖完了，明天肯定能卖更多，所以我又买了两个猪头！”
他看向顾以浓，“以浓，又要辛苦你了。”
顾以浓笑，道：“赚钱的事情，就算让我更辛苦一点，我也愿意。”
卫爱国夫妻两一想，的确是这样，只要能赚钱，让他们再辛苦一些，他们也是心甘情愿，要是可以选择，那更是恨不得更辛苦一点了。
三人笑过之后，卫爱国兴奋的道：“来，我们先把今天的钱分了！”
七块钱，四六分，顾以浓可以分到两块八毛钱，卫爱国夫妻两则是四块两毛钱。
三人拿到钱，脸上的表情都很激动。
“没想到做生意竟然这么赚钱……”卫爱国喃喃，现在钱攥在手里，才有了十分的真实感。
顾以浓笑，心里倒是不怎么奇怪，因为现在的政策特殊性，导致他们的东西是求大于供，自然是供不应求，让人忍不住觉得生意很好赚。
不过，一般人也没胆子这么做。
“对了！”顾以浓想起一事，忙走进屋去，不一会儿，她从屋里回来，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空本子。
“我们记个账吧，每天的成本、收入，都记下来，免得以后算不清楚账。”
任爱国点头，“是该这样做。”
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钱这东西，有个清楚的账，也免得他们两家以后产生什么莫须有的纷争，还伤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这账就由以浓你来做吧。”
顾以浓点头，也只能让她来记了，因为只有她会认字。
“我将今天的账记下来……”
一边说着，她一边将今天的收入和成本，以及利润这些都整齐的记录在本子上。
等三人将各个方面都核实好了，他们这做生意的草台班子，才终于有了个勉强的章程。
接下来的时间，卫爱国回家去休息，顾以浓和梁翠芬则是在家里处理这两个猪头，梁翠芬做这事是做惯了的，动作尤为的干净利落。
处理好的猪头，则是由顾以浓用斧头砍开，然后放到锅里去卤。
这东西需要时间慢慢的卤，要得卤入味了才好，因此一直卤到了晚上。卤好的肉切成块，用洗干净的芭蕉叶包好，放在铺了衣裳的背篓里。
弄好之后，等第二天天还没亮，卫爱国就背着肉去黑市卖。
顾以浓将卤好的猪耳朵专门用一张大芭蕉叶包好，放在了背篓最上边，然后对卫爱国道：“这里边装的是卤好的猪耳朵，是特意为那位黄哥准备的，到时候您让那位晓松叔把它送给黄哥，就说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一头猪头只有两只耳朵，而猪耳朵吃起来爽脆可口，用来下酒是最合适的了，爱酒的人肯定好这一口。
卫爱国听了，等到了黑市，看见白晓松，就将这包卤猪耳递给了他。
他也知道顾以浓的意思，因此话说得是格外的漂亮，再三的表示，这是为了感谢黄哥的“照顾”，让他能在这里摆摊卖东西。
白晓松将这包卤猪耳送给黄哥，黄哥哼笑了一声，让白晓松将这包卤猪耳打开，伸手拈了一块肉塞到了嘴里。
顿时，爽辣可口的味道立刻被舌尖敏锐的品尝到，吃起来更是咸香爽脆，让人忍不住吃了再吃。
“行吧，谁让这猪耳朵的确是做得好吃呢？”黄哥开口，吩咐白晓松，“后边让人多盯着你那朋友一眼！”
闻言，白晓松心中一喜，忙代替卫爱国跟黄哥道谢。
他知道，有黄哥这句话在，以后卫爱国在这片黑市做买卖，就绝对不会有人找麻烦，不过之前对于无关的人，他们黄哥可轻易不会开这口的。
所以，只能是卫爱国送的这礼物，真的是送到了黄哥的心坎里了。
黄哥吃了两块肉，来了兴致，特意去柜子里把自己珍藏的酒给翻了出来。
“……好的下酒菜，就该配好酒啊！”
***
之后，顾以浓和卫家的这门卤猪头肉的生意就此做了起来，有黄哥的人照看着，任爱国的生意做得十分顺利，并没有找他麻烦。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两家的荷包是越来越鼓了，在花钱的时候，终于没有那么捉襟见肘了。
顾以浓做好的那条裙子下水洗过一遍之后，她将其折好，拿着去了林家。
正巧，林家也在讨论林春兰结婚之时衣服的事情。
因为之想着让蒋裁缝做，所以他们家一直没准备衣服，可是最近结婚的人多，蒋裁缝那里是真的空不出时间了，眼看婚期在即，结婚的衣服还没准备上，林家人也有些着急了。
“……都是你，就想着让蒋裁缝做，现在蒋裁缝那里没时间，我们家又没准备，这该怎么办？”林春兰的父亲指责妻子。
罗彩芝委屈：“我做这些还不都是为了春兰？那袁成上边的两个嫂嫂可都是城里人，我们春兰要是进门的时候让她们看出一点寒酸来，以后肯定会被她们瞧不起，压上一头的，”
妯娌关系处不好，那日子怎么能好过呢？
林大强道：“可是你也该做两手准备啊，现在蒋裁缝哪里没办法，现做也来不及了，我们去哪里给春兰找衣服？”
罗彩芝咬唇，“谁知道会这么忙？”
林大强道：“你说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林春兰看着父母争吵的样子，道：“实在不行的话，我去跟我同学借好了，她结婚的时候穿的那件衣裳很漂亮的。”
“不行！”罗彩芝想也没想的就拒绝，“借别人的衣服结婚，这事要是传出去，你以后可怎么在袁家抬起头来？”
林春兰无奈，“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以，那您说要怎么办？”
“不然的话……您不是刚给我做了一件衣裳吗？穿那一件也行啊，那也是新的，还没上过身了。”
罗彩芝摇头，“那衣服是水红，不是大红，不适合，结婚当天还是得穿大红色才好！实在不行，这两天我熬夜也给你做出来，反正红布家里也买了……”
这红布原本是要送去大河大队，给蒋裁缝让她帮忙做衣服的，只是蒋裁缝一直没时间，这匹红布就一直没送过去。
唉，她只是想让孩子的结婚这一天能尽善尽美，哪里知道事情竟然会这么不顺利，无端起了这么些波折，难道这事预示了什么？
罗彩芝这么一想，深觉不详，又忙呸呸呸呸的呸了三声，“好的灵，坏的不灵……”
“扣扣扣！”
家里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旋即是一把礼貌客气的声音：“春兰姐，你在家吗？”
林春兰抬起头来，惊讶道：“是以浓？”
罗彩芝心情正不爽了，闻言没好气的道：“这孩子到我们家来做什么？春兰，你马上要结婚了，也少跟这姑娘来往，她丧父又丧母的，不详！”
林春兰：“妈，你别这么说，以浓是个好姑娘。”
说着她站起身，道，“不知道她找我有什么事，我出去看看。”
罗彩芝诶了一声，“这倒霉孩子，我这都是为了谁啊？”
林大娘掀起眼皮来，瞥了自家这倒霉媳妇一样，道：“你一天少和何春花那女人来往，她说的话你也信？她恨不得把所有脏水都往顾家四房那五个孩子身上泼了。”
“背地里这么说几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你心里缺不缺德啊？”
自家婆婆的话，罗彩芝完全不敢反驳，只得讪讪一笑，道：“我也没信，只是她这么说，我就这么一听而已……”
不过，丧父丧母的孩子，在他们这里自来就有不详的说法，只是这两年因为上边的政策，大家明面上不说了，但是私底下也是会议论的。
何春花最近时不时的就跟人说四房几个孩子不详，村里人也不是没有人嘀咕的。
这时候，林春兰带着顾以浓进来，板着脸的林大娘抬起头来，“以浓过来了？来找你春兰姐玩啊？对了，吃瓜子不？”
他们这边没有种葵花，吃的也不是葵花籽，而是南瓜籽，长老的南瓜将里边的瓜子挖出来，洗干净晒过，再下锅炒一遍，吃起来味道也是很香的。
林大娘现在手里就抓着一把南瓜籽，说着就要往顾以浓手里放。
顾以浓立刻拒绝了，“不用了。”
她手里拎着一个篮子，上边盖着一块布，不知道里边装了什么，她坐下的时候，篮子就放在腿上。
林春兰在她身边坐下，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顾以浓笑，道：“春兰姐你不是马上要嫁人了吗？我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新婚礼物，最后就给你做了一件裙子。”
她掀开篮子上那块灰扑扑的布，从里边拿出那条大红的裙子来。
当裙子抖开之时，屋里所有人的眼睛几乎都亮了起来。
罗彩芝下意识的伸手去碰，只是伸到一半，又缩回了手，仔细的在衣裳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翼翼的去碰这条裙子。
“这是你做的？”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顾以浓。
顾以浓点头，抿唇一笑。
罗彩芝道：“这裙子，我以前没见过这样的款式诶。”
顾以浓：“是我自己设计的。”
林春兰心中是又惊又喜，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漂亮的裙子衣服的？更别说眼前的这条红裙子，比她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一条裙子都要好看。
如果她结婚那天能穿这条裙子，肯定会会有很多人羡慕她的。
林春兰的目光有些恋恋不舍，却还是拒绝道：“以浓，你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一条裙子，那得要好几块钱了，她哪里好意思收啊？
罗彩芝张口就想说这孩子笨——别人送上门来的东西，干嘛要拒绝呢？
只是看见一旁的婆婆，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疯狂的给女儿使着眼色，让她一定要收下。
林春兰看见了母亲的眼神，却只当做看不见。
顾以浓他们家的情况那么艰难，又有五张嘴要吃饭，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但是林春兰实在是不能心安理的接受这样一份大礼。
林大娘却是面露思索，她沉吟片刻，看向顾以浓，道：“你想让你春兰姐帮你做什么？”
顾以浓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她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十分坦然的道：“我只是先让春兰姐结婚那天，当别人问她这件衣服是谁做的时候，能多提一嘴我。”
“就这？”罗彩芝问，“就只需要在别人问的时候，让春兰多提提你的名字？”
顾以浓点头，“对，就只是这样。”
闻言，罗彩芝想也没想，飞快的应下，“你放心，到时候我肯定跟大家说很多遍你的名字，告诉他们这条裙子是你做的！”
顾以浓笑：“那我就先在这谢谢您了，您到时候可别忘了。”
罗彩芝：“我肯定不会忘！”她罗彩芝说到做到！
***
等顾以浓离开后，罗彩芝手里拿着她送来的那条裙子，整个人都是喜滋滋的，浑身都冒着欢喜的泡泡。
“这条裙子可真好看，没想到以浓那孩子竟然还有这手艺。”她拿着裙子往林春兰身上比划着，然后满意的点头，“好看！”
然后又感叹道：“我以后都不说顾家这孩子不详了，这分明就是个财神了！”
白送他们家一条新裙子，还没什么令人为难的要求，这门生意去哪里找啊？唉，顾家那孩子难道还是个傻子？
不过不管她是不是傻子，反正占便宜的是他们家，这样的傻子多多来几个才好嘞。
“正巧这条裙子是红色的，你结婚那天就可以穿，现在我们也不用担心衣服的事情了。”罗彩芝高兴，“这条裙子这么漂亮，我看比县里那些女孩子穿的都不差了，到时候肯定让袁家人高看你一眼。”
林大娘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顾家那孩子可不傻，人聪明着了。”
至少比罗彩芝聪明。
“她应该调查到蒋裁缝，知道蒋裁缝没时间给春兰做衣服，所以才特意做了一件红裙子送过来。”林大娘这么说。
罗彩芝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疑惑的道：“那她这么特意，是为了什么啊？白送春兰一条裙子？那她这不是傻子吗？”
林大娘：“……”这没有智商的倒霉儿媳妇。
懒得搭理自家这脑袋没跟筋的儿子富，林大娘看向孙女，道：“以浓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虽说是有原因，但是这事算起来还是我们家占了便宜，所以你要记得承她的情。那孩子啊，是个有本事的，日后说不定会有我们依仗她的那一天了。”
“我们依仗她？”罗彩凤撇了撇嘴，嗤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我们能依仗她什么？”
林大娘连眼神都不给儿媳妇一眼了，只看着林春兰。
林春兰点头，高兴的道：“奶奶，我知道的。”
她肯定承顾以浓的这份情。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 27 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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