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像是浮光掠影》姜平

18、第 18 章

　　有一段时间了，宋连消失了。沈泰联系不上她，猜想她会不会又走了？不会吧，她那个男朋友还在这。可是沈泰打她电话没人接，在她家小区门口等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她。他不知道该怎么找她。
　　在他每天一通电话的坚持下，终于打通了，沈泰约她出来吃饭。
　　饭间，沈泰问她为什么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宋连每次见到他心情总是沉闷。面对他这样的问话，她苦涩地一笑，低着头淡淡地说，“我没有。”
　　“你还说没有？电话不接，也不回家，我都不知道去哪找你！”沈泰不满，情绪也有些激动，但他还是克制着自己。
　　宋连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沈泰，觉得可笑，他现在是在干嘛，以为还是以前那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你是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吗？”她问。
　　沈泰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皱着眉，等她继续说。
　　“当初我也认为你是消失，可是现在，我明明就在这里你却质问我为什么消失了，我才明白，其实当时的你不是消失了，你只是过着你自己的生活，没有出现在我的
　　身边。我也是在过着我的生活啊，沈泰，你只是没有遇到我而已。”宋连一口气把心里想说的话说完。
　　沈泰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他不说话，淡漠地看着宋连，她怎么了？怎么这么冷淡，感觉好陌生，她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懂。”沈泰端起面前的高脚杯，顺时针轻轻摇晃，小酌一口含了一会儿，将酒杯放回桌子上。
　　宋连看着他喝红酒的样子，不咸不淡地说，不懂就算了！
　　她起身要离开，他跟着她，宋连想打电话给徐森让他来接自己，可是左思右想，不合适。让他看到这样的场景更解释不清了。作罢。
　　她转过身子走到他面前。“你想干吗？”
　　沈泰木然地看着她说，“我不知道！”
　　“我有男朋友，我们很相爱。”宋连刚刚就想跟他说这句话，只是考虑到他高傲的自尊心才缄默，可如果再不说，对徐森不公平。沈泰这个人，不和他说清楚，
　　他胆子会很大，惹到了他说不定直接把她扛走。
　　果然，沈泰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抓着宋连的手臂问她，“为什么？”
　　“宋连，你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要爱你？我们有什么理由要相爱。”宋连反问他。
　　沈泰放开她，显得有些焦躁，一拳打在旁边的电线杆上，宋连的心猛地颤了一下，呼之欲出的话被她强行吞咽下去。
　　“我现在什么都能给你！我想跟你在一起，从认识你开始，我就以为我们会在一起的，只是时间问题。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你爱上了别人，你离开的这两年，
　　你以为没有女人愿意嫁给我吗？你以为我努力到今天不是为了让你多看一眼吗？”沈泰的情绪失控，怒中带忍，他又开始冷笑自嘲，“呵呵，宋连，是我错了，
　　你一直都不愿意多看我几眼……”
　　宋连听到这心中怒火涌出，“沈泰！什么叫我不愿意多看你一眼！你……”
　　你不知道你第一次吻我，那是我的初吻。你第一次牵我的手。你说你要我。我拒绝的时候多希望你问一句为什么。我会告诉你我没有准备好。因为我没有跟别的男人在
　　一起睡过。你得到了我很多的第一次，你知道我想做些什么吗？我想和你像普通情侣一样，一起看电影，一起去吃饭，一起散步，可你像你说的那样，什么都给不了我
　　。你也什么都不愿意给我。我想过我们的未来，你想过吗？
　　这些话统统卡在宋连的喉咙里，她僵硬着，意识还是清醒的，有些话没必要说。
　　她盯着他，只说了一句，“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
　　说完她逃似的往前冲。他追过来，拉住她，“你要说什么？说清楚再走！”

　　“说清楚你就让我走吗？”宋连面对他，眼神认真，沈泰，你知道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好。”沈泰似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你说我是你的梦想，你自私的觉得曾经的我不愿意陪你一起努力一起奋斗吗？沈泰，说到底，你就是自私，你只考虑你自己，你觉得那样对我好，其实只是对你自己好。你只是为了保护那颗高傲的自尊心！你以为，你辉煌腾达再来找我我就会毫不犹豫跟你在一起？人心是会变得，你没有给我等你的理由，你以为你的成功会是我投怀送抱的原因？你太不了解我了。当初如果我不喜欢你我连一句话都不会和你说，你根本没有靠近我的机会，但你懂吗？每次下班我去找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你以为我的自尊心不高傲吗？”宋连挣脱他的手，站在他一米开外，“你身边有很多喜欢你的女孩子，你该好好珍惜！我祝福你，我不介意你是否祝福我，但是，我爱上的不是别人，他是我最爱的人！能遇到他我觉得很幸运，也很幸福！沈泰如果哪天还那么碰巧遇到你，我还是会像之前那样跟你打招呼的，毕竟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不是吗？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在乎我，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你需要时间！”
　　宋连说完决绝地走了。
　　沈泰一个人失了神站在原地。
　　良久，他问，“是我错过了你吗？”
　　没有人回答，这条路上空荡荡的。沈泰这才意识到她走了，有一瞬间的崩溃和难以置信，他失控地在大街上喊着她的名字，“宋连！宋连！”

　　她真的走了。
　　他失落又懊恼，自言自语地说，当初是我错了！我应该抓住你！
　　他又一拳打在电线杆上，手关节处冒出血丝。
　　是我错了。他又重复这句话。她是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她从来没有在乎过从他这里能得到什么，一段长时间的失联之后，她联系他，他却告诉他他什么都给不了她！
　　她说，我知道，我也没找你要什么。那时候。即使他一无所有，他应该把自己的人给她！她不要什么，她只要他！可是他什么都没做。他甚至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过得怎么样，工作顺不顺心等等。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难怪，她会离开。
　　当一个男人在物质上一无所有的时候，应该让他爱的人感受他的爱，如果连爱都给不了，他就是全世界最穷最悲哀的人！
　　他活该！
　　沈泰明白的时候已为时太晚，他一个人漫无目的行尸走肉一般在大街上走了很久。
　　苏惠从刚才他们谈话地方的墙角处走出来，眼神发狠，带着怨恨。她看着沈泰伤心绝望的背影，心里恨极了宋连。
　　之后的几天沈泰给自己安排了很多事，应酬的时候都拼了命的喝酒，他这样的千杯不醉，第一次醉倒在酒桌上。苏惠送他回家想留下来照顾他，他却坚决地把她赶走。
　　苏惠不是第一次看他失恋，当年姐姐苏青和他分手，他也伤心欲绝，但不像现在这样，那时候他几乎每天跑到苏青学校门口等她，想挽回她。苏惠问过苏青为什么他为了她放弃留在部队，她却这样狠心抛弃他？
　　苏青看着妹妹的愤懑，心中担忧无从说起。苏惠一直追问她，她才告诉她，“因为他自私，他给不了我想要的！”苏青不想多说，只简单回答她这一句。
　　苏青和别人在一起了，沈泰也放弃了挽回。
　　苏惠这才想起，那天宋连和他对话的时候也说过他自私。可是她不懂，沈泰一直对她很好，虽然是因为姐姐的关系，可身边有这样一个随叫随到的守护者她也觉得幸福，
　　哪怕仅仅是因为苏惠是苏青的妹妹。也许是因为这样她才会爱上他，她不知道，他到底哪里自私。

　　林采采再次出现，趾高气昂地站在苏惠面前说，“我是通过面试进来的！”
　　“预祝你顺利通过试用期！”苏惠不乐意地说。
　　这才消失几个月又冒出来，看样子打算常驻。苏惠在心里鄙视这个小丫头，90后的小屁孩。沈泰是不会爱你的。
　　可是自从林采采来了公司，沈泰每天中午都被她缠着一起吃饭。苏惠就纳闷，沈泰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她要什么就给什么。
　　有时候苏惠很嫉妒林采采，她胆子那么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她总是光明正大地找沈泰要这要那。
　　沈泰除了自己的人不能给她，其他什么都给。
　　也许，这就是他自私的地方吧。
　　苏惠有些明白了。

　　最近的日子，沈泰逼着自己工作，他知道自己在勉强，可他不想停下来，他心里千万只猫爪子在挠，他爱宋连，他想要她，他想跟她在一起。可是事实是她离开了，
　　他真的错过了她。
　　林采采来了公司，晚上没事拉着他去吃饭看电影。他都应下，没有别的原因。他只是想，也许吃饭看电影的时候会碰巧遇到宋连，她说过会跟他打招呼的，他想看到她，
　　即使她不会回到他身边。
　　可当真的看到宋连的时候，沈泰就后悔了，他没办法看着别人牵她的手，没办法看到她身边有另一个男人，没办法忽略她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和脸上小女人一般的笑容。
　　他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笑，她不爱笑的，跟他一样。他们在一起都没有开心过，是啊，是没有一起开心地笑过，沈泰黯然。他看着宋连自然地笑着和他打招呼，
　　心里某一个信念坚定起来。
　　宋连，如果有一天你爱的人不要你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