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像是浮光掠影》姜平

14、第 14 章

　　宋连和徐森吃完饭在餐厅门口偶遇沈泰，打了声招呼之后准备各走各的路。徐森忽然想起那天他拼命救宋连的样子，他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可看来宋连对他的态度冷漠，想来也不是什么竞争对手。
　　“沈先生留步。”徐森喊住沈泰，两人面对面，徐森客气地说，“那天还没有对你说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女朋友。”
　　宋连震惊，救她的人是沈泰？她以为自己当时只是出现幻觉，在落入水里的那一刻她看到从桥上跳下来一个人，原来，真的是他。
　　“不用客气。是我想救她！”沈泰说。他看到宋连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表情凝重。
　　“有时间还希望沈先生赏脸，我们请你吃饭！”徐森向他伸出手。
　　“好。”沈泰握住他的手。两个人的目光交会，似乎各有深意。
　　“我们先走了。”宋连挽着徐森的胳膊，微微用力。
　　徐森把她送回家。宋连依旧像以前一样，过了十分钟从小区出来，只是这一次，她一出门就看到马路对面靠在车上刚点燃一根烟的沈泰。
　　沈泰也看见了她，招手叫她过来。
　　他把烟灭了，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干嘛？宋连问他。想必是跟着来的。宋连瞄了一眼他的车牌号，记在心里。
　　来看看你。他说。
　　他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温柔地把她拉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一伸手就可以把她抱在怀里的距离。他盯着他的手臂问她，怎么受伤了？疼吗？
　　她刚才不小心撞到小区楼道的墙壁上，蹭破了点皮而已。
　　不疼。宋连说着往后退，他长臂一身把她禁锢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他多久没有抱过她了，两年多了，很早就想抱着她，今天抱住了，真不想放开。
　　你干嘛？你放开我！宋连在他怀里无论如何挣扎都摆脱不了他。
　　她还是这么不老实，就是抱抱，都不让。
　　沈泰的唇慢慢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蹭着她的耳廓，呼吸打在她耳朵的皮肤上。
　　宋连恼羞地红了脸，握拳打他，他毫无反应，竟然大胆地在她耳朵上亲了一口。
　　宋连一脚踢上他的腿，手伸向他的耳朵狠狠拽了一下，沈泰放开了她，“你这暴力行为能不能改改？以后怎么在一起过啊！”
　　“胡说八道什么！”宋连气恼，又踹了他一脚，他痛呼一声，紧呡着嘴唇硬撑，他是死要面子的人，再疼都不会抱着腿乱叫，只会这样忍着。
　　“我有男朋友！你也看见了。我和他会订婚，会结婚，会生孩子……”
　　“滚蛋！”
　　沈泰粗暴地打断她的话，不让她继续说，她多说一句都像在他心上砍一刀，他不能想象也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女人，什么结婚生子，别想！
　　“我救了你，你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他转移话题。
　　“谢谢！”宋连干脆地说。
　　沈泰瞬间石化，算了，反正她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沈泰。”宋连看着他，有些话哽在喉咙里。
　　“说。”沈泰看的出来她有话要说，而且一定是他不爱听的。可是宋连这个人是不管他爱不爱听的，她只是犹豫，但下一秒她就会说出来。
　　“沈泰，离开这里的时候，我想过此生大概都不会与你再相见，却不想，刚回来就会碰见你。谢谢你救我，但是，”她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他，“你当初没有选择我
　　，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选择我 。”
　　沈泰不说话，重新点了一支烟，低着头，鞋底摩擦着地面。
　　“你那时为什么离开这里？”
　　“因为梦想。我人生有很多梦想，在认识你之前，那就是我的计划，工作一段时间然后远走。你不用多想，我离开不是因为你。”宋连口气平淡。
　　“你也是我的梦想。”沈泰吐出一口烟。宋连转头看他，他没有看自己，目光放空，她甚至怀疑她刚才听错了。
　　“你是我的梦想。”沈泰又说了一遍，他笑着看她，“你不是说过，重要的话要说三遍吗？你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你，我不会放弃你，我不会放弃你！”
　　他将烟头扔在地上，拉开车门上了车，扬长而去。
　　宋连还站在原地，脑海里全是他的那句话，你是我的梦想。

　　宋连和徐森逛完商场，走进电梯，眼看着电梯垂直下落到负一层地下停车场，宋连却不想下去，拉住徐森出来说，“我们去广场上走一会儿吧！”
　　电梯升到一楼，宋连和徐森一起走到外面，广场上有很多人，大人陪着小孩玩滑滑梯，穿着溜冰鞋的少年，坐在树边圆形凳子上的老人。这一切似乎是每一天都常态。
　　“宋连。”徐森轻柔地喊她的名字，拉住她的手。
　　恩。宋连悄悄低头看了下握在一起的手，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脚步匆匆地在城市穿梭，如今和他漫步在人多的地方，她的脚步都慢下来，看清了对面坐在一起的老人是
　　一对白发夫妻，溜冰的少年手里其实拿着宣传单页，以前她都没有注意过。
　　“你有没有什么很想做的事情？”徐森问她。
　　“恩，好多呀！想做的事情太多了。”宋连都不用思考脑袋里就冒出了一堆文字和画面。
　　“那我给你一个任务！”徐森神秘地笑着，宋连满脸疑惑地看向他，要知道，她听到任务两个字头就疼。
　　“你写下你想做的100件事，我们一件一件去做。”徐森边走边说。
　　忽然，宋连的脑袋黑屏，紧接着出现他们两个人的画面，她想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两个人，都是和他一起，满满的幸福感，她感动了。
　　“100件不够怎么办？”宋连停下来小跺了一下脚，把他拽住拉着坐在附近的长椅上，抱着他的胳膊，脑海里已经被100局限了，出现一片混乱，如果只能做一百件事，
　　那就要好好筛选。
　　“等做完第一个一百件再做第二个一百件。我们有的是时间！做远远超过一百件的事！”
　　我们，有的是，时间。这句话在宋连心里变成一条暖流，从耳朵开始顺流，覆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千千万万的细胞在说，好温暖！宋连嘴角乐开了花，
　　那种无法控制的快乐无法掩藏的笑容都大大方方地跳跃在她的脸上。
　　她凝视着徐森的面容，曾经萦绕她整个中学时期的少年如今在她的面前，说，我们要做一百件事，不，是第一个一百件，第二个一百件，我们有的是时间去做每一件想
　　做的事！
　　“真的吗？”宋连凑近他的脸，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紧张到偌大的身体揣得下那么多器官唯独容不下心脏了。
　　徐森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眼睛里跳动的光芒，笑着摸摸她的头，恩。却没想到她凑的这么近是为了亲他，她微凉的嘴唇，泛红的脸颊，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他看着她，感觉到她的唇要离开，他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勺。
　　宋连睁开眼睛，这么近的距离，她看的清他的每一个毛孔，感受的到他的鼻息。
　　他柔软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认真地亲吻着。
　　她觉得好幸福，第一次觉得原来两个人比一个人好过。谢谢你，徐森。

　　一百件事，宋连拿了几张白纸，一盒彩笔，换不同的颜色在纸上写：一起吃饭、一起晒太阳、一起看电影，一起打篮球，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散步，一起做好吃的，
　　一起逛超市，一起骑自行车，一起散步，一起旅行，一起画画，一起唱歌，一起爬山，一起……你背着我，教我游泳，教我跆拳道……
　　她写的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比如吃饭看电影，他们早就做过了，可还是要写下来，她一边写一边在床上翻滚，在脑海里想象他的模样，这些事，属于两个人的事，
　　他们会一起做，他们的“一百件小事”。
　　空气是甜的，被子是暖的，他是温柔的，她的世界充满着阳光，原来爱情会让人这么幸福！
　　她写了三天，写满了三张纸，没有标序号，看起来乱乱的，她告诉徐森里面有一百件事，其实只有99件，第一百件事她没有写上：一起写第二个“一百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