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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无爱之战 ...

  •   “马尔福!你发什么呆!”马库斯怒吼道。
      德拉科一顿,睁眼,是在魁地奇赛场上,在那高空之上,能瞧见一切,观众的喜怒哀乐的脸。空气闷热潮湿,隐隐有轰隆的雷声。
      “来吧!让我们把他们这群混混打的落花流水!”对面的格兰芬多整体算气焰高昂,别的院也有很多人为他们呐威喝彩。

      怎么回事?他不是在禁林吗?

      迷糊中,德拉科跟着队员们乘扫把蹿上铅灰色的天空。
      两支队伍气势汹汹、相互凶狠对视。
      真奇怪,已经比过一回的魁地奇比赛,怎么又开场了呢?那次他光顾着嘴炮,回过神来的时候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整个队伍都被马库斯骂的狗血淋头。

      那是十一月十四日,周六上午,本学年第一场魁地奇比赛。记得那么清楚,是由于狒狒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他的被窝,还被斯内普和弗利维逮到了。
      更难以忘怀的,是那场惨痛的比赛,将前来观礼的卢修斯气的七窍生烟。
      德拉科尤记得围观的群众的窃窃私语,比赛结束后,他才知道,有人在议论在医疗翼的两个姑娘金妮·韦斯莱和拉文克劳级长佩内洛昏迷的原因,庞弗雷夫人并未对此做解释。
      伍德为了比赛,没有告诉任何韦斯莱。
      马尔福还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比赛便开始了。

      “花钱进来的小混蛋害怕了?”弗雷德一边迅速飞升一边调侃道。
      “但愿临阵不会让你腿软。”乔治补充道。
      格兰芬多队伍发出短促的笑声。
      “一个提议,”脑子还没回过神来,嘴最先做出了反应,德拉科故作遗憾:“你们还是别打比赛了,该去医疗翼看看你们生命垂危的妹妹了,真不知道她有没有变成痴呆呢?”
      没等弗雷德和乔治反应过来,或者说,他们全然的愣住了。下一秒,漆黑的游走球擦过哈利神情恍惚的脸。
      “嘶——”哈利紧咬牙关,脸上擦破了一大块,而那游走球差一点就命中了他的头颅。

      德拉科大笑起来。
      “真可惜,疤头。”德拉科继续遗憾的说道,顺带着转头撇了一眼观众席,瞳孔一缩,然后冷笑着继续追逐金色飞贼。
      多比,多比又在这里。
      是多比操控着游走球想要波特受伤回家。
      他倒是好奇,父亲究竟有什么惊天大阴谋等着救世主呢?

      波特被游走球百般阻碍,德拉科费力的想要抓住金色飞贼,但它总是从他手心中逃走。这次他很认真的追逐着金色飞贼,波特上前了,他们互不相让。
      但是下一秒,游走球径直的冲向了他的脑袋,他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然后是一片漆黑。

      “马尔福!你发什么呆!”马库斯怒吼道。
      德拉科一阵恍惚,怎么回事?又是这儿?他刚刚……死了?或者一开始在禁林的时候他就……死了?他一哆嗦,脑子不正常的飘忽起来,整场比赛,他都在冷汗直冒的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真的曾经死掉了?
      他们理所当然的输掉了比赛。

      比赛一结束他就冲了出去,全然不顾在场脸色难看的卢修斯和斯内普。
      十一月,十一月,他回到了十一月。
      可他听完狒狒醉酒后的胡言乱语,转而向多比质询的时候,是十二月圣诞节前夕的事了。他那死掉的两次,是货真价实的。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想,但必须要以死亡去证实。
      他不敢。
      平静下来以后,他在没人的地方思考。
      在他去禁林以前,多比绝对给自己下了咒。自己才变得横冲直撞、不顾一切的冲进禁林,然后死亡了。
      没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胆怯,又怎么会孤身一人跑去禁林,只为了解毫无说服力可能存在的“波特的秘密”?
      除此之外,有另外一些事令他在意,那便是他在禁林所看见的景象,以及他被可怕的黑魔王杀死的事实。
      他所见到的,是他爸爸曾经效忠过的黑魔王,那是被多数纯血以及部分翻倒巷巫师大力歌颂的。
      曾经在制造了魔法界最为黑暗的十年,聪颖冷酷的那个人。
      爸爸曾经不只一次赞颂过他的天资、力量、引导力以及铲除麻瓜的思想。
      从某方面来讲,卢修斯·马尔福的想法是偏近他的,同时又渴望通过他获取地位与金钱,他曾经跟从黑魔王以获取地位和资源,又在黑魔王消逝后用金钱摆脱可能造成的危机,并重新洗牌扎根。
      他曾告诉德拉科,现今的魔法部很好插手,而霍格沃兹的教师却全是一群蠢货,这个学校最大的不幸,是源于邓布利多。黑魔王余威犹存,他有些预感,却约摸不准。

      德拉科一向对黑魔法和那些黑魔王的物件有些许兴趣,曾经也仰慕黑魔王所制造的丰功伟业,却从未真正的见识过他们。
      而当他第一次见到黑魔王,却只感受到无边的恐惧与冰冷。
      他杀了他!德拉科在发抖,那纯粹的杀意以及所下的死手,让他清楚的意识到一点:即使是马尔福家族曾经效忠于他,他也会尽己所能的摒除任何暴露他行踪的可能。

      他想告诉父亲发生的这些事情,期望父亲不再追随他——黑魔王明显是一个可怕的人,在这样的一个阴晴不定的主人之下效忠,一个不慎便会走入地狱的!
      但他经历过了两次死亡后重生的事,爸爸会相信吗?
      等他想着要直接跟爸爸说出异常的时候,他的爸爸已经离开了。

      当晚,他给父亲写了一封信,信里写了多比正在做的事情。
      可就当他看着猫头鹰携信远去的几个时辰后,床边出现了小精灵的身影。
      德拉科都没来得及呼喊,那只畸形的手抓着他瞬间移形换影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多比睁着那双大眼睛,泪眼盈盈的看着他,哭泣的说道:“多比,多比是坏精灵,可是小主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冷眼一边看多比撞墙,一边偷摸环顾四周,完全看不出这里是哪,他装作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撞墙的多比停了下来,像是思考般的看了看他,说道:“既然小主人知道了……”
      不!该死!
      它只是一个家养小精灵而已!
      他就是个该死的奴隶!
      穿着褴褛衣服不知好歹的丑东西!
      他怎么敢?!或者说一个家养小精灵怎么能?!
      一道绿光射中他。

      “马尔福!你发什么呆!”马库斯怒吼道。
      他在一阵眩晕中醒来,坐在扫把上,怔怔望着天际,第一次觉得周遭的景色如此陌生,下一秒,他回过神来,望着魁地奇场地——这巨大的、被白纹所印压着的比赛场,连一点声音都让他感到发疯、发颤。

      这该死的破循环!德拉科心中涌起汹涌的怒火,升起扫帚。
      “怎么了?花钱进来的小混蛋害怕了?”
      “但愿临阵不会让你腿软。”
      只是头一次马尔福没有什么回应,他气势汹汹的冲向金色飞贼。
      “他脸臭的跟大粪一样。”弗雷德如此说道。
      “得了吧兄弟,他哪天不这样?”乔治嗤笑道。

      之后,波特又抓住了金色飞贼,卢修斯都不听他解释就发了火,听都没听其他话就走了。
      该死!都怪哈利波特!
      还有这该死的!破循环!该死的多比!谁给它的胆子?!
      比赛结束后,他一片火气没处发,砸碎了寝室里的不少东西,连带着殃及池鱼。
      “你又在发什么疯?”布雷斯没好气道:“你要发你的少爷脾气到别处发去。”克拉布和高肯被德拉科这般气势吓得不敢跟着他。

      而因为魁地奇比赛打输了没能告诉卢修斯异常的德拉科学乖了,他准备在圣诞节回家,卢修斯也差不多消气的时候,亲自告诉他爸爸,狡猾的多比在干什么,这样就能避免死亡结局了。
      只是还有些疑惑在他心头。
      比如,他为什么会一次次复生在这个节点?多比为什么这么大的胆子还能杀了他?还有狒狒醉酒那天对他说的那句“小心多比”,她又知道些什么?
      “你听说过吗?德拉科。”
      “什么?”德拉科皱眉。
      “血人巴罗的低语,他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这栋古老的学校藏着许多秘密。”难得西奥多对这个话题有兴趣。

      霍格沃茨有着无数古老的机关,幽灵穿梭在墙壁之间,而在主厅旁的斜塔上,有一栋巨大的、破落却从未停止过向前转动的钟表,被门封住了。
      血人巴罗曾经喝醉后意识不清的低语过那里,他只是说着什么时间轮回,还有衰败。
      “阿帕忒,时间之神,死神的敌人。”
      “这破学校还有个神?”有人嬉笑道:“真厉害,它能帮我过魔药考试吗?”

      不一会儿,休息室的人群散了。他同潘西在校园中行走,看见了那栋斜塔旁的拉文克劳塔。
      傍晚,黄昏日暮如血般染尽整片天空,有寒鸦在叫,它们不住的盘旋在德拉科的上方,声音喑哑难听。
      “啊,真恶心,这群鸟怎么这附近盘旋来盘旋去,”潘西猛然跳开:“呃!真是不敢置信!这群畜生在我袍子上拉屎了!”
      她立马跑回寝室换洗衣物。

      独剩德拉科紧紧盯着这群鸟,面色不住的发青。
      “这是不详的预兆,我可怜的孩子啊,你最近有遭遇过什么不幸吗?”那个神叨落魄的占卜教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吓了他一大跳。特里劳妮呆呆的看着德拉科,像是在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啊哈?”德拉科冷冷看着她,对着这位寒酸的老师没有丝毫敬意:“我想我最大的不幸就是来霍格沃兹上学,这所学校就是狗屎。”
      他听见有人偷笑了一下。
      “谁?”由于心情不佳,他更是态度不好:“出来。”
      “对不起,”格拉迪斯跳了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走。”是狒狒,她倒是挺听他的嘱咐,在明里的场合装作不认识他。
      德拉科一把拽住她的袍子,没费太大的力气就把她定在他面前走不了。
      特里劳妮摇摇头走了,走前还嘀咕着:“一个不详,两个不详……”
      “我道歉了。”格拉迪斯小声的说,似乎有些心虚。
      “你没事了?”德拉科瞧了她一眼,好像那天狒狒上午出现在斯莱特林的寝室,被逮住后晚上就好了,之后他因为输了魁地奇比赛,有将近一个月没怎么和狒狒说话。

      她怪异的白色瞳孔与睫毛已经消了下去,他抓住她的胳膊试图检查,但鳞片陡然变成了温热的肌肤,他愣住了。随即一惊一乍的跳开。
      狒狒开始吹彩虹屁,说这都是他私底下各种实验的功劳。
      德拉科阴阳怪气道:“院长的功劳,我可不敢抢。”
      狒狒看了他一眼:“你今天心情不好?”
      德拉科伸展了一下手臂,狒狒吓得一顿,闭眼拿两只手挡着。
      他一顿:“你以为我要打你?”
      狒狒睁眼,脸瞥向别处,没肯定,也没否定。
      “白眼狼,”德拉科不悦道:“我什么时候那样了?”
      狒狒愁容满面道:“你有时真的很吓人——”

      他随即一句“知道了,会改”就敷衍过了。之后,他扔给她一袋巧克力豆,漫不经心道:“拿着。”
      “……我比较喜欢糖果。”
      “……拿着。”
      狒狒接过后,疑惑的看着他。德拉科道:“这是多比让我给你的,他很感激你之前的帮助。”
      “我什么时候帮过它了?”狒狒迷惑道。
      她连“多比”是谁都没问,德拉科冷斥道:“那你是怎么认识它的?!”
      狒狒吓得一抖。
      那袋巧克力豆散了一地,狒狒犹豫后回道:“我不认识它,它是谁啊?”
      装糊涂的天才啊。德拉科总觉得她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才会在那天跟她说:小心多比。
      但总归是好意,或者可能一些事情尚未发生。她蠢的不像是能知道些什么。德拉科好心的换了个话题:“好吧,你在这里做什么?”
      “回寝室。”
      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可以走了。”德拉科扬扬手,就在这时,潘西跑过来,试图拽住他的胳膊,被他甩开了。潘西瞪了狒狒一眼,便一路跟在德拉科后面,一直到天色渐暗,城堡被一片灯火所笼罩。
      一路上德拉科心不在焉,他回味着发生的一切,仍恨恨不得其解,直到他转身,错愕地看着满脸都是眼泪的潘西。
      “又是她,又是她,”潘西无声的哭了一路:“你什么时候才能正视我?”

      这样的神情,德拉科曾是见过的。
      那是某天他和狒狒实验到太晚,还大吵了一架,回去时脑子里正想着与狒狒撇清关系,却骤然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德拉科,你去做什么了?”是潘西出来了,她的声音很小。她常常喜欢用她那尖细的声音高叫,让人觉得既麻烦又不舒服,难得是那样的小声,所以让他印象深刻。
      “没什么。”他心虚的说道,随即抬头:“我进去了!”
      “德拉科。”她叫了德拉科的名字,刚喊了口令准备无所顾忌进去的德拉科骤然停下。
      他转过头,却瞬间对上了她的眼睛。

      那时候的眼睛,就像是现在这样,酸楚难忍。

      第二天,毫无缘由,潘西同他冷战了。而德拉科心里藏着其他事情,他们就这样快一个月没有说话。
      直到十二月的某天,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抱着一沓在图书馆写完的变形课作业,赶往寝室途径大厅,遇见了满脸发红、酩酊大醉狒狒,头上别着愚蠢的粉色发卡。
      一股苹果酒的味道扑面而来。

      德拉科眉毛皱成了八字形,觉得这情形似曾相识。
      当狒狒说出那句“小心多比”时,他终于恍然大悟。
      “是今天啊,”他抱着臂膀,眼神充斥嫌弃:“说说,是什么让你这么奉劝一个马尔福?”
      “是预言,”狒狒神神叨叨,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过你们一家都太刻薄了,多比向着救世主是意料之中哦,你看你,”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不要皱眉,要微笑,微笑,”语罢还示范了一下微笑,花枝乱颤的就像是林中的妖精。

      德拉科的表情由怒转为平静。
      “我听说过有些人天生就具有预言天赋,你也许是那种人,可不要浪费了你的才能,”德拉科笑了一下:“或许我能给你引荐一下。”
      狒狒又歪了歪头,似懂非懂,转身便努力的上了楼,还摇摇晃晃。
      难得他这么正经友好的态度,却给了一个酒鬼。他在做什么无用功啊,她就是个蠢货,德拉科翻了个白眼,临走前,还看着那踉跄的步子紧张了下,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脸。

      晚上,他回到休息室,潘西终于来到他的面前。
      他有心给对方台阶下,便问道对方最近如何。
      潘西却咬咬唇,迟迟不作出任何回应,他便也作罢,准备睡觉。
      潘西却拉住他,开始说些有的没的,并让他在众多女生和她中做一个选择。
      “你有完没完?”德拉科语气重了点,潘西便终于爆发了。
      她说:“德拉科,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你吗?”
      德拉科也有点不耐烦,他仰着头,瞳仁在光的照射下透露出一种残酷:“你喜欢我?”
      他直白的说道:“可难道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跟你在一起?潘西,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吗?”
      大晚上,潘西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来,此刻,她只想逃走,便冲了出去。
      德拉科犹豫后便上床睡觉了,觉得不去找她对彼此都好。

      整个晚上,他都睡得很不安稳,像是有什么坏事情会发生一样。而第二天他才发现,潘西一直都没回来。餐桌上,有人在谈论禁林。
      “什么禁林?”他问,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有个斯莱特林的学生死在禁林了。”
      “叫什么?”他面色十分难看。
      “潘西·帕金森。”
      那一刻,他整个血液都凝固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无爱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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