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柳**桃

52、章51

　　章51

　　于殷这话是特意说给眼前小太监听的，这个叫作人前作戏，让他瞧出自己有多着急，传到丽妃那儿就是好话了。
　　“娘娘还有说哪里不适吗？”于殷问的关切，也只不过在几名宫女从身旁经过后才轻启出声。
　　小太监看似畏惧，其实正暗中打量着于殷，突然听他这么一问，微楞一下答道，“就是……怀孕的反应大了些。”
　　“难道是皇上不长去丽阳宫吗？这几日见皇上心情好，我就提娘娘怀孕的事儿，皇上说这几日就去看看娘娘。今日早朝过后，皇上心情不错，我才许是去了娘娘那儿，这会儿都没回寝宫呢！”于殷提的很是随意，抬眼瞧见丽阳宫临近，他意不在身旁的人回答，而是让他也就是杨丽妃知道，在皇上耳旁他可是说了不少好话，该出力的都出了，余下的可要她自己努力了。
　　于殷的话说到这里，他看了那小太监一眼，随后转开眼，笑声溢了出来，一脸阿谀拍马的嘴脸迎了上去，“娘娘，外头风大，当心着凉。”
　　杨丽妃盼来盼去，熬到今天皇上来看她，可皇上也就陪她用了午膳，完全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欲言又止想要挽留，可皇上容颜甚是严重，只得转了话变成恭送二字。皇上嘴角有了一丝浅笑，杨丽妃挺着肚子行礼，待到皇上走后，就急得赶紧差人唤于殷过来。她可是急死了，人说红颜老、黄花瘦，可她就怀了龙种，身形走样一脸福太，皇上就开始疏远她了，这可如何是好，在宫里头没了皇上的宠幸就好比鸟禽折了翅膀，这次急急找于殷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出个主意。
　　“小于子啊——”杨丽妃一脸哀怨，碍于外头人多嘴杂，冷不防就别有用心的人给拿去搬弄是非，她赶紧捂住凸起的肚子，面露痛楚，道，“本宫本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外头风太大，扶本宫进去。”
　　于殷自是机灵，当下委屈了自己的身份，不让旁人接手，嘘寒问暖道，“娘娘肚里的可是龙种啊，马虎不得，你们好好瞧瞧该如何服侍！”
　　接下来的话尽在不言中，于殷位居中车府令，为宫中各位嫔妃效力，但是他真正听命于的仍旧是当今圣上，可见他依然是皇上的心腹，谙于在后宫周旋调节平衡。
　　这样的理由自是说的过去，杨丽妃索性更加佯装不适，由着于殷扶她躺到塌上，一旁跟着进来的小太监斟茶两杯奉上，然后立在一旁。杨丽妃要和于殷说的话，不想有第三人听到，对这个不知趣还杵在那里的人儿心中不悦，可是毕竟后宫里头大白天与他人独处不好，虽说于殷是个公公，但总要避嫌。她轻咳一声，像是气息有些不顺，眸子略微上扬道，“本宫喉咙不适，去让御膳房蒸个糖梨来，一定要用蜂蜜，那个听太医说是很补。”
　　“是，奴才这就去。”
　　杨丽妃继续佯装咳了两声，杏眼则看着那名太监出了屋子合上门，这才转了视线看向于殷，面容焦急道，“皇上今日都翻那里的牌子？”
　　“回娘娘，自从秋猎遇刺以来，皇上烦于正事，翻的次数不多，也就贵妃、淑妃还有几位嫔妃，后半夜几乎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瞧着那杨丽妃按耐不住了，这连日的待遇，犹如被打入冷宫一般，于殷把托盘而出的话添油加醋描绘了一番，顿了顿后补上一句，“娘娘在担心皇上的宠爱不在吗？”
　　一语被说中了心事，杨丽妃撇嘴就想否认，“没、没有。”
　　“本宫幸得皇上恩宠……”满肚子有想说的甜蜜话语，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一团苦涩把原本的甜蜜都染苦了，杨丽妃的面容怎么也笑不起来，佯装幸福的嘴角没有了弧度。她的杏眼眨了眨，有些不甘心，从宽大的袖口中取出一块丝绢，四角依次打开，让于殷一眼就瞧见包裹在里头的东西，都是些上好的宝石玉器，做工精细，估计价值不菲。杨丽妃瞧见了于殷眼中一闪而过的金光，于是……接下来的话就好说了，她轻声叹息一口，“能永得圣宠不易，如果能让皇上开心了，往后也能有法让皇上留恋丽阳宫……”
　　于殷盯着她的话，一双眸子早就定格在那丝绢上的东西，没想过了半晌耳畔没了声音，抬眼瞧见杨丽妃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他心下想了又想。历代皇帝估计最感兴趣的就是长生不老吧，这比上千佳丽都要吸引人，于是他随后回道，“年年益寿，永葆青春，估计皇上有了会开心。”
　　杨丽妃眼前一亮，她细想了想，问道，“本宫知皇上多日劳累烦心，想着如何为皇上解忧，这个年年益寿的丹药曾经听闻过，就是不知从哪里才能拿到这个药方。”
　　于殷就知她会这样接话过来，看着情形，她的风光已经不复往日了，若是肚子不争气岂不更惨，于是，于殷顺着她的话点头，“是啊，这方子可是难得一求。娘娘，这——庞侍中找没找到？”
　　听见庞侍中，杨丽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她很快控制了情绪，依旧是那个面容如花的样子，道，“找事找到一位，可……今日还没来得及提，皇上就匆匆摆驾了。”提到这个伤心处，杨丽妃面露不甘，她这会儿要让于殷帮她办事，那庞侍中出的主意得先下手了，自己也好早日摆脱他的控制。
　　于殷做出想要继续听的样子，就见杨丽妃四下望了望，芊芊素手从衣袖里露了出来，轻轻朝着他招手，然后凑在于殷耳边轻启菱唇，这番话说的声音极轻，屋外一阵脚步声传来，杨丽妃赶紧退了回去，端庄的坐在高堂之上。
　　“往后本宫也有劳于公公了。”杨丽妃的话语带双关，她接过热乎乎的糖梨，咬了一勺细嚼，与于殷聊了些风雅的话题，卫武带着名御医进来了。
　　于殷与其他人一起退避出屋，待到把脉诊断结束后问了下御医如今丽妃的状态，得到并无大概的禀告，然后他进屋行礼告退。
　　“到时龙子生下，还望于公公及时通告。”言下之意便是那名男婴可给本宫准备好了，到时分娩就得候着了。
　　于殷笑着拱手道，“宫里奶娘也都安排好了，娘娘请放心。”
　　这句话说完，于殷慢慢退出屋子，带着卫武出了丽阳宫，嘴角一直压抑着的笑容不由的张扬起来。不死仙丹，年年益寿，永葆青春，这个丹药可是好东西，于殷心中暗笑，历代君王服了着仙丹没有一个不驾崩的，里面含了那么多汞，能不死人么？对了，到时里面再加点料，催生毒素发展，到时死翘翘，正好送出这杨丽妃和庞侍中去诛九族。今日一直侵占着于殷大脑中的嗜血的念头就是这个，大家全都一起陪葬吧，能死一双绝不留一个。“这个是天助我也。”于殷只顾着自己偷笑，让一旁跟着卫武不由的背脊发寒。

　　杨丽妃的事情还不急，现下于殷等着的是明日游街示众的事情，之后可是要午门处斩，不知那单于烨昭能忍耐多久。
　　这个事情是单于烨绝吩咐办的，他只是知道那天牢里的公主是假冒的，却不知真正的人现下是单于烨昭的宠妾，这件事于殷没有告诉他，也不想告诉他。他在等那北突的余党自投罗网，或是来个栽赃嫁祸，而于殷则在等人向自己示好，两人的目标全都落在了单于烨昭身上，很巧。单于烨绝的心思捂得很深，于殷想也许他想要狄良将军的那拨人，而现在他听命于单于烨昭。另一人，难道是太过荒淫无度，而暂时没有除掉的必要？于殷眼见着这两人走得越发近乎，像似真的兄弟无间，这一点他没有看透单于烨绝的心思，他等着明日过后，再选择佳日问问个中缘由。
　　西岑来的访客算着时日好巧不巧赶上了午门处斩这一天，皇上的面色始终端着愠怒，没想到原本定好的事情发生了变化，三位皇子被令一同迎接西岑访客，而余下的就剩于殷和梁大人奉旨押送犯人游街示众，然后午时斩首。
　　“奴才于殷接旨。”于殷接到了皇上的口谕，他不由的脸一垮，还没来得及调整面部表情，就听见一旁的梁大人无措的大声说道，“于公公，就剩我们两了，这这……”
　　“这什么这！按照预定继续出发！”于殷没有好脾气，他瞪了梁大人一眼，自顾自翻身上了马背，手中缰绳一紧，双脚夹紧马肚，率先骑马而出。
　　刚才自己是一时没法适应变故，现在可由不得自己了，原本定好的一番戏全给搅了去，于殷心下一横，抬起左手招了招。卫武小步快跑赶了上来，于殷方面了速度，侧身嘀咕了几句，于是卫武转身离开队伍。
　　“于公公，您的贴身小太监怎么走了？”梁大人好奇的咦了声，他慢悠悠骑马赶了上来，好奇的转头看着卫武的背影问道。
　　于殷心中暗骂他不够机灵，面上还是带笑，从容答道，“刚想起来忘了带香囊了，怪不习惯的，让他快去快回给我拿来。”
　　梁大人了然的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风景，指挥敲锣的人多用些力，声势浩大的开始在街上游行。
　　于殷被这一声又一声的锣声给弄的闹心，他现下想着卫武的事情能否办好，那真的富其其格知道自己的贴身丫鬟将被处斩会不心疼？据那名丫鬟口中所知，两人情同姐妹，那么依照富其其格直爽，不谙于世的性子肯定会来法场。于殷想到这里，半眯着眼打了个哈欠，不然这样就太过无聊了些，既然富其其格是单于烨昭的软肋，那么就有办法揪他的小辫子。

作者有话说

　　隔日更啊隔日更~~~~五一的时候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