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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章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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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27
狄府的日子与皇宫里的比起来相差不大,唯一觉得自由的,也许就是少了那些繁复礼节,于殷与习羽各有了自己的庭院,两人住所相邻,经常窜门打发白天的日子。晚上则是十有八九被狄良叫去侍寝,习惯他的粗暴与异于常人的尺寸,较之刚来的时候受伤次数减少了。于殷在床弟之中渐渐学会了媚术,那种能叫男人为之疯狂的床技,被狄良调教的稍微安抚一下就能进入最佳状态,这样的身体让狄良兴奋与骄傲。
狄良自从凯旋而归,在府中呆的时间变多了,终日与府中妻妾男宠调情听曲,很是风流快活。
一日,狄良的男妾说是想听戏班子唱曲,特别指明要那个叫湘舞的戏班子过来搭台唱曲。于是狄良就命人请了湘舞戏班的名角来府一叙,直接请他进了厢房,关了三天,这才放人出来。全都是因为那湘舞戏班太过不给面子,听闻是狄将军府上的男妾要听曲,那男扮女装反窜花旦的名角一下就不乐意了,死活不吭去登台唱曲。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这日那名角还是乖乖的涂脂抹粉,换了戏服,头顶簪花,站在台后听着音乐,然后粉末登台,轻启红唇,随后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
那名挺是受宠的男妾,此刻开心的露着笑颜,高声的部分,他还不忘也跟着轻哼出声,这时狄良就会开心的抱紧他,把吻逐个落在他的颈项处。这时于殷才从一旁候着的下人处听到,原来今天是那位男妾的生辰,未进狄府的时候,他是湘舞戏班的头牌,是个名角唱旦角的,那个嗓音,那个身段,比台上的那位有过之。那时,狄良在台下听曲,一眼就相中了他,软硬并施下,那男妾被台上的人顶替了位置,没有的出路,就被狄良带进了府中。这一出每人都瞧出那男妾眼中是带着怨气的,眸中含笑,那笑容下掩的是狠冽的恨意,他那台上躲他生机的人,断他退路的戏班。
台上几番人马换了又换,台下听曲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狄良早就与那男妾耳鬓厮磨了。台上一出戏唱毕,过了很久才换来熙熙攘攘的拍手声,定是那男妾故意想要那名角出丑,他紧了紧衣襟站起身,替狄良发话,“唱的还行,与当年比起来,这角儿的音色差了点儿。待会宾客来了,可得给老爷好好唱了,快些下去吃饱些,老爷喜欢听中气十足的曲子!”
台上的人还好涂了一脸的妆容,看不出面上的颜色是不是一下子煞白,不过那人的眼睛泄露出他的情绪,是气愤,是尴尬,亦或许是其他的,怔怔的看着那个男妾,红唇动了动,泄了气,陡然转身进了后台。
早上的听曲只是暖身,狄良带着男妾回房小小温存一番,余下的人也回去打扮补妆,只等下午的宴会,眼红的羡慕的,全等着看戏,看那位得宠的男妾能有多大的排场,然后就能开始算,他的宠幸能够持续多久。
于殷与习羽结伴在院中喝茶聊天,身上的装扮都是下人挑了衣服让他们穿的,不过这种场面对于他们来说有些不上不下,说是狄良的男童,身份未免太过上不了台面,说是皇上赏赐的男宠,这样的荣耀并非众所期盼的那样光鲜。
于殷问习羽,“你对这样的生活满意吗?”
习羽侧头想了想,他回答的有些迷茫,“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生活能称得上满意,现在这样也无从比较。不过,有了自己的院子,算的上是生活比以前好了吧。”
“那你还想不想回去?”
回去自然指的是宫里,于殷看得出习羽对皇上着迷,不管是为皇上的那个高高在上的身份,还是那个荣华富贵的位置,亦或是人前人后的风光权势,总之习羽的心思偶尔会如同窗外早晨朦胧的晨雾,让人觉得他心思还是在深宫里,那个万人之上的国君。
“想回去。”习羽的性子学不会拐弯抹角,他红着脸,“还是会想回去。如果能被宠幸,一年或是更久,就足够了。家里一辈子的生活都能够供得起,还捞了个得宠的名声,两者都好。”
于殷后面没了话,这就是他的向往,于殷不敢苟同,这个太过细小,所有的都得靠人施舍,就像在夹缝中寻求生存的小苗,这样的艰辛日子何时才能倒头!
话题到了这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静寂,于殷想着用其他话题岔开,眼尖瞧见远处的人小跑过来,心想正式开宴了。于殷起身,拉了习羽站起,迎上过来的人,面上带笑前去宴会。于殷与习羽的身份,不便于摆在众人视线中,可是皇上赏赐的人儿,太过不当回事也不好,再说狄良也挺喜欢两人,于是位置就被定下来最边上的那桌,就他们两人一个圆桌。
于殷抓了一把瓜子,边嗑瓜子边与习羽聊天,台上的花旦出来了,换了出狄良指名的曲子,咿咿呀呀唱得到比早上好了许多。花园里摆了十二个圆桌,从于殷这边望去,那里几乎桌满了人,他还能瞧见有人特意上前与狄良说话。突然嗑了一半的瓜子还在含口中未下咽,于殷的目光追随着那袭白衣之人,镶滚的地方用的是灰蓝的云绣,里面穿了银丝,这套衣服他认得,那人曾今穿过那件衣服,由着单于烨绝为其带上发冠。
是他!于殷眯起眼瞧见了一双如同狐狸的眸子,那双眸子的主人朝自己这边递了一眼,像是随意的扫过,侧头与身旁的人交谈。江言榕、单于烨绝,两人与狄良交谈甚欢,被安排的位置竟是主桌,主桌上还坐了两人,一人是单于烨欢,还有一人于殷不认识,他猜也许这人的身份是大皇子。
台上曲子唱的好听,博来不少的掌声,台下众人借着喝茶听曲,三三两两时而交头接耳。于殷的心思早就飞到前排的江言榕身上,他忽然有了种想要冲过去,然后让江言榕带自己走,离开这里拜托这样的命运。可他下一刻就转瞬想到,在江府的日子不长,却遭人陷害挨打被关,本以为是老天有眼可以逃出去,却没想接踵而来的是被迫进宫当太监。事事很难料,秋柔刚在耳边说的话,转眼就成了皇上的贴身太监,然后一句犒赏,就被送人了。这几个月所经历的事情,让于殷觉得仿佛自己做了个噩梦,这个噩梦还未醒,如果自己不努力争取的话……
两个戏曲下来,于殷的一双眼睛仍旧紧紧等着江言榕,执着的念头仿佛把两人的连了起来,江言榕猛然转头,一双眸子朝身后望去,他瞧见了一个人,白皙的脸庞泛出淡淡红晕,他激动的唇微颤,轻启唤了那人的名字,“于殷……”
“言榕,喜欢哪个?告诉大哥,随便你挑。”狄良瞥见江言榕心神不定的往远处看,那里一排三个桌子都是他的妾室男宠的位子,如果江言榕看上那个男宠,借他几日也无妨。以狄良现在的地位,为单于烨昭亲信,自然少不得用自己的男宠拉拢一些人,上位之争在所难免,狄良不是莽夫,他现在风光体面,哪日功高盖主了,单于烨昭自然不会保他,还不如在此之前铺路,见机行事才能长久。
被狄良突然一问,江言榕微愣,面上的神色未变,他淡淡的挪开眼,回道,“瞧见一人些许眼熟,像极以前在世的男妾。”
“哦?”狄良笑着望过去,瞧见的是习羽和于殷,道,“他们?算不得男童,不过是相貌清秀的小太监。”这个话题是半当中插进来的,狄良随口而说,等到宴会散了,江言榕踌躇着是否要开口讨人。左右思索,就见狄良的男妾突然被冲来的戏子猛地往地上一推,场面一下子有些混乱,那名男宠不顾及身份就与那戏子扭打了起来,原本要回去的习羽撞上的扭打的两人,混乱间不知是甩了一巴掌,那名男宠的脸上多了条血印子。狄良赶来大斥一顿,心疼的看着男妾脸上的伤痕。
“给我抓起来。谁干的?”狄良双眼一瞪,眼珠外凸,气势很是吓人。
男妾也被吓到,神色一凛,纤指指着习羽道,“是他干的。”
习羽莫名被人冤枉,还未喊冤,就见青了脸的狄良冷声道,“赏给下面的士兵。”
习羽被人拖走,紧接着那名戏子也要被拖走,男妾神色慌张,轻声道,“老爷,刚才是我甩了他一巴掌,他还手也算有礼,脸被伤了的事情与他无关。”
“拖下去。”狄良不是瞎子,怎会瞧不出端疑,他捏着男妾的下巴,问道,“你也想下去陪他们?让人轮番着上?”
男妾眼中闪过慌张,他咬着下唇未出声。只听狄良愠怒道,“乖乖的,爷就不会罚你。断了那人的念头,爷还是照样疼你,加倍的疼你。”
男妾的身子不由得颤抖,他的睫毛轻颤,睁大了眼瞧了圈府中的妾室男宠,随后的笑声有些凄凉。
“言榕,你看上他了吧。”狄良一下子心情烦躁,他把于殷往前一推,道,“借你几日,随你怎么玩。”
其他的几名男宠同样被狄良借了出去,他见怀中的人停止的颤抖,这才面上松了口气,搂着他的细腰,“内眷身体欠佳,狄良就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