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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七月二日凌晨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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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 星期五 小雨
夜半被雷声惊醒,发现雨仍在下,却是让我想起今天是时候写日记了。
大概是从8点多的时候,我就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晚饭貌似也没吃,现在肚子开始叫了,赶紧写完赶紧去睡吧。
期间叶茗时好像试图叫醒过我几次,成没成功我不清楚了,应该是没有吧,我是记不太清了。
自从恢复身体掌控权以后,我的身子就软乎乎的,四肢无力,我差点就想叫叶茗时背我了,但想来我要面子他也要,就没这么干,只不过真不知道我是怎么站起来又走回来的……也不知道跟着我们回来的那个女孩怎么样了,看她一脸惊恐的样子,不过我躺在床上时还能隐约听到她和叶茗时的声音,应该没太大问题,具体的还是等明天——不,应该是今天,现在已经过了12点了——去问布莱斯吧,按他的个性,会好好调查吧。
说来也要好好记录一下我失去身体掌控权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在巷子里时,我就是闻到了……被叶茗时称作信息素的东西,即使没有味道我也感受到了它对我的神经造成了不小的刺激,然后我就控制不住我的肢体了,任由它们往另一个方向追去。我失去的仅仅只有掌控权,我的感官尚且正常,能看能触能闻,痛觉也未曾失去。到了身体给我指定的目的地,我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拿着一把长刀(大概是武士刀),用刀尖抵着那个坐在地上的金发女孩的脖子。
我的右臂连着手在这时覆盖上了一层黑色的物质,带金属光泽(我很怀疑这是原生烬),呈尖状长柱形,如鳞般排列。这个过程伴随着接连的刺痛,还撑破了我的衣袖。然后我的身体就冲了上去,男人察觉到我,持举刀来砍,但刀只是伴随着火花划过手臂上的黑色物质,紧接着我硬生扯下来他持刀的右手,血溅了我一身,那种撕裂肌肉和断开骨头的感觉……想想都让我反胃,好在我没吃东西。那男人眉头紧皱,用另一只手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后退几步,背后生出甲虫一样的鞘翅(上面还有白斑分布)和膜翅飞走了,只留跪在地上、重获身体掌控权但身体疲软的我与坐在地上、满脸惶恐的金发女孩,还有那只断臂和被握着的刀。
之后就是叶茗时找到了我,我们一起回了杂货店。
说实话,这段经历就和做梦一样……不对……是来到地表后发生的事都像做梦一样,我的记忆是如此杂乱不清晰,但总能记住些关键且不可思议的事物,特别是我的身体,一来到就像打开了什么特殊的开关一样。归根结底,我觉得与那颗胶囊脱不了干系,与尾川制药株式会社脱不了干系。或许明天我可以把这些告诉布莱斯,他也许能知道些什么,但不管怎么样,我认为谜底还是要到四十九天后才能揭晓,这还真叫人等不下去。
关于我自己的就先谈到这儿,接下来就是一些我得到的各种知识。
维亚有一种职业,执行官。这是一种十分特殊的职业,隶属于国家元首,由他们直接任命,只有君主立宪制的塞塔西亚王国例外,在塞塔西亚,执行官由国王任命,却服务于议会。
执行官的地位极高,仅比国家元首低,他们享有极高的政治权利,能了解到许多机密。
每个国家都有一至两名执行官,如阿万斯和迪维勒曼是两名,其余国家均是一名。
执行官的一般用单字植物名称做代号,除了因克诺执行官忍冬是个例外——忍冬的俗名是金银花,传闻是因为她的一边手臂换上了义肢才得到这个名字。雷沃的现任执行官是樟,他或许会像樟树一样高大:迪维勒曼的是葚和莓,取自桑葚和黑莓;塞塔西亚的是葵,是海葵,虽然那是动物;阿万斯的是松和梅,三分之二的岁寒三友。
执行官的工作不外乎帮国家元首处理黑事,所以政治权利一般只有工作需要时他们才会用,只有忍冬在大部分时间是正当的政治家。除忍冬外的执行官都未在公众面前露面,他们被世人知悉的只有代号。执行官只能在国内工作,如出国工作被发现,将直接牵连到国家元首。值得一提的是,当国家元首更替时,上一任元首的执行官一般会被辞去,有些还会被秘密处理掉。
接下来是一场战争,三战结束后规模最大的一场战争——南非内战。南非内战一般指于2078年爆发,至2088年结束的南部非洲内战,也就是在今雷沃的非洲领土部分所爆发的战争。
战争爆发的原因主要是三战之后南部非洲被全部划为雷沃领土,雷沃政府从澳大利亚派大批人过去兴建各种大型工厂,污染当地环境,剥削本土居民,榨取他们的劳动价值以及政府放任阿万斯制毒工厂的扩建而引发的。
当地人民反抗的武器是由阿万斯远销而来,但未能确定阿万斯政府是否有所干涉。阿万斯政府并未宣战,故联合国只是将其定位为国内内战,不予干预。
交战双方为南部非洲当地民众组成的反抗军与政府派去的政府军,战争最终结果为政府军获胜。
这次战争对雷沃国内的经济有较大影响,且战争期间政府强制征兵,并提高税收,激起群众极大不满,也让南部非洲和雷沃政府元气大减,内部脆弱无比,加快了政权的更迭和社会格局的变化。
最后一项要记述的是“砂钻”。相传,在一届维亚比赛中,一个赛区设在了澳大利亚中部的沙漠中。或许是由于环境太过恶劣,或是某种古老神秘力量所致,不少选手在参赛途中死亡,连烬石也找不到,据人们说,这些价格堪比钻石的自然生成的橙色石头被风卷来的砂石掩埋,所以没人找得到它们,至今也没有。
“砂钻”的故事就是这样。“这段话全是漏洞,不是吗?事实上,这也确实只是虚假的流言。”布莱斯在讲述完后这样对我说。
自从听到这个故事起,他就对此十分感兴趣,为此深入沙漠进行了一番调查。
在询问了诸多在那届比赛就定居在沙漠中的人们和做了一些简单的实地调查后,他得出了大致的结论——“砂钻”的名称并非出自这个玄乎的故事,而是从一个人的名字中化来:格里特·戴蒙德「Girt Diamond」。
此人隶属于国际私营军事公司普列特,其总部位于阿万斯,该公司在各国均有分部,而格里特则是雷沃分部的负责人。
参赛选手的死亡确有此事,只不过并非环境或古老神秘力量所致,而是格里特及其一行人所杀害,所得烬石均高价出售。此举十分恶劣,严重影响比赛,格里特一行人应受严重处罚,不过因普列特的CEO与各国政府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加上格里特见好就收,故此事被盖了下去,选手的死亡也被讹传成了一段奇怪的故事。
唯一令布莱斯可惜的是,他此行前来沙漠,没能见上这位神秘的格里特一面。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我已经困得不行了,把衣服换掉就去睡了,果然写作可以把灵感和困意一起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