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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玉仙 ...

  •   季容赦也转过头看着谢归,揉了揉他的脑袋。
      “哥哥,我害怕。”谢归抱住他的手臂,眨着眼睛看他。
      “没事的……”季容赦看向花诉,“……吧?”
      花诉笑了笑,“有事儿,要是连黄级下等都没到,会被楼里的恶鬼吃掉。”
      谢归一听抖得更厉害了。
      季容赦叹了口气,“……相信自己,你可以的,你那么强。”
      回望楼不大,却将近百米,直入云霄。它是塔状结构,塔身上用红线挂满青铜铃铛,在风吹时会哐哐响,老旧的符纸贴在塔楼的门窗上。八个角都挂着人皮灯,透着嫩黄的纸皮,青色的魂火幽幽燃烧。塔座壁画上是熊熊烈火,青面獠牙的恶鬼,但他的注意力却只在漆黑中的金娥。
      回望有着和其他院落不同的诡异。
      季容赦听见鬼怪的咆哮,恶寒自足尖起,“它们应该是出不来的吧。”
      “你怕了?”花诉笑问。
      “没有,谁怕了?”季容赦反驳道。
      谢归于其中,需要点亮塔内的楼灯。
      季容赦看见从下至上点起的灯,心中吐槽,还以为多牛逼呢,结果跟个温度计一样。
      灯光仅仅停在五楼就不动了,甚至连五楼的也忽明忽暗。
      “玄级中等,还行,但是他的能力应当远不止在玄级。”
      “不过你有限的生命里,可能是看不到他质的飞跃了。”花诉有些失望道,“他在整个评级都在中下等,现下品质也一般,你确定要和他画血契吗?”
      “嗯。”季容赦点点头。
      “其实,你可以观望一下,有没有更厉害的。一般来说,契约是一人一鬼制的。签了他,就不可以和其他鬼怪签契约了。”花诉建议道,“没有必要马上签。”
      “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那对你来说,会承受分身碎骨之苦。。”
      “我本就是为他同意了劳动合同。”季容赦肯定道,“我就要他。”
      季容赦淡淡地看向回望楼,“我和他挺投缘的。”
      “好。”花诉叹了口气。
      当谢归从回望楼中走出,季容赦立刻冲过去抱住他,“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他上下扒拉两下。
      “点了五盏灯,你是哪家小孩,那么厉害呀!”季容赦见他毫发无损,打趣道。
      “哥哥你别叫我小孩!”谢归扭过头,耳朵尖有些红润。
      季容赦:“喏喏喏,还生上气了……”
      花诉心中如是,“你们能不能别墨迹了,要不要再演个情景剧啊?赶紧画契走人,我要休息了。”
      孤虚寺看上去不大,实际上里面还藏着近万平的祭坛。中间矗立着一块石碑,台阶上围着一圈和尚,对着念经。八面分别对应着八门。整个祭坛是一个巨大的法阵。
      这块石碑看上去很普通,但季容赦用乾坤眼才发现,这块石碑中蕴含着源源不断的法力,全都来源于其中的蛹状物。
      花诉不知从哪儿来的长香,在阶下虔诚地拜了三拜,插在供桌上的香壶中。
      他自己拜完后,还递予谢归和季容赦一把。
      “虔诚点,这是开山鼻祖玉仙留下得。”花诉拍了他一下,“这块石头呢,继承了主人性格古怪的特征,你要得到它的庇佑才行。”
      他语罢,空中忽然轰隆一声。
      “知道了知道了,不说你了。”花诉撇撇嘴喃喃道,“小肚鸡肠。”
      季容赦有些不可置信,“……”这是在和石碑说话吗?
      “诶,你知道拜堂怎么拜的吗?”花诉扭头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也没拜过啊。”季容赦有些懵,“等下,拜堂干嘛。”
      “差不多那个形式”花诉又看向谢归。
      “我我……我也没拜过啊……”谢归躲到季容赦身后。
      “拜堂呢分为三拜,我们祭天也分为三祭。”
      花诉提醒道,“记得行叩拜礼啊。”
      “一祭天地——”花诉一边说,一边把季容赦按在地上,他就迷茫地跪在地上,盯着花诉看。
      “二祭祖先——”季容赦又被他按着头磕了一下。
      “三祭英魂——”这次季容赦主动俯下身。
      “OK,差不多就这样。破石头记得保佑他,也不枉我天天排人给你诵经。”花诉说道。
      此时的天空却没了响动。
      花诉拿起供桌上红色的香,将灰均匀的撒在两盏酒盅中,将另外一壶黑不溜秋的东西倒入。
      他抓住季容赦的手指,用银针刺破,将血液滴入酒盅中,又将谢归的也滴入。
      季容赦看着这两碗,面色发黑,“你别告诉我,这要喝下去。”
      “对滴,很聪明。”花诉点点头,“来吧,可以喝了。这玩意儿可以连接你和他的法力。”谢归倒是干脆的,直接一饮而尽。
      季容赦闻着味儿,就想呕,“这玩意儿,真的能喝么?”
      花诉点点头,“你喝不喝?别耽误我时间了。”
      季容赦又端起来闻了闻,像烧焦的稻草,拌着牛粪的味道。
      花诉上下瞅了瞅他,在他脚上用后跟碾了碾,趁季容赦要破口大骂时,直接把碗塞到嘴里,“别给我碗咬碎了,这是明代的古董了。”
      季容赦瞪着他,将鼻涕似的液体咽下,愤愤地将酒盅摔在桌上。
      花诉看了他一眼,开始画符。
      他站在一边,牵着谢归的手,不过十几秒,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
      身上莫名其妙就开始热起来,他甚至觉得腹腔有些胀痛。把画完符的花诉吓了一跳,“不是你咋啦,怎么比煮熟的虾还红?身体哪里不舒服?”
      季容赦撑着桌子,说不出来,额头却出了些细密的汗,谢归担忧地握着他的手。
      “感觉有些胀,还有点热?”季容赦咬了咬嘴唇,按住腹部。不是他的错觉,他的腹部真的有点胀起来了,他甚至能摸出弧度,甚至有点变大的迹象。
      花诉捂着他的额头,“不对啊,不是法力过载啊。”
      谢归抱住季容赦,“我就放了一点点在哥哥身上。”
      花诉说:“你先收回。”
      不到两分钟,他就感觉浑身瘫软,软绵绵倒在谢归怀里,膨胀的腹部被裤腰带勒住,很不安分。
      “对了,他体内拥有两种传承,可能是你的法力进入体内后,打破了这个平衡,两种截然不同的能力进入相持阶段。你得给他调息。”花诉叹了口气,“他是个天才也是个麻烦。”
      季容赦在谢归调息的时候,根本熬不住,直接昏死过去。

      再睁眼就是三个时辰后,他睡在榻上,谢归精疲力尽地趴在一边。这间房大概在北偏院,窗外即是两棵白桃,花瓣落在他的枕边。屋内很整洁,像总是被精心打理一样。
      花诉自然不在这片岁月静好之中。
      季容赦脱下外套,盖在谢归身上。
      在触碰到谢归时,他才发现他的身体好像不太一样,像被什么东西占满了,他才想起来。谢归的法力在他身上缓慢地流淌,就像一股温暖的洋流。他甚至可以由体内法力的状态,去判断谢归的心情。
      比如,此时睡梦中的谢归,应当是宁静中有点高兴。
      现在好了吧,欠谢归的又多一份。
      季容赦叹了口气,走出房间,找了门院中正在打扫的小和尚带路。
      他被带到长明殿中,殿中央是一幅画像,画像中人白衣纤纤,唇红齿白,大有仙人之姿。提名是玉仙。画像下是一排排的长明灯,有些已经熄灭。
      坐在偏殿中的花诉看到他到来,也是“啧”了一声,“睡得还挺久。”他从桌案上拿出两张符纸,背面写着两对生辰八字。
      “当这两张符纸在长明灯下燃起,意味着你们的未来已经绑在一起。如果,长明灯熄灭,则表示有一方已经魂飞魄散,或者双方都已经陨落。”花诉叹了口气。
      季容赦看着正殿中熄灭的长明灯,“它们还摆在那儿。”
      “嗯。谁都可以忘记,但是,孤虚寺不可以。”花诉说。
      “这么多啊,都是在做任务中……”
      “多数是的。”花诉道,“我点了?”
      “好。”季容赦静静地看着他,取出一盏烛台,将符纸喂给淡黄色的火舌。
      “我以后……不会也只是,那一盏冷冰冰的烛台吧?”季容赦咬了咬唇。
      “这,在下可不敢随便乱说。”花诉说,“OK仪式完成,你赶紧滚吧,带着你的鬼。”
      季容赦点点头,认为这是一个“资本家”大失所望的表现。不过他倒是没有在意,谢归有多强对他没什么影响。
      他捞上昏昏欲睡的谢归,走了两公里,在山脚打车。
      又是莫名其妙的一天。他坐在回城的车上总结道。
      睡醒的谢归靠在他的肩头上,抬着头看他,“哥哥,你真的不会嫌弃我么?”
      季容赦用手搂住谢归腰上,“不会啊,算上今天,你都救我三次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我老喜欢你了。都怪那个花诉,都不会说话……”
      “唔——”谢归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嗯嗯。”
      “诶?”季容赦错不及防,整个人都烧了起来,他用手摸了摸那块肌肤,“不是……你知不知道……亲亲是什么意思啊,这个不可以乱亲的!”
      “什么意思啊?”谢归迷茫道。
      “亲亲就是……就是喜欢的意思啊……怎么可以随便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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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嫌文笔不好就别看,作者是高中牲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