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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可繁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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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苏州?”胤禛基本上不是好奇,也不是肯定,只不过是找个话题讲讲罢了。但他对她忙活的成果还是挺感兴趣的。
“只有春天和秋天。春天特别美,秋天好吃的特别多。要是冬天再加上下雨,那可真是冷得够戗。”
连拉带缠地叫来若兰一起帮忙弄了一大桌子的好菜,没酒也凑合着了。“瞧,连宫里也不可能吃到这样全的!”
“……”不予评论。胤禛没有扫一眼被桑玛拍拍肩、低语几句后打发走的若兰,只是打量着小小的屋子。她就一直住在这里?!
“先喝口莼菜汤。”
“莼菜?”好奇怪的叶子,他从没见过附有一层透明胶质的菜。有意思!
“味道如何?这是我昨天泡了大半天的湖水采上来的。”
“大半天?就怎么一点点?”
“当然不是!弄了一大桶让若兰去卖。”
胤禛喉间一紧,有些食不下咽。
“哪,这是我自己钓上来的白鱼,城里要买鲜鱼的话,这样一条大概要一两银子。拿来清蒸最是美味。”
确实是京里、宫中不曾出现过的水产。
“别看这小银鱼个头小,没有骨头,和蛋一起炒了可是特别地香。”
“银鱼是贡品,可没吃过小的。”
“是鲜的。我帮渔船打渔,他们送我的。啊!这可是最好的虾米啊,是白虾做的,你可别浪费了!”桑玛又急又气的禁止他再把疑似杂质的虾米扔开,恶狠狠道:“吃!”
好吧……小心地将小小的东西放进嘴里,味道确实……江南,略淡、略咸……也鲜美,跟她的嘴唇一样……
其实从见到他的第一眼,桑玛就觉察出某种紧绷的情绪,只是出于本能,她选择了不停的唠叨和布菜,来转移这样的张力。
但是当他吻住她的时候,一切努力化为乌有。有些东西,你越是要忽视,就越是会夺取你更多的注意。
她坐在他的腿上,与他交换着绵长的、温热的、濡湿的吻,彼此品尝着对方嘴里的香甜——食物的、人的。
她抛开女性的迟疑与矜持,紧紧抱住他的肩颈,配合着他热热的舌从唇角、到脸颊、下颚,直到细致修长的颈间徘徊。他兴致所至就顽皮咬一下,如果她有了任何敏感畏缩的小动作就会发出轻笑。
“这段日子想不想我?”
他说的很轻巧,甚至很有礼,却恶劣地凑在她最耐不得热痒的耳后微舔,让她不停地想逃开。
“呀——你别这样讲话。”她咬牙切齿地压下尖锐的刺痒感,却无力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也不想挣开,只是她耳根子软,经不起折腾的。
“好,那就不讲话。”
铺天盖地的吻就这样下来了……
她明明听见亲吻的声音,浓重的鼻息,以及单薄的粗糙衣料被不耐撕扯开的声音。感受到他比以往野蛮许多的力道,全身却软得一点气力也没有。
腿上凉凉的,背上却感觉到了床铺上她费了不少的力才搞出来的、用细小的荞麦壳所装填的垫褥。一个人睡的时候还好,可要是分量一重,整个人就深深陷了进去……他好重、好烫……
她努力想要呼吸一些沁凉的空气,却被他无情地压回原处。
“桑……睁开眼,看看我!”
他的气息粗浊,却竭力忍耐着。
她勉强睁眼,见到他额际的汗珠,于是分神想到:有这么热吗?已经农历九月了呀……
痛——她皱起眉,他毫不怜香惜玉的侵入动作让她感到有些疼痛。
有急切的、有愤怒的……也有惶恐的情绪就在紧密纠缠的肢体间传递着。
他越来越激狂,像是要压榨出她所有的热情与臣服般,不顾她的辗转挣扎、甚至好些个颇具威胁的指甲在背上制造的伤痕,执意要看到那双不屈而果毅的大眼里满溢着迷蒙、失措与无法克制的情欲,还那两爿红艳肿胀的唇里发出的委屈又动人的泣吟……
“你——够了……”她几乎无法再承受了……好可怕,像被吃掉一样!“禛……”
她陷在软软的床垫中,在他身下颤抖、紧缩、抽搐,让两人几乎同时得到满足……
* * *
身体很累,却无法沉入睡眠。
不习惯身边有人。
床榻虽然经过精心布置,却不掩简陋的事实。
斜开在屋顶的木窗开着,柔柔的月光洒进室内,一片银白。
“怎么找到我的?”知道他也没睡着,她就开口问。
“是穆铮。他一路跟着你到了苏州。”
“……我应该甩掉好几个跟监的。”
“呵呵,你没防住他!”他的语气颇骄傲。“前段日子我没空……太子,不,是二阿哥的事,十三弟的事……八阿哥也惹怒了皇阿玛,但具体何事并不十分清楚。”
他隐约知道,也隐约有了希望。可是,未来的路实在是艰险、难测,他是真的分身无术。
而,如果不亲自来,她大概真的会杀了任何胆敢“假传”他的“旨意”的家伙吧!
“你来得真是时候……”
“我知道你吃了不少苦。”住这样的屋子,在冬天得如何地难熬?
“那倒无所谓,总比战场上安全舒适得多。我是说,傍晚的时候我已决定投靠八贝勒那边。”
“……你——”他骇了一大跳,翻身坐起。“什么?!”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她平静讲着:
“一开始我进了京,看见铺子被封,人被通缉,可又找不到你——那时也很讨厌你和你那一家子——一时间很茫然。然后那个秦道然找到我,给了我两千两的银票和一封给李煦的信,上面只说好生照料我、其他的只字未提。
“我本不想用他们的,因为知道:这一用以后就再也脱不了干系了。可当我过了江宁就病了一场,把身边的钱都花光了,一下子又找不到差事。想着,这样活活饿死实在不值得,就往苏州织造去了。
“可刚进城的时候,看见有个卖春茶的姑娘被几个小痞子调戏,而周围的男男女女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我就上去几下子把人撂倒,还逼着他们把茶叶都卖下。要知道,这不讲理的最怕横的,横的最怕不要命的。后来这姑娘,就是你见到跟我一起做菜的那个徐若兰,她父母早早亡故、一个人种水果、收茶叶为生,她感激了就将我带回岛上一起住,我跟她一直过得不错。
“但前段日子,岛上的大户李家要她嫁给他们家的痴傻儿子,条件就是帮若兰家走门路弄个功名,走的还是噶礼那家伙的门人的路子。我知道他们要闯祸,又没法将徐家的人全部痛打一顿、让他们改了主意,只能动用那笔银票去捐——而一旦用了,就彻底埋进去了:即使那一位被圈禁或是被抄家,那我也得跟着服毒上吊抹脖子去,连一个犹豫也不会有、不能有……
“仔细算起来,若兰帮我一次,累我一次,正好打平了,也当心安理得。不过幸好你先到一步,不然,大家今后就得成为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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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5555……可怜的四爷……被那么多后妈欺负!555555……我一定会努力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