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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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屿第二天早上醒的很早，准确地说，是他昨晚压根没怎么睡着。
程屿一闭上眼就想到昨天晚上跟邵琛的互动，一想到他居然跟情敌夜跑那么久，除了一件养猫旧事什么关于李为钦的事情都没问到，就觉得难受得睡不着。
程屿越想越觉得自己昨天晚上没有发挥好，他怎么可以那么听话地跟情敌肩并肩去跑步了呢？他走了以后，邵琛还不知道怎么在背后笑话他呢，指不定还会去李为钦面前说他坏话。
一想到这种可能，程屿更是难受得睡不着。
他在床上摊了一个小时的烙饼，终于决定放弃继续折磨自己，也放过被他折磨的可怜的床。
他决定转而折磨自己直播间可怜的水友们。
于是，在凌晨四点二十这个爹不疼妈不爱的司马时间里，山与开播了。
程屿在他长达三年，不频繁，但持续不断的直播生涯里，播过唱歌，播过打游戏，播过刷题，也播过物理和数学试卷的讲解。
想当然的，他除了很大一波颜值粉和姐姐粉，还有一波跟他年龄相仿的粉丝。
人类的悲喜或许并不相通，但都是才经历过高三的非人生活，又被高考成绩一通洗礼过后，想要通宵狂欢几天几夜的人不在少数。
于是，一拨没能赶上晚上直播做麻小的粉丝，成功在凌晨四点二十，人最困顿的时间里，收到了山与开播的通知。
【……这阴间开播时间。】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要不是刚考完唯物主义核心价值观，我都想要召唤林正英了。】
【这个点阴气老重了，林正英来了也不管用吧？】
【要不召唤安倍晴明？】
【嗷嗷嗷那我还是想要召唤的场静司。】
【这个点不睡觉爬起来直播，程屿你难道高考没考好？】
这个弹幕一出来，公屏安静了好几秒，才有人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没考好？】
程屿开播是临时起意，没想好要播什么，鼠标在桌面图标上点来点去，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看了眼弹幕。
他挑了挑眉：“高考没考好的话，我现在应该在我心上人家里卖惨装委屈，而不是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开直播跟你们彼此折磨。”
【？怎么说话的？你开直播是在折磨自己？反正我看你直播不是。】
【+1，我也不是。就是你下次能不能换阳间时间开播啊？我本来都准备睡了结果你开播了，我现在也不知道我该不该去睡觉。】
【睡什么睡，起来嗨，熬夜有什么意思，多伤身体啊，咱们通宵。】
【通不动了，查完分以后疯了三天了都。】
【我打断一下，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你考了多少分吗？】
【我也打断一下，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心上人？】
【排，我也好奇来着，但还没来得及问。】
【讲道理，我本来以为你回来开的第一场直播会是直播高考查分的。】
【那么刺激吗？说实话我想看。】
【我也……】
程屿随意挑着弹幕闲聊：“本来是有这个打算的，但那两天有点懒，觉得太麻烦了就放弃了。分数就不说了，反正报P大是稳的。要报考P大跟我做校友？我替P大招生办欢迎你。要跟我在校园里来场偶遇？别，我开美颜了，磨皮滤镜拉满的那种，我不想社死。”
程屿挑挑拣拣半天，将桌面上所有图标都点了一遍，最终还是选择打开steam。
他记得前些天刷到个游戏还蛮有意思，一直想玩玩看但是一直没能玩到，干脆趁着现在玩一玩。
【糖豆人？这是我最近关注的主播里第八个直播玩糖豆人的了，希望你能坚持的久一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次我看一个主播跟水友一起玩糖豆人，他一边跑一边说别让着我别让着我大家赛出真实水平。弹幕飘过一句：让你们让着他点，懂？】
【但关键是那个主播是真的菜，水友放水放的很明显了他也没能赢。】
看到这个弹幕，程屿顿了下，随手又关掉了刚打开的糖豆人，转而开了个视频软件。
【？你要不要怂的这么明显，万一你能赢呢？】
程屿很冷静：“有万一我也不要，坚决不能给你们留下嘲笑我的机会。”
弹幕又是一通嘲笑，程屿假装没看见，在视频软件上各个频道点了个遍，实在是没找到任何一个有点开欲望的电影或者电视剧。
最终，程屿诚恳地跟弹幕打商量：“要不，我给你们讲解下高考物理试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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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琛一觉睡到下午才醒，将李为钦家厨房里里外外扫荡了一圈，才勉强凑出一包泡面两个鸡蛋，和几片不知道放了多久皱皱巴巴的青菜叶，总算是填饱了自己抗议的胃。
他处理完这两天堆积的事物，揉着肩膀到厨房拿了瓶冰水，视线扫过窗外，才发现暮色渐沉。
邵琛赶紧翻出手机来看，果然有一条微信一条短信和一个未接电话，均来自于楚桥。
邵琛看着那明晃晃的三个红点，无奈一笑。
他一直就觉得楚桥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但楚桥自己一直不承认。如今看来，不管楚桥承认不承认，强迫症是没跑了的。
邵琛没点开信息，直接拨了个电话回去。
对面接起的很迅速，似乎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邵琛没等楚桥开口，先揉着眉心解释：“抱歉，昨晚刚回国，时差一时没倒过来，起得晚了些。”
“无妨，只是想问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出来见一面。”电话那头传来敲键盘的声音，楚桥似乎边忙边跟在跟他说话。
邵琛沉吟：“我最近都有空，但问题是，你有空吗？”
楚桥：“今晚有。洛游今晚约了几个朋友办单身Party,说是不醉不归，估计会很晚，我有空。”
邵琛虽然跟楚桥没见过面，但两个人神交已久，邵琛自认对楚桥的为人还是有几分认知的。
邵琛闻弦歌而知雅意，体贴询问：“我好些年没有回过P城，对这边不太熟悉，今晚就麻烦你这个东道主安排了。”
楚桥那边应答的十分迅速：“应该的，地址我微信发你。”
挂断电话后不久，楚桥发来一条定位。
邵琛慢悠悠地喝完一瓶冰水，方才打开微信查看信息。
楚桥发过来的定位没有什么异常，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酒吧。
但，结合楚桥的性格以及洛游今晚约了几个朋友办单身Party来看，司马昭之心，一目了然了。
邵琛悠然一笑。
他突然有几分羡慕楚桥，能在少年时期便遇到一个能挂心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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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屿早上在说完要讲解物理试卷以后，被弹幕群起而攻之，最终只能放弃讲解物理试卷，转而面无表情地唱了两首歌，以表达对侮辱了应届毕业生的歉意。
程屿并不觉得自己有侮辱到这群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在凌晨四点多用唱歌的方式给这群人道歉。
但架不住这群人给的实在太多了，在金钱面前，程屿自己的“不觉得”便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不知是被弹幕这群人气到了，还是金钱抚慰了他的心情，下播以后，程屿很快便睡着了。
他从太阳渐起一觉睡到了太阳渐落，才在响个不停的微信提示音里茫然醒来。
程屿睡觉没有关静音的习惯，主要他的联系方式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而为数不多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人又都算是较为重要的人，程屿并不想屏蔽掉这些人的信息。
程屿翻过枕头压住脑袋，企图一起压住响个不停的微信提示音，重新回到睡梦中与周公继续幽会。
然而那响个不停的微信提示音仿佛魔音穿脑，一个劲地往他脑袋里钻。程屿暴躁地掀掉枕头，满脸困倦的起床气，恨不能钻进手机里跟打扰他睡觉的混账大战三百回合。
点进微信首先看到99+的消息，然后看到是一个不认识的群聊，紧接着看到群聊里有四个头像。
三个人而已，程屿初中作为天天被叫家长的打架小能手，虽然洗心革面好几年，但一打三问题还是不大的。
程屿满脸杀气地点进群聊里，想看看是哪几个不长眼的混账敢打扰他睡觉。
【游来游去：昂，我早就定好雅座了，但问题是程小屿到现在也没吭声，不知道死了没。】
入目第一条信息来自洛游，他的榜一爸爸，靠金钱砸出了跟他长达四年的友情，打不得。
程屿抹了把脸，认命地收起起床气。
【山与：没死透，刚诈尸。】
【游来游去：程屿你来啦~我在P大附近酒吧定了雅座，庆祝我告别单身~你要记得来哦~】
【大胖：爸爸你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要发骚？】
【猴子：理解下，毕竟马上要迈入婚姻的坟墓了，以后只能对着楚哥一个人发骚了，今天不骚一下，就没人能看他表演了。】
【游来游去：~~~老子乐意，你们闭嘴昂。】
要结婚了？
程屿知道洛游和楚桥的事情，他们从初中同学，青梅竹马好些年，最终在大学修成正果，一路走来算不上顺风顺水，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只是不知道，他何时能跟李为钦修成正果。
想到李为钦，难免又想到昨晚刚入住李为钦家的头号情敌邵琛。
程屿晃晃脑袋将邵琛晃出脑海，认真打字。
【山与：恭喜，晚上一定到。】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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