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人]超英也有文化差异》月亮杀手

18、18

　　1.
　　如果我还有机会见到洛基，我一定会把他的脑袋塞进他的屁股里。
　　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过程中少几颗宝石”？
　　几颗？
　　不，全部！

　　2.
　　我不想描述刚刚经历的那段旅程，大脑里像是被塞进了一个XP系统休息界面，能看见的只有满屏幕弹射的彩色光谱。
　　我很惊讶我还没有呕吐，哦对，永恒族不具备这项功能。
　　好消息是我成功着陆在了大都会。
　　坏消息？
　　坏消息一是我着陆在了我离开的地方——大都会最繁忙的街道的中心。
　　坏消息二是六颗宝石在把我吐出穿梭甬道的同时炸成了一朵烟花。
　　我不得不用力量稳住了自己，以免撞进身后的办公大楼。
　　坏消息三是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我看。
　　一个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很显而易见得，是个超能力者的女人。

　　3.
　　我几乎是立刻就打开了传送门把自己送到了地面上。

　　4.
　　我不知道我离开了多久，但看起来大都会的人们似乎已经对超能力者习以为常了。
　　他们驻足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开了一天的生活。
　　……ok？
　　我不知道是该对这一现象高兴好还是紧张好。
　　这意味着克拉克一定频繁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里，也许不只是他，也许是其他的超能力者，或者是邪恶势力。
　　我得赶紧找到他。

　　5.
　　但是，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视线边缘，有什么东西招摇着双臂，几乎是“呐喊”着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转过身去，对着不远处广场上的雕塑皱起了眉毛。
　　那是？
　　克拉克？
　　大都会给克拉克建了一座雕塑？
　　别说这样的事情从没在我的世界里发生过，就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曾在我的脑袋里出现过。
　　人类给超级英雄建了雕塑？
　　出于什么目的？崇拜？难道克拉克真的成了他们眼里的“神”？

　　6.
　　我抬手打开传送门，想要一探究竟，可身边玻璃大楼的反光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这个符号我在克拉克身上见过。
　　眯起眼睛，我转过身去，一张巨大的旗帜覆盖在市政大楼的楼体上。
　　即使从这个距离看过去，上面的符号都清晰可见。
　　S，我不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思，但我知道这是属于克拉克的标志。
　　我在他的胸前见过，但是不是这个颜色。
　　再次转身，我面对着玻璃大楼的反光，看着那个黑白色的反射，想要确认这真的不是玻璃反光而改变了颜色。
　　可当我再次面对市政大楼的方向，那个黑白色的S还是在风里无力地飘扬着。

　　7.
　　现在我可以看清了。
　　他们为他建了一座雕塑，无论发生了什么，现在只剩下侧躺着的头颅和半只断裂的脚掌。
　　我踏出传送门，踩在坚硬的花岗岩上，木讷地看着满地的鲜花和不远处破损的台阶。
　　这不是出于崇拜，这是出于祭奠。
　　这是一座墓碑。
　　我不明白，我离开的时候，克拉克赢了，他正在赢，“How……”我的声音是破碎的。
　　“yes how，他应该是钢铁之躯才对。”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员叉着腰呷着咖啡。
　　他看上去也有些悲伤，我僵硬地转头看向他，“这发生多久了？”
　　警员露出了一幅奇怪的表情，“你没事吧？不是刚从昏迷中醒来什么的吧？”他甚至还在开玩笑。
　　我只是看着他。
　　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有说服力，因为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秒，然后叹了口气，“几天前。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非常疑惑。

　　8.
　　我只知道自己站在那里，看着行人留下一束束鲜花，看着地面上那个凸起的S.
　　我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来祭奠。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哭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感受不到。
　　我来晚了吗？

　　9.
　　直到天空中落下一滴雨水，我才转动起僵硬的脖子。
　　乔纳森和玛莎！
　　顾不上周围的行人，我立刻打开传送门来到斯莫威尔那栋熟悉的房子前。
　　离开时半人高的玉米地已经长过了头顶呈现出灰败的黄色，肯特家屋前停满了轿车。
　　熟悉的场景把现实狠狠地拍在我的面前，这是一场葬礼。
　　克拉克·肯特的葬礼。
　　苏格兰风笛的声音把我的注意力拉向玉米地的深处，我快速跟了上去。

　　10.
　　皮特，拉娜，莱茵先生，露易丝……
　　克拉克人生里的所有人都在这，甚至连基恩和琴也在。
　　我匆匆从队尾跑到最前方，露易丝搀扶着玛莎走在队伍的最前端。
　　她怎么……？还有乔纳森去哪了？
　　来不及弄清原因，一个白色的棺椁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两匹白马架着马车，白色的棺椁放置在上面，顶上刻着克拉克·肯特。
　　我猛地停了下来，肩膀被身边的人擦过，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焦点，我能听到的看到的只有那个白色的棺椁。
　　直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上我的肩膀，“女士，我能帮你什么吗？”

　　11.
　　玛莎……看上去不一样。
　　她当然看上去不一样了，她刚刚失去了儿子。
　　我张了张嘴，她的问题这才进入脑海，我皱起眉头，“玛莎？乔纳森在哪？”
　　她看上去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我知道她的名字，“我很抱歉，我们之前见过吗？”
　　“玛莎？”一个女声缓缓接近。
　　露易丝。
　　她自然地搭上玛莎的肩膀，看向我，问道：“请问你是谁？”
　　“我……”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们不认识我。

　　12.
　　他们怎么会不认识我？
　　我在斯莫威尔生活了十七年，我在玛莎的房子里度过了无数个圣诞；我闯进了露易丝的家，和她一起被带进了51区。
　　他们怎么会不认识我？
　　还有乔纳森在哪？
　　他不可能错过克拉克的葬礼。
　　“女士，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很抱歉失陪，我们还有一场葬礼要参加。”露易丝向我致意后搂着玛莎离开。
　　我的脑袋像是被卡住的机械一般定住，能做的只有跟着送葬的队伍前行。
　　直到视野变得宽阔起来，我才意识到已经到达了墓地。
　　在牧师的颂词下，白色的棺椁被缓缓送入地下，我站在远处看着人群哀悼然后离开。
　　我没有上前，我没有力气上前，我能干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盯着克拉克的墓碑。
　　上面的每一个字符都是一把把利刃，凌迟着我的意识。

　　13.
　　Why am I even here?
　　我回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已经消失了。
　　我——
　　然后现实突然涌向了我，被抑制的呼吸突然变得通常起来。
　　玛莎不认识我，露易丝不认识我，乔纳森不在，这是个平行世界！
　　我几乎在草地里踉跄了一步，克拉克没有消失，他还活着。
　　这是个平行世界！
　　可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我似乎听到了洛基说：“well，最糟糕的情况就是在过程中少几颗宝石……然后你就会被困在那个世界”

　　14.
　　我没有无限宝石了。

　　15.
　　露易丝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在棺椁上撒下一把土后离开。
　　我不愿意去想这个世界里她和克拉克是什么关系。
　　两个男人用铁锹把墓室填上，然后在上面铺上新的草皮，露出地面的只剩下那块石碑。
　　我站在一块已经被磨损的墓碑前，等到最后所有人都离开才慢慢走向了草地。
　　躺在下面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克拉克，我不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死去的，但我还是很伤心。
　　我无法想象克拉克躺在这里。
　　不论这个克拉克经历了什么，我的克拉克都要比这更强大。
　　他必须更强大。

　　16.
　　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无论他是谁，也许我都该给他一束花。
　　看上去像是个正确的举措。
　　不愿意去想我该怎么离开这个世界，我该怎么找到再次穿越平行宇宙的方法，我打开传送门来到斯莫威尔镇上的花店。
　　他会喜欢什么？
　　克拉克喜欢郁金香、雏菊、还有那种黄色的小花，我不清楚它们的名字。
　　但是他会喜欢什么？
　　我选了一束包扎好的雏菊递给花店的老板。
　　“肯特家的男孩？”他问。
　　斯莫威尔是个小地方，我点点头。
　　“以前没见过你，是他在大都会的朋友吗？”
　　我又点头。

　　17.
　　太阳即将下山，街上的路灯被点亮。
　　走出花店，我抬起手，传送门的另一端是空无一人的墓地。
　　刚抬起脚，我就停住了，有些不对劲。
　　空气中有些什么东西在颤抖，脖子上的汗毛随即竖了起来，这周围有人，而我看不见他。
　　TVA？
　　不，他们不会为了抓我跨过两个世界。
　　杀掉克拉克的东西？难道是我在大都会的降落惊扰到他了？
　　一声爆破声传来，我猛地回头，街边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暗下去，火花四溅。
　　我刚刚抬手想要落下能量护盾，就感觉什么东西以极高的速度朝着我冲来。
　　下一秒一个红色的面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浑身带着闪电的男人只露出了眼睛和下巴，他抓住我的肩膀，然后轻轻一笑：“Gotcha.”

　　18.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了。
　　我被推进了自己的传送门，这是我知道的。然后我没有落进墓地的草坪，相反我进入了一个扭曲的世界，只不过这一次彩色的光谱在我身边以惊人的速度掠过，最后我眼睛能抓住的只有灰色。
　　他是个超能力者，他比我知道的任何人都要快，就连克拉克和玛卡瑞都追不上他。
　　因为等到周围什么都不剩的时候，我知道我们已经超过了光速。
　　下一瞬，我的后背像是被塞进了难缠的胶装物质里，然后肩膀上的手臂轻轻用力，胶装物质破裂开来，我被推进一团光里。
　　我知道我着陆的瞬间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因为那声巨响几乎要震碎我的耳膜。就算我是法师，可作为永恒族的我，想要做到这点也是不容易的。
　　肺里的空气像是被全部抽干，眼前的白光遮住了视线，一只手遮住了白光，片刻后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手。
　　脑袋后面的土地似乎要比什么都坚硬，我努力坐起了身才发现自己是在一片玉米地里。
　　我踉跄地撑起身体，恍惚地看着眼前的二层建筑，使劲摇了摇头，肯特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