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碎冰》未来之星

2、冲突

　　俩人不断深入内部，一路上除了被异化的研究员外就是袭击研究院的异能兽。
　　这其间她询问寒冰月她即然在研究中心为什么不知道信号发出的地方和人员的藏身所。
　　但寒冰月的回答出乎她的预料：这里的人对她有强烈的警惕性和攻击性，她一直以来都被排斥在外，就算这里的人知道她是长云总部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尊重她，因为她是中心异化分队的代理副队长。
　　“中心异化分队？”墨云音侧头看着她惊愕地说。
　　见她点点头，墨云音好奇地询问：“中心异化分队是长云总部最神秘和奇怪的分队，你是竟然是其中的一员？还是代理副队长？”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是暗印部队的，是青痕——也就是市长——本人亲自来邀请我进入中心异化部队。”
　　墨云音停顿下来，转头疑惑又震惊地看着她，而当事人只是耸耸肩，一脸“我不知道不清楚别问我”的表情。
　　墨云音：宇宙猫猫头·jpg
　　卧槽，这都行？市长本人亲自邀请的人，那我是不是有点高攀了？
　　墨云音：痛苦面具·jpg
　　于是寒冰月就清楚地看到墨云音那张好看的脸上露出堪称表情包的表情，还不带重复的那种。
　　寒冰月：“……”
　　这人是怎么加入长云还成为S4级武神？脑子真的没问题吗？

　　俩人不知道砍了多少异能兽，走了多少弯路，终于找到了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
　　求救信号发出的地方是一所堆放杂物的巨大仓库，墨云音敲了敲铁门，然后侧头伏在门上隐约能听见里面传来的人声，她向寒冰月做了一个手势，告诉她里面有人。
　　仓库铁门完全封死，墨云音站在原地摸着下巴正思考着怎么打开时寒冰月站在铁门前的正中心，右腿稍微后退，右手握拳，冰蓝色光泽将右手整个包裹住，她身子前倾，右手挥起，铁门顿时被她砸出一个大洞！
　　墨云音一脸吃惊地看着寒冰月，脸上的表情都能做出许多表情包了，而当事人只是拍了拍右手面无表情地进去了。
　　仓库里宽敞明亮，铁制三层架和木箱混合着堆放在里面，装有医疗器械的箱子和用完的医疗器械散落一地，制服破损又遍体鳞伤的研究员们像一群受惊的小鸡仔一样相互拥挤在角落里。
　　研究中心的大部分人员都被异化成了异能兽，只有少部分的人在危险到来前跑到这里，研究员们在看到寒冰月进来时脸上纷纷露出警惕的表情，场面一度尴尬。
　　墨云音进来时看到这种场面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最后寒冰月转身拍了拍她的肩，说，“我出去，你跟他们说。”
　　墨云音看着她张开了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寒冰月转身准备出去时她看到了她在衣袖下被挡住的类似于被手铐铐住的泛红印记。
　　她呆在原地，脑海中想着都是寒冰月手腕上的印记，回想起她刚才来时路上说的事还有研究人员对她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她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墨云音有些恼火，虽然她在长云没见过寒冰月，但关于她的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三年前的事，长云中没有哪一个不知道。
　　虽然她与她素不相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着她受伤，哪怕是皮外伤也不行。
　　“你是长云派来的人吗？”一位研究员询问。
　　“是。长云圣龙军代理副队长墨云音。”墨云音自我介绍道。
　　研究人员听完后连忙起身抓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最里面，低声说：“她为什么会跟你在一起？”
　　这个 “她”明显就是指仓库外的寒冰月了。
　　“我在外面迷路，是她带我进来的。”墨云音说，“而且她也是长云的人，我为什么不能跟她来？”
　　“你不知道吗？她是中心异化分队的人！”抓她手的研究人员低声道，“中心异化分队没一个人是干净的！他们人人身上带着前科，就算没有……总值就是不干净就对了！”
　　墨云音本想反驳但有人比她先开口，“你们说够没？”
　　她转头一看寒冰月站在门外看着她们，她面无表情，冰蓝色的眼眸在略暗的环境下仿佛闪烁着，像是一片平静又随时可能爆发的冰原。
　　她呆在原地，一股寒意瞬间移卷了整个身子，像是被扔进了万米冰川之下的冰水中，那些研究员神色慌张地看着寒冰月，害怕寒冰月因为这些话而对他们动手。
　　而寒冰月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说，“如果你想快点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快点完成，而不是与这些人浪费时间。”
　　研究员听到这些话露出尴尬的表情，墨云音回过神来尴尬地咳了几下，转头快速说出自己的任务。
　　“时空定位装置？”研究员看着墨云音带着几丝心虚低头说着，“整个研究院只有一台，但那台装置还没有维修更新过。”
　　“…………”墨云音头疼似揉了揉太阳穴，说，“长云给每个研究院的经费应该很多吧？你们居然没有拿去维修更新？！那你们拿去干什么了？！”
　　研究人员们不回答，互相看着对方，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寒冰月看着心虚地研究员和愤怒地墨云音，开口打破死寂：“研究院备用仓库中有一台时空定位装置，你们可以去那里回苍云。”
　　“备用仓库的时空定位装置？那个不是坏了吗？”一位研究员询问道。
　　“你们把我用手铐关在那里时我自己挣脱出然后用工具修好了。”寒冰月语气平静地回答，“我确实想弄死你们，但不是现在。我不想浪费时间去处理你们这些东西的存在，对我来没有意义。”
　　“你！别仗着市长罩着你，你就可以恣意妄为！”刚才询问的研究员愤怒地说道。
　　他刚冲上前一步墨云音就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原地，研究员这时已经怒气上头，她转头看向墨云音准备发问却发现后者警惕地看着前方。
　　紫晶色的瞳孔闪烁着微弱的光泽，眼中倒映着那一抹浅色的冰蓝，警惕地看着她，而同样不远处冰蓝色的瞳孔闪着晦暗不明的光泽，倒映着那浅色的紫晶。
　　俩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方，沉默着，谁也没动，寒冰月看着墨云音护人的动作不由得冷笑了一下，说，“你居然还会保护这些贪生怕死只看重利益的废物，真是好样的墨云音。”
　　“就算这样你也没有资格去确定别人的生死。”墨云音语气平静地回答。
　　“随你便，如果你被他们弄死我可不会救你。”寒冰月说着露出一个带着几丝戏谑和血腥的笑容，“毕竟我可不是像你一样是个善良心爆满的人。”
　　说完她转身离开去备用仓库了，墨云音放下手低头似是沉思，研究员挣脱墨云音的束缚用手揉了揉肩膀低声嘟囔着。
　　她嘟囔了没几句墨云音转头警告道：“你说够没？”
　　那个研究员被她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墨云音看向那些试图隐藏自己的研究员们，说，“回苍云后审判庭会解决你们的，解决完后就收拾东西滚出长云总部，知道没？”
　　研究员们本想为自己辩解但看到那双紫晶色的眼眸时便失去辩解的勇气，墨云音转身离开仓库，走到门口时，说，“长云收你们进来当研究员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在路上，她们行成尴尬的三部分：前面开路并带路的寒冰月、中间沉默的墨云音、后面小心翼翼的研究人员。
　　墨云音看着寒冰月的背影，脑海里全是寒冰月刚才所说的话和她的笑容，看着她左耳上的耳饰不由得陷入回忆，她总感觉在哪见过，但就是想不出来。
　　她思考着，不知不觉出了神，她经直地向前走，实然额头撞到一个柔软的东西，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墙壁边，护住额头的是一只手掌。
　　过于苍白的皮肤，骨节分明的手指，手心里带着一层用枪和用剑后留下的薄茧，这一看就不是那些研究员的手，那就只有一个人。
　　墨云音转头一看，寒冰月伸手挡在她面前的墙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俩人就这样僵持地看着对方，互不说话。
　　最后寒冰月打破了沉默：“如果你一般走路都是发呆的不怕把自己发出事故吗？”
　　“……”墨云音咬牙切齿地说，“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发呆，你这样说话就不怕招人仇恨吗？”
　　“我又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说你，为什么会招人仇恨呢？”
　　“…………”
　　你行，你牛逼，这话我竞无话反驳。
　　墨云音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吐出来，随后跟上研究员的步伐，寒冰月合拢了一下刚才染上体温的手掌，似是留恋那转瞬即逝的温度。
　　然后她张开手，面无表情地跟上，让人难免怀疑刚才那露出留恋的样子的人是不是她。

　　备用仓库
　　研究人员站在时空定位装置前启动装置，墨云音与寒冰月站在一旁的空地上无所事事。
　　俩人一个看着墙壁一个看着地板，互相沉默着，墨云音看着地板出神地玩着自己的指甲，寒冰月似是发呆地看着墙壁因破坏而露出的电线，她们俩人的姿势从一进门就维持到了现在，谁也没说话，互相沉默着。
　　但墨云音不知道的是寒冰月并没有看着墙壁上的电线发呆，而是看着一块布满蛛网裂纹的镜子碎片。
　　寒冰月靠着墙壁双手抱臂侧头看着那块镜子碎片，镜子里墨云音略有些突出的肩胛骨和纤细高挑的身材倒映在眼中，后衣领处隐隐露出的后脖颈和发尾处那一抹紫色互相交错，像是一张纯粹的白纸染上了美丽又夺目的紫色。
　　她的眼神一刻不停地看着镜中那个美丽的身影，眼眸中那片带着危险的冰川瞬间变成了泛着白霜的冰湖，似是一位高贵的神明俯身看着信仰自己的信徒。
　　她很快移开目光，这时研究员走过来对她们说时空定位装置已经启动，可以回长云总部了。
　　“虽然装置已经启动，但云音小姐，我们想请你帮个忙。”研究员低着头小声说着。
　　“可以，但不要太离谱就行。”
　　“不会很离谱的！只是去拿一个数据U盘就行了！”研究员激动地说，“数据U盘就在备用仓库不远处存储室里的一台电脑上，密码是极北研究院的英文名，希望你拿到后可以将数据拷到U盘上然后拿回来。”
　　“好我知道了，我先问一下：电脑里的东西是什么？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只是一些研究数据，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研究员说着不引人注意地看了寒冰月一眼。
　　墨云音点点头，转身询问着寒冰月：“去不？”
　　“嗯。”
　　“行，那走吧。”说着她转身离开，寒冰月离开时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讲话的研究员，看到那位研究员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只看见他挂在胸前的工作证。
　　寒冰月转身离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研究员抬头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刚才寒冰月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垃圾的眼神一样，让人心惊胆战。

　　存储室在备用仓库的对面，俩人出来后还得穿过长廊才能到达。
　　来到存储室并进入俩人同时停了下来，铁制三层架上放满了古旧的书籍和破损的机器，互相缠绕的电线堆放在地上的每个角落，工具箱被随意扔在三层架旁边，工具堆积在工具箱周围，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和蛛网，只有一些铁制架露出被整理过的迹象。
　　“ ……这多久没整理过了？”墨云音拂去门边蛛网疑惑地问道。
　　寒冰月说：“差不多三年。”
　　“多少？？！！”墨云音看着她吃惊地说。
　　“三年。”寒冰月说，“最近的一次打扫还是我为了修装置找工具才整理的。”
　　“…………”
　　极北研究院的人是怎么通过考核进入长云光印部队？
　　“加油吧墨云音，毕竟你都答应人家了，不要放弃，你行的。”说着寒冰月闪到一旁，象征性地拍了拍手以示鼓励她。
　　“…………”
　　墨云音重重的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憋屈地走向三层架，活像一个与人吵架还吵输的小媳妇。
　　墨云音一手捂着嘴一手翻找着电脑，灰尘被她的动作杨起一阵灰雾，她每找一个铁制架就要咳嗽几下，衣服和手指瞬间沾上蛛网和灰尘，寒冰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丝毫没有任何帮忙的举动。
　　等到墨云音快要变成一个灰人时她才开口道：“D排第三个第二层，你要不去那碰碰运气。”
　　铁制三层架分为五排，每排都以A～E字母开头，不同的工具和资料都存放在不同字母开头的三层架上。
　　墨云音听见后听话地去了D排，在第三个架子的第二层找到了存放U盘的机器。
　　“你是怎么知道电脑在这里的？”墨云音启动装置转头看着寒冰月询问道。
　　“直觉。”
　　“…………”
　　我怀疑你这理由是在敷衍我，但我没有证据证明。
　　存放U盘的机器是一台缩小的电脑，U盘就插在电脑的旁边，她启动电脑输入了Extreme North Research Institute，电脑成功启动。
　　她将电脑上的数据拷到U盘中，进度条开始缓慢移动，这其间她无聊地看了下电脑中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资料和一堆数字和字母混合的数据。
　　其中一个文件夹吸引到她的目光——那是一个加密文件。
　　墨云音看了下进度条，还有最后百分之二十，再转头看看寒冰月，她站在离她三米远的空地看着电子屏幕，没有注意到这里。
　　她打开文件夹再次输入了Extreme North Research Institute，成功打开了。
　　里面的东西少之又少，只有几张图片，她看着这少的可怜的文件，心里满是疑惑，按理说一般加密文件中都是鼓鼓囊囊的，就算没有满也应该是比较重要的文件，这个文件夹居然只有几张图片？
　　她点开一张图片，图片中的内容是一片下着暴雨的黑夜，乌云覆盖了整个天空，雨帘将世界变得模糊不清，雷电宣誓着自己的力量。
　　雨帘中间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看不清脸颊和身形，只知道它穿着一套铠甲，体型有些像女人。
　　剩下的几张图片都是相同的内容，最后的一张图片上那个人影露出了正面，虽然还有些看不清，但隐约可以看出脸颊的轮廓。
　　墨云音伏下身体贴近屏幕，仔细观察着那个人影的脸，黑暗当中暴雨倾盆，那人手持长剑站在夜色中，破损的铠甲上沾染了鲜血与尸骸，护目镜被打破一边露出里面的眼睛。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就被人抱着腰向后一仰，她下意识地拔出U盘抓在手心里。
　　墨云音转头看着寒冰月，正准备开口时，眼角余光看见她刚才所站的地方被深紫色的纹路腐蚀。
　　“裂界？！”墨云音看着深紫色纹路惊愕道。
　　“这里已经被裂界腐蚀了，拿好U盘，我们去时空装置。”
　　说着寒冰月就抓住墨云音的手跑去备用仓库，墨云音将U盘放进口袋任由寒冰月拉着跑。
　　裂界腐蚀的速度很快，她们刚跑出存储室裂界就腐蚀了里面的所有东西。
　　她们跑在走廊上，周围的墙壁和地面上布满了深紫色纹路，她们跑到备用仓库，时空装置已经启动，她们刚跑进装置地面就被腐蚀了，蓝色的数据流包裹住她们转瞬间消失，裂界腐蚀了时空装置，极北研究院很快被裂界腐蚀变成了一座废墟。

　　长云总部光印部队
　　蓝色数据流在时空装置上出现，俩人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墨云音有些头晕，恍惚间只听见一声重物着地的闷响，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她就看见站在装置旁边的光凛音和寒落雪，还有那些研究员。
　　墨云音看见她们脸上有些难看的表情，有些疑惑，正准备开口询问然后她听见一道声音：“墨云音，你开口说话时能不能先下来呢。”
　　她低头一看，与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撞上，寒冰月看着墨云音，说，“你能不能先下来再说话。”
　　“……对不起，我马上下来。”墨云音马上从寒冰月身上下来，寒冰月撑起身子对寒落雪点了点头，墨云音看着光凛音，说，“光博士，夜队长现在在办公室吗？”
　　“在的，但夜队长叫我跟你说把U盘给我然后我拿去给她就行了。”光凛音说，“那些研究员会被长云总部撤去职位，然后带去审判庭处理。”
　　“好的。”墨云音从口袋中拿出U盘给光凛音，光凛音拿过U盘后，对寒落雪说：“落雪呀，麻烦你把这些研究员带去审判庭了。”
　　“好的。”寒落雪点点头，对寒冰月说：“偶像你没事吧？”
　　“没事。你去吧。”寒冰月看着她说。
　　寒落雪转身带着研究员们去审判庭，光凛音也带着U盘去给夜莱香了，墨云音看着寒冰月，说，“没事我先走了，希望下次我们再见面。”
　　寒冰月看着她走远，站在原地转头看向窗外，夜空下的城市灯火辉煌，霓虹灯的光彩在空中闪烁。
　　过了一会，光凛音来了，看见寒冰月有些愣住，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冰月。”
　　“没有，有事吗博士？”
　　“啊，有事的。”光凛音说，“夜队长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找你有事。”
　　“我？”
　　“是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所以你赶快去，别耽搁了。”
　　“好的。”说着寒冰月离开了，光凛音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

　　办公室
　　寒冰月站在门口，抬手叩了三下，里面传出简短的两个字：“进来。”
　　落地窗此刻被窗帘拉上，几缕光从缝隙透过，房间里昏暗无比，只有中间飘浮的电子屏幕给房间增添了光明。
　　夜莱香站在屏幕前，看着眼前的屏幕没有看她，寒冰月在进来后顺手把门关上，走到夜莱香距两米远的地方停下。
　　夜莱香此时才转头看着她，露出了屏幕中正在播放的图像，寒冰月清楚地看到了屏幕中的内容——那是U盘中最后一张的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