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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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生下来，都是一群内心固执且无可救药的笨蛋。
所有的忍者，都是一群为了目标而拼命的大蠢蛋们。
牵砂时不时会思考同伴的的含义，同伴的重要性或者同伴们所坚持的信念。无论是A级任务还是D级任务，忍者都会尽全力去圆满完成。她时常听说某忍者去任务再也没回来，独留空荡的屋子，那便是任务中死亡无法回家的忍者。尽管还记得回家的路，却是再也没有力气回来了。
忍者学校有一门特殊的课程，叫做精神培训课。
牵砂学到了很多，她每次都有好好听课，尤其是这门专门给精神增加压力的课程。它所教于学生们的，便是早早了解忍者世界的残酷。前一天对你笑着的同伴，或许到不了明天就是一具尸体，然而你所能做的，就是将任务进行到底。
可惜这些都是书本上的知识，那年无力望着两个同伴倒在不远处的牵砂，发现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对同伴的生命漠视以待，她躺在地上，绝望的黑之花在眼底缓缓绽放。
连同伴都舍弃的家伙，只能叫做名为忍者的石头。
如果连忍者都忘记了同伴的生死，那么自己死去的时候，还有谁会记得他们。如果对于同伴的生命连基本的责任意识都没有，那么如何能讲自己的背后留给信任的同伴。如果能够睡一觉便将同伴的死亡看淡看清，那么他们何德何能曾经将你放在心中所剩最柔软的地方。
你们又为何叫做同伴。
牵砂站在走廊的底端，望着门诊室外烦躁无意识拨弄手指的鹿丸，眼神安静而悲伤。
她能听见手鞠冷酷而坚定的语气说出的话，她知道她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鹿丸从梦魇中醒悟过来，她也知道鹿丸现在一心将所有的过错揽在了自己身上。
只是她更明白，这个时候不需要她，牵砂要默默呆在这里，等着哥哥自我恢复。
“呐，雪琪。我想到了那个时候，你们躺在地上的情形了。”牵砂喃喃道，一道光从身后的窗外打了进来，能够清晰看见无数细小的灰尘上下游离、嬉戏着，尽管气氛压抑，阳光却依旧温暖。
长发少年眼里透露出回忆的光，他轻声道：“是啊，我们没用，没有保护好你。”他知道牵砂想说什么，但是他聪明地绝不会提起。
“我其实啊，挺自责的。”暗灰色的眼里溢满悲伤，牵砂一点点咀嚼着从前过往，“那个人冲着我来，却差点害死你们。”
她光是回想着，嗓子都要哽咽了，那一次是太过惨烈，太过记忆犹新。
“我们可没想那么多。”少年秀丽的脸上绽放美丽的微笑，他伸出手将女孩捞进怀里，沉声道：“我们后来也后怕过，如果你在我们眼底死去，到底会怎样。”同伴的逝去也许会懊悔一辈子。
牵砂脸埋在雪琪的衣襟中，耳边清晰响起老爸的话，句句都撞击着她的心房，那些话说给对自己的忍道都开始怀疑的鹿丸，也说给一次次懊悔于回忆的牵砂。
“但是……你也只是个软骨头。”
软骨头什么的，还不是为了同伴。
“就算你不做忍者，任务还是会继续，就有别的人必须去完成……别的人带着去完成……那时候也许你的同伴会死掉。”
那么到底该怎么做，逃避不了同伴的死亡。
牵砂揪紧了布料，使劲咬住唇瓣，她的眼角有水在聚集着，还未成形便浸在了雪琪的衣服上。
“如果那时候的队长是你，他们也就不必牺牲。”
是不是在说，如果那时候有我这样的同伴倾尽全力相助，他们就不必牺牲了。
“反省这次经验，总结经验铭记在心的话，也许以后能更好地完成任务。”
果然心生逃避什么的心思的自己，真是太软弱了。
“如果你真的珍视你的同伴，那么在考虑逃避之前，应该先想想怎么为了他们让自己更加优秀。”
“……这才叫同伴，你这个软骨头！”
哈。
牵砂吸了吸鼻子，终于泪水无法阻止犹如断堤般奔涌而下，她想了好久好久，老爸那么简单便点明了问题的真正所在。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软骨头，名副其实的软骨头！
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她无声靠在雪琪怀里，哭得像一个终于得到想要的糖果的小孩。
只是因为心里承受不住亲眼失去的愧疚便一次次贸然升起放弃的念头，她奈良牵砂真的是逊毙了！除了逃避，她更大可增强自己的实力，再同伴遇到危险的时候倾尽全力去救助，而不是像个胆小鬼缩在一旁，等待远方传来友人的噩耗！
急诊室的门被一下子推开，手鞠转头望去，眼里是自觉露出的紧张。美艳的女人像是脱力般叹口气，让手鞠目光黯淡下来。
“成功了。”却传来这句话。
鹿丸肩膀清晰地颤动，那是种无法克制的情绪而引起的身体最真诚的响应。
他无心去听稍后的解释，但是他有听见静音因为跑得过急而气喘但是仍旧响亮得震彻心扉的话。
“纲手大人！日向宁次，脱离危险！”
得救了。不论是同伴还是自己……
一滴一滴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般，滴落在地上，染出一朵朵泪之花。
“下一次……一定圆满完成任务。”他咬着牙，也哭得毫无形象可言。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