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利】势均力敌》执白不直白

14、第 14 章

　　“叮铃铃铃——”
　　“谁……我希望你最好有要紧的事情。”心情不佳的利利乌姆睡眼惺忪地接起了电话。
　　“利利乌姆大人。您在巴登的宅邸有人闯入了。”
　　“这种事情还需要请示我吗？该抓人就抓人，然后找ACCA去！”
　　“不，此人……我们实在无法做出决定，要不，请您看看现在的监控视频……”
　　利利乌姆不耐烦地打开投影，等此时的监控画面刷新，他的脸蓦地黑了下来。
　　格罗苏拉？他怎么在这里？
　　“……利利乌姆大人，您看见了吗？现在是否还需要我们做出行动？”
　　利利乌姆烦躁得不行：“这家伙……没动什么东西就别管他，反正要紧的东西早就带回了弗罗旺。”
　　“好的，大人。”
　　对方挂断了电话，利利乌姆重新躺回床上，却再也睡不着。
　　格罗苏拉……这个人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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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格罗苏拉什么也没干。
　　尽管此行所获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没有惊扰任何人，如同来时一样，静悄悄地离开了那座带着花房的宅邸。
　　不明所以的房屋主人在数千公里外辗转反侧，肇事者格罗苏拉当晚也睡得并不踏实。那盏壁灯就像是放映机的开关，曾经模糊的记忆接二连三地涌现上来，凑成了剧情完整的影像。
　　然后不得不承认，利利乌姆向他走近的每一步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因受到戏弄而产生的怨愤从看破真相的那一天起就已经渐渐挥发掉了，如今尘埃落定，他得以从局内剥离出来，冷静地以旁观者角度来回顾两人的关系。
　　抛开自己是受害人这点不提，如今的他倒是能够理解对方：站在利利乌姆的立场来看，会做出这些事情也合情合理。但当时的他却偏执到天真地坚信，对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友。其实心中不是没有疑虑，只是他孤独得太久了，这些小小的伎俩也不愿看透。
　　而那一晚对方的行为他更是看不明白，利利乌姆为何做出这样的无益之举？
　　只是容不得格罗苏拉在个人问题上沉溺太久，刚刚机构重组的ACCA就有一大堆事情找上了他这个“谏言者”。
　　最特殊的一个问题：区从13变成了12，那么ACCA的标志需要相应做出改变吗？
　　格罗苏拉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不需要更改，我相信总有一天弗罗旺能够回归多瓦王国。”
　　他说得如此笃定，让提问的人都深信不疑。不过没人知道，说这话的人私底下已经去了几趟弗罗旺，最后无功而返。
　　刚刚独立的弗罗旺对多瓦尤其是ACCA要员的通行管控严格，因私入境往往会被拒绝；就算侥幸登上了旅游专机，最多也就在弗罗旺“首都”的街头走走——ACCA长官的身份在这里行不通，曾经近在咫尺的人，突然就没了再见面的机会。
　　至于公务交流，弗罗旺目前也是单方面的回避，因此格罗苏拉没有找到机会以ACCA代表的身份去找弗罗旺的掌权者进行公务谈话。
　　除开这些，弗罗旺的独立也给多瓦这个国家带来了很多其他问题，最要紧的一是民心动荡，二是资源危机。
　　蕴藏矿产和石油的弗罗旺毫不夸张地说当得上曾经的多瓦王国的心脏，它的独立带走了资源，留下了让ACCA众人焦头烂额的资源危机。好在普拉内塔坚持至今的地下开采在这个紧要关头终于有了重大进展，大大缓解了这一危机态势。
　　民心的动荡就更难把控了。为此，几位曾经的五长官也回到各自向往的区，重新当上了区长——其中，曾封闭如同中世纪的斯维茨区，则是第一次通过全民公投的方式决定了自己的区长。这样的进步也算是相对于弗罗旺独立的一种慰藉。这样，在几位区长和ACCA的带领下，各个区步伐稳健地前进着，总算是把弗罗旺独立卷起的暗潮汹涌给压了下去。
　　眼看新的多瓦运行良好，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然后格罗苏拉想，如今他这个谏言者似乎也没有太多存在的必要，于是再度请辞。
　　这回莫芙总部长没有再加挽留，她只是微笑着，冲他颔首，说：“感谢您这些年对ACCA的奉献。”
　　而格罗苏拉离职的消息也传得飞快，他才在住处收拾好行李，洛克斯区的议员代表就已经打来了电话。“格罗苏拉长官，我代表洛克斯人民，邀请您重新就任洛克斯的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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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的弗罗旺。
　　如今没了ACCA，利利乌姆家当仁不让地执掌了大权，区长当了国王，原来的议员也有了对应的新职位，唯独利利乌姆这个ACCA前五长官的身份显得不尴不尬。他的两位兄长倒是慷慨，着意跟他分享权力，利利乌姆自己却忙不迭地讨饶：“请容我再懒散些日子吧！”
　　此刻的弗罗旺称不上百废俱兴，但在种种改革兴起之时，他主动退场，就显得稍微自私了些。两位兄长虽未置词，但到底有些失望。不过谁叫这是他们最宠爱的弟弟呢？无非就是再多宠些日子罢了。
　　不过利利乌姆倒不完全是为了躲懒。这两年在ACCA里搅起的那场风暴完全是由他一个人主导的，如今就像是柴火燃尽，他的心力和热情都被耗空了，除了养花制茶，再没有别的想法。
　　哦，还有一个：那个翻墙进屋的贼，怎么没了动静？

　　“格罗苏拉长官请求跟您进行会谈。”有下属这样报告。
　　利利乌姆皱着眉头拒绝了，几天后又收到了同样的禀报。
　　“什么会谈？私人谈话就不必了。”
　　他这样放话之后，对方消停了好一阵子。
　　利利乌姆终于也休息够了，从提前退休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回归工作。
　　然后有一天，他看到那个熟悉而陌生的银发男人出现在利利乌姆的宅邸。
　　兄长微笑着介绍道：“格罗苏拉区长为弗罗旺带来了一笔生意。”
　　格罗苏拉向他伸出手：“利利乌姆阁下。洛克斯愿向您呈上一条钻石矿脉，您意下如何？”
　　利利乌姆嘴唇紧抿，没有作声。对方的手在空中备受冷落，最终利利乌姆手指微动，还是抬起来放到了格罗苏拉的手里，短暂一握便又收了回来。
　　利利乌姆轻咳一声，干巴巴道：“用什么交换？石油？”
　　格罗苏拉嘴角牵起：“再来一些花草茶就再好不过了。”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