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怎能了无痕——又名《我亲手拆了自己的CP》》老张他闺女

22、去学农，出发！（五）

　　学农终于到了尾声。
　　最后一天学校决定让大家放松一下，集体到附近爬山，赏秋景。林沐一向最喜欢爬山，都是从小老林带着她各处玩锻炼出来的，所以这一次活动，总算是碰上了林沐的强项了，老师刚一说解散，她就和王诺、柠柠开始往山上爬去。没想到，还没爬到一半，柠柠就累得不行，只得在半山腰的一块儿石碑旁等着她们。林沐和王诺相互鼓励，最终几经周折，终于爬到了顶峰，一刹那间，城市里的风光一览无余，那种开阔的视野令人心旷神怡，瞬间美好极了。
　　林沐闭着眼，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宁静感觉，一旁的王诺大声呼喊着：“喂，我们来了，你好吗？”
　　山的对面也好像有人回应，重复着一声声的“你好吗？”
　　王诺笑着拍拍林沐，示意让她也大声喊一喊，林沐深吸一口气，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形，对着高山大声喊道：“你快乐吗？”
　　“我很快乐！”远处，齐蒙笑着大声回应了林沐，林沐回过头去，冲着齐蒙用力的挥挥手，齐蒙见状也快速地跑了上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林沐往齐蒙的身后望去，空旷的山道上寥无人烟。
　　“我抄的近道。”齐蒙擦了擦头顶的汗，笑着回答，“我之前来过这里爬山。”
　　王诺双手搭在林沐的肩膀上，冲她眨眨眼：“齐蒙可爱出来玩了，这些年我和宋磊被他拉着爬了不少的山，论爬山，我俩可都比不上他。不过齐蒙，听说林沐也是专业型爬山选手，下次你俩可以一起比比。”
　　“好啊！”齐蒙开心地冲着林沐点点头，“必须得约一次！”
　　“这爬山怎么比除草还累？这趟学农可是把我累坏了。”
　　老远，他们就听见南华气喘吁吁的声音了，林沐笑着调侃南华拿笔都嫌累，引来了众人的附和。
　　“这么累你还爬上来干吗？”待到南华走到山顶，撒娇式的让齐蒙扶他，王诺不屑地问道。
　　“班长大人，当然是为了集体荣誉啊，不能让任何一人掉队！”南华瞬间拉住蒋涵的胳膊，“我得陪着蒋涵一起上来啊，他身体这么弱……”
　　蒋涵看了眼南华，面无表情地回答：“好像是我一直在拉着你……”
　　“嘘，给点面子别揭穿……”南华小声跟蒋涵嘀咕，“学农可算结束了，这么看还是上学有意思多了。”
　　“对了，上次你问我那道题，我有新解法了，要不要给你讲讲？”
　　“我说错了，还是学农有意思多了。”南华双手作揖，向蒋涵告饶。大家笑做一团。这时，其他班的人也陆陆续续爬了上来，宋磊径直走到王诺身边，递给了她一瓶饮料。
　　“就你还记得她的小习惯。”齐蒙笑着，拍了拍宋磊的肩膀，“咱们三也好久没有一起爬山了。”
　　宋磊看向王诺，两人相视一笑，往事涌上心头。
　　小的时候，为了让宋磊锻炼身体，大人们经常组织爬山活动，最后的结果是，宋磊的锻炼效果加倍——为了帮助小王诺一起到达山顶，很多时候最后一段路都是他背着她上山的。后来她长大了，虽然还像小时候一样赖皮，但背着的成本增加了，所以最后是宋磊拉着她上了山。再大一点，都上了中学了，就变成两人比拼着往山上冲，往往这个时候，宋磊会买她最爱的运动水饮料，在她达到山顶的时候，从书包里掏出来奖励给她喝，这样也慢慢地养成了习惯。
　　这么多年，两人一起携手，爬遍了中国大大小小的山峰，也一起见证了很多美好时光。
　　“该一起爬爬山了。”自打上了高中，他就开始忙碌起来，没有更多时间陪她了，好像他在争第一的忙碌中，错失了一些美好的东西，是该弥补回来了。
　　“好。”她笑着，举起了她手里的运动饮料，一饮而尽，“一言为定！”
　　“我们一起来许愿吧！”不知道是谁最先喊出了这句话，大家纷纷对着对面喊了起来。
　　“皇马赢得联赛冠军！”齐蒙用尽全身力气喊了出来。
　　“有巴萨在，没戏！”南华喊完，怕齐蒙打他，赶紧跑到一边去了。
　　“你丫大丧嘴，边去！喊个别的！”
　　南华深吸一口气，说出了真心话：“愿天下再无考试！我不想考试，只想打游戏！”
　　“老于来了。”齐蒙捅捅南华，南华马上改口“我刚才随便说着玩的”一回头，没看见老于，知道齐蒙骗他，又追着齐蒙打了起来。
　　“愿大家每天都开心！”林沐喊完，又追着回音喊了几遍开心，觉得真痛快。
　　“希望大家都没有烦恼！”王诺使出全身力气吼了出来，然后示意宋磊继续。
　　“愿王诺许的愿望成功！”
　　大家一起快乐地喊着，远处不停地回响着：快乐，开心！
　　林沐发现，蒋涵一个人站在旁边，一直默默地没有做声，她悄悄地走过去。
　　“蒋涵，你还没有许愿呢！”
　　蒋涵看着林沐，摇摇头：“没什么可许的。”
　　是啊，许了也不可能在这里当面说出来，仔细想一想，对于自己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预期，过好每一天就好了，他想为别人许的愿，上帝真的能实现吗？
　　“还用说吗，蒋涵的愿望肯定是考上T大P大。”一提到考试，南华的眉毛就不自觉地皱在一起。
　　“不是。”蒋涵轻轻地摇摇头，换来南华一句，“也是，不用许蒋涵也能考上。”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事。蒋涵看着林沐期待的双眸，最终松了口：“祝你的愿望可以成功，希望我们每天都可以开心。”

　　痛快淋漓的呐喊过后，大家有说有笑的一起结伴下山了。林沐和蒋涵走在一起，两人在讨论《菊花香》。
　　“这是不是你第一次看爱情小说？”之前南华夸张地说蒋涵在宿舍看爱情小说，还说石头缝里要开花了，让林沐好生好奇，一问才知道，蒋涵在看自己推荐的那本《菊花香》，“感觉怎么样？”
　　“挺动人的。无论是承宇还是美姝，都让我更深的理解了什么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蒋涵的眼眸低垂着，这几天他都在被这部小说打动。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书里才会存在这样的感情吧？”
　　“为什么呢？如果喜欢一个人，你不会等他吗？”蒋涵仿佛漫不经心地说出来，转头看着林沐。
　　“我也不知道，谁可以等谁一辈子呢？”林沐说这话时，抬起眼睛看着蒋涵，“尤其是男生，更不会等女生了吧，我觉得痴情的总是女生多啊。”
　　“不一定吧？痴情不分男女，难道爱情不应该是唯一的吗？认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讨论感情的事情，却没有任何小心翼翼，16岁的花季，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早就说过彼此要坦诚相对的两人，谈起感情之事，也几乎毫无保留。
　　“说是这么说，到时就不好说了。我可能还没有尝试过心动的感觉吧，所以不知道。蒋涵你呢，聊了那么多次天，你还没说过呢，你有心动的女生吗？”林沐调皮地看着蒋涵，期待他的答案。她总觉得，像蒋涵这样只知道书本学习的人，大概是不会知道心动的滋味吧。
　　蒋涵看着林沐，顿了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脸却红上了脖子根，林沐眼尖，一下子就明白了蒋涵的想法。她忽然停止了走路，不可思议地看着蒋涵：“哇塞，连你都有意中人啊，太不可思议了，你都没跟我说过呢！！！不够意思！！那她喜欢你吗？她知道吗？”
　　蒋涵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红晕依然没有褪去，他不敢再开口了，怕一开口自己不小心说出了什么线索，她那么聪明，总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探出真相。
　　“我能不能猜猜是谁啊？我认识吗？不会是咱班的吧？”林沐的好奇心瞬间泛滥，蒋涵竟然会有瞒住她的秘密！林沐因为惊讶瞬间停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的齐蒙来不及阻挡下山的惯性，一下子就撞到了林沐。
　　“小心！”林沐往前踉跄了几步，被蒋涵及时的扶住。
　　“林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因为下山晚了几步，齐蒙紧赶慢赶可算追上了他们，看到林沐和蒋涵在一起，他马上就冲了过来，可惜没听到他们刚才在说什么，蒋涵的脸好像有点红？都怪南华耽误了他下山的行径。
　　另一边，宋磊和王诺聊得正开心呢，南华凑来搅局了：“听齐蒙说他的球是你带起来的？改天一起切磋切磋。你的三步上篮有什么诀窍吗？”
　　宋磊一眼看穿了南华的用意，笑着回应：“改天回学校约个时间，切磋切磋。”南华趁机缠住了宋磊，王诺跑去拉走了林沐，一起冲下山去找柠柠了。
　　下山的路果然轻松了不少，可是林沐怎么觉得，这条路不比上山的短呢？下到半山腰，他们接上了柠柠，柠柠整个人有点尴尬，因为她刚才本来坐在这里等林沐她们，鲁榴柳却不顾她先占了长椅，和一班一个男生拉着手就坐下了，柠柠只好一个人走开，到另一边去等她们。王诺要为柠柠打抱不平，轰走鲁榴柳，却被她拦住了：“没必要，我们走吧，刚才何老师说让我们下山去找他。”
　　山下，何老师正在追着给张老师拍照，看到她们来了，张老师有点不好意思，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倒是何老师大大方方的举起相机：“刚才给张老师拍了张照片，她说没准备好，让我不要拍。给你们也拍几张吧，正好还有胶卷。”
　　相机在那时还是个新鲜玩意，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致，迅速组队摆好姿势，只听何老师一声令下：“开心一点啊，学农就要结束了，希望这是你们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来，茄子！”
　　大家露出了最甜美的笑容，照片定格，在这美好一刻。
　　那张照片洗出来后，林沐笑称自己笑得像个傻子，可是这之后，他们却发现，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无忧无虑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