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诅咒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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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情报交流为主要目的的简短谈话暂时告一段落。
在那之后，降谷零便极为利落地从她车中离开，不出片刻身影便消失在了主干道上。
而再度接到目标任务的白井律子则调头回转，再度联系上了辉夜。
从电话那头听来，四宫辉夜似乎已经不在那家咖啡店里而是在人声嘈杂的室外，她说话时周围还时不时传来小孩子嬉笑的声音，像是阿尼亚在和谁玩耍得很开心一样。
“五条悟走了吗，小辉夜？”
“......我不好说。”好友如此回答着，“几分钟前他说有要紧事处理暂时离开一会儿。”
律子想也没想，加快速度将车开至目的地。
在看到四宫辉夜和早坂爱时，她们整站在店铺外遮阳棚的阴影下。辉夜重新戴上了墨镜和宽大的遮阳帽，而早坂爱则跟在她身边，用自己的身影遮挡住她，似乎正在和谁电话交谈。
而当她下车走了几步时，却发现在哪里陪着阿尼亚玩耍的另有其人。
阳光之下，粉头发的小女孩被人架在脖颈上，追着一个她刚刚吹出来的透明泡泡咯咯笑。而那个带着她玩耍的人是个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的少年。
——粉头发，红色兜帽，深色的校服制样外套。
“你终于来了。”
最先看到的她的便是一边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的辉夜。
“这么闷热天气让我在这里好等！”看到她来到自己面前，四宫辉夜一副生气的样子，“你带来的这个孩子也太闹腾了。一会儿就跑出门，嚷嚷着找你。还好，给她买了点玩具，现在终于安分了。累死我了。”
白井律子：“......让你累着了真是抱歉哦？”
看得出来辉夜大小姐只是站在这里看着阿尼亚就已经是她所能忍耐的极限了。
至于真正累着的人......恐怕说的是那个此时陪着阿尼亚疯跑着追逐泡泡的少年了。
不过看他那样子倒还挺乐呵，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完全不像是被累着的状态。
就在她若有所思看向那边时，少年像是注意到了突然而来的视线，目光也一下直白落在她身上。
“啊。”短暂地停顿后，他一副认出了熟人的高兴表情，“是那天在商场遇到的姐姐。”
白井律子的嗓音瞬间无缝温柔：“好久不见。”
在旁边见证全程的四宫辉夜伸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少年将阿尼亚抱着放回地面，一双棕色的眼睛回望她，炯炯有神：“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托你的福。说起来，能在这里遇见也是缘分。”她说，“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少女呢？”
“你说钉崎吗？她还有别的任务没完成，之后才会和我们汇合。”少年倒是实诚，一五一十把话全说了。
“......我们？”
“嗯。不过刚才五条老师去找伏黑了，他那边好像遇到了点麻烦。”他说，“我在这儿等他们。”
“......五条....老师？”白井律子表情有些奇怪，“那家伙是老师？”
就那个吊儿郎当的程度，简直难以想象能教书育人吧？她想。
——嗯，一定是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害人。
少年点点头：“姐姐你好像也认识他？”
略一思索，白井律子朗声应下。
“认识。”她说，“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虎杖悠仁。”少年再度露出了那日她所见的笑容来，“既然姐姐认识五条老师，那也是自己人啦。”
“这么轻易就下定义了吗？万一我是他的敌人怎么办？”
“诶？真的？”
——相当爽朗的家伙。爽朗单纯到完全没有戒心的程度。
白井律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两眼，露出了带着些许怜爱的微笑。
“骗你的。”——暂时还算不上。得看情况。
“我就说嘛。直觉姐姐你不是什么坏人。”虎杖挠挠头，“对了。你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白井律子愣了一下，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意识到对方指的是什么。
“好多了。”她说。
“......伤？”
倒是一旁四宫辉夜的表情要更浮夸些。
“......什么伤？等等，你这家伙受伤了？什么时候？”她上下打量着律子，“我就奇怪明明天气那么热，你还穿这种遮住腿的紧身裤......”
“小伤。”白井律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故意开口恶心对方，“还是说你关心我？这么喜欢我吗？”
“......别自作多情了。”辉夜冷哼一声，“我是怕哪天......算了。工作都能让自己受伤，到底在干什么啊？”
说完这句话她又微微皱了皱眉。
“我要回去了。”她唤回早坂爱，转头离开，“这个人情你还完了。”
早坂跟上辉夜的步伐，在她身后向律子微微鞠了一躬。
“谢谢您，白井大人。”她说，“这样一来，家里应该也不会再为难我。只要我们双方都坚持不接受婚约。”
白井律子随意摆摆手：“巧合罢了。不过......”
“这种事还是要早做打算，早坂。”她给出一句忠告，“一次不成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不能保证每一次对方的想法都和你一样。”
早坂爱沉默不语。
几秒钟之后，她再度冲律子鞠了一躬。
“我知道了，谢谢您。”
目送那俩人离开，遮阳棚下只剩下了她与阿尼亚，还有名为虎杖悠仁的少年。
“你要继续在这里等吗？”
“嗯。”
“那我陪你一会儿吧。”
“诶？！不会耽误你什么事吗？”
“不会。刚好我也还有事要找你们老师。”白井律子使用了一个相当合理、半真半假的借口，“阿尼亚劳烦你照看。”
“没事！”少年笑着这么说了，“反正也闲着，我就上啦！”
白井律子笑着安静看他说话，心情不知不觉明媚了许多。
“说了那么多，虎杖君，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少年瞪大眼睛，转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阴影下，她缓缓冲他伸出了手。
“白井律子。请记住我的名字。”看着少年保持着礼貌的态度本能回握上自己的手，她嘴角的弧度再次上扬，“毕竟这样的缘分可来之不易。”
“......缘分？”
“是哦，命运的邂逅什么的？”她如此轻飘地说着，笑弯了眼睛。
*
*
在注视到那双温和到抹去了棱角、只剩笑意的眼睛时，虎杖悠仁感觉到了异样。
一种他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眼前人足够真诚和温柔的态度又令他几度怀疑自己的直觉。但从指尖扩散至全身的热量却让他无法忽视这种感觉。
心脏在接触到对方目光的那一瞬间开始过速膨胀，激烈地跳动起来，热流自掌心传递到面部，令他一下红了脸。
就像是经历过马拉松长跑后停下步伐的那一段时刻。
耳晕目眩，呼吸困难。
“怎么了，虎杖君？”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冲他歪了歪头，“你的脸看起来好红。”
“......诶？我吗？”
“是的。”
虎杖悠仁试图将注意力放在其它的人事物上，可最终每每看到她时便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完了。”他自言自语地伸手抚上额头，“我该不会发烧了吧？”
“噗。”
对方笑了出来。
他抬眼看向伸手虚掩着嘴唇的女性。
“是不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劲，虎杖君？很简单。那是因为......”
“哈。你这小鬼。居然轻易败给这么个玩诡计的女人。”
第三个人说话了。
慵懒而又喑哑的男声冷漠而又充斥恶意。
“轻而易举就能被弱者耍得团团转，还真是弱小啊。”
虎杖悠仁瞬间清醒了一半：“......你这家伙？！”
他话还没说完边看着面前白井律子看着自己的变化瞪大了眼睛。
嘶。
——完了。被看到了。他想。
*
*
少年那双眼睛下，出现了另外一双诡奇的眼睛。
血红的瞳色，以及在那诡谲的眼睛下若隐若现的黑色斑纹。
白井律子愣了愣：“......刚才是你在说话吗？虎杖君？”
虎杖悠仁眼神乱瞟：“是、是的吧？”
“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看来弱者都是一样的愚蠢，自以为能掩盖得很好。”
伴随着少年不确定的声音，那道男声格外清晰。
白井律子确确实实在虎杖悠仁的右脸上看到了一张突然出现的嘴巴。
“以为逃避就能过去吗？那女人在骗你，你感受到的那些都是......”
“啪！”
清脆的响声粗暴打断了未尽的话语。
白井律子面无表情地伸手拍上那张舌头上都有着黑色纹样的嘴。
[因子改造]。
就她在学园都市的研究所见，正常人体是不可能会出现第二份五官的。除非是基因变异导致畸形。
在拍上去的那一瞬间，她用能力暂时修改了那一处“问题”。
——只是暂时。但清净了很多。
真是坏人好事。她想。
虽然正体不明，但差点就让他说出来了。不过这是个什么东西？
正要抬眼询问眼前的少年，白井律子却突然眼前一花。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边的景象已然全数变化。
像是突然被拉进了某种异空间之中，脚下是血红的水池，四周堆积着数以千万计的累累白骨。
耳边只有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像是某种可怖的倒计时。
虎杖悠仁不见了。
她抬起头，发现在那骨山的顶端坐着一名与虎杖悠仁长相相似却又极为不同的男性。
对方身着宽松的女士和服，慵懒倚靠在白骨堆砌的王座上向下睥睨自己，仿佛在看什么不入流的蝼蚁。
这也是虎杖悠仁？两个人格？人格分裂？
看到对方的第一时间，她短暂停摆的大脑如此思索。
而这个人像是也没预料到她会进入这个地方，微微挑了挑眉。
“——嚯？”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诅咒之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