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任务优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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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命令打断了还在进行中的交谈，而白井律子却为此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个电话来得尤为及时。也正是这通电话，让她一瞬间从犹豫不决的思绪中捡回了理智。
她看了一眼面前表情不明的白发青年，一面理所应当地起身。
“不好意思。”降谷零的指令在这一刻给了她相当有底气的退路，“是比较紧急的工作。闲谈就到此为止吧。”
将阿尼亚托付给四宫辉夜与早坂爱之后，叮嘱了些注意事项，她走出咖啡厅径直上车，在给定的时间范围内到达了与上司商议的会面地点。
等到她将自己的车停在指定位置等待时，副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无声打开，金发的青年无声息坐定在那里。
他穿着一身普通的便装，俨然一副刚从哪儿出游回来的大学生模样。
在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她车中的内设后，上司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些许变化。
“你很喜欢红色？”
“诶？”没料到对方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律子呆愣片刻。
“嘛......算不上喜欢吧？当时买它只是因为比较显眼。”她如实回答道，“毕竟是我在工作后用自己的钱买的第一辆车，想着怎么也得帅得浮夸一点？”
她琢磨不准上司究竟是有意询问还是单纯的随口聊天。
如此在内心思虑着，白井律子悄悄瞥了一眼他，却发现对方的表情似乎柔和了些许。
......应该只是随口聊天吧？她想。
“工作后？这辆车你来东京之前就有了吧。”
“是啦。是我在学园都市的工作。”律子点点头，“它也是我唯一带出来的东西。——毕竟要是遇上最坏的情况，至少它还能让我避一避嘛。”
降谷零：“......”
短暂沉默后，降谷零伸手便熟捻关闭了车内放着随机音乐的广播电台。
“那个女孩呢？”
“暂时交给我的朋友们了。”注意着对方的神色，律子回应道，“她们的身份很特殊，不会轻易被人追查或者威胁到。”
降谷零没有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下去，他像是一早就知道那样默许了她的行动，然后不经意提起了另外的话题。
“你对咒术师了解有多少？”
“诶？咒术师？”白井律子一愣，“......领导，这个问题和我们调查的东西有关吗？”
“有。说起这个，调查结果也令人感到意外。”
“根据玩偶定位到的商场附近的确有一座孤儿院。但那里已经在两年前倒闭，处于人去楼空的状态。”他说，“风见带人去那边看过现场，那里什么重要的线索也没留下，当初收养的孩子也因为倒闭而下落不明。”
“根据现有情报顺藤摸瓜，公安方面查到了这个福利院背后的承办法人机构团体。是【盘星教】。”
“也就是说......【翺月】和【盘星教】实际上仍然有联系？如果真是如此，那么前信众这种说法也有可能是为了让人放松警惕......”
“没有更多的证据，这种结论也还太武断。而且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
“......？”
“福利院倒闭前，【盘星教】的首领署名还是田园茂。”降谷零打开了随身携带着的笔记本，将屏幕上正在被说明的对象照片给她看，“在那之后，【盘星教】的现任变为了夏油杰。而田园茂从那以后就销声匿迹，查无此人。在此期间【盘星教】内部发生了什么我们也还不清楚。”
白井律子思索片刻：“那现在要调查的对象，是这个叫夏油杰的人吗？”
“是。但这个人行踪不定。”降谷零微微皱眉，“只凭我们很难追查到他的行动轨迹。而他在成为首领的第一时间便将所有不具备条件的人驱赶出了【盘星教】。”
“......不具备条件？什么条件？”
“说白了，就是看不见咒灵的人。”降谷零简要概述，“现在那个组织内应该全部都是具备咒术师资质的人。用咒术师们的话来说，属于‘诅咒师团体’。——不属于正规编制，被排除在外和被忌惮的对象。潜在的危害社会团体。”
......搁着提纯呢？
“......领导，这你们能忍？不出手整治一下？”
“我也这么想。不过很可惜，暂时没有办法。”他说，“这件事复杂就复杂在，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危害案例。他虽然不许那些人参与，但会以‘满足他人心愿’为噱头吸引其他人投资。这其中的参与者身份很麻烦——举例说明，国土交通大臣的女儿也在主动为他们投钱资助运营。”
白井律子战术后仰。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明说但她也清楚。
总体而言，【盘星教】就是个处于社会灰色地带的团体。就算警察再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只要它还维持着这个状态且没有任何出挑的行为举止，那么想名副其实一网打尽，那就是空想或奢谈。
“现在能做的，就是弄清楚【盘星教】对【翺月】的态度。看看他们是否有从中协助的倾向。”降谷零继续说道，“如果没有那相对而言更好，只需要弄清楚田园茂的下落便可。在那之前，我们的线人几度潜伏失败，而咒术师那边现在也很难协调出人来帮助我们进行卧底调查。”
“所以......”迎着上司看过来的目光，白井律子缓缓伸手指向自己：“.......是我去咯？”
——怎么莫名其妙有种全村希望的感觉？她想。
“这是个表现能力的好机会，不是吗？在你执行任务期间，我们的人会继续推进针对【翺月】在逃人员的调查。”降谷零挑起嘴角，没有否认，“当然，如果自觉做不到的话，也不用勉强。”
“不勉强。”白井律子立即回应。
好不容易能刷上信任的任务，这不得先接下再说？
“不过......领导，您说的这个夏油杰，难不成也是什么咒术师？”不然的话，他召集那么多看得见咒灵的人干嘛？
“曾经是。”降谷零略一思索，最终还是调出了另一个界面放在她面前，“还有一个情报。他和五条悟是同窗，一起在东京独立咒术高专就学过。”
“......诶？”
看着屏幕上两张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学生证照，白井律子怔愣半晌。
左边这个白头发蓝眼睛与现在的五条悟长相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表情却张狂得过分；右边的黑发丸子头少年一副不良少年的扮相，面容却显得沉稳随和。
“不过现在看来，表面上他们似乎没有任何联系了。应该是处于分道扬镳的状态。”那边降谷零如此解释道，“实际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就是说，想知道夏油杰或者盘星教的行踪，找五条悟也许说不定就知道了吧？她想。
弯弯绕绕一大圈，似乎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而眼见她陷入沉思，先前将她和五条悟谈话听了打扮的降谷零倒是没有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五条悟这边的线索比较难入手，也不一定是最优选择。要想安全地找他本人问出点什么，需要足够的时间与手段。”
——这话说得。好像选择这条路就是走超级困难路线一样。
上司这是在劝退她，还是在激将她......？
既然是这样，那她更要试试看了。平白无故留着这一段关系不用，那不是少了一个邀功的机会么？
要是能直接从五条悟那边得到有效情报，眼前人应该也会更加信任自己吧？
白井律子抬眼坚定出声。
“没事的，我可以。我去问他。”
——看起来得让那段所谓的婚约再维持维持了。她想。
“你不是已经拒绝了和他的婚约？”他说，“也主动撇清了关系。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倒也是啦。不过我会想办法的。”律子一副无奈的表情挠挠头，“虽然这是事实。但如果能尽快对案件提供有利情报，既然有这个人脉也利于继续执行任务，我为什么不去用呢？而且我看他好像也对我的能力之类的有什么想法，用这个做筹码也许有用。”
降谷零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良久，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既然你觉得自己能做到的话，就按你的想法去做。警察厅这边会酌情给你必要的支持，但是——过程要时刻报告给我。”
白井律子伸手元气满满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领导、没问题领导。”
就在她以为这场谈话即将结束时，对方又再度出声了。
“刚才的问题，你好像还没有回答。”
“......？”
“对咒术师了解程度。他们的情报你知道多少？”
“呃......知道有咒术师这个群体......”
“学园都市没有对这些采集具体的资料？”
白井律子摇摇头：“几乎没有。——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咒灵这种东西学都里根本就不存在。”
“......是吗。”降谷零垂下眼在键盘上轻轻敲打，随后按下发送键，“咒术界的一些必要的情报发送到了你的手机。记得看。”
“如果你要找五条悟进行情报交换，就要保证自己不能出现漏洞和弱点。和常人不同，咒术师会主动向外散播自身能力情报，这对他们是一加一大于二的好事。”
“.......哈？”
白井律子沉默了。
这番像是在敲打她的话语宛如当头一棒。
——等一下、难道刚才在咖啡厅，五条悟那么说是因为.......
只一瞬间，方才对白发咒术师楚楚可怜模样产生些许愧疚的她便将那份情感抹去得一干二净。
看着她那副恍然大悟却又带着震惊的呆滞表情，降谷零扬起了嘴角。
“既然你要在警察厅长期呆上一段时间，未来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他说，“看清楚谁在骗你。”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任务优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