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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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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已经过去了,虽然我们失败了,但我希望各位不要气馁,根据技术人员的勘测,血瑰镜池的地点最快在一星期后就会明确,这是我们最重要的一次任务,必须付出全部的努力。”
早会上,神里绫人站在大屏幕前说完了这最后一段话,他没有说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样绝对的话,因为他自己也很清楚,从血族手里成功夺到血色瑰心简直难于登天,且不说这数千年来血蔷薇就没有一次成功过,加上血瑰树更偏向血族,便更是难上加难。
但即使知道成功的几率渺茫,也仍然要全力一搏,就算夺不到血色瑰心,也要趁着血族倾巢而出的时刻多杀死几个吸血鬼,削弱他们的势力。
“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神里绫人扫了众人一眼,从台上走了下了,他身后那原本亮着的大屏幕也慢慢黑了下去。
“是!元帅。”
等神里绫人走出会议室后,达达利亚等人也都陆续离开,回自己的办公室去处理公务。
在回去的路上,达达利亚的心情很不错,因为钟离现在已经被降到了上尉。按照以前的传统,夺取血色瑰心这样的任务只会派少校及其以上级别的血猎参加,这也就意味着,从上校降为上尉的钟离,已经没有资格参加夺取血色瑰心的任务了。
哈哈……
达达利亚心中狂喜,他的计谋终于得逞了,要不是还走在办公楼的长廊上,旁边还有其他过往的血猎,他真的会直接笑出声。
推开办公室的门,依然是成堆的待处理文件,但因为心情实在太好,钟离被降为上尉这件事实在太令达达利亚高兴,让他一连高兴了好几天,所以眼前这一大堆文件,竟让达达利亚觉得它们看上去顺眼了许多。
嗯~哪天和钟离去碧波湖泛舟呢?
达达利亚悠闲地坐到椅子上,拿出手机打开了天气预报的软件,他看着上面显示的未来一周的天气,发现几天后有一个大晴天。
就这天!
达达利亚高兴极了,而且据他这几天的观察,钟离并没有因为这次的事颓废伤心,虽然钟离心中更多的是对血族的恨,以及恨自己能力不足,阻止不了血族再次引爆炸弹,但对于达达利亚来说,只要钟离别像上次与风孤儿院的事那样伤心难过,就足够了。
至于恨血族什么的……
想到这儿,达达利亚忽然脸色一沉,连带着目光都有些寒冷而落寞。
恨就恨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达达利亚叹了口气,他不想管那么多了,只要他将血色瑰心成功带回彼岸幽林,届时,不管钟离愿不愿意、恨不恨自己,他都要带钟离走,他要和钟离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管钟离愿不愿意。
只恨这世上没有能抹去大量记忆的魔药或魔法,否则,达达利亚真想把这样的药给钟离灌下去,让钟离忘记他曾经当过血猎、忘记不愉快的一切,好和钟离重新开始。
但无论如何,事情已经按照达达利亚所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只要钟离不参加决战,就不会阻碍血族夺取血色瑰心,也就不会不幸地在决战中丧命,他们就还有机会能在一起。
白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办公桌上,但却没有落在达达利亚的身上。达达利亚还在出神,他看着桌面被阳光分割成明与暗两块区域,格外分明。
不知为何,达达利亚看着桌上的阳光,就好像看见了应该属于他和钟离的、童话般美满幸福的结局,仿佛只要跨过那条分割线,就能抵达幸福的彼岸。
阳光更加亮了起来,桌上的光因子更加充沛,达达利亚的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冲动与喜悦,他把椅子往前挪了挪,将手掌覆在那片洒落着阳光的区域,又慢慢弯起手指,用指腹在桌上划动,像是在触摸落在上面的阳光。
但这些都还不够、还不够,阳光还没有完全将他包裹,于是达达利亚又接着身体前倾,让自己也沐浴在那白色的阳光下面,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抵达他所期望的结局。
光落在他的眉宇,安静地洒落,让他心底的渴望与踌躇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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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时间过的很快,午饭过后,达达利亚便和凯亚去花园散步。当然,他们不是真的没事去散步,而是谈论关于营救温莎莉娅的计划。
他们一起走在没人的石子小径上,头顶的树叶投下断断续续的阴影,就连吹过的风也在树荫下带上了凉爽与草木的清香。因为醉梦浮光的事情,兄弟俩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起散步了。
虽然这里四下无人,只有郁郁葱葱的草木与鲜艳无比的繁花,但为了绝对的安全性,他们俩还是用意识交流。不得不说,血族所掌握的这种特殊能力可真是个好东西。
〈目前,姑姑仍然被关在那间监狱,没有被转移〉凯亚和达达利亚交换着情报。
〈那就好〉达达利亚松了口气〈温迪他们都会来帮我,我现在有八成的把握能救出姑姑〉
凯亚听着达达利亚的话,默默走到桥的中央停了下来,他把手撑在桥栏上,看着下面的河流,若有所思。
〈达达利亚,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万一这是神里绫人设下的圈套,等着我们往里跳,那该怎么办?〉
〈就算如此,我们几个也能带着姑姑冲出重围〉
〈毫无疑问,那样你就会暴露身份〉
〈但你还在血蔷薇,哥哥,没关系的,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达达利亚走到凯亚身边,也把手撑在桥栏上。清澈的溪流映入达达利亚的眼帘,水面的倒影映射出他模糊的脸庞。在日光的折射下,达达利亚恍惚间在水面的倒影里看见了琼纳斯的面庞。
他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确实是琼纳斯,达达利亚看见他的叔叔正在对他笑,就像以前那样,就像小时候那样。
达达利亚顿时眼睛一酸,握紧了拳头。
〈哥哥,我会救出姑姑的,叔叔也一定希望我这样做〉
他又强调了一遍,然后琼纳斯的面庞便渐渐在水面消散,达达利亚看见了溪流底部的碎石。不可否认,在幻影消失的那一刻,一股落寞陡然腾升,达达利亚知道自己看见的只是幻觉,但哪怕是幻觉,他也想再见上自己的叔叔一面。
凯亚重重叹了口气,继续道〈你还不了解叔叔吗?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不会允许你去冒险的〉
〈……〉达达利亚没有吭声,把头低了下去。
〈算了,我拗不过你……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等血瑰镜池地点的占卜结果出来后,八重姐姐就会过来,她会和我们一起参加决战〉
〈八重姐姐也来?〉达达利亚又惊又喜,还有一点点忐忑〈她不管她的神樱树了吗?可别是来折腾我的!〉
达达利亚笑了起来,虽然因为小时候的阴影,他还是很害怕八重神子,但知道八重神子也来,他是真的高兴。
〈是啊,来折腾你的,抓着你喝药,高不高兴?〉
〈哈哈!哥哥,你就别打趣我了,自从吃了八重姐姐给我配的新药后,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凯亚把手搭在达达利亚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等拿到血色瑰心,我们就回家〉
〈好啊,我也等不及想回去了,人类世界还是没有帝都好,也不知道我花园里的那些紫荆花长的怎么样了?〉
凯亚听言,轻轻弹了下达达利亚的脑门,哈哈笑了起来〈肯定比你要高了〉
〈哥哥!〉达达利亚捂着头,哭笑不得〈我们来人类世界的时候,它们就已经长的比我高了!〉
兄弟俩都哈哈笑了起来,他们并肩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流水与河畔两旁的杨柳。杨柳依依,郁郁青青,最是容易勾起游子的思乡之情。
流水声哗啦作响,让人思绪万千。达达利亚想起了帝都绿水河畔的那些杨柳,想起了每年春猎时,他都会和凯亚骑着高头骏马,从杨柳堤上飞驰而过,让风在耳边喧嚣,让柔嫩的柳枝飘打在自己身上。
他们曾在山林间肆意徜徉,那是最最潇洒、最最意气风发的年华。
达达利亚想,明年春猎的时候,他要带上钟离一起去,他还要带钟离看遍帝都的繁华,踏遍彼岸幽林的每一处大好河山。他们可以骑马,可以乘船,钟离想去哪儿,他就陪他去哪儿。
他只愿能与钟离相伴,永远都不要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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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和凯亚商讨完后,达达利亚就继续回办公室处理公文,闲下来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悄悄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取出一张照片——那张从名册里小心剪下来的钟离的证件照。
达达利亚一直留着这张照片,从知道钟离会来若羌的那天起。他曾经的手机里也有和钟离的照片,也有钟离的联系方式,但当初和钟离分手后,为了避免凯亚利用这些找到钟离对他不利,达达利亚便将曾经的手机烧的连灰都不剩了。
他做事总是决绝而干脆利落,丝毫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所以,一旦错了,就会后悔一辈子。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张照片,虽然自他们重逢以来已经过去好多个月了,但他和钟离的关系并没有多好,也没有回到从前的样子,甚至连一张照片都还没有一起照过。
可曾经的他们,有过很多张合照,成百上千张来着,数都数不过来,可以看一整个晚上。
达达利亚慢慢陷入了回忆,虽然和钟离的重逢已经让他时而癫狂,在黑暗里吸烟喝酒、麻痹自己的症状缓解了很多,但他有时候还是会像现在这样,深深地陷进回忆里,怎么都走不出来。
他是病态的,说是病娇好像也不为过,总之,达达利亚有时候真的不太正常。可是,让他变得不正常的人恰恰就是钟离,而能让他重新变得正常的人,也只有钟离。
还是矛盾的,仍然是矛盾的,就像他们的立场一样。
往事不可追,不仅是因为追不上、回不去,更是因为当下活的不尽如意,才想追忆过去,然后徒增伤感。
可时间还是在这样的厮磨下过去了,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到下班时间了。
达达利亚收起了那张照片,他也该回家了,而一走出办公室,达达利亚就看见钟离走在远处的长廊上。
钟离离他有一段距离,达达利亚想过去叫住钟离,可他还没迈出第一步,就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截了胡。
那个男人有着一头和钟离差不多颜色的黑金渐变的中长发,他一看到钟离,就高兴地走上前,亲切地和钟离打招呼。
他是谁?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
达达利亚的大脑飞速转了起来,无数种想法和揣测都在这一瞬间如堵不住的洪水般溃堤而出。
达达利亚下意识地躲回了自己办公室的门口,只露出一点点头,暗中观察着钟离和那个男人。本来,达达利亚以为那个男人跟钟离打个招呼就会离开,可他和钟离说了很久也没有结束,时间长到已经让达达利亚不耐烦了。
他找钟离干嘛?说那么久?有完没完?
怎么说着说着还笑了起来?钟离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他们在说什么?
达达利亚越看越生气,可下一秒,那个男人竟然直接和钟离拥抱了一下,而钟离也没有拒绝,脸上甚至还挂着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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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拥抱只持续了短短几秒,很明显是好朋友之间的拥抱,并没有别的意思,但这还是让达达利亚差点儿当场发飙,正当他准备冲过去推开那个男人的时候,钟离竟然和那个男人从另一侧的楼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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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要疯了,但理智让他强行冷静了下来,他一定要搞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和钟离是什么关系,又要带钟离到哪里去?
如果这个男人敢对钟离有任何非分之想,那么,达达利亚就会立马冲上去,直接扭断他的脖子。
没错,这是赤裸裸的杀意,他不允许任何人染指只属于他的钟离。
黑暗中,达达利亚一直跟在他们两人身后,那双冰蓝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时不时闪过一抹带着冰寒、透着狠戾的暗红。
他身为吸血鬼的狠毒与冷血,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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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陀是下午才到若羌的,身为血蔷薇为数不多的巡查使,他现下刚好要来若羌巡视。
在神里绫人那里报完道后,若陀便打算回为他特意安排的公寓,就连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下楼梯的时候,看见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可那头黑棕渐变的长发就那么垂在身后,和记忆中熟悉的轮廓渐渐重叠,幻化出那人的身形、那人的容貌。即使已经多年未见,算起来也有十多个年头,但当若陀看见从走廊上路过的钟离时,即使只看见钟离的侧脸,他也立马就认出了他来。
“钟离!”
若陀大声叫道,他连忙跑下楼梯,朝钟离跑了过去,仿佛再慢一秒钟离就要从他眼前消失了。
因这一声叫,钟离停下了脚步,当他转过头看向朝他跑来的人时,他也大吃一惊。虽然眼前的人有些陌生,但只要细细观其眉眼,便能看出几分儿时的样子来。
“若……若陀?”
钟离也认出了若陀,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的会是若陀。
“钟离,你还记得我?”
若陀又惊又喜,他忙跑到钟离面前,在他们的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两人无不欢喜异常。若陀看着钟离那双灿金色的眼睛,心中感慨万千,那双眼睛还是那样的好看,充满着最璀璨夺目的亮光,胜过世上的一切。
“我当然记得你了,”钟离忙答道,“若陀,这么多年,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是!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了,我今天刚到若羌,钟离,你是这里的血猎?你和你父亲不在银城了?”
“我是几个月前从银城调来这里的,为了最后的那场决战。”
“原来如此……”若陀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接着问,“那你父亲呢?你父亲他近来可好?”
“父亲他……嗯……”钟离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诚相告,“五年前,父亲查出患了癌症,后来因为我要加入血蔷薇,父亲被我气晕了过去,直到现在……也还没有醒来。”
钟离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已经垂下了头。听到旧时好友家中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若陀心里十分难过。他当然清楚钟离家中的情况,再把钟离刚才说的那番话仔细一想,若陀便能推测出钟离加入血蔷薇多半是为了他父亲的医药费,而至于钟煜被气晕,大概是因为钟煜担心钟离的安危,不想让他加入血蔷薇。
想到这儿,若陀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他们才刚刚重逢,自己就问错话引得钟离伤心,实在让若陀心里过意不去。
“钟离,别伤心,你父亲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谢谢你,若陀。”
钟离微微一笑,若陀也跟着笑了起来,能再见到钟离,他实在是太激动、太高兴了。
“钟离,能拥抱一下吗?就像小时候那样。”
“当然可以。”
见钟离答应了自己,若陀十分开心,他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钟离。虽然这个拥抱仅仅持续了短短几秒,但却瞬间拉近了他们的距离,让若陀知道即使过去了十多年,他和钟离的友情依然不变,他们还是好朋友。
“走吧,现在已经下班了,”若陀笑道,“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顺便在路上跟你说说话。”
“好。”
两人就这样一起下楼梯,离开了办公楼。在回去的路上,路灯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若陀的侧脸上,让他看起来更显稳重与成熟。钟离看着身边多年不见的好友,脸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能与故友重逢,他由衷地感到高兴。
“钟离,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若陀问道,脸上的笑容依旧如秋日的阳光般温暖。
“我很好,你呢?若陀。”
“我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居然能在血蔷薇里再见。我听说过你的名号,是螭龙,对吧?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螭龙居然就是你。”
“都是些虚名罢了,”钟离笑了笑,“我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厉害。”
“你就别谦虚了,”若陀笑了起来,他拍了拍钟离的肩膀,将话题一转,“钟离,你还记得小时候吗?那时你经常来我家吃饭,我母亲很喜欢你。”
“记得,我也很喜欢阿姨,她待我很好,”钟离说着,突然问起了那个他一直以来都想弄清楚的问题,“对了,当年,你们家为什么要突然搬走?”
要知道,钟离和若陀是小学时期的好友,两人小学六年都是同班同学,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在他们小学毕业的时候,若陀家就突然搬走了,连招呼都没有提前打一个,而之后更是音讯全无。
若陀悠悠叹了口气,似乎也在惋惜当年那段戛然而止的友情,他踩着地上的月光,慢慢回答道:“现在告诉你也没关系,其实我也是那时才知道,我父亲是血蔷薇的前任副帅。我小学毕业后,他就把我和我母亲接进了血蔷薇,训练我当一名血猎。如他所愿,我现在继承了他的衣钵,也成为了一名血猎,还是巡查使呢。”
巡查使在血蔷薇中虽然只是少将级别,但比一般的少将权力要大的多,几乎和上将差不多,且直接听命于元帅。巡查使负责在大陆各地区的血蔷薇大本营巡视检查,并拥有调动人员的特殊权力。
“原来是这样,那你要继续努力,以后也要当上血蔷薇的副帅,那才叫真正继承了你父亲的衣钵呢。”
钟离笑道,解开心中多年的疑惑后,钟离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他忽然有一种错觉,觉得自打来了若羌,虽然自己一直被降职,但终于和分别五年的达达利亚重逢,如今,又再见了小学时期的好友若陀。这些都是最让钟离感到高兴的事情,他感觉一切似乎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哈哈!”若陀哈哈笑了起来,像小时候那样拍了拍钟离的后背,“你就别打趣我啦!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好好聚一聚?”
“好。”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未见,他们并没有变得生疏。钟离沉稳,话少,但善于倾听,而若陀就不一样了,他可有一箩筐的话要跟钟离讲。
之后,若陀一直送钟离到他家的大门口才离开,而达达利亚也一路跟踪到了这里,他躲藏在楼梯间,等若陀乘电梯离开后,达达利亚便冲了出来,立即敲响了钟离家的大门。
他敲的很用力,恨不得直接把门板给敲碎。
在听见敲门声时,钟离还以为是若陀又折返了回来,但打开门后,他才发现来的人是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达达利亚强压住心底的怒火,直接冲进钟离家,把门嘭地一声关上,还给反锁,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你当然可以来,怎么了?你好像很生气?”
看着眼前跟个炸毛的小狮子一样的达达利亚,钟离有些不明所以,搞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
而达达利亚快要被气死了,他觉得钟离在明知故问。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他为什么送你回家?”
达达利亚气急败坏,反手将钟离按在门板上,现在的达达利亚,下手没个轻重,把钟离的手腕都给掐红了。
这般,钟离瞬间明白达达利亚为什么生气了,虽然手腕被他掐的很痛,但钟离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他叫若陀,是我小学时候的好朋友。”
“好朋友?”达达利亚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为什么以前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小学毕业后,若陀一家就搬走了,后来我们一直没再见过。”
“怎么?听你的意思,再见到他你很高兴?”
钟离没有听出达达利亚这句话里的意思,他实话实说道:“嗯,确实很高兴,我们以前很要好。”
“???”
达达利亚瞬间火大,他猛地一下压住钟离,距离近到他的嘴唇就快要贴上钟离的嘴唇。
“钟离!你只能跟我要好!”
“……?”
钟离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好像让达达利亚误会了,但他和若陀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可达达利亚的反应实在太大了,以至于让钟离都有些发懵。
愣神了几秒后,钟离看着达达利亚的眼睛问道:“达达利亚,你……你吃醋了?”
“?”达达利亚登时哽住,这时却又打死也不肯承认了,“才、才没有……!”
“你放心,我和若陀只是朋友,你不要多想。”
钟离抽出手,捻去了卡在达达利亚发间的一片叶子,这片叶子是达达利亚在跟踪钟离和若陀的过程中,躲在树木和灌木丛后面时不小心落到头上的。
然后,钟离又摸了摸达达利亚的头,顺了顺他有些凌乱的头发,以示安抚。
而这样亲昵温柔的举动,让达达利亚心中的怒火和疑虑顿时消了个干干净净,他不再炸毛了,突然乖的像只小猫一样,任由钟离抚摸着自己的头,然后还撒娇似地一把抱住钟离,把头往他的怀里蹭。
“好啦,不要多想,不要怀疑我,好不好?”
钟离也抱住达达利亚,继续安抚着他,达达利亚听到后轻轻地“嗯”了一声,但还是抱着钟离不肯撒手。
他们就这样拥抱了很久,直到达达利亚平复了心情,他才突然一转攻势,把钟离给抱了起来。
“达达利亚!你干什么?”
钟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他下意识地搂住达达利亚的脖子,但达达利亚将他抱的很稳,不会让他摔下去。
“我现在就要,我要你!”
达达利亚二话不说,抱着钟离就往卧室走。
“你还在生气?我和若陀真的只是朋友,若陀是巡查使,他今天刚来若羌,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就吃醋!就吃醋!”达达利亚蛮不讲理了起来。
然后,出乎意料的,钟离忽然捧起达达利亚的脸,亲了他一下。
“不生气了,好不好?不要怀疑我,我不想我们之间的感情生出嫌隙。”
钟离的这个吻,可谓是安抚力拉满,达达利亚的心就像是融化了一样,他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好……”
达达利亚呆呆看着钟离,小声答道,他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傻乎乎的,就像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但他还是没有停下来,他将钟离抱到床上,然后压了上去。
在办正事前,达达利亚还贪恋钟离之前的那份柔情,于是达达利亚便像只小猫一样乖顺地趴在钟离身上,拿头一下一下地蹭着钟离,仿佛在讨好着他,希望钟离能像先前那样摸摸自己的头。
“痒……”
钟离被达达利亚蹭的有些痒,他实在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但钟离还是搂着达达利亚的脖子,还揉了揉他的头。
等在钟离怀里蹭够了后,达达利亚立即露出了真面目。
“补偿我,现在就要。”
达达利亚“恶狠狠”地说道,他开始咬钟离颈间的细肉,手指快速地解开了钟离衬衣上的纽扣,像匹亟待进食的大尾巴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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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陀和离离是好朋友,好朋友,好朋友!不要误会,没有牛头人,全文纯爱,公钟锁死!若陀和离离只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