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我磕的cp同人文合集》冥铭

68、【56】

　　等钟离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周围的环境很熟悉，但头晕目眩的感觉尚未完全褪去，让他定神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这里是自己的卧室。

　　他想起身，但身体刚动了动，腰腹和下半身便传来阵阵酸痛，让钟离又不得不躺回床上。这样的酸痛很不寻常，于是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自己已经被换上了睡衣。

　　可腰腹处仍然传来阵阵酸痛，或者说，屁股后面也很痛，一股不详的预感腾升而起，钟离忍不住掀起睡衣的下摆，赫然发现自己的腰腹上有很多红红的咬痕、指痕。

　　“……”

　　钟离愣住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达达利亚，稍微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大概能猜到达达利亚趁自己昏迷时都对自己做了什么。于是，钟离强撑着起身，拿来床头柜上的那面镜子，当他解开衣领，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脖子上的咬痕后，钟离便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轻轻叹了口气，就在钟离把镜子放回去，重新靠在床上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达达利亚端着一碗刚煮好的粥，走了过来。

　　“钟离，你醒了？”

　　“达达利亚，”钟离看着他，“是你送我的回来的？一斗和魈呢？”

　　达达利亚端着粥走到床边坐下，他用汤勺轻轻搅动着碗里的粥散热，跟钟离说道：“嗯，今晚我刚好在附近执行任务，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去醉梦浮光找你，发现你们三个都倒在卡座上睡着了。”

　　“你不用担心荒泷一斗和魈，我已经叫人送他们回家了，”说完，达达利亚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钟离的眼睛问他：“钟离，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但你看着并不像是喝醉了。”

　　达达利亚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钟离下意识捏紧了被角，回答道，“我们今晚是去调查这个古典音乐演奏会，演奏会开始后，温迪用一把竖琴弹奏中世纪的音乐，但不知为什么，我们越听越觉得犯困，就像催眠曲一样，尽管我竭力保持清醒，但最终还是晕了过去，在晕倒前，我看见周围有很多人跟我一样，都晕倒了……”

　　“还有这种事？”达达利亚装出特别惊讶、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睛瞪的大大的。

　　“达达利亚，你来的时候，其他人是不是也晕倒了？”

　　“没有啊，我去的时候并没有看见你说的那个演奏会，当时可吵了，唱歌的唱歌，蹦迪的蹦迪，我耳朵都快聋了。”

　　“什么？不应该啊……我昏迷前，明明记得几乎所有人都倒下了。”

　　“哦对了，你这么说我才想起来，当时，好像确实有一些人看起来跟你们一样，趴在桌子上好像昏迷了。”达达利亚立马改口，试图圆过去。

　　“真的吗？”

　　“你不相信我？”达达利亚直视着钟离的双眼。

　　“怎么会？”钟离有些讶异，不明白达达利亚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我相信你，达达利亚，或许……或许你来的时候，演奏会已经结束了，而且，这种催眠应该是有一定时效的。”

　　“可能是吧，”达达利亚看着碗里的粥差不多不烫了后，便舀起一勺，递到了钟离嘴边，“喝点粥吧，你看上去很虚弱。”

　　“我……”

　　钟离刚想说他可以自己喝，不用达达利亚喂他，可当钟离看见达达利亚眼底无尽的温存后，他便又将已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双唇碰到了达达利亚手中的汤勺，然后慢慢将勺子里的粥给一点点喝了下去。

　　那是温度刚好的小米粥，喝起来黏黏的、暖融融的，连带着钟离的心也充满了久违的温暖——这样的温暖，只来自爱人。

　　“好喝吗？”达达利亚又给钟离喂了一勺，见钟离愿意喝自己煮的粥，他很开心。

　　“嗯，很甜。”

　　钟离对达达利亚笑了一下，那样的笑容，简直比世上最美好的事物都还要再美好上十倍、百倍。

　　“我加了糖。”

　　达达利亚也笑了起来，像这样平凡却异常温馨的场面，在五年前，在他们一起长大的那八年里常常可见。可现在，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是久违的温存，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流淌的缓慢了一些，可当达达利亚再次抬起头，将汤勺送到钟离嘴边时，他便还是要面对现实——面对他们仍然无法在一起的现实。

　　“达达利亚。”

　　钟离没有接着喝粥，达达利亚的手在空中僵住，心脏也跟着停跳了一拍。

　　“那个演奏会有问题，”钟离看着他，神情已经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醉梦浮光的老板温迪也有问题，他的音乐可以催眠，使人昏迷，我认为，他就是吸血鬼，也只有吸血鬼才拥有这种魔力。而如果醉梦浮光的老板是吸血鬼，那么醉梦浮光应该就是血族的一个据点，长樱街的爆炸，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

　　“我们在被催眠后还会醒过来，说明吸血鬼并不想取我们的性命，他们的真实目的可能是抽血，”钟离接着分析，“而且，按照你的说法，那些醒来的人依旧喝酒蹦迪，好像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我怀疑，他们是被吸血鬼用魔法抹除或是篡改了这段记忆。”

　　“至于为什么我还记得……”想到这儿，钟离沉思了起来，这是个疑点，他还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

　　“或许是因为吸血鬼的魔法对你们失效了，”达达利亚说，“血猎身上都会佩戴一枚特殊的银制护身符，你戴了吗？那个东西可以让一些魔法失效。”

　　“对，你说的有道理。”

　　钟离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以前在银城时候的日子，脸上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我一直都戴着，那是我刚成为血猎时获得的。”

　　见钟离信了自己，达达利亚没再说话，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木然，只是兀自将汤勺放回了碗里，又将碗慢慢放到了床头柜上。

　　达达利亚当然不可能让钟离知道真相，事实上，温迪确实抹除并篡改了那些被抽了血的人类的记忆，让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昏迷过，甚至还被抽了血。而至于为什么放过钟离三人，当然是有意让他们发现异常，然后将此事报告给血蔷薇，好让更多的血猎涌进醉梦浮光，将他们一网打尽。

　　“达达利亚，你觉得醉梦浮光会是血族的据点吗？”钟离接着询问。

　　达达利亚转回身，对他说：“你分析的没错，我相信你的判断。”

　　可他的声音甚至有些平淡，脸上也没有出现血猎应该有的、在挖掘出真相时的欣喜与激动。

　　但钟离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他微微一笑，为达达利亚也认可自己的判断而高兴，接着，他从床上起身去穿外衣，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钟离，”达达利亚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我去跟九条上将汇报情况。”

　　“现在已经凌晨了，你不睡觉，九条上将还要睡觉呢？明天早会的时候再汇报吧。”

　　此话一出，钟离猛地朝挂在墙上的钟一看，发现时针指在十二点右边的位置，现在确实已经凌晨十二点多，就快要一点了。

　　“好吧……你说的对。”

　　于是，钟离只好将刚穿上的外衣又脱了下来，挂回到衣架上。

　　两人间忽然又沉默了，房间里只有钟离脱衣服时发出的布料摩擦的沙沙声。

　　达达利亚坐在床边发愣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

　　“钟离，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

　　“达达利亚——”钟离叫住了他。

　　“怎么了？”

　　“我昏迷的时候，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

　　这下换达达利亚愣住了，他没想到这都瞒不过钟离，但回想起自己刚才在车上时，完全没能控制住自己，就像发了疯一样，可能是真的把钟离给弄疼了，以至于钟离醒来后还觉得疼。

　　“对不起……我当时鬼迷心窍，没忍住……”达达利亚觉得口舌发干，他狼狈地舔了舔嘴唇，像个做坏事被当场逮住的孩子。

　　“钟离，”达达利亚走过去，他拉起钟离的手，脸上写满了愧疚，“我是不是弄疼你了？现在还痛吗？”

　　“是有一点……”钟离抿了抿唇，“好了，我不怪你。”

　　“真的？”

　　“嗯。”

　　钟离微微笑了笑，想用这样的一个笑容向达达利亚表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其实，他也没有要怪达达利亚的意思。

　　“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会一起去泛舟的，对吗？”

　　钟离问他，现在，钟离就这样与达达利亚平视，那都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睛，一个如石珀黄金般璀璨，一个如冰川深海般浩瀚。

　　“对，会去的，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去的。”

　　达达利亚凑上前，手掌握住钟离的后颈，他在钟离的额间落下一吻，然后慢慢往下，与他唇齿相缠。

　　“晚安。”他说。

　　“晚安，达达利亚。”

　　他们好久，好久都没有互道过晚安了，更别说，能给对方像这样的一个晚安吻。

　　恋人间本该理所应当的一切，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都已经成为了奢望，就像遥不可及的星星，就像难以跨越的银河。

　　我该怎么做，才能将你留下？

　　那是谁的发问？又有没有人回答？

　　“那我走了。”达达利亚说，虽然他分明舍不得走。

　　“已经很晚了，或许，你今晚可以在我家过夜，”说话时，钟离也一直拉着达达利亚的手，和他十指相扣，“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感觉你最近压力很大，需要好好休息。”

　　心底的某根弦忽然断裂，达达利亚感觉胸腔里忽然翻涌起了很多复杂的情绪，但他还是说：“好。”

　　钟离对他笑了。

　　两人之后再没言语，但半开的窗帘被紧紧拉上。灯灭了，卧室里很黑，达达利亚抱起钟离上了床，他将钟离的话视为一种邀请、一种暗示。

　　“可以吗？”

　　达达利亚问他，手掌隔开衣物抚上钟离的小腹，然后停了下来，等待着钟离的回答。

　　“嗯。”

　　钟离答应了。

　　于是，达达利亚继续了下去。

　　黑暗中，达达利亚和钟离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他听见钟离说他爱他，他感受的到钟离的手臂将自己抱紧，那是钟离的体温、钟离的声音、钟离的气息，那是达达利亚眷顾贪恋的所有一切。

　　让我将你留下，留在我的身边，什么方式都好。

　　他在心底默祷，泪水已不知何时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钟离抬手拭去达达利亚眼角的泪珠，捧着他的脸，有些不忍，“你似乎藏着心事，压力也很大，可以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承担。”

　　“不、不……”达达利亚的心乱成了一团，以至于让他差点儿就说漏了嘴，“你不能知道，钟离，你不能知道这些……”

　　“我不能知道什么？”

　　一种不详的预感在钟离心里出现了，他怔怔看着达达利亚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等着达达利亚回答自己，解开那团令他感到不安的、阴云般的疑虑。

　　可达达利亚却没有回答。

　　黑暗将他们淹没了。

　　··
　　··

　　第二天的早会上，钟离向九条裟罗详细汇报了昨晚在醉梦浮光的情况，加上其他血猎搜集到的证据，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醉梦浮光就是血族的一个据点。

　　此外，阿贝多也找到了破解更高阶血族魔法的方法，他第一时间就将此告诉了九条裟罗，这样一来，便到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时刻了。

　　根据九条裟罗的安排部署，今晚由她、达达利亚和钟离先潜入醉梦浮光，用阿贝多提供的方法，再次探查那扇铁门后面是否还藏着什么秘密。与此同时，派遣八十名精锐先扮作顾客进入醉梦浮光做内应，凯亚则率领另外二百二十名血猎埋伏在外面随时候命。

　　届时，只要凯亚一收到九条裟罗的信号，他便率领大部队封锁醉梦浮光，控制住里面的所有人，对他们一个个地进行排查——用检验吸血鬼的方式对里面的人进行检查，尤其是醉梦浮光的工作人员。

　　当然，这虽然是用武力强制执行，但所有血猎都不可以伤害普通人，碰到不服从的，暂时捆起来就好，不能打人、伤人。

　　“那么，”九条裟罗郑重地说道，“早会到此结束，请各位做好准备，今晚的任务必须全力以赴！”

　　“是！上将。”

　　会议厅里的数百名血猎同时起立，洪亮的声音仿佛雷鸣，气势滔天。达达利亚也同样站起来敬礼，他的眼睛平视着前方，但那里面没有情绪，更没有其他血猎那样激昂的斗志。

　　他冰蓝色的眼睛越过九条裟罗，看向后面的大屏幕，虽然失去醉梦浮光这个据点实在可惜，但想到能拉上几百个血猎一起陪葬，达达利亚的眼睛里，便蒙上了一层狡黠的阴影——就像猎手躲在树丛后面，屏息凝神，亲眼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陷阱时，脸上所露出的得逞之情。

　　终于要结束了……

　　他在心里喟叹着，脑子里想着的是何日能陪钟离去泛舟，每每想起银城那些波光粼粼的湖面与绵延柔软的草坡，达达利亚的心就会变得柔软。

　　他们以前常常出游，一起踏青，一起去湖泊泛舟。

　　达达利亚怀念以前的日子，怀念和钟离在一起的那八年，怀念那些年岁里的点点滴滴、分分秒秒，那是他生命中最美好的八年。

　　可那样的日子，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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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预告：
　　片段一：
　　“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我在乎。”

　　达达利亚的声音沉了下去，脸色也不大好了。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吗？达达利亚，我可以把这条命给你，我没在跟你开玩笑，”钟离的情绪难得的有些激动，他顿了顿，调整好语气，才继续说道，“或许，对于我们这些没有明天的人来说，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片段二：
　　残酷的杀人现场就在眼前，那是堆积如山、还没有被清理掉的尸体，和无数罐从活人身上抽出来的血液，钟离看着这所有的一切，没有逃避，只是握紧了拳头。

　　“钟离，”达达利亚想劝他，“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你不是非得要承担这份责任。”

　　“达达利亚？”钟离惊讶地转过身，“你在说什么？看见这些，难道你不恨吸血鬼吗？”

　　达达利亚说不出话，他只觉得如鲠在喉，直到钟离见他良久没有回答，然后叹了口气，有些怅然地继续说道：“达达利亚，我好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有时候说的话，让我很困惑，你也是血猎，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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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啦，下章见！预告只是预告，一切以正文为准，不过在预告出现的片段就算不出现在下一章，不出意外也会在后文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