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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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柏惊了，那句话怎么说的？基佬竟在他身边！
韩立靠得近，鼻尖对鼻尖地看着程柏，程柏手心不自觉出汗，快攥不住牵引绳。
不是他刻板印象，关键韩立长得实在不像喜欢男人的样子。
怎么会喜欢男的呢？
程柏想不通，也就不想了，反正他不是基佬，但以后的事说不定。
他摆出一副知道了的表情，然后表示理解。
又问：“韩巧巧知道这事吗？”
韩立奇怪反问：“怎么说到她了？”
那就是不知道，瞒着家里呢，程柏心里微微摇头，异性恋还因年龄受限，同性恋更不被世俗接受，韩立不告诉家里人很正常。
程柏不怎么安慰过人，但以前路过护士站，听那些姑娘聊过几句，讲食物治愈一切，于是拍拍韩立肩：“吃饭去吧。”
这什么反应？他出柜一场竟如此潦草收场。韩立看不懂程柏反应，也就先不看了，收进心里改天再揣摩，指着狗：“这怎么办？一般饭店不让进。”
司机离开不到十分钟又让人回来，这不玩人家吗？程柏站起来，韩立后一步起立，夕阳照在脸上，大手挠着胖仔下巴。
程柏道：“先放我家，出去吃完，你再来接？”
韩立没意见，跟程柏送狗入楼，又坐电梯下来：“去吃什么？”
程柏寻求意见，操着一口假四川口音：“四川霍锅儿？”
这跟外地人学北京话一个意思，学得像还好，不像就显得不伦不类，韩立有点儿想笑：“行。”
离得近，两人走路去，到店刚好空出一桌，两人坐下，点了底料，又点其他的，最后酸梅汤收尾。
满满一桌摆上，红油飘着，香味勾着，大葱红椒混着水烧开，程柏直接把持不住，比巴掌大的脆毛肚，下面条似的鸭肠，裹着蒜泥辣酱往嘴里塞。
两片唇瓣又油又红，张张合合，最后肿了一圈。
韩立还好，吃得慢些，但最后依旧逃不过面红耳赤的下场。
红汤渐少，碟盘渐空，两人捧腹对视，皆被一双香肠嘴辣得灵魂三震，这他妈是谁？逐移开目光。
程柏还要面子，垂头玩手机片刻，吞下最后一口解腻酸梅汤，冰凉滚肚，感觉唇小不少，复有自信，抬头：“走不走？”
“走。”
出门，火锅味挥之不去，吃时百般喜欢，吃完就嫌，程柏皱眉：“我想洗澡。”
韩立也嫌：“回家呗？”
怎么来的怎么回，饭足水饱，小风吹，两人并肩，路灯长街，过往人群，程柏看见甘蔗摊，馋虫勾出来，跑去问价：“老板，几块钱一斤？”
问也是问个形式，年轻人对斤两没有概念，逐加上一句：“多少钱一根？”
老板笑：“得秤了才知道。”
程柏扫码：“那买一根吧。”
削皮切段儿，装进塑料袋，程柏又向老板讨了两个白膜袋子，裹着手，递给韩立：“尝尝？很甜的！”
韩立道谢，咬了口白花花的甘蔗肉，怪甜的！
一根吃掉，路程结束，坐进电梯，韩立说：“我上去就走。”
确实没再留下的理由，但身为成年人，该走的流程还得走，程柏假客套，留人喝茶。
韩立自诩型男帅哥，做不到一身火锅味地聊天：“不了，营里有事。”
“什么事啊？”程柏挺好奇：“晚上还训练？”
韩立随口胡扯：“五公里负重。”
反正程柏待会儿就睡了，他怎么吹都行。
韩立研究过，追人期间，最重要的是在对方心中树立高大形象，一旦往好的地方发展，健康良好的关系就开始了。
五公里？还负重？
程柏露出一个不可置信又包含敬畏的表情，他跑女孩的八百米都够呛，一千米直接趴了！
五公里跟自杀有什么区别？
韩立的胳膊被人轻轻撞了一下，他先看程柏，眼睛真大，低头，看见程柏手伸过来，四指并拢，拇指分开，做握手礼状，程柏说：“大佬你好。”
韩立对程柏的表情，觉得满意，又露出些小男生的自得，负重十公里不是没跑过，这有什么？但嘴上不在意：“没什么。”
大佬果然谦虚，程柏心想，紧接着手被握住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手小，竟然被裹了个七八分。
手掌滚烫的温度传达手心，指尖被看似有礼却依旧让人感到蛮横地攥着，感到指腹一层训练留下的厚茧，怎么心里怪怪的？
程柏低着头，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也许今晚听了韩立出柜喜欢男人，握个手也胡思乱想，想入非非，然后忍不住怪罪，难不成红油糊住的不止嘴，还有脑细胞，怎么回事？
程柏脸微红，抽回手，很轻松就抽走了。
电梯门开，钥匙拿出，程柏被韩立影响动作机械，门开之后，更令人麻木的事情发生在眼前。
放钥匙的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被眼前与离开前相比，完全天翻地覆的客厅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
他口微张，看来不养狗是对的。
抱枕撕裂，轻飘飘的鹅毛四处纷飞，在夏季炽热的夜晚，竟然观摩到一场深冬才有的雪景。
不止抱枕，还有椅子腿，沙发角，甚至电视机柜下的电线，齿印，口水，糊里糊涂杂乱无章。
韩立站在程柏身后，他比程柏高半个头，最佳情侣身高，目光越过蓬松黑发，视线悬停，呼吸停滞……
几秒钟后，紧闭眼，深呼吸，怎么没电死这个狗屁玩意儿！
他在外面尽心尽力撩程柏，狗在程柏家捣乱？这下好了，刚刚好不容易撩出的脸红功亏一篑，程柏得烦死他！
一想到这，韩立两眼一黑，恨那甘蔗为什么要削皮切段儿，棍棒底下出孝狗！直接化作杖责工具最好。
没有工具，那就上脚，狗屁股颠三颠，胖仔回头呜咽，韩立吼：“你还委屈上啦！”
还真委屈，饭没吃水没留，丢一个陌生地方无人照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他当不值钱的二□□卖了。
程柏像护犊老妈子，拦着想掏出甘蔗教训狗的爹：“没事，擦擦就好，它没用劲儿咬。”
韩爹：“那也不对！”
眼看就要暴起三战，胖仔摇着尾巴躲程柏身后，狗眼识人，跟着程柏挨骂不挨打。
韩立气得鼻子歪，狗蹄子跟谁学的狗仗人势？
程柏拿了消毒湿巾一点点擦着，韩立怎好意思立着当观众，问扫帚放哪儿，取了过来，一点点扫着鹅毛。
但鹅毛落时像雪，扫起来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加上韩立心里有气，尤其看不惯跟在程柏身子后摇尾巴卖萌的胖仔，手上力气不自觉加大，清扫难度更上两层楼。
再看程柏，擦擦电线，摸摸胖仔，擦擦凳子腿儿，摸摸胖仔。
韩立顶着一脑袋毛，心里不平衡，怎么闯祸的狗又撸又摸，被无辜牵连的爹不看一眼？
全部恢复已经一小时后，程柏扯掉身上不小心黏上的毛，看见韩立将扫把放回原位后道：“算一下多少损失，我赔给你。”
程柏不肯要，况且是他提议要见狗，事出在他：“就两个抱枕，不用赔。”
韩立立马：“我请你吃饭，算赔罪。”
既能赔罪，又能借口约饭，韩立小算盘打得啪啪响，一举两得，就看程柏愿不愿意。
忙活一小时的程柏脸蛋儿红扑扑的，透着些不自知的憨意，他想韩立这种人，尤其注重礼仪规矩，狗在别人家里捣乱，不花些钱道歉肯定良心过不去，于是点头同意：“行。”
殊不知掉进韩立碗里。
韩立挺高兴：“什么时候有空？”
程柏掏出手机看几眼群消息：“明天下午有会，后天值班……大后天吧。”
小医生还挺忙？韩立看了看手表，快九点，牵狗往门外走：“行，大后天晚上来接你。”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