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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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部队大门。
韩立想走，但又舍不得。
想起以前路过女生宿舍，楼下几对小情侣腻歪，他目不斜视毫无波澜。
以前没对象，韩立不理解，现在不容易有些苗头，单方面生出一些分别的不舍。
韩立看着程柏，松开安全带，小情侣十字路口分别似的，半天吐出几个字：“我先走了？”
程柏等着回家，答得利落：“好。”
韩立噎了一下，几秒钟后才心里琢磨，处对象这事急不来，得循序渐进。
他露出一抹笑，好就好呗，开门下车，冲程柏挥手再见。
程柏目送韩立，忽然晃了一下神，目之所及，黑色军靴勾勒一双小腿笔直，踏着灰色硬水泥，朝市夏天多风，黑色的短T被风一吹，锢着窄瘦却极具力量的腰身。
但凡来个小零，准想入非非，被那腰一顶，不得要了命了？
程柏也想，同样男的，当兵的和他们学医的可真不一样。
程柏打开车载蓝牙，打开随机播放，一首惬意而欢快的日文歌。
程柏听过几遍，但不知道是因为音乐细胞死绝，还是什么原因，至今只学会一句歌词。
漫长的前奏，程柏在乐声中摇着头晃着脑，不会的地方就哼哼着划水，等到男音唱到那句，程柏跟着唱了起来……
“It’s a beautiful journey.”
“Beautiful journey.”
循环播放了几遍，程柏就唱了多久，等唱到第七遍中间时，程柏终于抵达地下车库，甩着钥匙圈等电梯。
负一楼电梯最难等，信号也差劲，程柏打开备忘录，这总不要信号吧，皇帝选妃似的，随便挑了一个待会儿要看的电影名。
随后想起后天韩立要来，厨房没收拾，手机一翻取消电影计划。
在厨房一顿收整，竟然翻出一个陈年小电锅，这锅是程柏读大学时买的，低功率，煮泡面用的，用了几年用出感情，没舍得扔，不远千里背回朝市，结果再不见天日。
一收拾边停不下来，程柏袖子一撸，短袖变背心，从袖口看见白嫩嫩的胸膛，客厅，卧室，厕所，全打扫干净，半个下午过去，一堆不要的杂物堆在门口。
程柏叉腰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可以多恶毒，竟将锅子电线，锅盖，锅子本锅，分尸三个垃圾袋！
两天一晃而过，韩立驱车，看见路边张望等待的程柏。
勾唇，大步过去，拍程柏左肩。
程柏扭头，没人？程柏反应过来，看右边，韩立一张俊脸入目。
程柏：“刚刚都没见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韩立一勾唇，不回答：“超市在哪？买菜去。”
程柏带路，附近地下就有沃尔玛，推着购物车直奔蔬菜区。
韩立问：“有忌口吗？”
程柏很好养活：“什么都吃。”
韩立拿着一根长青椒，略为狐疑地看着程柏。
程柏瞅着青菜，低头露出黑发下的小细脖，韩立比都不用比，程柏那小细脖自己一手就能掐住，一看就营养不良，还说自己不挑食？
结果逛了一圈，青椒，香菇，还有韩立不吃的洋葱，程柏都一一点头，表示能吃。
韩立不信邪，世上只有两种人，死都要吃香菜的和死活都不吃香菜的，捏鼻子屏呼吸，指着花花绿绿的香菜叶子：“这个呢？”
就见小白脸头一仰，白牙比瓷砖都亮：“吃！”
轰隆！韩立心想完了，全完了！
他不喜欢香菜！程柏喜欢！还没在一起呢，矛盾就有了！这以后怎么办？
韩立转身就走：“看看其他的。”
程柏看出来了，挤着韩立不让走，故意逗人玩：“买点香菜吧？听说香菜可以做凉拌菜？你刚刚不是说要做汤？也放点！”
韩立不上当：“没听说过！”
“现在听说了。”程柏拉韩立手腕，“买点呗？”
韩立本来意志挺坚定，手被拉着，一下松懈下来，跟着程柏回到香菜堆前，闻闻味，好像可以忍受？
程柏哪知道，在韩立眼皮底下抓了一把香菜，单手不好操作，但他怕韩立跑了，基佬似的一直抓着，等上称打包，才松开韩立。
几秒钟之后，韩立回神，拿走香菜，仗着身高优势，程柏抢不走，程柏也没真想买，又不是非香菜不可，看着韩立拿着生化武器似的平举手，回到香菜堆前，拆了包装，全倒回去。
韩立回头，刚想说什么，瞥见程柏没收回去的笑，过去抓了一下程柏头发：“笑屁！”
鉴于程柏熬粥能糊，韩立没打算教太难的菜式。
程柏做人徒弟，什么都新鲜，切葱剥蒜样样都争着做。
韩立一看，葱有葱段还有碎葱，蒜子粘着蒜皮……
部队野炊要有人这么摆烂摊子，韩立得一巴掌拍过去，可程柏……
韩立随手塞程柏一根没剥皮的鲜笋，教仔细：“剥皮，褐色的皮全不要。”
程柏挺有自知之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还没靠近，闻见一股蒜味，立马收手，蹲垃圾桶边上剥皮。
剥笋嘛，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会再出错，慢慢剥着，嘴闲不下来，而且也挺好奇的：“部队里每年招人多不？”
韩立唰唰几刀，切碎青葱：“挺多的。”
“男的多还是女的多？”
这不废话嘛，当然“男的多，谁家父母舍得送女儿来吃苦。”
程柏哦了一声，一个单身汉操心起一群单身汉：“那惨了，僧多粥少。”
韩立拿着个土豆蹲程柏边上削皮，趁机表明：“我没粥喝。”
程柏不信，看韩立身段长相，都不像没粥喝的，可韩立蹲下之后越靠越近，肩贴着肩，鼻息拂着腮，再近一点，鼻尖都要碰上，眼眸望着他，声音能掐出水来的温柔：“你信不信？”
程柏心说韩巧巧他哥跟别的男的不一样，喜欢粘人讲话？脚跟一软，差点儿蹲不稳，他信不信又怎样，他又不是姑娘，不过韩立想听答案，说就说嘛：“不信。”
韩立急了：“怎么不信！”
程柏上上下下打量，着重韩立那张迷倒万千少女的俊脸，这让他怎么信嘛，随口敷衍：“信信信。”
韩立一听就知道程柏在打发他，刚想说不信去问韩巧巧，就听程柏小声抱怨：“怎么还没剥完呢？”
韩立低头，脚边一地笋皮，褐皮连着黄肉，再看程柏手上的，怎么变那么小？
“你到底会不会剥？”韩立忍不住：“肉都剥没了，吃空气嘛！”
程柏剥了半天剥不干净，还挺委屈：“你教的啊，褐色的不要。”
韩立一回想，还真说过这句。
程柏随手将剩下的笋放案板上，捡地上不小心没扔进垃圾桶的笋皮，挺心疼，都是鲜笋。
韩立说：“那你呢？”
“什么？”
“有粥喝没？”
程柏站起来，想韩立怎么还停在这一茬，背对韩立六步洗手，男人间莫名的胜负欲涌上来，程柏道：“有过。”
初中谈的，同桌，以为是喜欢，但那时候哪里懂喜欢啊，程柏作业不给抄，又不肯当枪手替写，就分手了。
现在回想，顶多算闹，没人当真。
但韩立一听，心里那个酸啊，他相中的小白脸还没摸过手呢，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韩立脸一沉，沾了黑墨水似的，洗都洗不掉。
程柏哪里知道，看韩立不说话，以为戳到韩立轮胎，韩立喜欢粘着就粘着吧，他靠得近一点，像个千锤万斧凿出来的基佬，轻声安慰：“就谈过一个，早分手了。”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