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湮

11、曝光

　　CH11 曝光

　　昨晚据接了那么多电话，第二天下楼以后木木当然就要去对着小妖的黑面。她告诉他：“莫莫知道了。”
　　小妖马上阴转晴：“不用再装了？噢耶！”他马上拖过她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
　　中午的校园人来人往，木木被小妖拖着手一路穿过人群去食堂吃午饭。小妖还不要去管院里的食堂，他说要去学校里那个最大的食堂，让他们的感情好好晒晒太阳。在小妖的记忆里，那一天夏日光影橙色晶莹，他的木木穿着一件清透的粉红色无袖上衣，还是烂烂的牛仔裤裹着修长的腿，长长的黑色卷发散乱着，压不住的清丽秀美难言。他在她耳边密语甜言：“我的木木今天好美。”
　　那时候的木木对自己说：这就是幸福了吧？他大概还是爱着她的吧？虽然大约是不够他的标准，可是这一刻应该是真的吧？如果这一刻是真的，那昨天大概是假的了吧？是不是？她犹疑地抬头看他，那个高高的个子走在前面，就是普通的V领白T-shirt，牛仔裤划了几个口子扎了一条宽宽都是铜扣的皮带。夏天他还是穿白色最好看，这个臭屁有品位的家伙也知道这个，衣橱里单单白色衬衫T-shirt各式各样的就有二十多件。程斐感觉到她在看他，他就回过头来对她笑，眼睛里反射出亮光，他，她无法抗拒。木木对自己说：反正你还不会放手，何必为难自己？一年之前如果有这一刻，你还会想这么多么？只是你自己越要越多，太过贪心还是敏感？她想了想，决定挑敏感。今时今日，她毕竟看不得小妖在肖想第二个女生。可是她骗自己的同时都不大坚定。只是这个时候就算了吧，她模糊着朝他笑回去，心里都是疼痛的幸福。我爱你，她想。
　　木木微微脸红着被程斐拖着手跟在他后面走，这样的美丽男女公开又暧昧地横过主校区，过往的行人在偷看，在小声议论。他们不止在看她，他那一张脸就是移动的广告招牌。木木又想：我大概又要上八卦版的头条了？不过，谁管它？

　　排队打完了饭，两个人开始找空位。远远地张书凯大叫：“喂，木木，过来，这边有位子。”
　　走过去陆彧他们四个都在。小妖把两个餐盘放下来，拉着木木坐下。张书凯先赞了一句帅哥正妹，盯着他们看了半天，说：“不对劲，不对劲的很。咦，你们两个看起来好像和平常不太一样。木木，你不会是在脸红吧？你也会害羞！靠，地球是不是停转了啊？”他还转头问陆彧：“这个是木汐同学吧？”
　　“张书凯，你欠揍！” 木木恼羞成怒原形毕露斯文不再，要跳起来扁人。
　　小妖很自然的圈住她的腰按住她，说：“吃饭！别管他们。”
　　其他三个不知情的人全部停下筷子，六只眼睛看过来都是诧异，还是张书凯在发言：“这个是什么的表示？是世界太开放还是我太老土？”
　　陆彧咳嗽一声开口说：“张书凯你哪那么多废话呐？都给我吃饭。”
　　张书凯很冤念的说：“吃饭是可以。不过，老大，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你看上去可一点都没奇怪？”他不死心的改问小妖，“你和木木不是在一起了吧？”
　　小妖很镇定的回答：“是又怎么样。谁有意见么？”
　　才开动的筷子又全体停下来。木木瞪着眼凶巴巴地说：“干嘛啊？这么惊讶？我们很不配么？”
　　顾昕小声说：“没有啦。”
　　方扬笑：“一时不适应。”
　　张书凯：“靠，原来是真的！这个实在是校园第一大头条啊。木木你是名人了，要有被旁观的觉悟。”
　　木木很有些郁闷：“不用你提醒。”
　　“乱想什么？”小妖揉揉她的卷发，“又不是见不得光。我们就是要给他们看的，越多人看越好。”
　　这边四个男生已经聊到别的话题上了。方扬问：“哎，阿凯，你前一段不是要入党了的么？怎么样了？”
　　张书凯一脸晦气加郁闷：“别提了。我们院书记不是每个发展对象都要叫去聊一聊思想的？给我聊砸了！”
　　方扬笑他：“你这么会聊的也给聊砸啦？”
　　“咳，书记他老人家问了，你入党是为什么？我就答我要为身边的同学们多多服务啊。”
　　顾昕眼睛大大地问：“这个没错呀？”
　　张书凯弹了他一下脑袋，无比委屈地说：“其实我说这句话都是加了水分的了。可是我们书记说了，入党，是为了为人民服务！我没有想到全体人民，思想觉悟不够，让我回去反省写思想汇报，说是境界有待提高还要再考察一段时间~。”
　　“噗~”桌上的都喷了。方扬笑：“阿凯，要不要这样噎死全体人民呐？”

　　晚上木木回了宿舍可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放过了。一进宿舍门就被等在门口的肖辰逮住了，她用高了三倍的嗓门问：“木木，你不会同时和陆彧程斐一起恋爱吧？太过分了！我们学校才多少这种级别的帅哥啊！”
　　木木着实有点尴尬，只好很心虚的背着书包走进来，“我没说过我和陆彧有什么关系啊，是你们自己瞎想。”她偷偷瞄了周淇一眼。
　　周淇没好气地说：“不用看我，我能有什么意见呐。这叫什么，一语成谶？人家程斐还真是厉害，挑谁就是谁，想干嘛就能干嘛，我不服气都不行。”
　　“木木你不是真的和程斐在一起了吧？”肖辰在一边拉她，木木这个时候不能抵赖就点头承认，肖辰叨叨：“啊，我就说呢，怪不得程斐这几个月一点动静都没有。”
　　“阿辰，不要纠结了。我们宿舍都快被程斐轮了一遍了，我对他一向没兴趣，搞不好下次就轮到你了呢？”
　　莫时音在一边很镇静的不吭声，肖辰也不敢说话，这下周淇知道自己嘴快翻了最不该翻的陈年旧事，口气软了下来：“阿莫，别多想，我不是在说你。”
　　这下木木更加尴尬，呐呐地说：“老大……”
　　周淇：“说吧，多久的事了。”
　　木木：“几个月。”
　　周淇：“还真会考虑大家的感受。怕我还是阿莫知道？”
　　木木不知道该怎么答就呆呆地不出声，可怜巴巴地站在那里半晌，连肩上的书包都忘记放下来。莫时音叹了口气，走过去让她先放下书包，对周淇说：“都已经发生了。那件事，我也忘得七七八八了。”
　　过了一两分钟，周淇稍微整理一下过头的情绪开口：“不要站在那里装可怜，我没那么小气。”
　　木木知道这事大概算是揭过了，赶紧上去很狗腿的拉拉周淇的袖子又叫了声老大，周淇瞪她一眼，一脸的恨其不争：“人都没有阿莫精明还敢做程斐的女朋友，到时候不要来找我哭。”
　　肖辰一看没事了又在一边报告：“木木，我今天被所有的熟人都问过一遍了，眼镜掉了不知道多少副。”
　　“我和小妖真的那么不配么？”
　　“没有啦，你都那么漂亮。只是前几个月程斐不是没有女朋友么，我们都奇怪死了，私底下把院里可能的女生人选都猜了一遍也没想到你头上哦。这下你骗到大家好惨。”肖辰又不怀好意地笑：“连男生那边都有人来偷偷问我唉，嘿嘿，这下不只是我们女生心碎了。”
　　木木想：大概她和小妖真的不是很配，大家才一个个都要托着下巴？
　　那个周日是木木生日，一行人在Fantasia聚了一次，木木免不了被知情以后的张蒙取笑了一番。除了两家父母，她和小妖的恋情完整地大白于天下。

　　程斐还是照例去上研究生的课程，木木止不住地心里乱想。从资料室的偶遇以后，她时不时就偷偷一个人跑去翻翻那里的杂志，什么都没看到就松了一口气。莫时音有一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和她说：“木木，不用去资料室了。快期末了，多花点时间读书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签名日期都在上面呢，小妹妹，你说程斐看到你一周去了三四趟资料室他会怎么想？你突然爱上那些英文书报？”
　　木木沉默，莫时音低低地笑了一声：“他们改到韩宓导师的研究室去做学问了。”她转过来问木木：“你还要去看一看么？就在管院本楼506。”

　　这样的疑神疑鬼，木木自己都很讨厌，她觉得小妖一定都知道，只不过不开口说她而已，这样一想她就更觉得自己无聊无趣一无是处。她又偏偏控制不了自己，明明知道这样只会让小妖看低，让别的女生看低，还是想知道小妖和韩宓的行踪。
　　那一天下午小妖又去上会计理论研究，木木睡了午觉起来就在宿舍里从阳台转到走廊，再从走廊转到阳台，来回了几遍以后宿舍里刚刚起床的诸位就郁闷了。
　　周淇：“木木你在干嘛呢？别转了，转的人头疼。”
　　莫时音很了然的打趣她：“木木在做运动呢，她现在需要很好的体力。”
　　“午饭还没消化呢？”这个是肖辰。
　　木木由着她们说，这些声音只是通过了她的耳朵，她心里有点控制不住的失控，她好想去看看。这样子的自己让她害怕，面目可憎。不只是小妖，每一个男生都会不喜欢的吧。没有女孩子的矜持，没有气质，甚至EQ都是低的惨不忍睹，明明什么意义都没有的事情还止不住的想做。那么挑剔的小妖应该会很讨厌的吧？可是，对着他她偏偏从来就在做明明知道不该去做的事，以前是止不住地偷偷爱他，现在是止不住地瞎想偷窥。是不是很猥琐？以前她也会说说这个男生有点猥琐什么的，现在会换她自己做那个可怜又可恨的人？
　　木木最后还是对周淇他们说：“我出去念书。”也不管莫时音什么都懂的笑意，胡乱塞了几本书就出了门，隐隐约约的听到肖辰的声音在后面困惑地发问：“木木有这么认真的么？”

　　她也不敢真去旁听那门课，她爬到管院本楼的五和六楼之间的楼梯上装着在等人。管院本楼占地很大，几栋楼连在一起有三四个楼梯。木木站的这个地方附近都是一间一间教授的研究室，坐班时间没什么人上下楼梯，她也不用太尴尬。她趴在楼梯之间，看着5楼的那扇门发呆。小妖和韩宓还在上课呢，当然不会在这里，她就呆呆的望着那个方向等他。楼梯之间阴凉空洞，远远的有蝉在叫知了知了，又是一个夏天开始了 。
　　她站到脚都发麻，终于听到她的小妖的声音，夹着英文单字和韩宓在说某一篇论文？她都听不懂，她只听到小妖在笑，韩宓也在笑，娇嗔地。然后就是脚步声和关门声，他们把她关在了一个世界之外。
　　一小时之后木木接通了小妖的手机：“小妖，你在哪里？”
　　“我有点事要处理，晚上再去找你。”他顿了一下又交待她：“马上期末了要好好看书知道吗？”
　　“下课了么？和同学在一起？”
　　小妖明显有点不耐烦：“木木，不要乱想！你到底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缓了一下口气问，“你在哪里？”
　　“图书馆，读书。”
　　“很乖么？”他低低地笑，“好了，不和你说了，我真有事。吃饭的时候给你电话。”
　　他两三句话就挂掉了电话，她听着忙音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慢慢在墙角坐下来继续发呆，也不知道在等什么。后来那两个人出门关门，脚步声笑语声远去，她才怏怏地站起身，脚都麻木了何况是她的其他感知。你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她骂自己。小妖又没有做什么，你干嘛这么无聊啊，时间好多么，不如去读书还可以多考几分少丢点面子。骂完了自己她觉得好过一点，收拾一下情绪等着小妖的电话召唤，他忙完了就会想起她，这个阳光下的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