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阳橙意》珍元

5、第5章

　　“……”手机闹铃响起，齐敢半死不活的伸手到处摸，摸半天才摸起来打开一看，“6:30”。

　　“哎……”

　　昨个一晚上吐了八次，拉了多少次他记不清了，反正就没怎么睡过床，也是临近天快亮了他才眯了会儿。半夜还烧了锅开水喝了才好过一点。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屁股跟被人干成八块似的，“咳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妈-的，跟撕破哑了一样。

　　没劲烧水了，走路打飘，就着昨晚烧的一壶开水，还剩小半壶，拿出大瓷碗倒了碗，往里加白糖，加盐。筷子都懒得拿，直接拿手指试探着搅和搅和，吹了吹，感觉一口气能断成三段，呼～呼，呼，呼个屁，直接干了。不保温的水壶就这点好，这个时候温度顶多七十度，能下口，“咕噜，咕噜……”

　　靠，真他-妈难喝，绝对史上最难喝的搭配。全盐水能喝，全糖水好喝，这……什么玩意儿？要不是怕脱水，开学第一天丢人，他真不想喝。捏了鼻子，使劲大口大口往下灌。

　　又真他妈烫。

　　好不容易喝完，眉头都可以夹死两只苍蝇。出了一身汗，偏偏又觉得阴测测。

　　齐敢拿剩下的开水兑了凉水，稍微有点点温度的样子，取帕子浸湿低头洗头，顺便把全身上下擦了一遍，要不是水不够，他得洗个澡才行。

　　擦了遍身稍微清爽了些，但脚下轻飘飘的，老感觉脚后跟不着地，弄饭是来不及了。

　　他长长喘了口气，深吸一口气换衣服。又拉又吐，浑身上下犯冷，短袖外面肯定得搭件外套，取了件浅色短袖衬衣，穿了黑色裤子。最后实在是平时谁蹭一下都要揍人的白色板鞋，随意蹬进去穿好。

　　把两轮宝马骑了出来，出门的时候看了眼时间“6:45”。

　　书包挂电瓶车钩上，开了门，锁了门，临走前舀了两碗狗粮，连跟狗子打声招呼的力气都没有。

　　车动起来吹了吹风感觉才松快些。

　　“滴滴……”电瓶车叫两声。

　　“走不？”齐敢撑着电瓶车往里面喊一声。

　　“走。”屋子里传来回应，门一下子拉开，哐啷哐啷锁上。

　　唐皎皎一脚跨电瓶车上。

　　骑车一会儿就到了，唐皎皎下了车才看他，“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齐敢摆摆手，说话都费力，“别管我了，吃没，没吃去买个包子什么的。”

　　“嗯，知道了，你注意安全。”

　　“嗯。”齐敢骑车往另一个方向。

　　“哎，大姨，开门了啊？”齐敢把车停进一卖小杂货的院子里。

　　“哎，哎，开门了，你今天上学吗？”小卖部连名字都没有，就零零散散基本什么都卖，小卖部的老板是个独身大姨，历史什么的他也没打听。

　　“嗯，车我停这了，晚上七点的样子回来，谢谢大姨。”齐敢朝她鞠一躬。

　　“哎，小伙子这么客气，鞠躬干什么。”小卖部大姨客气摆手。

　　本来齐敢跟她商量的是，他每天把车停这里，一个月给她60块钱停车费。但大姨一听说分文不要，白替他看车，都是读书的孩子，要钱干什么。

　　齐敢很感激，打算以后平日里买什么日用都在这儿买。

　　第三趟去淮鸯镇的班车是7:10，车程顺利的话不到7:50就能到站，走路十到十五分钟，刚好能踩点到校。

　　如果在晋棠中学，他得提前到6:00起床才行。淮鸯镇到晋棠车多些，但车程差不多也要半小时。

　　等了会儿，在旁边一家卖早点的地方要了两块钱两个大面馒头啃。

　　好噎。

　　他还想去大姨那买瓶水，车要发了。他赶紧一步作两步登上。还好，这个点人也不是特别多，起点站一般还是有位置的。

　　齐敢选了个车门的对角线，全车最末一个位置，靠着位置快速啃完两个馒头，噎的他差点翻白眼。

　　掏出英语背单词。

　　在哪都能学，这是他从晋棠临走之前给他的新班主任放的话，他不能打脸。

　　车抖动起来，书也跟着抖动，他都不知道是自己手抖还是书太重，提起来费劲儿，好歹没那么有气出没气进，他强撑着背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经过一夜虚脱的缘故，奶奶的，竟然有晕车的迹象。他闭眼把书收了回去，抱着书包仰头靠着塑料凳子后背。

　　“哐啷，哐啷……”这除了门窗响什么都不响的破车，颠起来能把隔夜饭颠出来。齐敢屁股颠离了凳子，靠着膝盖稳了稳，真把隔夜饭弄出来，也只有刚刚那两个没怎么嚼烂的馒头。

　　啧。

　　呵。

　　“哐哐……”哎，他瞪大眼睛摸着后脑勺，刚整个身体都腾空起码凝滞三秒，脑袋直接磕后背塑料上。

　　“小伙子，别靠着，这路颠簸待会儿嗑到头。”一个大爷看他一眼笑着提醒。

　　“嗯。”齐敢点点头，坐好身体，拉着前面凳子后背往窗外望去。

　　虽然一早一晚坐班车上学，但计算了一下，确实划算多了。

　　一是要回来继续摆摊挣钱，不然喝西北风。二是他闭眼算了算，上学一个月满打满算二十六天，每天一来一回十块钱搞定，一个月就是二百六十，一学期以四个月计算，也就是一千零四十块钱。学校住宿一学期两千。相当于省了一半。啧～

　　再加上住宿伙食费，一个月差不多一千，这一千基本也省了，过段时间天不那么热了，中午他还可以带饭。现在中午还是在学校解决，也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哎，我他妈真是省钱小能手。不，挣钱小能手，小帅哥，大帅哥！

　　早上车跑得快，7:40居然就到了，行。齐敢下了车，整了整书包带子，大步朝学校走去。

　　我来了，亲爱的淮鸯中学。到目前为止他还是有一阵优越感的，能在晋棠混得下去，淮鸯中学他应该也没问题。

　　齐敢走路不习惯含胸驼背，也不习惯低头，更不玩手机，眼睛径直朝前，不东张西望，走起路来步子迈得很大。以前黄攀他们说，让狗跟着散步狗都能窜起来。

　　相当拉风，相当……有气质，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朝阳初升万物醒来到处金灿灿的早晨。萧凉刚踏上桥，余光看到另一边桥上的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人，是昨天那人？

　　走路挺像，有些嚣张。萧凉印象中能把大马路走成超模样子的憨批是没有的，昨个遇到一个，估计就是他了。还挺有缘，看见两次了。

　　走到校门，门卫站一旁跟摆设似的，眼睛一溜溜看着进校门的学生，齐敢拿着手机问了两个学生，高二在哪里云云。

　　“哇，这我们学校的？”

　　“也太帅了，隔壁职业的吧……”

　　“……”

　　齐敢充耳不闻，把旁边声音抛在脑后进了学校，身后声音更大。

　　他看了一圈，终于找到上楼的阶梯，顺着阶梯一路找过去。

　　“高一……靠，”他看了眼教室门口挂着的牌子，刚那两女的不是骗子吧？

　　又往楼上跑，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廊两边都是栏杆，空荡荡的，两边往下都能看见花坛。

　　沿着走廊走到另一边教学楼。

　　“高二一班……一班。”过去应该就是四班了。心跳的有些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心跳加快，估计还是有些激动，毕竟是新的班级，新的学校，会看到新的同学，也不知道……算球，想这么多干什么。

　　……三班，过去还有一个班，他看到那班里已经有学生了……

　　大步往那边走——

　　“哎，哎，哎。”一个小矮子戴个银丝眼镜的女的在前头朝他招手打招呼。

　　齐敢回头看了看，没人，是叫他？他转过头看着她往前走。

　　“哎，就是你，你是不是叫齐敢？”小矮子女的朝他友善笑笑，这是——

　　“我是你班主任李老师，等你半天了，你是叫齐敢是吧？”小矮子女的朝他跑两步，一脸热情。

　　“呃，是……”齐敢顿住脚步，“李老师。”

　　“哎，哎，别客气，我跟你说啊…….”一张嘴吧啦吧啦虚拉他胳膊领着他往前走去。

　　“不去班里……?”齐敢回头瞅了眼班里，班里有人看了过来，他仿佛又听见夸张的声音。

　　“先不去，我先了解了解情况。”小矮子女的……好吧，李老师带着他走了一段，经过两个空教室，他看了眼，是什么画室和微机室。再走过一间教室才是办公室，他看了眼，应该是个图书室，模模糊糊能看到一列列的书。

　　“来，坐这。”李老师拉了旁边老师的椅子给他，态度很亲切，服务很周到。

　　“没事，老师，我站着就可以。”齐敢不想坐，屁股疼。

　　“坐吧，坐，你太高了，老师仰头跟你说话也累。”

　　“好……吧。”确实矮，估计跟唐皎皎那小矮子差不多。

　　李老师抽了抽椅子靠近他些，笑眯了双眼，看着他又打量了一下才说话：“哎，齐敢，欢迎你来到淮鸯中学，我代表淮鸯学校欢迎你。”

　　“呃……”齐敢不知道怎么接话，这欢迎的致辞昨天教导主任已经表达过了，实在是…….duck 不必。

　　李老师也不等他什么反应，直接自说自话：“你别担心，你就照着你的学习方法学就行，我听教导马主任说你在晋棠中学是年级前十是吧？来这了也要好好保持，争取比在那学得还好。你要有其他什么的要求尽管跟我说，我都满足你，你自己保持好自己的学习进度就行。这边的老师也是非常优秀的，经常跟着晋棠的老师一起开会，他们会的，这边的老师差不多也会，你完全不用担心老师的教学水平，大胆学习就是了……”

　　噼里啪啦......

　　齐敢感觉耳边挂一饼鞭炮似的，根本插不进去话。他发现他来就是听她发表感谢致辞的，感谢他的到来令整个学校蓬荜生辉，金光闪闪……

　　他看着新班主任一张不停的嘴又有些恐慌，感觉自己这条狐狸进了狼窝一样，一个个都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盘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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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早自习的铃声响起有那么一会儿了，李老师才念完一整套感谢词。

　　“……来，我带你去班里。”李老师把椅子放回原位，齐敢赶紧站起来，“别紧张啊，都是新同学，这些孩子也是才转到一个班的，我也是他们的新班主任，大家都是新面孔，谁也不认识谁。”

　　“嗯。”齐敢跟在后面。

　　“哎……”李老师突然转过头。

　　我，去。差点踩上她，这，真的矮。

　　“怎，怎么了？”齐敢瞪大眼睛看着她。

　　“呵呵，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李老师不好意思笑笑，又看他一眼有些担忧的说，“你气色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嘴一点血色没有，都惨白了。”

　　惨白？

　　他顺手掏出手机照了眼，确实……看不太清，没有吧。

　　李老师带着他往回走，又巴啦啦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进去，他就是感觉，又有些气喘不上去。

　　累。

　　开学第一天，真他么的印象深刻，这天他绝对载入人生又拉又吐史册。

　　糟心。

　　有些冷。又有些出汗，他摸了摸额头，摸不出来，算了。

　　跟着人走，也不看路，直接进了教室。

　　“砰砰砰……”李老师拿黑板刷在讲台上敲几下，乱糟糟的教室终于安静下来了，或站或坐齐刷刷看过来。

　　“来，安静了，马上早自习，第一天也不读书了，都上来自我介绍一下。”李老师站在讲台上笑着扫一圈。

　　这话一完，刚刚才安静下来的教室立马又闹哄哄吵起来了。

　　“哎哟，李老师，我们还用自我介绍吗？穿几条内裤的都知道。”

　　“是啊，是啊......”

　　“大家都认识，别自我介绍了。”

　　“吁——”有人吹了声口哨，“后面那人谁啊，cao，他妈好帅啊？”

　　“啊……”

　　“我靠，我看看......”

　　“哪来的，没见过哎……”

　　“哎，齐敢，齐敢……”

　　齐敢听见他名字抬头看了过去，不认识。

　　“哎，凤溪，凤溪，咱们一个年级……”一个男的又蹦又跳朝他喊，旁边有人扯他。

　　齐敢皱了眉头认不出，扫了眼教室，乱轰轰的，座椅板凳七扭八扭，最后面几个都站凳子上了……跟卖菜打起来一样，闹哄哄，房顶都要裂开了。

　　哎，cao，什么破地破氛围？要晋棠这会儿安静的掉跟针都能被嫌。

　　李老师又拿黑板刷敲了敲讲台，“安……”

　　“报告。”背后一道声音。

　　“啊……”

　　“啊......”

　　“啊......”

　　“啊......”

　　这他妈几重奏啊？

　　这他妈哪里啊？

　　一群人疯了吗？敲锣打鼓的跟得了狂犬病一样，这他妈谁啊……他不耐烦压着性子顺着大众视线扭头看去——

　　“啊……”他妈的，他差点也喊出来。

　　这是——大眼里？

　　？？？？？

　　无数的问号一排排刷屏似的闪过。

　　齐敢愣住了。

　　大眼里看着他，明显也愣了愣。

　　“萧凉在我们班！”

　　“萧凉！”

　　“萧凉！”

　　“萧凉！”

　　“萧凉！”

　　齐敢被惊回神，扫了眼更疯狂的教室，靠，开演唱会吗？

　　明星吗这人？

　　齐敢扫眼看去，不论男的，女的一个个都拍桌子蹬腿的喊，他妈的喊的还挺整齐。那，那二货哪来的，还站桌上甩衣服。真他妈不怕缠吊扇上？

　　傻-逼！

　　傻-逼的造成者就跟他站一块，不进不出站门口。

　　齐敢都他么都快疯了，腿被吼的一阵酸一阵软的，看这架势不是两三秒能停，他都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喊趴下。

　　他朝讲台上的小矮子班主任李老师看去——您老就这样？不管？

　　李老师笑着看着陷入疯狂的学生，伸手使劲往下压了压，“好啦，好啦，好啦……”言辞多温柔，表情多慈祥，圣母白莲花吗？

　　“……”

　　齐敢都想说这他妈怎么就好啦？哪里好啦？好哪里啦？

　　我｜日。

　　一股无名之火从脚底心慢慢升起酝酿，渐渐颇有昨晚气壮山河之气势。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情绪起伏大，齐敢呼吸都重了两斤，这他妈再吼全校都快赶过来看稀奇了。

　　果然，他余光看到教室外趴了黑影，看样子还挺多。

　　C-ao，有我他妈什么事？能不能告诉我我坐哪里，别他么再吼了，您老管管？他想喊一嗓子问问李老师，李老师依旧慈祥的做无用功压手……压根看不到他。

　　还不停，还吼，这他-妈嗓子金刚做的吧？

　　一股，两股，三股无名火窜了起来烧上头顶，他只觉得浑身上下被火包裹，一身不爽——

　　“嘭……嘭……”

　　两声剧烈的声音，一声是他踢门的声音，一声是门撞过去碰了墙的声音，巨响，巨烈，总算教室里安静下来了。

　　齐敢看也不看一手挡住反弹回来的门边，冷冷扫一眼教室，又看向李老师，“好了吗？”

　　“……好，好了。”李老师一愣，显然被刚刚两声吓了一跳。

　　“……我cao，哪来的这么拽？”有人喊了一声。

　　“凤溪，凤溪……”刚那认识他的男的回头补充。

　　“……”齐敢冷冷看过去盯着他，刚刚那一脚已经用尽了他全部力气，这会儿挑衅他只能干看着。一个校服乱穿的二逼。两人剑拔弩张对视。

　　“哎，哎，好了，好了。”李老师打圆场，视线从左到右扫一圈，大家陆陆续续往下坐，后排几个也老老实实坐下来。李老师看了圈已经坐满了，只有对角线最后一排单独留了一个位置出来。

　　李老师刚准备开口。

　　一个声音懒洋洋打断：“李老师，最后那座位是萧凉的。”

　　“呃……”她一下子看着后面没开口了，看了会儿才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齐敢，“来，我给你搬座椅去，你就挨着萧凉那个位置。”

　　“……”齐敢真无语了。

　　前一步还震惊在萧凉这个人身上，后一秒就震惊在这个教室居然还没有他的位置。

　　这他妈，跟预期的不符啊。

　　齐敢都想掉头走了。

　　他还没走，身后那人等半天也没耐心了终于动了动，“借过。”那人从他身边擦过，一阵清凉的气息。

　　借过，借你｜妈的过。

　　齐敢瞪着他背影。

　　教室里顿时就有几个男生站了起来瞪着他。

　　怎么，还不能惹了？齐敢不怕死的瞪过去。

　　李老师上前拉他出门。

　　齐敢一把甩开，身后教室里传来响动。

　　“那个……”李老师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齐敢同学，我马上给你安排座椅。”

　　齐敢没理她也没动，李老师匆匆离开，他靠着外面墙壁出神，有些累，站着心里发慌。

　　他脾气一向不好，经过暑假一系列事情已经好了很多，今天又被激出来，还他妈是开学第一天。

　　靠，怕个锤｜子。

　　等了会儿，他看到李老师这个小矮子艰难的搬了桌子椅子过来，椅子都快把她淹没了。

　　哎，齐敢叹息一声，朝她走去。

　　“哎，哎，没事，没事，我来……”李老师小胳膊小腿使劲抬，脸因为用力都变形了。

　　“……我来吧。”齐敢叹息一声，接过她手上的桌椅。

　　李老师感激的点头让开，看她一脸欣慰的表情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可感激的。

　　李老师回到教室往后头瞅一眼，引着他从后门走。

　　齐敢确定自己就是身体没恢复，这会儿这桌子椅子的，放平时四个重一摞都没事，这会儿跟铁似的，抬起来就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

　　他感觉身体里的汗都快把衣服浸湿了，浑身腻腻的。

　　“来，挨着萧凉摆。”李老师在前招呼一声。

　　齐敢艰难把桌子往前挪，挪，挪，挪，他不能让这些看热闹的人看出他的虚弱，太他妈丢份了。快到了，快——

　　一只脚伸了过来，挡住他往前挪的桌子。

　　齐敢顺着脚看上去——腿长了不起？

　　“我不习惯有人挨着坐，让他自己找地方。”大眼里没什么表情的说完，掏出了书。

　　“……”

　　“……”

　　他妈什么意思？

　　李老师比他先开口：”萧凉，就挨着你坐嘛，你俩也有个照应，这刚好就这么多位置，这单独再排出去，教室不好看。”

　　“那是你的事情。”萧凉头也没抬翻开书。

　　我cao，就他妈了不起了是吧？

　　李老师还要再劝。

　　齐敢憋住火，主要是身体太难受了，再不坐下可能真晕就绝了。

　　“李老师，”齐敢拉了一下小矮子，“我就坐这。”说完把桌子哐啷一声放中间，把上头的椅子取了下来，都没顾得上擦，直接就坐了上去。

　　这位置好啊，除了上课远了点，正正中心，往哪偏都是最佳视野，他个子高，谁也挡不住他。只是这个时候他完全没有心思看这个位置怎么怎么好，只想趴着，跟桌子贴上去，感受冰凉，感受惬意。

　　靠，又冷又粘糊，他拉了拉衣服。还好他妈真聪明穿了两件。

　　齐敢把书包扔抽屉里就陷入了深睡，整个人趴桌上，头垫手臂上埋进臂弯里。

　　李老师看他两眼没办法只能离开，其他人好奇的往后看了几眼。

　　中途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经过撞了桌子。

　　他转了面还是埋进臂弯里使劲睡，跟八辈子没睡过一样。

　　周围很吵，又有人撞桌子，他有些烦躁的扒拉一下桌子，抱着继续睡。

　　“哐……”

　　“……你他妈有病吧！”齐敢唰的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