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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   两手提了普通市场里卖锅碗瓢盆用的上的红色塑料袋,看样子重量还不轻,那人歇了会儿手,微微偏过头叼了烟点上。齐敢脚下稍微顿了下,眼睛径直瞪着后颈处那个显眼的红黑色蛇头。昨天慌忙之中他还以为是挂彩了,一直想着提醒提醒,后来吃烤串的时候他才确定那是条蛇头,现在这蛇头就在前方五米处。

      不会有哪个脑残能纹这样脑残的蛇头了,他敢肯定就是那货。只是,dp那么大事一晚上就放出来了?还出现在这里?

      蛇头还格格不那么入地提了锅碗瓢盆,要炖谁呢?

      来自多年血战沙场的第一感觉,萧凉往后扫了眼,没什么异常,来来往往都是人。他回头接着往前走,手机在兜里震动,他把两手的东西换成一个手提。

      接了电话:“你打得是不是刚好,老子现在双手不空。”

      “快,萧萧,报完名没,就等你了,”电话那头一道公鸭嗓喊了声,背景很吵,声音一个比一个吼的厉害,“那几个孙子斗地主打起来了?”

      “谁?”萧凉皱眉。

      “不是,”那边传来嘈杂骂爹骂娘乐呵呵的声音,“我是说他们不等你已经开始斗了。”

      “……你们把车开走了,让一大堆东西,还甩火腿过来就他妈不能等会儿?”萧凉一只手提的有些勒手,准备放下,侧头时目光一顿。

      后边五米处,一人跟他目光撞了个正着,有些惊着一般,半秒不到,那人拉了下帽子像没看见一样,径直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齐敢本来刚刚那人偏头过来的时候随便进了家小卖部,看了眼什么也没买退出来了,结果就看到那人没走两步又把东西给放下了。这也太弱了,才多少点东西,两三米不到就歇两次了。

      萧凉看了他两眼收回目光。

      “……还有那个独蒜整几斤……”电话那头还在讲。

      “……说了什么,刚没听清,还买什么?”萧凉打断电话那头扯了嗓子说的话。

      “c-ao,”那边一顿,又重新说一遍,“藕,买两种,带头的拿来烧汤,带尖的拿来凉拌……”

      “你大爷记不清,发微信。”萧凉挂了电话,重新提了锅碗瓢盆往前走。

      齐敢不想跟那人上演个什么,哎,好巧,还记得我吗,昨晚烧烤摊儿,本来也没什么交集,又是混混,能不招惹尽量不招惹,事赶事的,到时候麻烦。地皮没踩熟之前,他就在淮鸯中学当个小透明就行。

      从学校大门出来,他掐了个表,看看时间,大步往前走,走着走着脑子里颇有一种踩在高山兴风作浪的骄傲肆意,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昂首阔步,自信从容,偶然来阵小风儿打在脸上,都跟棉花亲脸一样,真他妈爽!爽!爽!爽!

      精分少年不精分!

      萧凉盯着正前面那人皱了皱眉,什么人走这么得瑟?这要是周成那伙人看见了非得揍上去不可。

      粗鲁的人就是看不惯这种伪高雅。

      淮鸯镇汽车站在淮鸯镇入口处,真他么奇特,走过去要十二分钟,路上三轮车倒是挺多,一口价五块一趟儿,一趟一趟的,看见不少三轮车送人到门口。齐敢在旁听了一耳朵,连忙在心里头摆手。出租车一眼看过去也能看见五六辆,就这个距离打车也不就是个起步价,贫民孩子不配。走倒是无所谓,这天除了热了点,计划好时间赶回去也不晚,也就是以前凤溪中学放学扫完地回家的时间点。

      好不容易快走到汽车站了,齐敢不经意回头——哎,我弗了。

      眼睛登时就大了一圈。

      后颈有暴龙蛇头的大眼里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这人挺行啊,就他的步子一般人要跟上是很难的,看那人提两大袋子就跟不远处,这不是抬头就能看到他了?

      齐敢几个大步往汽车站走,本来没什么的,但跟了一路哪怕知道就是顺路也有些奇异了。

      “哎,你……”骂人的话吞了进去,萧凉叹气一声,“我有没有说过,在路上了,我他妈还提一堆东西……行,行,行,喝喝,我去买。”转身往巷子里进去。

      巷子里是镇里最大的菜市场,要什么有什么,买什么有什么。

      齐敢两步就略过菜市场门口朝前走,没几步路就看到汽车总站上头灰尘仆仆萧条的招牌。也是运气不佳,六点二十的班车刚走,人都没坐满,齐敢就看了个脏兮兮的车屁|股。

      “哎,小伙子,你要早来两分钟就坐上了,”旁边一个坐门边的大爷敞了件白背心卷边到肚皮上,一边吹风扇一边摇蒲扇,“这会儿车追不上了,要等一个小时啰。”

      听他这语气,齐敢看他一眼,都分不清他是替他可惜呢还是幸灾乐祸。齐敢感觉汗从头皮渗了出来快流下来了,看了眼周边,马上九月了,这太阳还跟不要钱似的指着人晒,唉,叹气都嫌热。

      新的一辆车噗嗤两下跟吐了两口气一样从后面转了出来,齐敢往前走,司机师傅把车开到位置上,停车熄火。

      哐啷两声,两头车门打开,里面一股热气涌出。

      齐敢看了周边一圈,太阳晒的无处遁形,也没个坐的地方,他一咬牙干脆上车等着。

      一上车很有先见之明的摸了摸座位,塑料凳子晒的跟要化了一样烫手,伸出指头戳了戳,确定不会化了沾屁|股上。齐敢忍了忍,慢慢挪上去,等差不多适应了他才取了书包长舒一口气整个坐了上去。

      刚一挨着立马跳了起来,“哎,我c-ao。”齐敢赶紧反手摸背,感觉后背像着火了一样。这他妈是铁焊的吗,比凳子还烫。

      车里四面八方都有光照进来,没个阴凉的地儿,他还是拿书包挡了后背慢慢坐下。

      真他妈热,等他整个人松下来时,额头上的汗都快流到耳朵边上了,衣服前后背上也湿了不少粘在身上。

      这夏天,就是个蒸笼,已经好久没感受过空调了,以往还能去网吧吹吹空调,现在哪有时间,更重要的是没那份心情了。

      车窗不远处正对着一棵焉了吧唧的大树,叶子都热得卷边了,树下一堆人围着,全是一个个油光锃亮的头,谁也不让谁的在那指点江山。听声音像是在下象棋,瘾真大,多大把年纪了还顶着大太阳晒呢。刚那司机师傅穿了件天蓝色短袖工作服,拿个茶杯顶了半个光头也伸长了脖子往里探。

      唉,就这个光景,等一个小时,晒化了都。

      齐敢没地想去,把帽子取了扣脸上准备睡会儿,一下午忙事也没午睡,等会儿,吃了吗?

      唉。

      等等,想到吃他打算忍忍回家去,但,刚那人呢?他才想起来。看样子两个人是一个方向的,他不会也要坐车吧?

      昨天在凤溪镇遇到,难道他也是凤溪的?他没见过这人啊。不会真坐一趟车回去吧?

      他扣在帽子里皱了皱眉,倒不是怕这人,就是不想招惹,作为上了高中就不再打架的好儿童,他严格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动手。

      能不逼逼就不逼逼,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动手就往死里揍,打得对方不敢惹……

      哎,好热。

      齐敢取了帽子掏出纸巾从额头擦到下巴处,擦了两个来回纸巾都润湿了,捏了两下准备扔垃圾,没见着有垃圾桶,下意识的往车外找。

      车窗外,大眼里提了一大堆东西都快把腿给遮住了,两个大跨步从大门口经过,他这边的车窗刚好正对着大门。

      大采购,大力士。刚还是两大袋红色塑料袋,这一会儿功夫还整了……一眨眼功夫齐敢还是看见了一堆菜,还看见两条无辜的鸡爪张牙舞爪惨死在外面……

      啧,不是一道的,也挺魔幻。

      齐敢看着他消失的墙角摇摇头,阖眼准备在这蒸笼一样的车里继续安眠下去。中不中暑不知道了,他就是想休息,中午没顾得上吃饭,这会儿他也没胃口,可能是早上十六个汤圆太结实了,腻的慌。

      困,困,困……

      “哎,哎,醒醒,醒醒,哎……”齐敢被人几下推攘给推醒了。

      “啊,干嘛?”齐敢有些勉强的睁眼,一时没反应过来,眼前一个头发丝都热的贴头皮上了,满脸都写着热的大妈正推他。

      帽子什么时候落到了胸口处,还好没掉地上。

      “帽子都睡到地上了,刚给你捡起来,快买票了,去哪?”大妈打开一个铁盒子,铁盒子上面是三摞两指宽的票,一摞有五厘米厚。

      “……哦,可以走了,”齐敢往兜里摸了摸,摸出钱包,给了五块出去,“凤溪。”

      售票大妈把一张五元的票撕了给他。

      “票不要。”齐敢说了声,身子往里靠了靠好让她经过。这个时候车上人多了些,看样子是赶场的人下午才回去。

      大妈看他不要票也就没给他,继续往后面走,一边走一边喊买票了,扯了嗓子喊跟平日里喊买豆腐啰~买馒头啰~有的一拼。

      好热,黏糊糊的,脏死了,齐敢随手扣了下脖子,一小粒泥……

      “……”

      车终于摇摇晃晃出发,一阵汽油味跟着热气冒出来,他赶紧掏了口罩出来,怪难闻的。以前老有人说汽油是香的,他不信闻了好几次都难受的紧,搞不懂香在哪里,要说香,还是偶尔有趟火车经过那青蓝青蓝的烟才香,小时候总是追着闻。

      车发动起来,七扭八歪的终于扭出了大门,等拐两个弯儿一会儿速度加上去跑起来就凉快多了,虽然还是热风,起码比没有光蹲那晒强多了。

      只是有些无语,都什么时代了,他都不想说了,是两家镇长关系不好吗?这汽车居然就好意思连个空调都没有?

      真是……要不是没满年龄,怕这镇上有交警逮,他都想骑他三条腿的宝马来上学,说不定还能把生意拓展到这来。

      啧......

      一路上跑起来就一阵一阵的灰尘,他关小了点窗户,往外看去全是晒焉了的树啊草啊,没什么看头,肚子开始咕噜噜叫。他揉了揉,回去得赶快煮个方便的。哎,齐敢砸砸嘴,突然才发现好口渴,才想起自己今天忙来忙去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

      砸吧砸吧,忍忍,一会儿就到家了。

      半个小时后,齐敢又是被大妈推醒的,嘶,这大妈能不能温柔点。

      “哎,嘿,小伙子,你别是中暑了吧?”大妈一张油晃晃的大脸瞪在眼前,齐敢一惊差点往后梗在塑料靠背上仰断了脖子。

      “没,咳咳咳,没事。”齐敢左右看了眼,到了,看其他人也做好下车准备。车一个扭进去还没停稳,车门一下子哐啷哐啷打开,齐敢是拿了书包站起来的,刚在背后扯了扯粘背上的T恤,一下子没防备被甩了出来,刚刚好,跟发射一样,两个踉跄……

      “……”齐敢的神经只能反应在冲出去的瞬间佝偻了身体以防砸车框上,完全踩在地上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还好多年的务农经验让他练就一身敏捷的身手,这他妈扑地上砸一地灰就丢人了。

      “哎,投胎呢,着什么急?”大妈在后面喊。

      “……”齐敢瞪大眼睛看回去,难道不是司机梦幻cao作?

      司机显然不认,整个车就连他四个人下了车,一个个离车还没多远,车就开始荡起来准备回程了,这……难道不是投胎?一般下午这个时候没什么人从凤溪镇去淮鸯镇,司机赶回去吃晚饭。

      齐敢下了车从镇子里走好一会儿才走到一个坡,往坡下走,正好经过一座小桥,桥两边这个时候都是人,坐满了骑摩托车的人,一个个等着拉客。估计也是最后一趟,拉完了回家吃饭去。

      齐敢眼睛也不瞥一眼,就怕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你就以为我要坐你的车,到时候拒绝起来挺尴尬的。

      就怀着这样的心情,等齐敢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就c-ao了。

      哎,他二大爷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大爷,总之现在就是大爷没水喝。齐敢干的揉了揉嗓子,直觉着都快冒烟了,吞了两下口水都没有,全他|妈是泡沫。

      这会儿要倒回去得走五分钟,最近的就是那一堆摩托车那有个小卖部,往回家的路差不多就十二三分钟。咬了咬牙,走。

      起码也省了三五块钱了。

      齐敢深吸一口气满脑子都是冻得起冰渣的矿泉水,“咕咕”大口冰凉顺着往下咽的爽,一咬牙继续往前走。

      这天看起来马上八点了,还锃亮锃亮的连串晚霞都没有,全是白云,跟冰激凌一样,哎……

      走,走,走,坚持就是胜利……

      “哗啦啦……”这时候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河就突兀起来了,哗啦啦唱欢了,一个劲的喊——快来啊,快来啊,快来喝我呀,快来喝我呀。

      回家的这条道顺着上面可以回家,下面是一条跑道,旁边就是柳树荫就是河,白晃晃的鹅暖石,清澈见底的——水。

      跑过去的腿跟串了风火轮似的一窜就过去了,姿势不对差点一头栽进去,书包劲大,快给他送河里去,还好及时刹住。要真这样,他就成投河自尽了。

      稳了稳,嘴上都干的起皮差点一抿上下嘴唇分不开了,齐敢脚劈开站,蹲下身子捧了水——“吨儿,吨儿,吨儿……”

      “爽!”狠狠喝了十几口,又捧了水使劲往脸上怼,跟脸相比,水相当于降了不下十度,一下子去了不少暑热。

      爽!

      齐敢喝饱了水站起身来,看着缓慢滚滚流动的河水,看到对面葱郁的山,看看脚下的青苔湿意,突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回去了。

      爬上去沿着马路往家里走。

      各家各户家里炊烟袅袅,蓝灰色青烟顺着烟囱直上,到了晚上,很难闻到特别香的饭菜香,一般晚上大家都吃面条或是粥,炒菜也是极简单的,大鱼大肉还是中午那顿。不像城里人,最丰盛的还是留到晚上,一到了晚上各个餐饮店就开始忙碌,什么串串,火锅,烤肉,海鲜,牛肉煲……

      哎,不能想,一想就饿。

      齐敢加快脚步。

      “小齐啊,”哎哟,齐敢一个激灵,从旁边草丛边滑下来一个抗锄头的老农叼了叶子烟给他打招呼,“读书回来啦?”

      “哎,刘叔,”齐敢吓一大跳,“回了回了,您老活干完了,回来这么早。”

      “完了,完了,前边那地草除完了。”

      “哦哦,”齐敢赶紧点头,“那我先回去了啊。”

      “哎哎哎,去吧。”

      齐敢走得很快,步子又大,生怕再出来一个人,他不是怕生人,是怕这些邻居,怕打招呼,怕问东问西,一个个他都分不清怎么叫人,怪尴尬的。

      “叩叩叩……”敲门声。

      “谁呀?”门后传来声音,唐皎皎打开了大门。

      “我说,你有什么毛病吗?”齐敢右手撑着墙壁低头看着她,“就问声谁你就开门了,那你问什么问?”

      唐皎皎拉开门望着他:“就知道是你。”

      “行吧,以后聪明点,”齐敢把书包扔给她,“包书皮吧,我回去做饭,包完过来。”

      这还是得有个院子才行。

      “……不吃面。”唐皎皎双手抱着书包,还穿着那件防晒衣喊一声。

      “讨口子嫌米馊。”齐敢摆摆手往家里走。

      经过家门外的菜园时顺手摘了三个玉米,三个茄子,一把空心菜,两个西红柿。这就是家里有地的好处,当个地主挺好的,吃什么种什么,种什么有什么,有什么吃什么,吃什么种…….

      哎。

      齐敢一脚踩上岸,瞧,身手多敏捷。

      “汪汪汪……”门后的豹子已经听见声音,一个劲的在蹦跶,齐敢哟嗬了两嗓子一点没消停,蹦跶的更厉害,要再晚点铁链子能扯坏了。

      “汪汪汪,丑豹子,别喊了,回来了。”齐敢怀里抱着好几样东西,开门的时候小心翼翼但还是掉了西红柿,还好,没摔破。

      门打开,豹子就冲了过来,齐敢差点被扑一个踉跄。

      “嘘,嘘,嘘……”齐敢伸出腿蹬两下,吼住它见人就狂的性子。豹子安分下来,蹲地上朝他哈气吐舌头。

      “热吧?”齐敢把东西放好过来摸摸它狗头,看了眼水桶,还有小半桶水,饭盆里倒是没东西了。今早上抓了些狗粮给它,一般没开火或是开火不适合狗吃的,他都喂狗粮。狗粮挺贵的,要不是淮鸯镇有地专门在产狗粮,那天经过看了眼,老板便宜卖了他两袋,估计他也不会买,都快比米贵了。

      淮鸯……

      齐敢开始弄饭。

      把饭锅提出来,舀水清洗一遍,洗的时候自己对着瓢又狠狠喝了几十口才感觉嘴里不渴了。哐啷一声把锅塞进灶里,加水,淘米,两根手指搅和搅和,洗两遍,洗米水单独放一边。放米,完全不用感受水的深度,水多多喝汤。

      顺手拿过一旁的洗碗巾擦手,正准备坐小凳子上烧火,低头看了看,c-ao。

      回屋取了件黑的体恤穿上,裤子也换成了家居的棉质长裤。

      热啊。

      一换完额头鼻子心口大腿……哪哪都是汗。

      “滋啦”一声,冲鼻的硝石味道在鼻尖一闪而过,金色火焰舔舐一下,引火柴迅速蔓延开去。把柴火扔进去,火钳轻轻搅动两下下了灰,齐敢取过一旁的木柴扔进去两根,没再管,起身弄菜去了。

      院子里豹子苦哈哈的趴着,齐敢抽了凳子拿过竹篮收拾菜,一条腿搁豹子背上,豹子一动不动,时不时偏过头舔他脚。

      玉米有些老,炒吧。他起身从旁边的小花坛里摘了两根青椒。

      剥玉米是个细致活,得从头开始一颗一颗扣。

      “C-ao。”齐敢跟被火烫着一般甩开,人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玉米趴唧一声砸豹子头上。

      “汪。”豹子朝天吼一声立马起身叼了玉米就缩回自己窝里去。

      “……大哥,有……虫。”齐敢叹息一声,眼睁睁看它叼走,“你还挺厉害,跟人一样。”

      豹子生玉米啃的很欢。

      他扒拉几下看还有没有虫,确定没有虫了才继续下手。

      两根也行,能炒一碗了。

      青椒玉米,爆炒空心菜,鸡蛋西红柿,凉拌茄子,素上素了点,大热天的肉的需求不是那么大了。

      齐敢把饭弄上桌的时候唐皎皎背了书包过来。

      “狗鼻子挺灵的啊。”齐敢摆好碗筷看她一眼。

      “骂谁?”唐皎皎站门口撸豹子头,豹子直舔她手。

      “你俩。”齐敢指了指门口。

      唐皎皎不理他,又好好摸了摸狗头走的时候拍皮球一样拍了几下才放下书包去洗手。

      齐敢把房间里的风扇搬了出来。

      “爽!”风吹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舒服了。

      唐皎皎去厨房又拿了两个碗过来盛汤。

      “碗弄这么多,你洗啊待会儿。”齐敢夹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

      唐皎皎把汤放两人面前一人一碗,看他一眼,“先喝口汤,你今天是不是又忘吃午饭了?”

      “哟,”齐敢端起米汤喝两口,浓郁的米香味一下充斥口间,“挺聪明的。”

      “哥,你是不是……”唐皎皎忍了忍才开口,“你是不是在省钱?”

      “…….”齐敢放下汤碗,敲她一筷子,“真忘了,不是省,省什么省,咱们在挣钱,不省,快吃。”

      “哦。”两人端了饭碗飞快吃饭。

      豹子在一旁眼巴巴看着。

      饭后,齐敢站起来左右看看消食,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唐皎皎在厨房洗碗收拾,顺手烧了一锅热水。

      今晚不出摊,等顺畅了再说。

      唐皎皎洗完就走了。

      齐敢去厨房看了眼,舀热水兑凉水冲澡,顺带给豹子也淋了一场。

      “汪汪汪......”一人一狗。

      快十点,大门锁了,堂屋从里面也锁了,齐敢把风扇搬回屋里对着吹,一边吹一边翻开今天发的新书开始预习。

      小妮子包的书皮还挺像样子,明儿给她说以后混不走了改街上贴膜去。

      英语,数学,语文没什么看头,物理,嘁,化学,嘁,生物,嘁嘁。

      先从数学开始,翻开数学书,嗡嗡,嗡嗡两声震动。

      “我去,大爷,齐大爷,你人呢?今晚晚自习怎么没看见你?真不会是明天来吧?都齐了,谁明天才报道啊。”

      “你他妈别说还没来?”

      “我去,都第二节晚自习了,你不怕新班主任记住你吗?”

      “敢哥,你是哥,你是爷,怎么还没来?”

      “敢爷,在哪?你位置上怎么什么东西也没有,生病了?”

      “……”

      挺多消息的,都是以前一个班现在分班还在一个班的男生。

      “齐敢,你怎么还没来晚自习?我今天下午看见你了,你是在寝室吗?”备注杨红樱,啧,女生。

      女生消息也有好几个,他一般不加女生,平日里女生也不怎么跟他聊的上话,能加上这几个都是脾气好的时候人多不好拒绝加上的。

      齐敢长长叹息一声,觉得还是得有个交代,摁了一串文字过去:

      我转学了,不用担心。

      飞行模式。

      就是这么无情,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都忙着呢,高二不轻松。

      转学了,新高二,新环境,新生活,新的开始。无论人生还是生活,一切都朝着未知的方向前进,谁也不能永远依靠谁,这个世上,就剩自己了啊。

      灯光很亮,齐敢坐在书桌前把几本书都预习了几页,看完已经快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咕噜噜……咕噜噜……”

      “我嚓,不会……”吧字还没开口,一股汹涌的热意直窜下面,他都来不得思考,凭本能一股风的冲向堂屋,“哐啷哐啷”使劲拉扯。

      ……锁门了。

      夹紧,憋住。

      锁打开,跟阵狂风席卷而去。

      幸好,裤子还是在喷射前拉了下去。

      他简直不敢回头看。

      茅房里漆黑一片,他都没来得及打开灯,手机也没带,只能摸黑往旁白够了够,摸到卫生纸,摸黑擦屁|股。擦了好久,生怕其他地方沾了去。

      好不容易直起腰,齐敢长叹一口气又赶紧憋住,这味道……他赶紧出门在茅房门口舀了水使劲冲。

      哎,好久没拉肚子了。

      回头看了看,一团黑影蹲门口,豹子一声不息的望着他。

      “丑豹子。”齐敢喊一声。

      “汪,汪汪……”豹子挺有灵性的,等他出声才吼两声。

      齐敢上前摸了摸它狗头,豹子仰头使劲舔。

      “哎,你大爷,脏不脏。”齐敢拍它狗脸一下,转身要去舀水洗手。

      “哎,我c-ao,呕……”齐敢手一下子一软差点没撑住。

      “呕,呕……”又一阵狂风冲进茅房,“呕,呕,哗……”

      一泻千里。

      “哎,白吃了。”齐敢都没敢睁眼,虽然里面什么也看不清,但他知道场面一定很难看,相当难看,非常难看。

      我就他|妈的无语了。

      呛鼻,泪眼朦胧,手指也不知道扣着什么了,唰唰唰直往下掉。

      唉。

      他脑子里冒出今天下午在河边如牛畅饮的场景。

      估计就是那水吧。

      唉,作孽啊。

      身体真娇气,算什么男人。

      你算什么男人。

      嚓,还来,齐敢都怕自己栽进去了。

      “哎,呕……”钻进去得了。

      屁股也有股蓄势待发的趋势。

      “哎……”齐敢转了个方向。

      “噗,哗啦啦……”真是,好一出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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