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少年》沙木平

45、第 45 章

　　“我不是叫你以后不要再在楼下等我了吗？”张晓莹说。
　　叶广锐没有马上回答。
　　“你是听不进我说的话吗？”大概半分钟之后，张晓莹继续说。
　　“为什么？”叶广锐低声的说。
　　“如果，你还想做朋友，就不要再在楼下等我了，不然的话，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张晓莹说，张晓莹说这话时的语气很是坚决，这和她干练的外表有点相似。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叶广锐说。
　　“不是你不好，这跟你好不好没有关系。”张晓莹说，语气比刚才的缓和了很多，“我心里一直是把你当成朋友！”
　　“可是我不愿意做你的朋友。”叶广锐说。
　　“那你想做我的什么？”张晓莹说，语气重了很多。
　　“你知道的。”叶广锐说，“我每天放学之后都在教室等你，想和你一起去吃饭，每天快要上教室的时候，来到你宿舍楼下等你，想和你一起上教室，我想多和你一起，多见见你……”叶广锐说。
　　“不要再说了，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要等我，是你一直要等我，我之前也叫过你不要在楼下等我，是你一直要这样做。”张晓莹说，“如果，你还继续这样做，我以后一句话也不会和你说了，我就当看不到你！”
　　“是因为他吗？”叶广锐说，“你以前不会这样对我的，你以前还会和我有说有笑的。”
　　月仪一惊，原来叶广锐是知道有那个男生的存在，为了不让张晓莹知道自己听到他们说话，月仪在他们看不到的宿舍转角处走的很慢很慢。
　　叶广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晓莹没有马上回答。
　　“你真的很喜欢他吗？”叶广锐继续问。
　　“不要再问了，我喜欢不喜欢他，是我的事。”张晓莹说。
　　“那我呢？你喜欢过我吗？”叶广锐问。
　　张晓莹没有出声。
　　“你是我女朋友，你现在却和别的男生一起出去，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叶广锐说。
　　“我从没说过你是我的男朋友！”张晓莹说。
　　张晓莹说完之后，两个人突然就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月仪却突然听到叶广锐笑了出来。
　　“原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从高一就开始追你，直到上个学期，你愿意接受我礼物，你愿意和我一起走，我以为你已经是默认我的追求，我以为你已经默认做我们是在一起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叶广锐笑着说，可是他这语调明显就是哭腔，“你不说，我真的没有意识到，你真的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呢？原来这么久，一直都是我自以为是，我还以为你终于接受我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对不起。”张晓莹小声的说。
　　“我可以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叶广锐说。
　　“嗯。”张晓莹点点头。
　　“你有喜欢过我吗？”叶广锐问。
　　“我知道了！”过了一会儿，月仪没听到张晓莹的声音，但是却听到了叶广锐的声音。
　　“你今晚怎么这么迟上来啊？”上到教室的时候，黄雪珍侧过头问，“刚才班主任来过了。”
　　“班主任来这么早？不是还没上晚修吗？”月仪吓了一跳的说。
　　“他只是来班上看一下，又走了。”黄雪珍说。
　　这时晚读的铃声响了，大家开始出声读书，刚开始读书声还是很大声的，但是读着读着，声音就渐渐的小了，变成了好像只有十几个人在读书。
　　“你说班主任今晚怎么这么早来巡班呢？”下晚读之后，月仪还是忍不住问。
　　“可能是看我们最近不在状态，想来抓一下纪律吧！”黄雪珍说，“不是马上就要月考了吗？”
　　“好像也是，最近班上自习课都有点吵，还好他没有一直站在教室里，如果班主任刚才在教室里，我可能都心惊胆跳的双腿哆嗦的进来了。”月仪说。
　　“你又没迟到，怕什么！”黄雪珍说。
　　和黄雪珍说着说着，课间十分钟就过去了，上课铃响了之后，班上渐渐安静下来，月仪也开始拿出自己的练习出来做，只是做着做着，总会时不时想到叶广锐带着哭腔笑着说：“原来一直是我自作多情了”那句话。不过月仪并没有想很久，那画面闪过之后，月仪也就继续做着自己的练习。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好像没做什么一个晚修就过去了。
　　月仪起身离开自己的座位的时候，忍不住看向叶广锐的位置去，叶广锐已经不在座位那里了，但是却看到坐在叶广锐后面的吴水连看自己这里来，月仪假装是不经意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离开走出教室。
　　月仪独自走在校道上，晚上的风特别凉爽，很多时候，月仪喜欢晚上比喜欢白天多，就像此刻，吹着这风，月仪觉得自己心情慢慢平静，虽然叶广锐的事情让她觉得很是可惜，但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月仪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那一点点的难过，也仅是出于同情，况且自己和叶广锐也并不熟，甚至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看到他爱一个女孩，结局是这样，月仪还是觉得这情况对他来说有点残忍。或许，可能是自己内心接受不了这种情况吧。可是，月仪在同情别人爱而不得的时候，似乎忘了，她连爱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在快走到学校小卖部的时候，月仪突然看到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自己日思夜想想见到的身影，那个身影一直映入自己的眼帘，直至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月仪才眨了下眼。
　　陈志彬是和其他同学一起走的，他旁边那位同学的身影，月仪并不认识。
　　月仪很想上去和他打个招呼，可终究是怯懦，月仪只能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有一天会像叶广锐那样去爱一个女孩子吗？月仪脑里忽然闪过这种念头。其实月仪知道陈志彬迟早有一天会喜欢别人，可是，就算知道，心里还是有点难过。
　　他有一天会不会也像叶广锐这样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希望你不会经历这种事，希望你爱的女孩也会爱你，月仪一边这样想一边难过。
　　陈志彬的身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明明就是不远的距离，怎么就模糊的看不清楚呢？是因为这夜色这路灯太过昏暗吗？明明就是不远的距离，怎么就感觉永远触碰不到你？
　　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月仪往以前叶广锐经常等张晓莹的地方看去，这一次月仪没有看到叶广锐站在那里，但是却看到了另一个男生和张晓莹站在那里，月仪知道那个男生就是自己在街上看到的那个男生，看着他们的背影，月仪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叶广锐，他此刻知道张晓莹已经和别的男生在一起了吗？
　　“我看到晓莹和别的男生在楼下。”月仪回到宿舍的时候，听到宿舍有人在讨论，“她真的是抛弃叶广锐了吗？”
　　“我今晚看到叶广锐很迟才上来，而且他上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的。”吴水连说，“唉，我也想不明白叶广锐喜欢晓莹什么，我是不经意听人说的，他从高一就开始追张晓莹了，一直追到高二，他以为自己追到，可是谁都看的出，晓莹不喜欢他，只有他自己看不出，我有好几次看到他满心欢喜的准备很多零食给张晓莹。”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梁欣桐问。
　　“他就坐在我的前面啊！”吴水连说，“听说有时候，晓莹收了之后，也表现的很不开心，晓莹一不开心，他就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一样，一天都心情不好心不在焉的。”
　　听到吴水连说叶广锐坐在她的前面时候，月仪忍不住就想到刚才下晚修的时候，自己看叶广锐那里去的时候，刚好看到吴水连看自己这里来，月仪莫名觉得心虚一下，其实自己真的只是出于好奇和同情看他那里去，希望吴水连不要说到这个事。
　　“不要说了，等下她上来了。”梁欣桐说，“这是别人的事，不要讨论太多。”
　　宿舍一下子安静下来，但不到一分钟，大家又开始说起别的话题。
　　“怎么神不守舍的？”月仪进卫生间的时候，经过江世凤的床铺时，江世凤看了看自己问。
　　“有吗？我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月仪回答。
　　江世凤还没回答，吴水连就先说：“月仪有心事，所以神不守舍！”
　　“月仪有什么心事？”这时黄雪珍从外面进来，马上好奇的问。
　　“你是她同桌，你不知道？”吴水连说。
　　“月仪，我跟你同桌这么久 ，你居然有心事瞒着我，我太伤心了！”黄雪珍又开始她以前那种语气说话了，她的声音很细，配上她甜美的笑容，觉得她的声音都是清脆的。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心事？”月仪说，也许是月仪的存在感太低，所以即使说起她的话题，很多人也不会有很多兴趣。
　　果然，月仪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关于月仪的话题就差不多结束了，在宿舍，月仪和黄雪珍的关系比在教室还要陌生一点，所以黄雪珍也没有在开玩笑下去。
　　月仪进到卫生间洗漱完之后，便爬上自己的床铺，刚坐一会，宿舍的灯就关了。月仪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不一会就睡着了，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时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过去，月仪还停留在从家里来学校没多久的状态，可期中考却如期如至了。
　　坐在考场中做着试卷的时候，月仪才突然觉得时间过的真快，第二学期又过去一半了，可自己好像一直停在原点，一直感觉不到自己学到什么，感觉不到自己的进步，可是，对于这种现状，月仪又做不出改变，其实很多时候，月仪都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可是每当一个晚修只做两张试卷就过去的时候，每当上课走一下神就跟不上老师的脚步的时候，月仪就觉得慌张，就不知该怎么办，就只能过着一天是一天，月仪有时也会怀疑也许自己真的是比别人笨，别人花十分钟就能学到的知识，自己可能要花一个小时才能学到才能记住。可是不管怎么样，月仪从没想过放弃，心里一直期望着考上大学。
　　期中考试过后，班上出现短暂的放松的状态，但是绝大部分同学都是很努力很勤奋学习的，月仪的状态不管是考前还是考后，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变化，那排名一直在班上的中下游，曾经最突出的物理这一科，上了高二之后，已经完全没有优势，本来理科班的同学大部分都是理科比较好才选理科，而且理科班的男生也多，他们的思维好像总是比自己要活跃，所以，月仪在物理这一科已经也落到中下游的排名，除了语文好点之外，其他的都是一般般。但是语文也不突出，反而很多时候，月仪听到班上语文比较好的同学的名单里都有刘易佳名字，听到刘易佳的名字，月仪又会不自觉的想到他坐在他座位的情景的画面，心里不禁会惊叹刘易佳语文成绩这么好，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期中考试过后，月仪主动去找了一次秋彤，每次看到秋彤，月仪总会有种很亲切的感觉，就好像看到她，心里就变得很踏实，或许是因为月仪知道，在这间学校，秋彤是那个不会看不起自己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你这丫头，舍得来找我了？”秋彤看到月仪之后说。
　　“有空吗？出去走走咯。”月仪说。
　　“有空啊，怎么了，心情不好？”秋彤说。
　　“就是想出去走走，散散心。”月仪说。
　　“好。”秋彤一边说，一边梳了一下头，然后从床上爬下来，“你想去哪里走？出去？还是在学校里？”
　　“都可以吧。”月仪说。
　　“那出去走走吧，我也很久没和你出去走过了。”秋彤说。
　　“你都没空和我出去的。”月仪本来本来想说这句话的，不过并没有说出口。
　　和秋彤走在校道上，这一次月仪没有怎么说话，而秋彤也没有问自己，只是陪着自己走路。
　　“你有想过以后考什么大学吗？”走了一段路之后，月仪问。
　　“具体没想过，现在只想着认真点学习，考好一点分数。”秋彤回答，“你期中考试，考的怎么样啊？”
　　“不好。”月仪低声回答，“你呢？”
　　“我是老样子，没有怎么进步。”秋彤回答，“我前面那个男生就考的很厉害，化学生物都满分，数学一百三十分，我们都说他是神。”
　　“这么厉害啊，不会就是你男朋友吧。”月仪说，月仪记得秋彤说过喜欢她的男孩是坐在她的前面，可月仪更记得，陈志彬也坐在她的前面。
　　“不是，那个男生你也认识，高一和你同一个班的，陈志彬。”秋彤说。
　　当听到“陈志彬”这个名字的时候，月仪心里首先是震惊了一下，这个名字，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可自己却从没有说过一次出口。每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月仪心里都觉得慌乱。
　　只是短暂的震惊之后，月仪心里更多却是的黯然，他这么优秀，自己和他的距离应该越来越远了吧，自己应该是永远都靠近不了他吧。
　　明明心里是波涛起伏，月仪表面却平静的说：“这么厉害啊。”
　　月仪的语气平静的，好像她与陈志彬完全不熟，就好像听到的是别人的故事。
　　“是啊，我们都把他当学霸一样看待，而且他还很勤奋，我都要向他学习了。”秋彤没有发现月仪任何的异常说，不过，月仪表面的确也没有任何的异常。
　　“你好像很敬佩她，你男朋友不会吃醋？”月仪假装开玩笑说。
　　“这有什么好吃醋的？我又不是喜欢他，我是把他当学习榜样，我都还要叫我男朋友不懂多请教他呢。”秋彤说。
　　月仪一下子沉默，秋彤的确只是把他当学习榜样，只是月仪真的羡慕秋彤，她不喜欢他，却可以可以和他谈笑风生，而自己，却是连话都不敢和他说。
　　“他这么厉害，应该很多女生喜欢他吧。”月仪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可是说完之后，心里就后悔了，月仪甚至不知道自己后悔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不应该问这句话，又或许，月仪也有点害怕听到答案，哪怕答案与自己无关，可是就是莫名的觉得不想去知道，宁愿心里对他的印象永远只停留在他只是个学习好又勤奋上。
　　“这个，不清楚，不过他长的挺斯文的，加上学习这么好，有女生喜欢也挺正常啊。”秋彤说。
　　“你怎么这么问？你不会是喜欢他吧。”秋彤突然说。
　　秋彤这句话把月仪吓了一跳，月仪心里一下子慌乱的厉害。你看吧，很多事都是有迹可循，你不喜欢他，又怎么会问是不是有女生喜欢他呢？
　　“是你说起他，我就随便问一句，你有见过我主动说起他吗？你有见我去找过他吗？”尽管月仪心虚，可还是故作平静的说。
　　原来真的有些事越是解释越是掩饰。
　　“好像也是，真的从没听你说起过他，好像上次碰到，你们都没打招呼。”秋彤说，“不过他真的很厉害。”
　　月仪这次没有再出声，只是心里在想，自己和他的距离越远了，脑里时不时的出现那晚快走到小卖部时看到他的背影。
　　“心情干嘛不好啊？”走了一段路之后，秋彤问。
　　“没有啊，就是想出来走走。”月仪回答，其实秋彤还真的了解自己，月仪很少主动去找她，除非心情不好的时候，而且是心情很不好的时候，才会去找她，不过有时，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去找她，但多数都是心情不好才会去找她。但是每一次去找她，月仪都没有跟秋彤说自己为什么去找她，自己不说，秋彤也不会在继续问。
　　月仪默默的走着，有时会看看左右两边的景象，心情慢慢的变得平静，而秋彤则默默地陪在身边，没有再问月仪为什么心情不好，不过，也还是会时不时说几句其他的话。
　　“不要想太多，好好读书就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秋彤突然开口说，“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未来会怎么样，我只能做的就是现在好好努力读书，很多时候，我也觉得看不到未来，你不要看到我好像很多朋友，其实我很多时候都觉得很孤独，有时候我还羡慕你呢，你有个完整的家庭。”
　　听到秋彤说到家庭，月仪不知道她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其他，月仪每次听到她说她的家庭的时候，心里总是莫名的觉得难过，月仪清楚，在秋彤很小的时候，她妈妈就不在了，她一直都是奶奶带大的，月仪有时候很难想象，秋彤小时候是怎么过来的，有时只要想到她都不知道她妈妈长什么样，月仪就难过的想象不下去。所以，月仪基本从来不会主动在秋彤面前说起关于家庭的事，她怕秋彤会伤心，但是现在听到她主动说起，月仪一下子有点慌神，甚至觉得秋彤真的可能是看到自己心情不好，才这么说来安慰自己。可是，月仪也害怕秋彤难过，尽管很多时候月仪羡慕秋彤有这么多朋友，有这么多男生对她好，可是只要想到她的家庭，月仪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妒忌她。
　　“你阿婆对你很好啊！”月仪说。
　　“可我觉得她太辛苦了，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秋彤说。
　　月仪沉默，这种心理，月仪能理解。
　　“不要想太多，好好读书就行。”月仪说。
　　“我这么快就学到你的话了。”月仪带着玩笑的语气继续说。月仪这一说，秋彤忍不住笑了一下。
　　“我记得你以前初中的时候经常写诗的，你现在还经常写吗？”秋彤问。
　　“好久没写了，理科生那么多愁干嘛！我们应该研究的是牛顿定律、万有引力定律、开普勒定律。”月仪说。
　　“知道你物理厉害了！”秋彤说。
　　月仪就这样和秋彤在街上边走边说话，有时候会进街边的书店看一下，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了。
　　在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月仪本来想对秋彤说声谢谢的，可是月仪发现自己对秋彤竟说不出谢谢这两个字，或许，熟悉的朋友都心有默契。
　　在四楼转角处，月仪与秋彤分别之后，便往自己的宿舍走，在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本来吵闹的宿舍突然安静了一下，但很快宿舍又吵闹起来，月仪像往常一样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床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只是几天后，月仪吃完饭在经过操场的时候碰到江世凤，她也是吃完饭回来。
　　“月仪。”江世凤从背后叫自己，月仪停下来等江世凤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才又开始一起走。
　　“你自己去吃饭吗？”月仪本来想下意识的问这句话，可是自己不是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去吃饭吗？所以就没有问出口，而是改为问：“你也刚吃完饭啊？”
　　“嗯。”江世凤应，然后侧过头看着月仪说，“你记得你上个星期天回宿舍的时候，宿舍突然安静了一下吗？”
　　“你一说，我有点印象了。”月仪说，“这有什么奇怪吗？”
　　江世凤看了一眼月仪，然后看着前面说：“那时宿舍的人在谈论你，她们说你喜欢叶广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