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保护与弱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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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酱，没事吧？！”
漩涡鸣人接住我的瞬息，上百道影分身便一齐朝着蟒蛇攻去。他带着我迅速撤离，飞驰的途中那焦急的脸庞出现在视野，于是所有的思绪都休止了。震颤的心脏尚未从危机巾缓解过来，却已开始为自己的鲜活而狂喜地、剧烈地跳动。我还没能好好体会劫后余生、如获新生的感觉，却已下意识地推搡他，紧忙喊到：“别管我了，去帮佐助！！！”
漩涡鸣人捏紧了拳头。哪怕是平日再粗神经的他，也明白此刻事情的紧迫性。漩涡鸣人留下一个影分身，只得匆忙又艰涩地说：“樱酱要小心。”
我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息着。不甘等情绪挣扎着翻涌心间，最后又被我按捺下去。先前与我纠缠的蟒蛇被赶来的漩涡鸣人所击败，至于那更为恐怖的敌人则是由宇智波佐助对抗着。蛰伏的蛇惊现的时刻，被咬合的猎物就仿佛成了注定的结局。只是我会挣扎到底，宇智波佐助也不会甘心。那方的激斗有了漩涡鸣人的参与，已进入白热化的阶段。
可这般声势浩大的战斗，却没能引来任何人的注目。一切杀机淹没于死亡森林，仿佛不为外界所知。我嘴角扯出一抹对自己的嘲笑，也是，那种级别的敌人，又怎么可能会被考官察觉行踪呢？等待救援的想法太天真……也太软弱。
理智告诉自己：现在毫无战斗能力的自己上前也帮不了忙，躲藏才是最佳的选择。于是那旁观同伴血里挣扎的无能，在疲惫得毫无所为的身躯上扎根并迅速繁衍。喜怒哀惧在心里撕扯着，时而轰轰烈烈得像兵器铮鸣，时而偃旗息鼓得像稻草低垂。奇怪、未免也太过奇怪。眼皮像覆盖着厚雪那般沉重，潮水般的疲惫不断警示自己需要尽快休息并恢复查克拉，所以就这么逃避般的等候吧……
但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
理智、怎么理智？！放着同伴不管吗？根本无法做到眼睁睁看着啊混蛋！！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那样的想法？哪怕知道自己什么都帮不了，也要做点什么，什么都好……对死亡的畏惧分明刻骨铭心，但眼里水雾早已被风干，掌心的执拗也始终是吹破不改的。
我紧紧地抓着手中的那柄苦无，就像抓住那份执拗的棱角，就像抓住自己弱小的矛。低垂的脑袋也重新仰起，蜷缩的身躯重新舒展。我有着无可否认的弱小，也有着无可否认的强大……那就是保护同伴的心。
仿佛皮筋般的血肉有着收放自如的特性。眼花缭乱的战斗早已在晕眩的视野里变得模糊。但意识自己即将倒下的最后一刻，我狠狠地投掷出自己的苦无。于是那皮筋般被拉长的血肉与经脉上探出的头颅，被突兀的寒光阻绝了进一步的动作。
如此，也能算帮到了你吗？最后的思绪夹杂着我的庆幸。最后的视野里，我看到令人恐慌的蛇瞳，以及宇智波佐助混杂着担忧的一瞥。原来他也有担忧自己的想法很快由于模糊的意识消散。黑暗吞噬视野，最后一秒，我看到……那道牢牢挡在我身前的金黄色身影。
原来我们始终都在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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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迷糊地从山洞中醒来。许是意识消失前，我在拼命地催眠自己快点醒来，我也的确更快从昏迷的状态中摆脱出来。醒来后，我第一时间查看了周围的情况。直到看到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之后，高悬的心脏仿佛才回归了原位。
太好了……他们还活着。难以置信，但是这的确是我眼前的事实。尽管种种谜团还是萦绕在大脑，挥之不去。
比如，那个音忍村的家伙为什么会放过我们？那种级别的高手潜入中忍考试，究竟是有什么阴谋？冲着佐助去，毫无疑问是为了写轮眼……但是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分明完好无损。那他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目的？鸣人在战斗中爆发出的另一股查克拉又是什么？我记得波之国的时候也曾看到过鸣人使用那股查克拉……以及，我昏倒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尽管谜团重重，但眼前的两人还活着，似乎就是最好的事情。我松了一口气，决定先把一切等到这场考试结束后再说。在那之前，我得先好好照料发高烧的两人。
只是……宇智波佐助后颈的咒印是什么？注意到这点的我顿时一阵心凉。是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放走到手的猎物。那么咒印的来历似乎便呼之欲出了。于是我似乎也对未来那必定的结局早有预料了几分。但此刻，我只是把脸埋进膝盖里，放任思绪和情绪混乱地纠缠罢了。
太弱小了。在仿佛会吃人的忍界，弱小就是原罪。我再也不想体会这种连同伴都无法保护的弱小了……从忍校毕业后，对自己实力的沾沾自喜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消散的一干二净。发生于眼前的一切剧情就像黑色的漩涡，不明目的地席卷着我们。那就像是命运注定的轨迹。我好像嗅到那风雨欲来的味道。未知的前方等待着我的是什么？不知道。我又能做些什么？不知道——因为我是那个被漩涡裹挟的、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此刻，思绪就像回归并继承了无能看着同伴挣扎时的想法。但我再也不要这样的想法了，要变强才行、要变得更强才行……漩涡的尽头等待着我，不，我们的是什么？命运究竟要将我们引向何处？尽管答案依旧是未知，但我们的确被蛰伏的危机推搡着前行。(我们)被迫感受痛苦、继而成长，最后终将……踏上殊途陌路。
成长必定要付出残酷的代价。然而这个道理，我却也是很久之后才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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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音忍那几人的偷袭很快被春野樱击退。然而宇智波佐助却突然苏醒。攀满黑色咒纹的半边面颊，以及咖啡色的翅膀，让他变得不再像宇智波佐助。准确而言，应该说是宇智波佐助眼中对力量的渴求变得更加强烈和扭曲了。此刻，他享受着那份力量带来的舒畅，像是要把先前积攒的痛苦全部宣泄出来一样，不断攻击着音忍——尽管他们已经濒临死亡。
春野樱静静地看着他，终是吐出一句：“够了，收手吧。”
“为什么阻止我？他们明明想要偷袭我们吧。”宇智波佐助冷冷地看着他。
“佐助，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耗费了。五天很快就要过去，我们还没能集齐卷轴。”春野樱开口，根本没有对他的行为作何评判。
这使宇智波佐助的态度变得缓和了一点。他经过斟酌后，得出抢卷轴这件事情更重要。于是“啧”了一声，宇智波佐助毫不犹豫了结了三个音忍的生命，却没能在他们身上找出卷轴。
山中井野纵使再害怕这样的佐助，最终还是决定从灌木丛里走出来，“小樱，你们还差一个卷轴吗？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春野樱有点惊讶，他捏了捏拳头：“井野……没必要这样的。
奈良鹿丸看不下去了，也跟着站了起来，叹气：“唉，好麻烦。姑且……看在小时候的情谊上，一起去中心塔吧。在那里随便抢一个集齐卷轴的小队就可以了。”虽然他此刻在心里想，还真是不理解女人，明明帮了他们，下轮考试通过的几率就变小了……但在言语里主动表明帮助态度的的确也是奈良鹿丸。
秋道丁次也连忙点头：“是啊是啊，”他圆滚滚的脸上浮现一个笑容：“小樱，考核结束后再一起吃零食吧。”
春野樱沉默了一会儿。时光固然会改变很多，但也有什么是不会被带走的。春野樱背着还没恢复意识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对视一眼，六人结伴同行。
春野樱和宇智波佐助也在井野他们提供的帮助下，很快找到了一个落单的队伍，成功凑齐了卷轴。很快，漩涡鸣人也清醒过来，就是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让他瞧上去有几分滑稽。
一行人朝着中心塔前去的路上，碰到了态度和善的兜，他自诩和同伴走散，希望能和他们一起前去中心塔。
春野樱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奈良鹿丸并不意外，毕竟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加入队伍，除非队伍本身急需战力，否则怎么想都很有隐患。只是让奈良鹿丸奇怪的是，春野樱主动向兜走了过去，像是经过了简单的交流。
“我劝你最好别动其他的心思，”与奈良鹿丸以为的正常交流不同，春野樱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兜好脸色看，“你是音忍村的间谍吧？”春野樱点名并笃定了兜的身份，却不说他接下来会怎么做。未尽之言又何尝不是充斥着赤.裸.裸的威胁。
药师兜友善地笑了一下：“春野同学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
这样的话却很快被春野樱打断。他面上是平静的，与兜擦肩而过的那刻，话语却尽显凌厉：“我对你的身份不感兴趣。但如果你这混蛋敢对我同伴出手的话——我绝对会让你付出代价。”
“……”
药师兜看着走远的一行人，推了推眼镜。春野樱吗？有胆量、有野心，各项属性也能比肩宇智波佐助，甚至在某些特定的地方超越。可惜终究只是平民的孩子，没有特殊的天赋，资质再过惊人，头脑再过聪慧，也不会比得上宇智波佐助。恐怕正是因为这点，即便挣脱了大蛇丸大人的幻术，也还是没能让大蛇丸大人更感兴趣吧。除非……他是第二个波风水门。
药师兜久违地感到一丝好奇，如果在真相和同伴的背叛面前，春野樱还依旧会保持着这份想要保护同伴的心吗？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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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死亡森林的考核后，三人迎来了预选赛。春野樱将遇险的事情告知卡卡西老师，然后宇智波佐助咒印的封印过程……姑且先不提。春野樱预选赛的对手竟然是才帮助过他的山中井野，这是他没想到的。
青梅竹马之战吗？
看台上的奈良鹿丸已经开始后悔了，秋道丁次倒是在一旁安慰说，井野也不一定会输……虽然他们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这场比赛输定了。春野樱的实力，同一届的人都有目共睹，更别提几乎是从小与他一起长大的山中井野。
“小樱，”山中井野有些紧张，但像是终于想清楚什么一样，她坚定地说：“即便是你，我也不想认输。”
春野樱看着青梅姣好的容颜，叹了一口气：“井野……忍者的世界是很残酷的。”
山中井野没能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却好像在裁判宣布开始的那一刻，突兀地明白了。黄金色的长发被俯身而至的春野樱攥入手心，尽管力道不强，但发丝任何轻微的扯动似乎都能扯起头皮的痛感。山中井野慌了，下意识地想要挣扎，却因为挣扎使得头发更痛了。
春野樱的话语辍在山中井野的耳后，“如果今天不是我，而是其他人因为长发而轻而易举地牵制住了你，井野，你该怎么办？”
山中井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她留长发是因为听说宇智波佐助喜欢长发的女孩，所以就留了。忍者对她而言是什么？或许只是必须要传承的职业罢了。出生在温室里的花朵从没感受过风雨的残酷。因为同伴、也因为老师，杀人的画面都没怎么出现在山中井野的眼前。短暂的阅历里，她的双手甚至没见过血。
春野樱的动作不重也不轻，但山中井野却觉得好痛。是因为从来没有被这么对待过，还是因为……这个人是她的竹马？她因为春野樱突然放手的动作，坐倒在地上。
如果可以的话，春野樱也不想这么对山中井野。青梅竹马，早就让春野樱下定决心一辈子保护她。但是春野樱、同伴和老师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春野樱想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就像当年井野告诉他要学会还手。春野樱也想告诉井野：忍者的世界是残酷的，所以才会希望——
希望波斯菊能够变得强大，能够强大到保护自己的美丽与灿烂。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保护与弱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