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中无月》飘过秋天的Aki

41、忍者与其忍道

　　送走了凯和佐助，整个房间顿时安静下来，空荡而人气稀薄，却也少了几分嘈杂。
　　梓走到窗前将米色的窗帘束好，抬臂转动把手推开窗扇。

　　“自来也大人，您已经从澡堂控衍生成为制服控了吗？”
　　淡淡的一句话飘出，窗外的人刚准备跳进来，便脚下一崴脸朝下摔倒在窗台上。

　　“偶尔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嘛……”自来也一面捂着鼻子一面手脚并用的攀进窗户内，语气很是感慨，“纯洁美丽的护士可是男人的罗曼啊！”

　　“您来就是为了这个么？”梓不打算跟他东拉西扯，直接切入正题。传说中的三忍里面，估计就没一个正常的。和师傅常年相处下来，她已经对这两人异常相似的行为模式习以为常，也不难应对。

　　“那自然，我是来看柔柔软软的美女们，接着顺便找下一个偷懒的小子。”
　　自来也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非常理所当然的肯定道。

　　原来找鸣人才是顺便的么……
　　梓抽了抽嘴角，不知道是该可怜鸣人还是该可怜自来也。
　　“您要找的人，在几十分钟之前就被一个柔柔软软的美女护士姐姐拖走了。”

　　听到这话，自来也少不了又是一阵跳脚，嚷嚷了半天诸如“鸣人这混账小子见色忘义”之类的话，好一会儿才安定下来。

　　“那混小子的事儿先不说了。”自来也重新坐回椅子上，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倒是你，我可从来没想到过会在这种地方遇见你。”

　　“没什么事的，只是小伤而已。”梓笑了笑，见到自来也眼中的担忧，心下一暖，“就是碰上人找茬的时候大意所以受了点伤，自己又懒得治所以就跑医院来了。”

　　“是吗？你现在身上的查克拉几乎都空了，只是小伤？”自来也蹙眉问道，随后搔了搔脑袋转为苦恼状，“要是知道我在木叶你还出了这种事，不止你师父，连你哥哥都得找我算账了。”

　　自来也跟老小孩似的苦着脸，像是真的很烦恼的样子。
　　“伤真的没有大碍，已经快痊愈了。”梓见状莞尔，话语中亲近了几分，“主要是之前消耗太多查克拉救了个人，所以还没回复过来。”

　　说着，感到头有些虚晕，梓不再客气的站在自来也身旁，重新靠到病床上休息。自来也对她的举动也不觉得失礼，乐呵呵的拉着椅子坐到她床边。

　　“嗯，病人就是要好好休息。”自来也想起最初见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也是一点都不跟自己客气。在之后当了纲手的徒弟之后越来越行仪端正，就像戴了个假面一样，反倒刻板无趣了。现在这样子，变得和她小时候有点相像了，不过半分不像纲手那个蛞蝓使者。

　　“凯的学生，你也打算去医治吧？”
　　“嗯，过一会儿就去查看一下他的情况，再询问下他本人和凯上忍的意见。”
　　梓看到自来也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眼睛盯着水杯没有抬起，就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决定接受治疗的话，我会休息几天等体力恢复了再去动手术。师匠大人的金字招牌，我总不能砸了它。”

　　自来也点点头，梓知道他这算是对自己的答复满意了，想起另外一件事，试探的问出了口：
　　“自来也大人，你最近在外面有没有听到过什么传闻？”

　　“什么传闻？”自来也反问，没有想到任何值得注意的消息，“传闻很多啊，你指哪一类的？”

　　“比如……有关不老不死之类的……”
　　梓略带迟疑的问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自来也的神色。

　　“不老不死？啊啊、这种传闻很多啊。”自来也奇怪小丫头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这个大陆上，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这么一个类似的传闻。像这里有个什么长生泉啦，那里有个什么不死树之类的，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东西。怎么了？”

　　“……没什么。”梓平复下内心的震动，装出一副无事的样子来，“也就是说，最近没有关于这类特别流行的传闻咯？”

　　“嗯，据我所知，没有。”

　　“我知道了，谢谢自来也大人。趁着护士巡房之前，我先去看一下小李的病情。再晚的话被护士长抓到就惨了……”
　　梓有些俏皮的笑着向自来也道谢，随即找借口匆匆离开了房间。

　　走廊上，偶有病人或者护士走过，影子倒映在磨痕遍布的白色地板上，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梓的步伐犹如她此刻的心境一样有些混乱，出了自己的房间，她没有直接去洛克•李的特护病房，而是穿过楼梯来到天台上。

　　挑了水箱外围那一圈略微高起的水泥墩子坐下，梓想要好好整理下目前自己所知的情报。

　　首先是中忍考试之初，她被复活的浅野规夫袭击。如无意外，这应该是他第二次意图杀死自己。
　　之后她被佐助送往木叶医院，昏迷三日后醒来，卡卡西出现告诉她有关于水无月一族具有永生的方法这一传闻。
　　随后不久，贺茂亮司出现询问她此事，并强烈暗示她去出生地一次。
　　接着上杉遥不明意图的传递外界消息给她，而他也是知道“水无月永生”这个传闻的人。
　　所以她就理所当然以为外界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并且奇怪为什么一直追求不死之道的大蛇丸并未对她有所行动。这期间，中忍考试第二场比赛，宇智波佐助所在的第七小队在死亡森林中遭到大蛇丸的袭击，宇智波美希作为替补所在的另一组赶到现场却被重伤。
　　最后是今天自来也告诉她，外界并没有如卡卡西所说的“有不少人都当真了”的传闻。

　　卡卡西没有说谎的理由，就算他不为任何一派奔走，但他却是绝对忠实于木叶的。
　　而自来也更加没有说谎的理由，因为今日之事只是她随口问起的，而他的反应也不似说谎。考虑到自来也在外经常混迹于酒肆花街之地收集情报，这一传闻存在而他却恰好没听说过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换而言之，除了卡卡西被人以“这个传闻很多人都知道的假象”蒙骗的可能之外，就是卡卡西口中的“不少人”并非指木叶以外的人。
　　那么，这个“不少人”就很让人在意了。

　　上杉遥知道，可以说代表着千手一族的几位长老都知道了。千手一族中几位长老各有间隙，即使彼此垄断情报，身为家主的师傅也很有可能听说了这个传闻。

　　贺茂亮司知道是因为他几乎可以被判定为幕后散布谣言者的同党。

　　在自己身边的监视和保护役的暗忍都被撤掉之际，大蛇丸却没有派过手下探察这个消息的虚实，很显然他并不知道这个传闻，即传闻的范围控制在木叶几派党争的上层人物内，没有扩散到令大蛇丸在木叶的探子能探听到这个消息的地步。
　　团藏虽被怀疑曾经与大蛇丸勾结，但两人目前是否仍继续合作无人知晓。就算仍在合作中，团藏也没有必要将情报与之共享。

　　天台上晾满了床单，雪白的一片片连起来，被大风吹得飞扬在空中猎猎作响。
　　梓托着脑袋望天想了许久，觉得有些事情明白了，却有些事情更加糊涂了。

　　目前这种情况，如果有人把传闻当真了，也不会发生唐僧一出现就一堆妖精上前哄抢的情况。要抢，那也是本村的几只妖精去抢，相对而言安全很多。

　　但是散播谣言者的目的就更捉摸不透了……
　　如果说目的是引她和白去那个村子，复活的浅野规夫是第一只饵，那水无月的传闻就是那条长长的线连着钓竿的另一头。鱼线只对他想掉的那条鱼起作用就行了，根本没有理由让其他人都知道来给自己造成障碍。

　　为了增加死者复活这种说法的可信度？
　　因为唯恐天下不乱？
　　还是纯粹吃饱了撑着……

　　怎么想，她都想不出合理的原因。

　　手指绕着发梢转了一圈又一圈，一不小心，就打了个死结。
　　头发打结不要紧，要紧的在于它那微妙的长度——齐肩。
　　是以梓使劲的低头纠结了半天，直到脖子酸疼才把刚才缠成一团头发弄开。

　　如果白在这里就好了……

　　少女揉着脖子向天空远目，不知是在怀念自家哥哥能帮忙商量对策，还是在怀念自家哥哥能帮忙替她解开头发。

　　******

　　重症监护室中，除却监护仪发出的“嘀——嘀——”声和透过氧气面罩传来的呼吸声，一片寂静。
　　莹绿色屏幕上突起与凹陷的图样，显示着此刻病人的情况。

　　已经稳定下来了吗……
　　看过机器上显示的数据，再仔细观察了一下躺在病床的人，梓轻轻搬来椅子坐在他身边。

　　上午送进来的时候还只能勉强维持住呼吸，现在却已经稳定了下来。不得不说，忍者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梓的目光固定在屏幕上，悄声叹息。

　　虽然跟凯和自来也说是来检查小李的情况和询问他是否做手术的意愿，但上午才刚送进来的昏迷者，怎么都不可能过了半天就醒吧……

　　全身粉碎性骨折和肌肉断裂，左手和左腿受到极强的压力重压几乎看不出形状，若是换作普通人，能撑到现在已算是奇迹了。
　　据凯说，小李在本已重伤的情况下强行打开至杜门施展里莲华，最后力竭被我爱罗的沙子缚住手脚。
　　八门遁甲，杜门为第五门。
　　光开第一门就会给身体带来极大损伤，他开至第五门一直撑到浑身肌肉断裂，究竟是为了坚持什么……？

　　“我……”

　　听到声响，梓迅速转头看向小李，发现他仍紧闭着双眼，看来只是昏迷中类似梦呓的话语。

　　“我……我还能、继续战斗……！”
　　失去意识的小李痛苦的皱着眉，眼皮大幅度的颤动着，显然情绪激动。

　　梓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别开视线，又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是忍者，不能够理解直到失去意识都必须坚持战斗下去的理由是什么。在电脑前坐着看动画是一回事，而放到现实里，却鲜血淋漓得可怕。
　　梓知道自己永远无法做到这样，也知道大概自己一辈子都理解不了那些人的理想。
　　虽然无法理解，却值得尊敬。

　　“……当一名忍者，是为了追求自身力量的极致体现而战斗么？”
　　梓低声喃喃，想起师父问她为什么不要当忍者，想起井野问她为什么没去参加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

　　“我……是为了、贯彻自己的忍道……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