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梓女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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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人看了那两人几眼，纷纷自动给她们让出一条道来，以免不幸惨遭横祸，被那些大包小包连人都能埋起来的包裹堆砸到。
一阵清风吹过，纲手第十次好不容易稳住摇晃着即将散落的袋子，终于不耐的爆发出来：“……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情啊？！”
想堂堂木叶的纲手姬，合适给人当过免费提物劳力？何况还是替个小丫头拎东西。
“还不是纲手大人的错。”静音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少见的对纲手显出不敬之色，“做那种事情可是违法的！”
显然两人所说的不是同一件事情，静音稳住手中满满当当的购物袋，表情很是气愤。
纲手大人……居然又喝多了趁着酒劲强灌小梓喝酒，她还是未成年人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问题了，明知道小梓醉了就会变成那样还做这种事，纯粹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
回想到一个半小时之前她们被赶出来时的情景，静音的手抖了下，一直保持着微妙平衡的包裹山在瞬间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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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酒精气味的房间内，被灌下酒的少女沉默了几分钟，慢慢将脸从阴影中抬起，眼里一片清明，白皙的面颊看不出分毫醉意，却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压力。
有过几次非正常经历之后，当静音看到那眼神时，她就知道事情坏了，也终于悟了——原来，那就是某人曾经说过的，“王八之气”。
她绞尽脑汁的想找方法挽回些什么，无奈早已喝得晕晕乎乎的纲手大人顶着一张绯红的脸，大着舌头极其豪爽的拍着某少女的肩膀愉快道，“不、不愧是我的弟子！酒、酒量就是好……！”
喂那是醉酒啊醉酒！你家徒弟这种看不出醉酒样子的醉酒可比那种耍酒疯的人恐怖上一万倍不止啊！虽然平时微笑的时候也挺恐怖的……
静音来不及阻止，只能无力的在一旁吐糟，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
不是不怕，不是淡定，其实她那只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般的木然，而且静音知道一定有人比自己更惨。
于是果不其然，在被某少女冷冷扫过后，一卷厚厚的卷轴被扔到了纲手的面前。顺带一提，此时纲手的酒劲大约已经被那眼神弄醒了七八分。
她打开卷轴，看着里面的内容声音有点飘渺。
“小梓……这是什么……？”
“采购单。”
“额，我知道是采购单。可是……为什么是采购单？”还是那么大一卷的……
“不久之后我不是要去木叶么？当然要准备些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
“两小时内回来。”这句话，简洁而有力，几乎等同于命令。
纲手面对那一长串在脚踝边绕了几圈的清单嘴角抽搐，酒完全醒了。静音则努力用眼神示意小梓自己是无辜的，不过完全被人家忽略过去。
“这些东西……很重诶……”
纲手试图从别的方面劝说梓放弃这个决定，表情显得有些可怜。她很清楚沾了酒精后变异的自家徒弟，比平时更加不好惹……
只见少女向后倾去，小小的身体靠在大大的椅背上，右腿轻抬置于左腿之上，唇边扯出一抹笑。
“我知道，这些东西会很重。”
这种据说叫做“王八之气（？）”的邪恶气场让纲手当即在内心泪流满面，拿起卷轴点点头，默默的走了出去。
因为那些东西会很重，所以才叫她们拿……
她真的不是故意想听懂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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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手大人……你说小梓她该不会是双重人格吧……？”静音收拾完一地散落的物品后问道。
“那不是双重人格……”纲手抹了把汗，开始埋怨自己干嘛故意灌酒给那丫头了，“她事后都有一些印象，应该只是普通的醉酒而已。”
“那样还能叫普通么……？”
“嗯，不能算普通吧……”
“………………”明显就是自作自受还殃及池鱼！
静音默了一会儿，暗自下定决心以后绝不让纲手大人在喝酒的时候见到小梓，就听到身边的人轻叹一句。
“她真的全部都忘了。”
伸出去捡拾东西的手悬在半空中，静音转头看向那名女子，发现影子在她身上打上层浅灰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角度的关系，透出几分悲伤的感觉。
这句话，并非出自对咒印能力的怀疑。静音心里清楚，发生什么事，纲手大人都不会希望她疼爱的弟子对自己心怀怨怼。
这句话的背后，有因小梓的忘却而带来的放心，更多的却是无奈和愧疚。
她看着小梓随她一起来到纲手大人面前，神色淡然的询问自己断发的原因，在知晓被下了咒印忘却部分记忆之后，也仍旧只是平静的表示她知道了，表现与往日无二。
那样一副对自己的一切都似乎毫不关心的表现，着实让人心疼。
“静音……你觉得一个人到底需要怎样的忍耐力，才能在醉后都能不轻易坦露自己的内心？”
静音微怔，思考了一段时间才回答，“……不知道。也许是背负了太多东西吧？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
纲手沉默着，半天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那孩子的眼神……很干净。”
干净，不是澄净得没有一丝阴霾，也不是纯真得如同孩童一般。
仅仅是令人觉得很干净，会有算计也会有心思，却比她见过的许多人都要干净得多。
那样的孩子，挣开厚重的茧之后才能轻盈飞翔吧？
只可惜，她可能永远都不会主动从那个茧里挣脱出来……
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纲手朝正一脸似懂非懂的静音问道，“现在几点了？”
“……嗯？四点半不到一点……啊！纲手大人！还差十分钟就到时限了！！！”
等两人气喘吁吁的冲到约定地点，小丫头正闲适着斜靠椅子中欣赏落日。
豚豚在桌上恭恭敬敬的用小蹄子倒了一杯茶，她接过去喝了口，似是还算满意，接着拿出计时器看了眼后挑眉微笑，“不错，还剩41秒。”
很有种上级赞扬下属干得很不错的立场逆转之感。
纲手和静音顿时没了言语，不过看向梓的眼中略透出怜爱纵容之情，貌似没因为被小辈使唤了而不爽。
小山似的购物袋堆放在一起，在阳光中染上一层淡淡的橙红。
被捏得有些皱巴巴的采购单在战利品边微微卷起，写满大半卷轴的通通都是给纲手和静音预备的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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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下的日期到了，白和自来也如约而至。不过也许是出于联络感情的目的，他们并没有急着把小梓带回木叶。
一拳挥过，细细的血线在空中划出一道轨迹，自来也捂着冒血的鼻子跌倒在纲手面前，笑得山花烂漫。
坐在不远处和白谈话的小梓看到这一幕，淡定的喝了口茶。
露出那种笑容连她看了都想踩，更何况是师傅？自来也大叔果然是个M，被扁了还笑得很贱很幸福……
不晓得天下有几人知道传说中的自来也是被虐狂……？
想到这里，梓不由得笑出声来。
“……喂，丫头！你刚才用鼻子哼笑了吧哼笑？！”趁着纲手停下来的当口，耳力很好的自来也跳起来大声道，“喂喂喂！还有，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
“当然没有，自来也大人。我只是觉得三忍和M的身份并不矛盾，您不用难过。”
梓仍挂着淡淡的笑，语气和态度谦和而有礼。当然，那只是表面上。
纲手、静音和白听了这话立刻“噗”了一声，不过前者演变成了捶墙大笑，后两人则急忙用咳嗽掩饰过去。
纲手夸张的爆笑令自来也面上有点挂不住，可他又不是能够想到“我只爱被纲手欺负”这种话的人，只好故意拉下脸作生气状，“丫头，知道了这个你不怕被灭口么？”
变相的承认了自己是M。
这样子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大概威胁力十足，不过在熟悉的人眼中就什么都不算了。
语末尾音稍稍上扬，白轻轻巧巧的一句“师傅”便让自来也蔫了下去。
静音在近处听得清清楚楚，抱着粉红色的小猪笑道，“你们兄妹俩真像。”
“嗯，我长得还是有点像哥哥的。”
梓点点头，重新将目光投向这两年出落得越发水灵的白。
说水灵可能不太恰当，白从小时候起就显得五官精致，现在依然很漂亮，但他的气质已经不会再让人误以为他是女孩子了。
经过这几年的经历，因为见识和心态的变化，不知世事的天真早已从他的眼中褪去，但时常挂在唇边的浅笑隐隐显出些温润的感觉来，眉眼温和但不阴气。
加上最近处于发育期正迅速拔高的身高，虽然有些偏瘦却不显得单薄柔弱。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这是个长得极漂亮的少年，而不会把他当做女孩。
现在的白，已非原著中那名一心只想成为再不斩优秀工具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梓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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