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收徒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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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乱的书桌那儿传来沙沙的书写声，偶有间断，纸张翻阅的声音过后又很快再次响起。
随着门外脚步的接近，女子停下手中的笔，摘掉眼镜后将视线投向房门。
“小丫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自来也挑了个勉强还算整洁的地方靠了下来，望向那名相貌一如十多年前的女子。
“大蛇丸下的暗示当然没那么容易解开。不过幸好你及时阻止了他，幻术没施展完全，只是造成了一点记忆混乱，并不是不能消除它的影响。”纲手说着，言语中透出一股对自身医术的自信，“如果在我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大蛇丸的精神暗示也算不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我想收她当弟子。”纲手目光灼灼的看向他，眼中隐含着志在必得之意，“她在医学上很有天赋。”
自来也没有立刻同意也未马上拒绝，只是有些诧异的挑眉。医学天份这种东西，可不是光靠看就能看出来的。
“怎么了？”
“这丫头跑去资料室读了好几天的医术，就知道跑来问我她哥哥的身体是不是很难调理好……而且给出的医理大多都很正确。”纲手顿了顿，客观的评价道，“我当初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绝对做不到这样。她很聪明。”
她没用类似一个大男人带两个孩子在外不方便的理由劝说，但自来也从她语种的兴奋能看出来——纲手绝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个天资聪颖的小姑娘，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后继者。
想到这女人从过去起就倔强而短气的个性，自来也不由苦笑，“原来这段时间这丫头老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亏她还能在白天一直围着自己哥哥转悠。她确实很聪明，小小年纪就好像能看透人心似的，倒教我常常觉得愧疚。”
带走他们的目的并不光明磊落，这令本性宽厚的自来也心里始终不能坦然，尤其因为对方还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使他更加难以释怀。
比起让兄妹两一起跟着空具名声的他，反而让那丫头跟着纲手会更好些……至少纲手姬的身份放在那里，不是谁都敢轻易动的。
打定主意，自来也记起答应过小丫头的约定，觉得自己有必要和纲手说清楚。
“不过，她说过她不要当忍者。而我也答应她了。”他仔细观察着纲手的表情，有点担心她会做出什么强人所难的事来。毕竟那孩子具有那种难得的血迹界限，不当忍者的话忍谁都会觉得可惜。
“嘛、现在也没说一定要她当忍者，你怕什么？学医术又不一定要当忍者。”纲手倒是极爽快的回答，但说的话依然留有余地，她自有自己的打算。
很早就听闻在那一族的血继者中，因为其血迹界限的特殊性出了几名医术高明的医忍，拥有唯有血继者才能使出的医疗忍术。起死回生这种说法她虽不能相信，但那些惊人的事迹可不全是传闻。
当人在某一方面的学问达到一定境界，她就会有种更加追求深奥知识的欲望。
自来也同意了这件事，跑过去跟梓一说，没想到她没怎么考虑就答应下来。他原以为小丫头会不愿和哥哥分开，居然会这么利落的点头真正出乎他的意料。
自来也不知道其实这当中有梓的一番心思。虽然她查医书主要是为了了解白的情况，但也有意引起纲手的注意。也许不能达到什么切实的目的，可让未来的五代目火影对自己留下点印象不算坏事。
她在赌，赌自来也会因为愧疚而坚持他的承诺不让她成为忍者。
从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她了解到自来也真的颇具善心。这场赌局，自己有七成把握能赢。而结果，也果然是她赌对了。
利用别人的善良很卑鄙，但是在人与人之间相互算计的世界里，为了他们能够好好生存下去，她不介意自己再卑鄙一些。
就这样在这里住了几个月，白的气色在治疗下越来越好，而梓也从一开始跟着静音学习最基础的理论进阶到偶尔亲身练习的过程中去。
自来也因身负任务的关系只在特定时间回到这里来看望他们，纲手则静心留在实验室里负责医治白，没再提过赌博的事情。
随着白的身体日益恢复，兄妹两告别的日子即将到来。
已是深夜，房间里依旧灯光明亮。桌上堆放的书本远远高出小女孩的身形大小，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纸张堆砌而成的城堡。
噗通一声，似乎是什么肉肉的东西砸到地板上的声音。梓从书中抬头，看向靠近门处被辞典绊倒的黑猫。
“小墨？”
“喵……”
她有些无语看着黑猫爬起来抖了抖毛上的灰，然后可怜巴巴的一瘸一拐走过来，弯腰抱起它。
“正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省下了找你的功夫。”
她将笔记收到一边，把猫放在桌上的空地，发现它正望着自己，金色的双瞳中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小墨应该是猜到她想说些什么了吧……
梓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希望你能跟白一起走，也能照应他一些。”
这不是命令的语气也不能算是请求。她本来就清楚，在她和白之间，小墨更偏向于白。如今她先说出这句话，可算是顺了它的心意。
然而黑猫却犹豫了一会儿，才郑重的点了下头。
“其实很多话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明天大家都要出发，我先去休息了。”小女孩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便不再开口，起身离开座位走回自己的房间。
小墨偏向白这件事情，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人和人之间本就各有亲疏，她不会强求些什么。
两年多来，就算是一件死物陪在身边都会有点感情，何况是它？
只是那次它和白联手隐瞒自己的事太过深刻，让她不可能毫无芥蒂，也很难再像从前一样对待小墨。
这种情况下，让小墨陪在自己身边还不如陪着白。就算她和小墨的想法不同，但一只知道剧情的猫能呆在白身边总有助益。而且小墨，起码比白要成熟。
第二天中午，两队人站在岔路口，皆是一副轻装打扮，完全没有远行的样子。
纲手瞥见小女孩背包里露出的一小截卷轴，回想起刚才资料室内空空荡荡的情景不禁抽了抽嘴角。
这丫头其他忍术不学反倒对封印术情有独钟，敢情都是用到这里来了……
花了半早上时间把那里堆积了十多年的资料用多重封印的方法塞到这么一个卷轴里，她整理东西的本事简直都要超过静音了……
不同于纲手囧囧有神的思维，边上的白满脸不舍的看着妹妹，不太愿意就这么和她分开。
梓虽因分别而心里略微难过，面上却未露出任何伤心之色以免让白担心，如往常一样平和的笑着上前握住他的手。
“小梓会好好跟师匠大人学习医术的，哥哥也要加油。”
不太习惯用这种以名字自称的孩童口气，梓忍下别扭感装作活泼的说道。
这种时候再用平时的语气说话就有些奇怪了，何况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他们还是常常有机会见面的。
不过就算知道，有些话是不适合她这种类似学徒身份的人说的。
看到白重重的点头保证，许诺自己将来一定要变得很厉害能够保护妹妹，梓微笑着轻轻应了声，没再多说其他的话，而是分出一抹余光瞥向自来也。
她从来……都没有希望过白变得多厉害来保护她。再普通的人都有其生存之道，她的愿望不过是白能够平安幸福而已。
自来也看到自家徒弟这幅恨不得把妹妹一块儿打包带走的样子，生怕他冒出不愿意离开的念头便接着说道：“我会经常带你回来见妹妹的，再说她师傅也会照顾好她的，不必担心。”
“那是自然，我的弟子我还会亏待她么？”
纲手声音响亮的回答，小刺了下自来也的话，却是值得人信赖的回答。自来也表情自然不以为意，早已习惯了她那嘴上不赢他几句不舒服的行事。
由于白落病已久，身体极限会比常人更加小，现在的状况不能算完全恢复，纲手又仔细嘱咐了他们需要注意的事宜，拖了一个多小时的辞行才总算结束。
纲手一行人没有什么确切的目的地。真要说的话，纲手本人是非常乐意跑到各地著名的赌坊去，可是碍着静音的阻挠，加上如今又多出来的新弟子，整个行程主要就是漫无目的的在外游历。重回木叶的心思，这位木叶公主大概从未想起过。
既然不急着出发，纲手就停留在原地，打算等梓目送完哥哥的离开才动身。
这种兄妹离别的场面勾起了她的回忆，令她回想起二十多年前弟弟绳树踏上战场时的情景。
这个丫头尽管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定是十分不安的吧？
不安，却无力阻止，也无法阻止，就和她那时候一样。
白并非上战场，可当忍者同样是件随时面对生命危险的事，更何况是以他现在那种身体素质。在生死关头，往往是刹那间的判断和比敌人更长久的耐力才是活下来的关键所在。那孩子，恐怕……
纲手看着尚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目光黯了黯。
忍者的死亡稀松平常，尤其是当面对某些所谓的“大业”时……
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保全的忍者，即使拥有再稀罕的血继界限，又如何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那些人，也不会多在意一个没有价值的工具的死活。
这种现实又残忍的事实，从梓开口问自己是否自己的哥哥身体难以恢复之时，以她的聪慧应该早就料到了。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努力的跟着自己学习医术……只怕全是为了找出让自己哥哥真正痊愈的方法。
尽心尽力、几乎投入所有时间的学习医术……
如果当初自己的医术更加高明的话……如果能用一切来换的话……她是不是就能挽回绳树和断的性命了？
想到此处，纲手的心情沉重起来。
亡故的家人……自己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他们……
而眼前这个孩子不到十岁稚龄，就在为人处世中处处小心翼翼待人圆滑，小小年纪心智就如此成熟，可见受的苦并不少。从平时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她的世界几乎全都围绕着哥哥旋转。
如果她哥哥同样像绳树那样……
片刻之间，纲手已下决意：她不想……再看到重复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边。
小女孩的担忧跟自己的过往重合，加之刚才送别时她那种隐忍不安强装出的笑脸，纲手更加心疼这个努力又颇有天份的弟子，原有的一丝不纯的想法也消失殆尽了。从此只悉心教导梓医理和医疗忍术，打消了以后有机会再劝说她成为忍者的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收徒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