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水中无月》飘过秋天的Aki

11、某大叔、大婶与美少年

　　门口深蓝色的暖帘晃动，人刚踏入店内，清甜的香味就混合着茶香一同飘入鼻间，不浓，却很诱人。

　　“欢迎光临。”
　　不大店铺的内侧，站在柜台后的小女孩露出可爱的笑容。没有过分热情造成的粘腻感，也不会显得太过冷淡，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人觉得如沐春风。
　　墙边的玻璃柜台中摆放着数种点心的样例，整齐的分放成生菓子和干菓子两块区域。精致的外型和多样的色彩充分体现出制作者的用心，并不比外面专营点心屋中的菓子差上多少。传统的和菓子，可以通过各种可食用食材来展现花鸟风月的世界。

　　“原来是贺茂桑，好久不见。”
　　小女孩迎上前，语气比先前多了几分热络。一副老成的大人样配合着那张稍显婴儿肥的脸蛋，让人不免忍俊。
　　不过中年男子却没有笑，尽管面相严肃，梓知道他其实大概算是个平易近人的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贺茂亮司，常年在各国间旅行的游商。家产算不得丰厚，但人际广阔，连本地商业街的管理者也认识一二。梓能够在这里安心的开一家小店，全多亏了他从中相助。
　　两人的相识很平凡，就是在她跑去商会咨询的时候遇上的。此人见一个小孩子想要开店，问了几句话之后，就当下决定替她张罗好开店事宜。
　　虽说开始的时候，梓怀疑是不是真有这么好的事，或者是这个人居心叵测，不过长时间相处下来后，也没发现什么问题。这个人，确实是认真替她选好店址、找人装潢，甚至还提出过先借她一笔经营资金。
　　梓想想自己身上也没什么可图的，只能把贺茂当成有点“傻”的好心人来看待。

　　随着接触渐深，她慢慢清楚了一点：商人，尤其是像贺茂这样能游走于各个势力之间还安稳活到现在的商人，绝不可能会是个简单人物。
　　说白了，大约不会干净到哪里去。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或多或少总干过一些。
　　不过他对自己倒是极其厚道，而梓本身也没有那种“你肮脏我要跟你撇清关系！”的洁癖，就一直有所交往到现在。

　　以这个年纪，想要独自和重病的白一起活下去很难，很多事情并非一个小孩出面就能解决。
　　因此接受这种至少表面上看不出恶意的帮助没有什么不好。
　　她从来没问过贺茂帮助自己的理由，就算问了对方也未必会说，搞不好还会出来什么“因为你长得像我早夭的女儿”之类的天雷。
　　若将来贺茂有所求，只要不伤害自己太大的利益、不损害到白的利益，她必会竭力去做。
　　毕竟他真的帮了自己良多。

　　“请用。”
　　一小碟花见团子呈上，随后是一杯散发着清甜香味的日本茶。
　　贺茂小缀一口赞道：“味道不错，是玉露吧？”
　　梓点点头，并不多言。
　　私藏用来待客的茶叶，自是与店里提供的番茶不同。为了招待某些人，准备仅一小罐不算玉露中高级品的煎茶，这点闲钱还是能从利润中抽出来的。

　　“对我还用这种心思，你这丫头越发鬼精鬼精的了。”男子故意沉下脸，语气却显得很高兴，看来好茶也并非效果全无。
　　“这么聪明倒不枉费我……”
　　似乎是想到反复提及帮忙之事反而让人觉得像在施恩，贺茂及时打住，没说完的句子意味深长。
　　“呵呵，以后还需要贺茂桑继续提点。”
　　梓笑笑，心里悄悄嘀咕，自己这话简直假得就像贿赂官员以继续取得好处的奸商说出来似的。

　　不过在此人面前倒没有装傻的必要。以她前20年单纯无知的宅女学生经历，骗骗同年纪的孩子还有可能。面对这种在商海滚爬的人精……自己有几斤几两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这年头，反正世界上大把大把的“天才”，她稍微显得世故点儿应该也没太大问题。

　　“嘛……”贺茂很是受用的摸摸下巴，吃了几颗丸子后再度开口，“丫头的手艺又进步了……上次你拜托的事情我替你问了下。在肺科方面比较著名的医生，主岛上有两个，其余的就都在外国了。目前主岛还算平静，叛乱分子最近都没闹出什么事儿来，大名对外宣称说叛乱者大多已被铲除……究竟怎么样呢就不好说了，不过这段时间确实很和平。”

　　如果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
　　梓没说出口，但没有带白去主岛的意思。
　　她可不想冒险。在她的印象里，隐约记得水之国三天两头就有人叛乱，最后好像那个水之国大名还被杀了。而事实也的确是三天两头的叛乱，虽然影响不到此处，可在这种时候跑到纷争的中心去绝非明智之举。

　　“那外国的名医呢？”
　　“外国的……怎么说呢？跟水之国的情形差不多，几乎通通都和医忍有关。”
　　“……总有例外吧？”
　　“有是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行踪不定……而且……”

　　贺茂没有说下去，梓也没继续追问。
　　听到这种消息，即使预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依然让人丧气。
　　和医忍有关，就代表着她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那些医生。

　　一个忍村的医疗部门，通常由忍村的医疗组和民间医疗部门合作，以提供有效的知识和技术来援助战力。
　　就算是普通医生，一旦扯上国家与忍村，又岂是外国的普通民众能够轻易接触到的？
　　还有一个人，她猜得到贺茂想说的是谁——“三忍”之一的纲手姬。

　　难道跑去和自来也让他帮忙吗？
　　呵，先不说怎么解释认出他的身份。跟三忍扯上关系，一个还是未来的五代目火影，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另一桌上，一位红发少年看了这边一眼，若有所思。

　　梓嘴角边扯出浅笑，不知是对自己的运气还是对这种无奈现实的嘲讽。
　　大概是觉得小女孩有些可怜，贺茂接着说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如果——”

　　“小梓，今天还是一样努力嘛～”
　　热情的大婶走过来使劲揉了揉梓的脑袋，由于今天是在店铺里，没有像平时一样直接用胸袭击了她。
　　“日安，渡边桑。”
　　梓扬起一贯的笑容同她打招呼，只是那笑脸怎么看怎么纠结。渡边太太是她家附近的邻居，热情到完全颠覆了以往她对日本人的印象。
　　暗叹口气，梓心道这回恐怕又要被她粘糊许久了。

　　看了看贺茂，见他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梓也就客套了几句，转而应付渡边。

　　在这位太太不断重复的“小梓真懂事啊balabala……”“我家儿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balabala……”“要是小梓是我女儿就好了balabala……”“不如你去教育教育他给他做个榜样吧balabala”，梓一边保持着礼貌谦逊状应答着，一边暗暗腹谤要找童养媳不是那么找的。

　　“啊，对了，白的身体怎么样了？最近有时候会看见他单独出门呐，是不是身体有所好转了？”
　　渡边太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提到，这种好像白只是附属品的语气让梓多少有些不爽。
　　不过她没有表露出来，心知对方对自己仅仅是持有好意罢了。
　　“嗯，白最近身体状况比以前好了些，多谢您的关心。”
　　面上维持着笑容，梓心里却一点也不愉快。

　　白这段时间常常出门的事她也知道。不过碍于目前冷战中，若没妨碍到他的健康，她不打算多说什么。
　　过度干涉别人自由，反倒显得她这个做妹妹的太过啰嗦了。

　　“嗯嗯”的点着头，梓将视线略微从唾沫横飞的渡边太太身上移开，计划待会儿应该去洗把脸。
　　如果天狗桑在的话就好了……至少在他那里会很安静。

　　门口的深蓝色暖帘再次摇晃着，等梓收回目光，发现刚才那边的桌子已经空了。
　　茶和点心静静放在桌上，没有动过的痕迹，而旁边多了几张纸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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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个理由早早关了店，从渡边太太那里活着逃出来的梓走向那条她已经无比熟悉的道路。
　　尽管清楚的知道他也许再也不会出现，她依然常常跑去那片林子。

　　本来，不应该与任何人产生什么羁绊的。
　　梓暂时将这个想法抛到一边，对自己的行为略加纵容。

　　踏在草木上，脚下传来绵软的触感和些许细微的纤维摩擦声。植物的清新气味萦绕，就好像很多天以前一样，就这么走下去，然后会在林间看到正在埋头雕刻的人。接着他会抬起头，不耐烦的说声“又是你啊”却不赶人，继续认真制作他的傀儡。

　　就像现在一样，静下心来，就能听见从远处传过来的，那一阵阵工具擦过木块所发出的声音，如同幻觉。
　　如同幻觉……

　　那些她听过千百遍的声音不是幻觉。
　　是他！是他回来了！
　　梓渐渐加快了脚步，随着眼前光景的变化，她突然飞奔起来，奔向那片林子。

　　“——你回来……了……？”
　　先是兴奋的声音，而后慢慢变轻，最终消失于喉间。

　　梓看到那个人转过身，深红的发，五官俊美。
　　约莫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先前在店铺中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有好多聪明的孩子啊~~~
这下应该没有疑义了吧=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