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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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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华视觉
出来透个气的功夫，仙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直朝魏婴扑过去，吓得他一个激灵跳起来骑到墙头上去了。
一人一狗在墙边僵持着，仙子非常热情地扒着墙想爬上去找他。
“汪！汪～”
“救命！它为什么盯着我！”
“我都说了吧，你这样的胆小鬼不适合在这地方乱逛～”
我眯着眼睛看像墙头上瑟瑟发抖的人，慢悠悠过去把仙子那只肥狗抓住，再晚点他都能哭晕在墙头。
“仙子又吃胖了呀，不许乱扑人听到没有～”我挠着仙子毛毛绒绒的脑袋，抱着它退离魏婴一丈开外，他还是怕得要死。
最后没办法我抱着仙子走出很远魏婴才敢动弹。
每个人都有这样没办法磨灭的伤疤，金凌小时候他小叔叔重金寻了黑棕灵犬给他做伴。
金凌带着他的小狗跑出跑进，江澄总忍不住多看几眼，可他再喜欢仙子，最终也没在莲花坞养一只那样的小狗。
究其原因，不就是怕这个胆小鬼不敢回家……
魏婴腿软了也顾不上就跑开了，也不知道认不认路。
我一松手，仙子撒了欢地在院子里跑，脖子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听见我撕开肉脯纸包的声音它跑屁颠屁颠又过来了。
小肥狗吃完第三块肉脯的时候，金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懒洋洋地坐在亭子内的石桌前等着他。
望着纯白的大片花圃，唤来侍女去摘几只金星雪浪来。
“姑姑，你怎么还在这里啊？还有仙子！谁让你来打扰姑姑的！”金凌站定在我面前，义正言辞地说教，俯身揉着仙子立起来的两只耳朵。
我拉着他坐下，刚巧侍女端着花枝和我平日修葺插花的器具放在桌上，花苞滟潋且香气扑鼻，我捻起一支递给他“可别赖它，我给了好几块肉脯才人它留下来陪陪我，你们几个一回来就跑没影了。”
“我这不是来了嘛……”
“今年花开得格外好，帮我剪几枝放在屋内吧，过几日行动不便没那么容易看到了。”
金凌乖巧地接过，又开始细致地修剪，将整齐的月白色花苞放入白瓷瓶内。
金凌从小就喜欢黏着我，他的插花技艺是我手把手教的，这么一看手艺还真是不错。
说来真是离谱，几个孩子的防身之术都是我教的，琴棋书画也都受教于同样的先生，结果却截然相反，碧晗被我们一不小心养成了男孩子心性，而金凌越发娇气了，倒像个小姑娘，辞安作为唯一正常的孩子，像个大人一样随时管着我一头……
“金凌，你如今是大人了，掌家之事我替你寻了最得力的助手，你要跟着他们好好学，不可像从前那样随意。”
我看着他小心翼翼地修剪花枝，一枝又一枝月白色花苞落入瓷瓶中，郑重其事地向他说教。
“知道了...”金凌默默低着头，始终盯着手中的花枝。
连廊内侍女比肩随踵，端着时令蔬果和佳酿在我面前走了好几个来回。习雪过来说斗妍厅快开席了，让金凌回正殿，我看他一脸的不情愿地扔下金星雪浪。
这孩子素来不喜应承，倒是像极了他的某个舅舅，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飞快地起身跟着习雪姑姑回去赴宴了。我嘱咐习晴跟上去，按照惯例，半个时辰后掩护他偷偷溜出来。
“去备好海棠糕和酒酿丸子，一切照旧。”
我叮嘱侍女在揽月殿准备金凌喜欢的点心，团子却偷偷摸摸地要在我眼皮子底下溜走，见了我又折回来了，贼兮兮地挽着我的手。
“阿娘，咱们不去斗妍厅吗?”
“我就不必去了吧。”我摇了摇头，突然想到她为何出现在此处，拉着她就朝里走，边走边说教:“你这一天天爬高上低的，昨天又往我屋子里塞的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江碧晗必备技能，撒娇充楞耍无赖。
“阿娘～我想喝桂花酿了～”她倚着我的肩膀撒娇，直吵得我头疼。
泽芜君前些天还传讯说罚她在云深不知处抄书闭门思过，如今就放出来了?我就知道他们是一伙的，又把这丫头宠得无法无天。
“想都别想，家规抄完了吗你！”我敲了敲她的小脑袋，让人将她押到书房去。
起先她毫不在意，后面我直接坐在书案边上守着，看着她一笔一划地抄。
“聂宗主也在，阿娘不想要新话本吗？”
姑苏的家规看几行我就困的不行了，撑着书案昏昏欲睡，闻声着实是吓了一跳。
“不想……”我咬牙切齿，气得捂着脸不看她。
“阿娘～你累不累啊～”一双小手在我肩膀上又是捶又是敲的，我是真的怕了这个小祖宗。
“要去便去...”我深呼一口气，又怕她贪杯，只得跟着进了斗妍厅。团子挽着我的手蹦达了一路，一直在说莫玄羽在云深不知处的事情。
“阿娘你是没见着，他哭得可惨了，到了山门前怎么也拖不进去，我被吵得实在受不了，反手塞了个苹果在他嘴里……”
“还有个劲爆，你肯定想听……”
她附在我耳边嘀咕了一小会，我听到了什么！?救命，魏婴偷看蓝二洗澡……
踏入正厅，我在江澄走过来之前捂住团子的嘴:“说什么呢？你看看你娘的表情，留着下回说点儿，她一下子受不了啊～”
斗妍厅内此刻歌舞升平，团子哼着小曲跑开了。江澄扶着我坐下，一点点替我剥了葡萄又递到我嘴里。他有时候看着别处还喂偏了，我又拉着他的手给自己投喂葡萄。
吃着剥好的葡萄粒顺着江澄的目光看过去，聂怀桑喝醉了跑过去拉着金光瑶不放，众人的目光皆落在此二人身上，我忙着看热闹，错把江澄的酒盏当成了果茶端起来。
江澄眼疾手快将酒盏夺了过去放在我够不着之处，将果茶过来还不忘白我一眼。
“你喝什么酒，闻着味道就醉了……”
“一时失误，你先饮酒的。”我强词夺理，接过茶盏啜了一口。
“好，你说的有理，我不喝了还不行。”江澄叹着气，见我吃完了，又拿出手帕替我擦了擦嘴角，我撅着嘴又朝他伸手，他接着替我擦拭双手。
自开席江澄就有意无意盯着一处，不看也知道是谁，瞥见那人坐的板正，怎么看都是如芒在背的样子，我只好拿起筷子给江澄夹菜。
“要不怎么说你没我通透，你看莫玄羽是从前的模样?算了，说了你也没印象...”魏婴就是化作灰尘，江澄也是认得出的，但我仍旧故作高深，同他说着自己的见解。
“...”
“夫君?”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顺势看过去才不至于漏了马脚。
“你也觉得是吧?”
“嗯?”江澄回答得漫不经心，我瞟了一眼，莫玄羽眼神躲躲闪闪的。
“我乏了～”
“早让你别来的，就你贪玩，双身子的人了还想着同聂怀桑摸鱼逗鸟...”
“我们回去吧~”我抱着江澄的胳膊摇来摇去，他扶着我起身，我转过去就与一人目光相交汇，那人满脸感激的神色，下一秒就溜走了。
江澄被我挽着动弹不得，根本没机会去追。
回过头江碧晗早喝完了她那壶桂花酿，就要将魔爪伸向方才我拿错的酒盏，我咳嗽了一声她又讪讪收回手，屁颠屁颠地坐到泽芜君身边去了。
那人笑着看向我，笑容之中透着些许无奈。我当初就不该信了他的鬼话把我女儿送出去，之前只是难管住，这下好了，现在是脱了缰的野马了。
当然，聂辛夷的先例摆在这里，如果是我来养，估计又是个双面娃娃，看着乖，心里早想好怎么悄悄捣乱了，比这还糟……
我朝他小声说了句保重，又对着他身侧的魏婴眨眨眼，然后挽着江澄朝相反方向走。这不走哪行得通啊，江澄一直朝魏婴的方向看，再不走都该给人看出两个窟窿来了。
傍晚金麟台便忙碌了起来，在揽月殿听书之时，死士传讯回来禀报金光瑶内边的情况，聂怀桑放下茶盏，手指节骨分明，一下又一下叩击着桌面
“如何了？”
“木已成舟。”
我淡然啜了一口花茶，心中渐冷，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失手将茶盏摔落在地毯上，茶水已然凉透，浸湿了裙摆。
“皓月不高兴？”他看向我，虽笑面如花，心却早已麻木得不像样子。
“是高兴的吧...”
“我的小侄儿也快出生了，后面的事情你不必再过问，静候佳音~”他扇着扇子走出去，仿佛心中畅快万分，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他又要向众人展示浮夸的演技了，我跟着走出去两步，驻足在廊下看向那座最囚牢之中高的宫殿。
芳菲殿此刻一定热闹非凡。
夜幕将至，整个金麟台都被掩盖在一片奢靡的灯火之下，明晃晃的宫灯透过千百扇窗扉，静谧之中照亮每一处角落。
记忆纷乱头绪，如同从绢布上扯下的一根细丝，轻轻一拽，整匹华丽的绢布全部散乱，徒留一片纷繁杂乱的绯红。
无论外面发生何事都不会有人进来惊扰揽月殿的安宁，我亦无心去看今夜的好戏，取出白瓷瓶内的金星雪浪，一片又一片摘下的花瓣，月白色碎片落了一地。
“去将我那套素色衣裳拿来。”我漠然吩咐侍女找出我早些时候一针一线替他们备好的丧服，薄纱轻如蝉翼，四朵银白色金星雪浪浮于其上，皆是金光瑶欠了我兰陵金氏的血债。
纯白无瑕的纱裙，流苏在烛光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制衣时没想到穿它的时候会有孕，衣服略窄了些。头上摘去发饰后只簪一支银钿，我看向铜镜之中哭丧着脸的自己，强行挤出一丝笑意。
还差一条命，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放下梳子就听见外面一阵动乱“出去看看是怎么了？”
“夫人！是魏无羡！他就在外面！”
嗯？这可是计划之外的事情，我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侍女吓得直发抖，站也站不稳了直直地朝我倒过来，吓得我飞快朝边上挪了两步，习雪姑姑挡在我前面
“慌什么啊！这不是也没怎么样？”
“夫人恕罪！”
啧，身边但凡多几个这样的侍女我都得折寿，我都懒得看她，摆手让人将其拖了出去。
“要出去看看吗？”
“我可不敢了，方才属实吓得不轻，还是好好在这呆着吧...”我这边要是再出什么差错外面岂不是更乱，这样他们就没办法集中注意抓到魏婴了，我转念一想，捂住肚子就开始喊疼。
于是一切如我所愿，侍从慌乱地跑出去找人。
江澄回来之时我早就歇下了，他轻轻解了外衫，又缓缓掀开被子躺在我身侧，我转过去钻进他怀中，一夜无眠。
第二日天蒙蒙亮，江澄就急着让人送我回云梦。
我叹了一口气，金麟台上上下下都是我的耳目，秦愫的死又怎么可能瞒得过我，不过该痛哭流涕的时日早就过去了，我演不出他们那般虚情假意的哭嚎，是该避一避那样的场面。
马车停在台阶前面，正踩着脚蹬要上去，习晴匆匆忙忙跑过说“金凌不见了。”
江澄听见这话，急着要去找，又退回来叮嘱我赶紧回去，我朝他摆了摆手
“我能有什么事，金凌最要紧，赶紧去找！”
江澄前脚刚走，我后脚就折回去替秦愫守灵。白绫随风飘飞，空荡荡的正厅没几个人，我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哀默。
秦愫啊秦愫，你也真是想不开，我要是你，一定杀了他偿命，怎么能自己默不作声地死了呢。你睁开眼睛瞧瞧自己那位深情款款的丈夫，他此刻又在哪里?他根没那么你想的那么好……
我等了这天十六年，却仍旧迷茫不知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
昏昏沉沉跪在在灵前守孝，飘飞的纸钱和白绸，这些东西我见过很多遍了。十六年我会伏在棺椁旁边失声痛哭，到如今全然麻木了，挤眼泪都艰难。
习晴慌忙跑进来，附在我耳边说金凌被带去了夷陵。我掐断了攥在手中的珠串，佛珠噼里啪啦滚了一地，满屋的侍女匍在地上捡。
“别捡了，滚出去！”三两下挣脱开搀扶着我的人，迎面就碰上了金光瑶。
“妹妹，你这是?”金光瑶诧异地看着我,面上无辜至极。
“金凌若是有事，我杀了你！”我从没想过他会对金凌动手，此刻皓月琴一出，弦光杀气腾腾直朝着他划过去。
“妹妹可是糊涂了?金凌不是被你接回去莲花坞了吗?”金光瑶仍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灵堂所点的安息香有问题，我灵力不支，箜篌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说起来，没有你，何来今日的我?我真该好好谢谢你啊，我的好妹妹～”他抬手三两下封了我的经脉，我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死死瞪着他。
“可别这么看着我，二哥也只是想活命啊。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人爱惜的，你生来便什么都有，要什么都有人双手奉上～”
他扼住我的双肩，一字一句朝诉说着我所蒙受的偏爱。同样的话，十六年他害怕我在蓝曦臣面前戳穿他的时候就说过的。
“...”我眼皮都懒得抬起来看他，那人却是嘴欠，他说话时言语轻快:
“你错过了一场好戏，金凌一剑刺过去，魏无羡可是都没有躲的~”
金光瑶嘴角抽搐着，却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笑得生硬，面目越发狰狞“你居然不惊讶?”
见我还是不搭理，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也是，人死了都能活过来，世间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
“当然有，比如谁都说不准我们两个谁先死……”
我瞅准了金光瑶腰间的软剑，反手拔剑指着他的脖子。他没想过我还能挣扎，先是愣愣地看向我，而后又是淡然一笑。
“阿月，你杀不了我的～”
他看上去无辜又错愕，笑容却很是自然，徒手截住坚韧时毫不意外地划破了手心，殷红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先后几次刺向你的这一剑，我犹豫了十六年，不可置否，有的时候你很好，很好，可是……”
我没顾及他受伤的手心，执剑步步紧逼，剑尖离他近了一寸又一寸。
“当年聂宗主的孩子还有四个月就出生了，为什么突然暴毙了呢？还有我爹娘、兄嫂，他们为什么会死……”
“阿月你在说什么？那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松也是你杀的，金光瑶，你怎么能那么冷静！”剑尖已经抵着他脖子上的皮肤划开一个口子了，我仍旧死死握住剑柄不放，丝毫不见退让。
“不是我！你住口！”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这一句他就再也受不了了，见我就跟见了鬼一样，也不听我说什么了，捂着耳朵后退得磕磕绊绊。
瞥见殿外整装待发的门生，如今东窗事发，他是要鱼死网破了。我从来不怕与人拼命，即便是一起死也不能占了下风，于是破罐子破摔嘲讽他:“是不是你都不重要了，倒是二哥你啊，尊夫人尸骨未寒，这是要做什么？”
“若不是你们逼得我走投无路，我又怎会顾不上这些！”
“呵，原来你最珍视的不是妻儿权势，是这条命呀~”
“世人不都贪生怕死～”
“那可未必，我不介意跟你一起下地狱！”
手中恨生朝他刺过去，剑柄突然被一道蓝光截住，只划破了他的脸。
弦杀术，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可不就是地上缩着这位最好的朋友，泽芜君蓝曦臣。
我知道自己此刻凶神恶煞的模样在他眼里又开始不正常了，理所当然地回过头，看向他的目光如同要吃人一般。
“泽芜君不是很正直么?怎么你要袒护他!”
蓝曦臣直直地挡在我与金光瑶之间，后者血淋淋的双手触目惊心还在挣扎着推开他
“别管我，让她杀啊!”
亘在我们之间的人巍然不动，他错愕地拦着我，几乎是失去理智般朝我吼
“他是你哥哥，你不能杀他!”
“多管闲事……”
我绕开蓝曦臣，捡起剑刺向他身后之人的命门，血溅当场，却是生生割开靛蓝衣袖下雪白的手腕。
金光瑶慌乱地撤下布料扎紧他的手腕，喷薄而出的鲜红色大滴大滴在衣袖上晕开，血染了他一身。
大意了，金光瑶刻意激怒，又给我单独杀他的机会，又是苦肉计。
“阿月，我也是身不由己!”
“配上这双无辜的眼睛，你永远都是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我自叹不如。”
那人受了伤还隔在我与金光瑶之间，生怕稍有不慎我又会做出什么。
我看不下去这两个人惺惺相惜的场面，一松手，还在滴血的软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深吸一口气，绕过他们走出去，习晴收了箜篌跟在后面，我却是到门边整个人还在发颤，侧过身道:
“安息香有问题，言尽于此……”
莲花坞
找回了金凌，江澄原本焦急着要亲自接自家夫人回来，却又碰上有人专门找他告发金光瑶的恶行，只得派人去金麟台接应。
并非是谁见云梦江氏的家主见到的，而且还不肯告知来历，而且还是两名一无灵力、二无家世的普通女子。
不过带上了一批名贵药材，负责接待的客卿便绝不敢怠慢了，哪怕不看重礼的份上，单冲这份蹊跷都不能忽视。
江澄道：“诸位，请自己随便坐。容江某失陪片刻，去去便回。”
众人纷纷道：“江宗主客气。”
然而，江澄并未去去就回，而是半晌未归。屋内有客放置不理已是失礼，何况眼下还是非常情况，所有人都在等着商议要事。
过了小半个时辰，江澄仍未出现，不少人都开始不安或不满。正在此时，江澄终于回来了。他去时神色如常，回时却神色冷肃，步履如飞，而且带来了两个人，是两名女子。
这一下子就有人当众揭露了金光瑶杀害亲父，又娶了自己亲妹妹的行径。金光善之死，在众家之中一向是个公开的秘密。
金光善一生风流得几近下流，处处留情处处留种，他的死因也与此相关，堂堂兰陵金氏家主，身体衰弱之际还坚持要与女人寻欢作乐，这说出去实在不怎么体面。
金夫人痛失独子与儿媳后，原本就郁郁不乐了几年，因这事情活活被气得当日便撒手人寰。那嫁到云梦江氏的小女儿也就是如今的江夫人，当天夜里受了两重打击，从金麟台高处摔下去摔断了腿，连丧礼都没能参加。
兰陵金氏四处遮掩镇压风声，然而众家早心照不宣。面上哀恸叹惋，实则都觉得他活该，就配这么个死法。
谁知今日，他们却听到了一个更加不堪入耳、丑陋至极的真相。倒抽冷气之声在试剑堂里此起彼伏，魏无羡听得目瞪口呆，又看向江澄，忽的想起来一件事情“糟了，小师姑不会还在金麟台吧？”
远在金麟台的金玉华若是听见了，怕是翻了白眼还要说一句‘谢谢你现在才想起我...’
“江夫人可是金光瑶最疼爱的妹妹，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那可说不准，一个连自己亲爹都杀的魔鬼，说不准...”正要说江夫人可能遭遇不测，那人看了一眼江澄，又把话吞了回去。
几大世家的人纷纷倒戈，已经开始商议讨伐金光瑶的事情了，江澄则是坐在主位上默不作声，从进门起眉头紧凑着就没松开过，如今这两个人所说皆是金麟台的家事，若真有此事，以他夫人洞察人事的程度，多半早就知晓...
想到自家夫人种种异常行径，江澄心里咯噔一下，悬着的心沉了下去……
和江澄一样，魏无羡也有个可怕的猜想，先是在义城得知小师叔的死讯，又那么巧在金麟台发现了金光瑶杀害赤峰尊之事，共情之时缺失的片段全部指向一个人，该不会这幕后主使是她吧？
魏无羡摇了摇头，强迫自己飞速否决了这样的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他们都知道她罪孽深重，却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