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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桎梏 ...

  •   18
      魏无羡受伤后睡不安稳,蓝忘机一连几日背着琴到他的住处,以清心音作陪。

      金玉华去探望他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众仰慕魏无羡的女修,或多或少寻了借口,一样东西掰成两份也要抢着端。

      魏无羡倒是很喜欢跟仙子们聊天,但一屋子的漂亮姑娘进进出出终归有些打扰他休息,加之蓝忘机的脸上越来越差,几乎是冷若冰霜,金玉华就自作主张让她们别来了。

      后一日金玉华在房门前遇到从里面出来的蓝忘机,对方直接不理,而且那个表情,就像是要刀人一样。

      门并没有来得及关上,魏无羡从里面探出头来,好家伙,穿得一身大红里衣,金玉华脱口而出

      “魏婴,你这个衣服也太艳了把?要是成亲了我给你超多份子钱~”

      “好呀好呀,我也想娶个仙子回家~”

      走出去的蓝忘机闻言顿住脚步。

      二人语塞,金玉华觉得有点冷,赶紧推着魏无羡进去了。

      炎阳厅
      姚宗主说话夹枪带棒,明里暗里说魏无羡修炼邪术才取胜。

      金玉华接上姚宗主的话“看来姚宗主是病还没好就出来了。有的人就是这样,自己浑浑噩噩半生,修为长进还不如十几岁的少年。都不知道哪里来的脸自视甚高,他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你说呢?”

      “金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道叫姚某自愧不如了……”药宗主笑得很勉强,金光善黑着脸咳嗽了两声,又要下方端坐的女子朝姚宗主进酒。

      金玉华不是不善饮酒,是不能饮酒,否则眼前清冷高傲的少女便会是面色潮红、神志不清的娇憨模样。她的父亲怎么可以不知她不能饮酒?江澄皱眉,端起酒杯正欲起身替她去进酒。

      本该暴跳如雷将酒壶直接砸在人脸上之的女子却是出乎意料的温和,言笑晏晏。金玉华挑眉,从容地拿起酒杯就过去了,绕过江澄身边时轻拍他的肩头,若有若无的冰片和松木气息混合着淡淡药香萦绕周身。

      见小辈这样反应,于是姚宗主误会她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十分解气的摸了摸胡子,抬眼看向端着酒杯朝他走过来妙曼的少女,心道:还算识相,知道自己方才说错话了吧?

      那人却当着他的面优雅地挽起袖口,不紧不慢地翻手将酒浇在地上,除却滴答滴答的琼浆玉液落地声,满屋鸦雀无声。

      她随手扔掉镀金白瓷杯,故意矫揉造作地捂唇惊呼
      “哎呀,没拿稳。姚宗主不会跟我一个小辈计较吧?”少女声音睁了大眼睛,轻快悦耳,满脸写着无辜,高台上端坐的金宗主当即厉色道
      “阿月!”

      “什么事?女儿不过是失手打翻了酒盏,父亲何至于如此失态~”

      金玉华无视蓝曦臣看向她一脸痛心疾首又摇头让她收敛些的意思,反而出言越发放肆:

      “何况,在座的各位叔伯都是慈眉善目、德高望重的长辈,有后辈青出于蓝,关怀备至确是常理。无论如何也不该处处针对打压,否则多活的这几十年,当真是毫无意义,枉为尊长。”

      ‘枉为尊长’四个字说的极重,尾音拖的很长,她本来也在给这些人戴高帽子,最后骂人的话说出来才不那么突兀,越发打了他们的脸。吃人的目光聚集在大殿中央那名腰杆挺直的少女身上,她坦荡地看向在场的大多数人,反倒逼得审视她的人心虚着收回打量的目光。

      金玉华冷着脸,她看向金光善的时,眼里从没有丝毫的敬畏。从他们逼迫魏无羡离席开始,江澄碍于宗主的身份没办法直接怼人。少年成长的代价是不能再肆意妄为,他手上力气大的几乎要将酒杯捏碎,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她目无尊长,嚣张跋扈,并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江澄看在眼里,他的姑娘做了那样不理智但大快人心的事,又替他得罪光了那些明里暗里针对魏无羡、欺负云梦两个少年郎的虚伪大人。

      这件事情,江澄忧喜参半。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她嚣张跋扈的模样,可无论她什么样,只要她站在那里,江澄就会爱她。

      散席之后金光善扯着她的手腕将人带走,金玉华回头朝江澄眨眼的那一刻,神色妩媚娇俏,勾人心魄。

      金玉华视角
      岐山温氏四处烧杀抢掠,惊扰得世间民不聊生。眼看着民怨四起,仙门世家联合剿灭岐山温氏,史称射日之征。

      打赢了仗,所有人都仿佛劫后余生,只我一人忙着搬空不夜天的药材,一连几天都往山里跑。石斛味甘,现采的口感更佳,只是这东西金贵,偏长在悬崖峭壁上,摘满背后这黄灿灿一箩筐不知攀了多少悬崖了,收了匕首平稳跳下山崖,迎面就碰上江澄,自首战告捷,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江宗主怎么知道我在这~”我边说着边从没剩几步石阶上跳下去,搂着他的脖颈整个人攀在他的肩头,他那双手很自然地环在我腰间,抱着我轻轻落在地上。

      “山上有什么东西啊,你这魂牵梦绕的,嗯?”

      “野生石斛啊!花香如蜜,分明就是绝佳的药膳,它只有岐山的环境才能生长,好不容易来一趟可能不空手回去...”说起药材便是滔滔不绝,江澄看了一眼满当当的箩筐,说着就要接过去,我顺势撒起娇来,他随即转过去背对着我,弯下腰任由我攀着肩膀爬上去,背着我往回走。

      “你昨日前日都背回来很多筐了...”

      “晒干了还装不了一盒呢,你是不知道石斛桂圆蜜枣糖水有多好喝,还有凉菜,炖汤也好喝~”

      “怕了你了,还真是饕口馋舌,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你这走两步就喊累,前几日可不是这样”

      “有你在嘛~”我搂着他的脖子,追问方才他想说什么,江澄越想越好笑,走这一路都在帮我回忆
      “当日在云深不知处,你要我抓一只兔子给你,我本以为是句玩笑,你猜魏无羡怎么说?”

      “卖什么关子,说啊!”

      “他非说你是真的爱吃,还塞给我一只烧鸡,让我不信便去试试,看那东西能不能从你嘴边溜走~”

      “...”

      “后来还真是,喔…”我伸手捂着他的嘴“别说啦!”

      “这时候倒是害羞了~”

      “我在你心里形象全无啊…”

      “不管是什么样都在我心里”江澄迎着我的手放在心口,里面是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脸颊突然有些热。

      岐山温氏乱党伏诛,不夜天的庆功宴上歌舞升平,孟瑶是潜伏在不夜天亲手斩杀了温若寒的大英雄。不出所料,我那父亲上赶着让他认祖归宗,孟瑶改名金光瑶。

      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却是他自己选的路,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彻底沉寂,目光流转于席间,聂大哥死死盯着孟瑶,如今是站在父亲身边笑面如花的金光瑶了。

      我看着他一身华服,看向谁脸上笑容都不变,客气又疏远。

      蓝曦臣心知肚明,拿到岐山布阵图之后还是有意外,诸如修为最高的聂宗主连同一众家仆被擒。阵前世家群龙无首,温氏险些反败为胜,后来打赢了说是聂宗主潜入温氏的计策,若一时半刻魏婴他们没能攻上岐山,惨败在温若寒手里又搭进去几个世家的少宗主性命,那就该是另一件事了。

      孟瑶看着向我的目光很复杂,我不想听他怎么跟别人解释聂明玦的伤。聂大哥被抬回来之时浑身伤痕触目惊心,衣裳上结痂的血迹换了几次清水也未能洗净,清醒后又听闻孟瑶即将认祖归宗,见我时才第一句话就急得吐血,我抬手封了他的灵力,才不至于急火攻心。

      “皓月,咳咳咳,你家这是引狼入室!”

      “聂大哥,您还是好好养伤吧。”着湿了帕子替他擦去嘴角血迹,我挥了挥手命人再去端水来。

      “睚眦必报之人,如何能担大任!”

      “引狼入室的是吾父,既是他的贪欲,皓月亦无可奈何。”

      “此事一旦变成家事,后果不堪设想。”

      “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珍惜眼前吧,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养伤,别让聂夫人担心。”

      “……”

      祥和之下有无数的冤魂,射日之征结束也无法消弭。云梦江氏损失最为惨重,江澄重建莲花坞后,世人皆道他是最年轻有为的家主。父亲急于邀功,着急忙慌认下他的好儿子,聂氏损失惨重却绝口不提不夜天发生了何事,已经是给金麟台留情面了。

      云梦江氏尚在戴孝,父亲却急不可耐地欲将我塞过去。我坐在江姐姐旁边,魏婴和江澄坐在我们前面。父亲突然说起哥哥的婚事,我当然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于情云梦江氏与兰陵金氏是几十年的故交,双喜临门未尝不可,于理兄长不娶妻,我便不能嫁,他这是想占尽好处,还落得个不弃旧故的好名声。

      如我所料,姚宗主立刻就接上话,提起云梦江氏之前与兰陵金氏的联姻。牺牲在射日之征的人,还尸骨未寒,他们却转头就巴结上我父亲,如今的仙督大人。

      他的话立马隐的宴席上的人都向这边看过来,纷纷夸赞着我与江澄郎才女貌,很是登对。围坐在我身边的三个人带着重孝,整个宴会上皆是欢声笑语,唯有此处气氛凝重。

      无人搭话,原也是些虚情假意的应承,于是他们很自然的岔开了话题,谈论到别处去了。

      抬眼望见高台上笑脸迎人的孟瑶,这么一想,射日之征的好处还真是让兰陵金氏占了个遍,江澄如今是最年轻的家主,身边又有魏婴。我和江澄已有婚约,其他家族想要攀附,便只能将联姻的目光转向我哥哥和江姐姐。

      魏婴素来看不惯这些人虚伪的嘴脸,中途实在遭不住这些人之间的攀谈,起身溜了出去。这些人巴结不成,便原形毕露。

      我抬头见父亲面色不悦,这姚宗主又摇着尾巴讨好
      “魏公子仗着射日之征有功,可真不讲理数啊!”

      一时之间,宴席上的人纷纷应和他的说法,指责魏婴不仅不配剑,还目无尊长。

      席面上开始有人挑拨离间
      “我还听见他对金宗主出言不逊”

      姚宗主趁乱又说起温晁惨死之事,矛头指向魏婴心术不正。我气不过,劈头盖脸骂他为老不尊,连着敬了一杯死人酒。

      这些人平日里说教一套一套的,自诩正人君子,却不敢看我的眼睛,只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做人。

      我坐回去之后姚宗主像是想好了怎么说才能将掉在地上的脸面捡回来一些,高声道
      “那他对金宗主出言不逊,为人子女怎么说?”

      呵,我当他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却是这样。我眼皮子都没抬起来,就听见冷泉萃过的声音漠然道
      “我没有听见,魏婴说过金宗主的不是。”

      台下寂静无声,目光顺着周围环视了一眼,瞥见姚宗主还想接着往下说,抬头对上蓝忘机不甚友善的目光瞪着他,讪讪地闭上嘴没在说话。
      我只能说,但凡有权势和他的走狗的地方都很晦气。

      宴席结束之后,父亲找我单独谈话。

      “你哥哥如今也到了婚嫁的年纪,月儿可有合适的人选?”他笑眯眯的看向我,但我知道他在明知故问,我们这批年轻的世家子弟里,与我交好的世家小姐,除却温情便只有江厌离一人,他在暗示我说江姐姐。

      我笑了笑,没接他的话。
      “女儿不急着出嫁,兄嫂自可慢慢挑选。”

      “是吗?几月之前谁哭着求为父,一定去云梦的?”父亲眼里的笑意越发猖獗,我没想好怎么搪塞他,他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

      射日之征后,温氏余孽人尽数被剿灭。江澄和魏婴赶回去接着重建莲花坞,江姐姐被强行留在了金麟台与我做伴。莲花坞现在还是一团乱,我心里想着就让那两个皮糙肉厚的回去打理,江姐姐担惊受怕了那么长时间,现在不能再让她再跟着受苦了。况且,哥哥心里其实对江姐姐很是重意,之前不喜欢父母包办的婚约,并不是针对江姐姐,让他们在金麟台相处几日,也散散之前的怨气。

      不夜天一别,温情从未给过回信。我站在金麟台台高处,看见弟子们羁押温氏剩下的人从高台下的小路走过。

      放眼望去都是些老弱妇孺,我一眼就看见人群当中的温宁,心中一惊,早在射日之征前我就偷偷给温情传讯让她赶紧带着人躲起来,如今温宁被捕,她也不见踪影,恐怕是生死未卜了。

      我迅速跃下高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金子勋有些错愕的看着我“二姐姐这是何意?”

      “温氏叛乱的之辈早已伏诛,你身后这些老弱妇孺,怕不是是抓错了?”我故作淡定的试探着他,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人群中的温宁。

      “堂妹说笑了,这些是温氏在大梵山的旁枝,我奉叔父之命行事,又怎会抓错呢?”金子勋表面上笑着向我行礼,实则借父亲之名告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不能打草惊蛇,自然奈何不了金子勋什么,只得给他们让了道。

      同为射日之征主力,聂氏淡泊名利,我父亲正得势稳坐仙都之位,只要能想个办法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便能保下他们。
      半个时辰后,我哭得梨花带雨,跪在父亲的书房里不走,我边哭边观察着他的脸色,瞥见案上又摆上了新的汝窑白龙梅瓶,跟上回砸我那支一样。

      “父亲,都是些老弱妇孺,岐山温氏已然倾覆,您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我抹着眼泪,瞧见他怒火中烧的神色,我正盘算着后面该怎么说他才能同意,又是噼里啪啦一阵瓷器碎落之声,我吓得朝边上挪了挪,瞥见是刚摆上的瓷器。这还不算,他还不解气,又将案上的笔墨纸砚都掀落在地上 ,洒金宣纸满屋纷飞,劈头盖脸的落在我身上。

      “妇人之仁!温氏血洗莲花坞,烧毁云深不知处,烧杀抢掠扰得仙门百家一团乱时可有留过情面!”他重重地捶在桌子上,说着岐山温氏的恶行,我自知温室死有余辜,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但温情姐弟于我有恩,与他们一道的老弱妇孺未曾参与过岐山的斗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

      我又抬起头看着父亲,眼神没有丝毫退让。他捏紧着拳头端坐在案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忽而叹着气放松了。

      “无辜?”他冷笑着继续说道“世人皆知他们无辜,可你也见了,所有人都想他们死!我还是不死心地挪过去跪在父亲身边,泪眼婆娑着拽住他衣角上的金星雪浪。“父亲,温宁有恩于我,您如今贵为仙督,还请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你也知为父如今在仙督的位置上,一举一动都受百家瞩目,断然不能寻私,此事不必再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无奈的看着匍在地上哭得狼狈不堪的我,俯身将我扶起来。

      但我还是不能放弃温情和温宁,他们在岐山时帮扶过我们,由于江氏有大恩,如今他们的性命就掌握在父亲手里,我不可能松口让父亲处决他们。

      我伏在父亲膝上泪流不止,抽泣着不接他的话,瞥见他神色之中的慈爱慢慢减退,但还是耐着性子说教。
      “这世道不是非黑即白,很多事情都是情非得已,你如今也能独当一面了,该体谅为父的良苦用心。”

      见我还是不说话,他唤来侍女,声音冷淡且肃穆“小姐病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扶她下去休息”

      我实在哭的累了,冷着脸倚着搀扶我的侍女,任由他们将我搀回揽月殿。软硬不吃,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他只是不肯松口放人,我没说不让我偷偷的救。只是我前脚回到揽月殿,后脚他就让人软禁我。对外宣称我病了,不宜随处走动。糟老头子坏的很,我头脑飞速运转着,只要想个办法能让温氏的人出了兰陵金氏的地牢,一切就好办的多了。

      父亲平日对母亲言听计从,不如借由哥哥的婚事让母亲再办一次宴席,最好是围猎,我便能借助兴为由将地牢里的人放出来。此事依着父亲的想法杀鸡儆猴,好让他在仙门立威,只要不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那老匹夫一时半刻不会疑虑。

      欲救温宁,就得骗过仙门百家的眼,只能委屈着他们先假死一下了后来父亲真的顺着母亲的意,邀请仙门百家下月于百凤山围猎。

      我算是看清了,根本没有人在意所谓的真相,仙门世家早已失去了本心,执着的不是锄奸扶弱,而是如何打着声张正义的名号穷奢极欲。

      一旦有人鹤立鸡群,成为他们中的异类,他们便会视其为离经叛道,罪大恶极。

      公然与所有世家背离,江澄方才重建云梦必然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何况他素来谨慎,十之八九不会同意。

      若是我做这件事,父亲爱惜自己的羽毛便不会揪着不放。

      我在兰陵街头寻到了灰头土脸的故人。

      俩俩相望,局面已然天翻地覆,此时温情不再受温氏掣肘,却也失了自保的能力。

      “不是说好了,到朝歌去寻我祖母庇护?”

      “远水解不了近渴,阿宁呢?!你可有见过他!”

      提到温宁,她原本黯然的目光再次充满生机。

      我们计划于百凤山趁乱救走她的族人,我让人暗中为铰链松绑,又备了马。

      而温情则易容作红玉的模样跟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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