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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他哪里霸道了 ...

  •   话题一下变得沉重。
      林舒雨站立背靠着沙发,把头压得很低。

      “我们查到了对方的地址,师父假装成那边的员工搜集证据和破坏……对方的内部网络。”林舒雨坐到了沙发的扶手上,依旧背对着周辞,“……但没有成功,对方发现了异常,反摸到我这边的,我建的墙被破坏了,我花了很长时间修复,如果我能再、再快一点——后来,我听复零说……”

      林舒雨沉默了许久,深呼吸吐纳,“……他没了,我一下子接受不了就进了抢救室。”

      “……到现在还没抓到主谋,之前我们查到的地点不过是一个分支。”
      林舒雨说完没了声。

      周辞默默走到了林舒雨的身边,看她低头后,发间露出的颈后白肤。
      她曾用瘦小的身体挡住了网络黑暗中涌动的危机。

      而她口中的‘师父’,是她年少成长里的领路人。

      周辞心底柔软,揉了揉林舒雨的头发:“……嗯。我知道。”
      他不逼她了。

      “……坐飞机累了吧,要不先休息?”
      周辞尽量放低了语气,轻哄林舒雨:“我以后不会再问你不想回答的问题了。”

      林舒雨抬眼,讷讷看了周辞一会儿,撇了撇嘴,点点头,又说:“复零的信息要直接告诉我。”
      周辞低笑了一声,她真是一点亏都不吃,便向林舒雨做出承诺。

      林舒雨回了房,大字状躺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浮雕,难得傻笑了一声。

      原来和人诉说一件事会得到这样的心情,像在厚重密闭的房间里开了一扇天窗,清冽的空气与屋内的浑浊之气有了流动交换,不叫人在这屋子里感到烦闷燥郁了。

      林舒雨从小就擅长规划‘标界’,然后圈起一层‘墙体’,有人寻到缝隙,便能硬生生挤入,如师父、复零、梁六他们等,有人本就在她划出来的范围之内,有人或许曾看过她在划线时的身影却没注意。

      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那扇窗就开在了她建的‘墙面’上。

      回江城的前一天,她去了师父的墓地,不是扫墓的日子,那里宁静安和。她甚至都没去参加师父的葬礼。

      尽管一年前从梁六的口里问出来的地址,但她一直没去扫墓过。
      这次意外来京,林舒雨才决定去看一眼。

      黑色花岗岩的墓碑上只刻了名字和生辰,连照片都没贴。
      听复零说,师父自小便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在人世间,留下了自己的温柔。

      复零和老大担心她会因师父的离开走入极端,好一阵监视着她的浏览痕迹,还让梁六实时定位她的位置。

      所以林舒雨没有走入极端的机会。
      得知师父牺牲时那冲动性的情绪被时间慢慢耗尽,可记忆不会轻易被忘记。

      要抓住那个始作俑者。

      林舒雨全面接手了赤焰联盟的后台管理,以及【陆伯言】的ID。
      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她愿意花时间去找,她也并非是一个人。

      林舒雨和着衣睡到半夜冷醒,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去客厅里找水喝。
      二楼周辞的卧室还亮着灯,林舒雨悉悉索索摸黑的动静被周辞听到。

      周辞打开房门,走向一楼,楼梯口有客厅的开关。

      客厅里突然亮光,林舒雨的眼睛一下适应不过来,花了眼,不小心磕到了小腿骨,“哎!”

      碰撞声响,林舒雨捂着小腿骨退到一边,靠在了沙发上。
      周辞连忙走到林舒雨身侧,表情尴尬:“……这么晚了,在找什么?”

      林舒雨揉着小腿骨:“想喝点水。”
      周辞:“你房间外就是客厅走廊灯的开关,下次记得开。”

      林舒雨点头,周辞去冰箱那拿了一瓶纯净水,折回递给林舒雨。

      交到林舒雨手上的水瓶已经被旋钮开了瓶盖,林舒雨只轻抿了一口,盖上盖子。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林舒雨看了手机,凌晨两点。

      周辞短促低笑了一声,似乎思考了一下,下定决心般,看向林舒雨:“苏昭发我了一份名单,我还在处理。”

      “……你这么看我好像是要我问你处理的内容?”林舒雨疑惑自己有没有会错意,但周辞肯定地点头了。

      “……”林舒雨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语,又喝了一口纯净水。
      周辞等她发问,林舒雨嫌弃:“苏昭发了你什么?”
      问完,林舒雨小声嘀咕:“幼稚……”

      周辞清嗓一咳,“网机组王韬,你觉得他怎么样?”

      林舒雨揉小腿骨的手停顿了下来,脑海里回忆了遍,印象不深,属于无功无过类型吧:“……是他有问题?”

      “还不能完全确定。”嘴上说是怀疑,但周辞点了点头,“他是一年前进的启腾。”

      “这其中能有什么关系吗?”林舒雨疑惑。

      “网机主管项峰是我四叔的人,这在启腾不是什么秘密。但项峰和王韬有不小的过节,却一直没什么行动。”

      林舒雨‘哦’了出声,“……所以怎么就怀疑他了?”

      周辞解释:“因为反常,就值得去查。因为不能确定是不是和宁城的案子有关,所以我在考虑调查的顺序。”

      林舒雨恍然,“那我去查吧。”
      周辞扬眉,“这件事本不用你来。”
      林舒雨哼哼:“不用你还特意告诉我么,反正在一个部门,查起来方便。”

      “对他们来说,你是我的未婚妻,也许已经对你有了防备的心思。”周辞本想白天再和林舒雨说权限的问题,但见她现在就醒了,便和她商量:“网机组的权限在项峰,也就是我四叔那,我之前没经过董事会同意空降了杜哲言,想来他们会记仇。”

      言下之意,想要拿到她的权限,他还需要布置一番。

      林舒雨听明白了,他需要顾及和周旋的事情还挺多得让她等等,她便从头到尾重新打量了下周辞,“……你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周辞挑眉:“怎么?”

      “还以为你是那种说一不二的霸道总裁呢。”
      林舒雨脱口而出,惹得周辞眉心轻皱。

      总裁他是,但‘霸道’是从何说起?
      他要是霸道,能忍受自己联姻的原定未婚妻换了人头还不得不接受?
      他要是霸道,还能把三问不想回答就不回答的她放在身边这么久?

      他哪里霸道了?!!

      “那是你的误解。”周辞哂笑,“……你见过这么被动的霸道总裁?”

      林舒雨想到他被林舒淼算计,忍不住抿嘴笑了,难得有点可怜了下他,说回了正题,提醒:“你已经是有文件背书的人了,所以可以适当地跳过一些程序啦。”

      林舒雨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只要你答应让我搬一台电脑进启腾就行。”
      “嗯?”
      “我得用自己的电脑浏览内网,方便记录,再顺便搞点小动作。”林舒雨伸着食指和大拇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点点’。

      周辞没来由地舒心一笑,无奈又纵容:“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他哪里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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