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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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我拒绝承认此处世界的我也叫哪吒。”哪吒撑着脑袋第九十九次拒绝。
杨戬虽未明说，但他多少也猜的出来。甚至对于他眼下“众叛亲离”的下场，他也仅仅是三言两语的略过不谈。
“哪吒他很好，是我寒了他的心。”杨戬摇头，不是很赞成有人贬低他的哪吒兄弟，纵然近千年来他与哪吒关系破裂不复以往，但他眼中哪吒仍然是从前那个会亲昵地喊着他二哥的兄弟。
“既是兄弟，便该当信你。”哪吒撇嘴，很是不屑，“既是不信，那便算不上真正的兄弟。”
他手一抬，打断了杨戬的话。
“先前在凡间时，我听那刘沉香骂你，后天庭上我也听他陈词，小弟不才，大概囫囵着猜出一二。”哪吒嬉笑着摆摆手，连着腕上的锁链也一起晃动发出声响，“不知二哥可曾记得，昔日伐纣之战，我们可曾使过什么手段？”
杨戬一怔，旋即明悟过来。
“当初放火烧营、毁粮草、用计离间，乃至美人计......”他揶揄着看过去，嗤嗤笑着，“当初打得艰难，遇上强劲的敌人，什么手段没用过？你如今不过是如法炮制，不对，连如法炮制都算不上，怎么就卑劣了呢？”
杨戬翘了翘唇，“到你了。”
“我师兄是云华仙女之子，没什么兄弟姐妹更没什么外甥。”
“师兄他是由西王母带大，颇受玉帝王母的宠爱。”
“那……”杨戬动动唇，轻轻问道，“母亲她.....可安好？我、不，那个他可有救出母亲？”
哪吒狐疑抬眼，虽然心中不解，看窥见杨戬的面色，犹豫半晌快语道：
“师兄八岁时担山赶日、劈山救母，母子终获团聚。”
06.
真好。
那方世界的母亲还在，自己当初的努力没有白费，他救出了母亲。
真好。
杨戬如是想到。
“二哥？”哪吒轻轻唤了声，又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是我不对，不该说这些的。”
杨戬摇头，没忍住抬手抚了抚哪吒的发顶。哪吒没躲，由着杨戬的手落在他的发上，他仰着头看去，“真的没事吗？二哥你可不能瞒我。”
“无事。谢谢你，哪吒。”杨戬垂眼看着哪吒，他心中油然生出几分庆幸，或许异世哪吒的到来是冥冥中自有天定。
07.
“哪吒，你小子怎么才来？小爷都等你好久了。”黄天化见哪吒姗姗来迟，故作不满的上前勾住他的肩，低眼瞧见他空空如也的双手，“说好的猴儿酒呢？不会是忘了吧？”
哪吒皱了皱眉，一个肘击重重击在黄天化的胸口，半分没有留情，逼得他捂着胸口后退数步。他见着满面冷漠且已露出火尖枪的哪吒，也不觉添了几分恼怒，“靠！哪吒你个混蛋，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哪吒口齿伶俐的回击，“你是哪位？”他眸光一转，扫过坐在矮桌前自顾摇着扇的杨戬，了然，“原来是杨戬这个小人新收的走狗啊。”
在场众人：？？？
一口气梗在喉头，此处槽点太多，黄天化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吐槽起。心中存疑，当即召出八棱亮银锤，喝道，“哪来的小贼敢冒充我兄弟？”说罢，双手持锤盖头朝哪吒砸下。
哪吒一凛，火尖枪横挑稳稳架住双锤，冷笑，“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塘关李靖之子哪吒是也！”
黄天化哈哈大笑着嘲讽几句，既非好友自不必手下留情。撤了双锤扭转攻势再度攻上，又寻了空隙摸出攒心钉向来人掷去。哪吒手持火尖枪，乾坤圈混天绫齐出，一时间也是将自己护得是密不透风，饶那攒心钉如何厉害，却也伤不到他分毫，甚至还饶有余力的逗着黄天化玩。
愈打黄天化愈是心惊，原本只是以为不知是何方妖怪幻化成哪吒模样跑来迷惑他们，心中原是还笑这妖怪委实蠢得很，便是化作哪吒怎也不知仿得像些，这样多少还有些乐趣。这小小妖怪怎么上来便对着杨师兄恶言相向，平白露了把柄。可是自与他交手以来，漫说他的一招一式便是浑身法器夜也与哪吒一般无二 。
这委实怪异得紧。
“......哪吒？”黄天化喘着粗气撤出战局，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他确认不是哪吒的对手，他甩了甩被震得发酸的双腕，“我叫黄天化，是你表哥......你还记得我吗？”
哪吒低低重复了遍，旋即横眉冷目地看过来，“胡说八道！我那表哥早就归了混沌，如今已不知于凡世转世轮回多少次了！”他抬起了火尖枪，原本熄下的烈焰再度涌上萦绕着银白色的枪尖，“你这小贼胆敢冒充我兄弟，瞧小爷怎么收拾你！”
“......”黄天化沉默一瞬，也不管对面究竟是不是哪吒本人，不管不顾地跳脚道，“你才死了呢！你个混蛋会不会说话！！”
黄天祥试探着问道，“杨师兄，他......是三哥吗？”
“是。”杨戬叹了口气，“我已用天眼看过，是哪吒不错。”
“可是......他怎么......他.......”姗姗来迟却正好赶上这出闹剧的韦护有些语无伦次，“这小子怕不是被什么妖魔附身了吧？”
“你小瞧他了。”土行孙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谁能附得了他的身。”
“把你的捆仙绳借我一下。”杨戬看向土行孙，伸出了手。下一秒，金灿灿的捆仙丝落在杨戬摊开的掌上。土行孙笑眯眯地看着俨然将武斗变成嘴斗，也就是俗称打嘴仗的两个人，满意地舒展了双臂，“好久不见哪吒吃瘪了，我可要好好看一看。”言罢又摇了摇头，颇为可惜地叹口气，“可惜了，不能记录下来。”
“莫要胡说。”
杨戬起身，行至中央挡在黄天化身前，他抓着捆仙绳的手背在身后，温和的目光看向哪吒，循循善诱，“不知兄弟所言‘杨戬小人’该做何解？”
08.
哪吒因被缚于捆仙绳中不得不暂且低头。
他看了看一旁围在一起研究他法器的数人，压了压火气用力挣了挣——没有挣动。他放弃地停了动作，当初封神之战时他便曾吃亏于此间法器，没想到三千年后竟又在这上面吃了亏，真真是丢人得紧。
一杯清酒蓦然撞入视线，酒香虽淡却十足得勾人食欲，直饮得哪吒肚内的酒虫蠢蠢欲动。他抬了眼，杨戬摇着扇云淡风轻地笑着，“耽误了许久，兄弟想必也渴了，尝尝看？我记得几这是你从前最爱的酒，希望没有记错。”
哪吒动了动身子，挑眉看他，没有说话。
杨戬神秘莫测地笑着，黄天祥端起酒杯抵在哪吒唇边，低低喊了声三哥，哪吒愣了愣，也不犹豫顺势饮尽，饮罢尚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好酒！不知何名？”
杨戬摇扇的手一顿，涩言道：“秋露白。”
“哪吒，你还记得我吗？”韦护瞪大双眼，他可还记得哪吒有多宝贝杨戬亲手酿的酒，他当年为了那一小坛酒也不知磨了他多久，“还有......”他的手指一一扫过在场的诸人，“还有他们，你都还记得吗？”
哪吒环视四周，干脆道，“除了杨戬这个小人，我都不认识。”
见他始终一口一个小人，饶是平日同哪吒私交甚笃的雷震子也有了几分火气，又念着此刻的哪吒可能为人所控，强压着火气问，“哪吒，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你为何要句句辱骂于杨师兄？他哪里对不起你了？！”
杨戬转过眼，语气依旧温和，寻不见半分怒意或是不悦，“还请兄弟明示，‘小人’该做何解？”
“你压妹杀甥，为了权势抛弃糟糠，你这千年来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要我一一和你说明不成？”
“压妹杀甥？”黄天化咽了咽口水，“杨师兄几时有的外甥？”
“不对不对，关键不该是杨师兄有妹妹吗？”黄天祥纠正道
“糟糠？”韦护重复了几遍，双眼发亮，不怀好意地推了推杨戬，“杨师兄，怎么不把嫂子带来给兄弟们看看呀？居然只告诉了小哪吒一个人，太不够意思了！”
杨戬：“.......”
“快说说快说说，这被抛弃的糟糠是何处仙子？”韦护揽过哪吒双肩问，眼珠一转又补充道，“你放心，若是杨师兄不对，我定当和你一起收拾这个负心汉。”
哪吒被韦护揽得一个趔趄险些一头栽在桌子上，韦护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嘿嘿笑了几声赔罪。哪吒恼怒瞪他一眼，哼了声没好气道 ，“西海三公主。”
“？？？”韦护抿抿唇没开口，黄天祥已是耐不住性子，“三哥，你几时同水族关系这般好了？”还有李靖......
他可没有忘记方才对着他大哥时，他三哥可是自称是李靖之子的。
“当初一命偿一命，我与东海恩怨已然两清。何况这西海三公主也确然是个奇女子，起初我也确实不喜，不过后来他几次相助二......”哪吒抿抿唇，鬼使神差般没有改变称呼，“相助我二哥，救凡人于水火，我也是打心底里钦佩她的。”
众人点点头，显然对这传说中的师嫂很是满意。
“后来她也与二哥结为连理，就这样过了千年。但千年后，王母以司法天神之位作赏，二哥便果断休妻与之和离去坐那宝位，而那西海三公主则幽禁西海海底，永世不得出。”
韦护：“呵，男人！”
土行孙：“呸，渣男！”
黄天化：“原来你是这样的杨师兄！”
“......”杨戬挑眉拢扇，不善的目光环视，悠然道，“不好意思，诸位兄弟们方才说了什么，杨戬没有听清。”
话音刚落，韦护等人当即敛笑，一时间落针可闻。
“哪吒。”杨戬移开目光，抬手收回缚住哪吒手脚的捆仙绳，“你信杨戬吗？”
“用你与杨戬相识千年对他的了解来看，在你所言中，杨戬的所作所为有几分真、几分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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