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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自私自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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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瑾瑜疑惑,弄不清楚佑帝的举措,只能加快了逼宫步伐,数万将士在旭日东升之前直逼朝殿。
佑帝此战败局已定,萧瑾瑜踏进大殿,只见佑帝孤身坐在殿阶之上,手中握着一坛酒。
“来了?”佑帝仰头饮尽那最后一口佳酿,站起了身。
“为何撤了兵?”
萧瑾瑜知道,倘若佑帝全力应战,他绝无可能在清晨踏进这銮殿。
佑帝没站稳,又瘫坐在地上,痴痴一笑:“倦了。”
萧瑾瑜走上前,冷声询问:“她,在哪?”
“她?”佑帝微微红了眼眶,“你想见她?”
萧瑾瑜拽着佑帝的衣领,把他拽了起来:“带我去。”
佑帝看着萧瑾瑜笑了:“你着什么急呢?不妨等你侄子来了,一起过去。”
萧瑾瑜蹙眉:“你什么意思?”
佑帝讽刺地看着他:“你埋伏十年不起兵,偏偏与北边的来一出里应外合,不就是想为他铺路么?”
萧瑾瑜恍然大悟,盛宴的身份已经不是秘密了,他随即松开佑帝衣领:“是我小瞧了景王殿下。”
说完,萧瑾瑜害怕他把盛宴的身份传到雍帝那里,便迅速往殿门外走去,想通知属下竭力拦截。
“你不用去了,我未曾传信。”佑帝的声音从后传来,萧瑾瑜停止了步伐。
“是我的执念,害得他寄人篱下十年,此后不会再害他第二回。”
萧瑾瑜咬牙切齿:“我如何信你?”
“咳咳咳......”佑帝冷酒入胃,有些咳嗽,“我带你去见她。”
佑帝寝宫,常年严寒,走进去转动书架上的一个暗阀,自上而下,顺着狭长小道而下,更是寒气刺骨。
佑帝停在了萧芷晴的冰棺前,看着萧瑾瑜冲上前去,两人不约而同地湿了眼眶。
佑帝咳嗽声有些重了,看着萧芷晴的脸,自嘲一笑:我让他来见了你,可不可以换来你的一丝谅解?
“原是我欠了她的,溱朝便是给予你们的赔罪礼,咳咳咳......”佑帝扶着一旁的墙壁,咳嗽声愈发严重,突然,干净的地面被撒上了点点血迹。
萧瑾瑜反应过来,走到佑帝身旁看着他:“你饮了毒?”
“这毒药的滋味,我也算与她共尝了。”
佑帝瘫坐在地上,撑着最后一口气指着那边的一个暗阀对萧瑾瑜开口:“转动......那个暗阀,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说完,他看着萧芷晴,垂下了手,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萧瑾瑜冷眼看着他,最终还是没忍住,伸出手将他的双眸阖上:“死得真够轻巧,便宜了你,九泉之下,且看你如何向先皇交代!”
说完,他走过去转动了那个暗阀,进入了另外一个密室。
......
风声再起,萧瑾瑜携雍朝国玺继位,翊帝,翊——辅佐之意。
朝臣和解,将士聚集,祐朝内战平息,可盛宴那边已经占领了祐朝三大郡,萧瑾瑜立即披上战甲,御驾亲征。
“祐朝内乱怎会如此快便平息?”顾长俞惊讶至极,“萧瑾瑜真的可怕到如此境地?”
盛宴坐在顾长俞身旁,不置一词。
“我们可还需要再战?”张桂问逍远侯。
“陛下的旨意应该隔日就会到。”逍远侯严阵以待,仍在仔细分析战略图。
与此同时,突厥王后携兵进攻大雍北境,盛吏常也传来消息说吐蕃蠢蠢欲动,雍帝未开心几天,便发觉雍朝已经陷入了三面夹击、岌岌可危之境地。
他传来了杨清,问他如何是好。
“萧瑾瑜和突厥王后目的就是想替大宣的帝后报仇,但北边可不是那王后一人做主,陛下若与突厥王相商,许下重利,或许可以免去一战。南边萧瑾瑜占了祐朝,可内乱刚停,短时间内将士怎会全部归心?且他篡位是真,陛下只要打着大宣旗帜,或可有一战之机,不过战况会比较凶险。”
“太子得让他回来,”雍帝沉声道,“战况凶险,萧瑾瑜作战策略与佑帝不同,不能让太子冒险。”
“西边吐蕃惯会趁火打劫,盛吏常那边......”
杨清接着说道:“吐蕃虽蠢蠢欲动,但终归是还未动,镇西王的兵力不调,吐蕃终究还是要观望些时候。”
“陛下,恕臣冒昧,太子回都,镇西王世子盛宴也得回,否则镇西王难以专心对抗吐蕃。”
“这朕知道,但杨清,西边兵力不可一直放在盛家手里。”
杨清蹙蹙眉,陛下的意思是想让镇西王去世后,无后辈世袭罔替他的位子,将西边兵力统归朝廷?”
若不是知道杨清与盛吏常有先前的龃龉,雍帝也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杨清。
杨清内心一阵冷寒,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臣明白,容臣再思虑片刻。”
他早已经看透了雍帝既想统一祐朝,又想掣肘盛吏常的吃人不吐骨头的肮脏帝王相,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复雍帝:“不妨给太子一个正大光明的回朝原因,这样可平众人之口,也不会让镇西王疑心过甚。”
......
雍朝恢复大业皇朝之名,将大业历代皇帝重新迎回太庙供奉,斥责萧瑾瑜篡位,德不配位。
同时,雍帝的命令到了逍远侯的手上——全力迎战,册封张桂为副元帅,盛宴为参谋将,助逍远侯作战。
参谋将,相当于军师,不用上场杀敌,相当于给盛吏常一颗定心丸。
另外,雍帝派凌一带来一封信——皇后病重,命令太子回朝侍奉。
“孤怎能回?大军临境,此番正是士气需要鼓舞的时候,孤回了朝,让将士如何想,让百姓如何想?”顾长俞气愤极了,“离开时母后还好好的,为何会突然病重?他把孤当傻子呢?”
“太子殿下慎言。”凌一作揖,“陛下有令,太子不从便绑上马车,带回京城。”
顾长俞翻了个白眼:“他端坐在京城,怎会知道战况之凶险,孤此时离开,于作战无利!”
逍远侯此时走了过来,跟顾长俞行了礼,随即道:“国母病重,殿下应该侍奉在侧,是为重孝,将士亦能懂,还请殿下莫要让陛下为难,这便起身回去吧。”
“侯爷也觉得孤该回去?”
“殿下是大雍的未来,战况凶险,不容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