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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君吾X灵文 ...

  •   “南宫杰,你好不要脸!我不过是让我女儿在神武殿前多走了几趟,你分明是嫉妒她生的貌美、出身神族!!”

      灵文满眼冷漠的瞥了一眼那姑娘的脸,眼眸中露出些许难以察觉的嫌弃。她旋即又看了一眼那姑娘身上那件带着金纹的衣裳,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做工与那女仙礼服一般无二、甚至材质更胜一筹的常服,没有说话。

      “嗤……”那女仙满眼尽是轻蔑,冷笑道,“早就听说灵文殿效率低下,一个女文臣也没什么杀伤力,到时候要么是被唬住、要么是适才刚刚飞升尾巴翘到天上得罪一干神官,母亲你也别哭了,我看她也没什么厉害的。”

      那女仙旁边的妇人想了想,擦着眼泪道:“是了,我女已怀有身孕,是神武殿前侍卫昭晗亲自将我女儿引去帝君身边,这孩子是帝君的,你得罪不得。”

      灵文听后,眼神一凛,目光落定在那女仙肚子上。

      “看什么看?”那女仙捂着肚子瞪了灵文一眼,怒道。

      灵文挪开眼,二话不说一脚踹在那姑娘肚子上——人飞了,拍了拍灰又起来了。

      灵文想也不想看她好像肚子没疼又跟过去踹了一脚。

      半晌,那姑娘终于捂着肚子倒在了地上,她母亲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边说不出话来。灵文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那姑娘的肚子,“为什么不流血?”

      “南宫杰,你有病啊!我骗你的,你别踹了!!”那女仙捂着肚子话还没说完,灵文似乎还不死心又盯着她肚子跃跃欲试的掰开她胳膊踢了两脚,逼急了甚至踹着她滚了一圈看看衣摆上到底有没有血渗出来。

      半个月后,那女仙被救出灵文殿时,两边两个天族侍卫硬架着她才能走的动路,她边走边哭骂:“南宫杰,我跟你此生势不两立,你有病啊你!”

      转而又同身边搀扶着她的侍卫道:“这神经病她踹了我半个月,把我绑在她寝殿里想起来就踹两脚,非怀疑是不是仙胎流产也不会流血,我说了多少遍了我没怀孕啊我!”

      那两个小神官一句话也不敢说,憋得满脸通红,一旁一位老仙劝道:“姑娘您别说了,灵文大人据说是怕您违反天规私下在腹中豢养鬼胎才这样对您,她拿了您扯谎骗了许多男神官说自己怀有身孕的证据,说是怕您再去骗人铸成大错、想着遵守天规人人有责才把您关起来的。再说了,您大老远跑去灵文殿骂人,困在里头出不来也正常啊,您可别骂了。”

      灵文殿正殿,君吾捂着额头坐在上首,道:“灵文,你下次要打就堂堂正正的、一次打完,不要再这样了。”

      灵文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她默默看了一眼窗外那女仙,低头道:“是,帝君。”

      君吾道:“本君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女人或女仙了,本君着实没有精力了。”

      灵文蓦然抬头看着帝君,那眼神带着七八分惊愕和两三分难以置信。

      君吾:“本君飞升前修的是童子功,后来重新改换功法后为了不落后于人只能日日苦修,一朝飞升就成了神武大帝每日的公文批都批不过来,没有功夫也懒得去想女人的事情。”

      君吾说罢,看向灵文,半个月前听闻灵文拘了那诓骗她说与自己有私情的女仙时,君吾就觉得灵文好像对他有点那个意思,为此他兀自想了半个多月,半个月后他让灵文殿把那女仙放出来时,君吾才意识到,有些事若是不和灵文说清,她这脑子怕是会一根筋钻到底。

      然则,君吾说过这番话后,恍然间发觉,灵文那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样子,居然有些奇怪。

      “南宫,你这是什么表情?”君吾看向她道。

      灵文没有说话,但君吾懂了,灵文看向他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

      君吾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道:“南宫,你难道以为本君是没有女人要才会这样么?”

      灵文低下头不去看他,安慰的语气说:“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看我的眼神变了?”君吾道,“你半个月前得知本君好像睡了那女仙,看本君的眼神就变了一次。”

      灵文顿了顿,道:“我那时以为帝君是寻花问柳、什么人都看得上的男人,有种信仰崩塌的感觉,是以眼神变了。”

      君吾:“那你刚刚那表情又是什么意思?”

      灵文顿了顿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其他男人到了帝君这年纪早该寻个花问过柳才对,帝君长得也不差,又是天界之首,怎么……”

      灵文越说声音越小,君吾坐直了身体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因为,他听出来灵文这是信了,但君吾也从灵文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鄙视。

      “那本君如果其实曾经有寻花问柳,甚至在凡间曾有妻室,飞升后也有过几段露水情缘呢?”君吾憋着一股气道。

      灵文五雷轰顶的看向他,没说话,眼神茫然,脸上居然又变成了很怅然难过的样子。

      君吾看她这样有点心软,便道:“南宫啊,你若是得空就去找那些女仙一起玩耍玩耍,不要再想那些事了,自打你进了下天庭后,本君着实是每日都被你的各种念头吓到。”

      半晌,灵文还是那副样子,人看起来倒还算大方甚至举止也还自然,但就是看神色有些难过憋屈的样子,她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你问吧。”君吾看她怪可怜的,叹了口气,道。

      灵文沉默片刻,似乎好奇到已经憋不住了的样子,憋急了甚至好像有点想哭的样子,就那么看着君吾,带着一点点好奇和两三分恐惧慌张,神色复杂的道:“帝君刚刚所说的两种关于女人的说法,到底哪一个是真的?”

      君吾:“前一个。”

      半晌,君吾道:“那女仙小晗的卷轴你给本君看一下。”

      南宫杰看向君吾,没有说话。

      君吾:“怎么了?”

      南宫:“帝君,那卷轴……在被您坐着呢……”

      君吾错愕,南宫看起来胆战心惊的解释道:“我这地方太小了,处理杂物的,加上我刚被点上来是下天庭的没多少俸银,就借了个桌子,平时坐一个小矮凳,出去的时候就把那小矮凳一折挂在胳膊上,我以为您看出来了,您坐的那是个矮桌……”

      南宫说着晃了晃她拎在手里那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小木架子,当着君吾的面把它打开了。略带局促和崩溃的说:“那个……您要不再坐会儿这个?”

      君吾站起来,瞥了一眼刚才坐着的矮桌,抱着胳膊道:“不了,我以为那是个矮凳而已。”

      [灵文办公完毕后差点被桌子撞了腿,地方不大堆满了书和公文,怕再撞到也想腾出来点可利用空间,她每次用完桌子或者坐矮凳累了就把矮桌推到挨着墙的地方然后自己盘腿儿坐地上之类的,她那屋子左右两边都是书架只有正中间那个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什么东西也没有,她觉得好玩画山水图在那面墙上,矮桌推到里面就像是墙上画了个椅背的感觉。然后她那时候看完公文怕公文正面那个白纸上再落灰滴水什么的因为就一个桌子,所以看完公文如果一下子没处理完一般先反面朝上摊开在桌子上,反面是黑色的那种布,然后两边带俩卷轴,那天那公文就那么背面朝上放在矮桌上两边的卷轴特像是那种类似于没有扶手的椅子的小扶手。或者椅子下面堆了很多东西,大爷们表示可以这样写,四周墙壁上堆满了书和公文,然后那矮桌下面灵文买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好的有道理,就这样,对好像有个小空地也不太好,那就灵文飞升后腾出来一个屋子角落的空地,帝君以为专门给他弄得,坐下了,然后发现,又是矮桌,灵文飞升了她想弄成敬文殿那种但是手头太紧就自己画了个五岳图在墙上背对着五岳图办公,然后又是个矮桌推到墙上。]

      半个月后……

      “帝君,帝君救命啊帝君!!”

      “姑娘您就别进去了,好好去披香殿看大门吧,灵文殿不是把你调过去看大门了吗?这披香殿离神武殿足足有半日路程,您这么一大早过来,还来得及赶过去披香殿办公吗?”门外几个侍卫道。

      君吾放下手里的公文,道:“什么情况?”

      小神官报道:“是半个月前被您从灵文殿放出来那位仙女小晗,她说她怀疑灵文殿想踹她所以来和帝君求救!”

      “又去踹了?”君吾挑眉。

      “不,没有踹,就是……”

      “就是什么?”

      小神官道:“就是灵文殿自那以后每次看见那女仙总要盯着她肚子瞟两眼,灵文殿司掌人事,所有大小神官每隔七日总要去灵文殿报道应个卯,那女仙小晗据说一走到灵文殿外远远就看见南宫站在门口看她,进去后南宫就一直盯着她肚子,签字看她肚子、放名牌看她肚子、收放公文还要看看她肚子,小晗说她被盯得发毛,灵文殿之前死活不信她怀有身孕,后来死活不信她压根没怀孕,她求帝君救救她。”

      君吾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她想离灵文殿远点?”

      “好像是这样。”

      君吾:“把她贬下凡。”

      君吾顿了顿,又道:“核对人事不是敬文的活儿吗?怎么是她在干?”

      小神官:“敬文神君起初是还在生气罢工,说是想折腾折腾她,她好像也觉得无聊天天盯着那些神官的过往档案看着玩,时间久了索性就都是她在做了。”

      “……”君吾沉默了片刻,道,“行了,下去吧。”

      半日后……

      “帝君,我要举报,我殿里小神官南宫杰居然偷看帝君在凡间的戏文话本,还胡思乱想问那话本作者说些污蔑帝君的话!!!还在日记里写了”敬文忽而冲进了神武殿,举着一个红皮手札信誓旦旦的道,“帝君,南宫杰的日记簿我已经偷来了,你快看!她在里面写你了!!她居然把凡间写帝君的那些话都写进去了!!她其心可诛啊!!!”

      君吾刚看一个凡间君王上奏的万字有余、一堆上古文字写就的公文,刚看到一半,眼看着敬文冲进来就给打断了,敬文一提灵文就把君吾搞得一激灵都忘了刚才看了什么,一想到那信徒举国上下都眼巴巴等着自己,自己等会儿还得把那诘诎聱牙的公文再看一遍,君吾顿时觉得头疼得厉害。偏偏敬文对君吾的神情毫无察觉,举着那红手札指天骂地就差没把南宫杰的祖宗十八代都过一遍了。

      “敬文,你可是闲的?!!!”君吾怒道,“来人,把他拖出去,关三个月紧闭!三个月内,无事不许驻足神武殿,有事……也不许驻足神武殿!!”

      三日后,君吾撑着额头坐在上首处假寐,他终于花了整整三日,关了所有和敬文有关的文神,然后用两个时辰硬着头皮看完了那卷公文,把那一国信徒的祈愿一一处理了,他已经三日没有合眼了,每天睡醒后不是帮敬文求情的、就是敬文派来帮他求情的。

      “帝君别气了,那些人都被关起来了。”小神官奉上一盏茶,低声道。“如今普天之下人人皆知此番决不能给敬文神君求情了,帝君放心吧。”

      君吾略带心痛的合上双眼,(留白)道:“我,只是想看完那卷公文。”

      那小神官略带怜悯的看了一眼君吾,默默低下了头,没敢让君吾发现他眼神中可怜君吾的那丝情绪,道:“帝君,南宫好像还没发现她日记簿丢了,要不要我偷偷塞回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君吾道:“塞回去吧。”

      翌日。

      “帝君,不好了,不好了!!”那小神官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红色手札。

      “怎么了?被她发现了?”君吾蹙眉看向那红色手札。

      “不是、不是,不对,也是……”

      君吾:“你冷静一会儿再说话。”

      “我冷静不了了,帝君!”那小神官慌张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样子,颤声道,“南宫用的这红手札是天界最贵的一款,是成了精的那种,这手札被敬文神君警告后,忽悠了南宫,她、她、她刚刚被吓晕过去了!”

      “什么?”君吾直起身子,看向那侍从。

      那仙侍道:“就是南宫好像闲着没事去凡间逛街,寻常姑娘家买完胭脂水粉就去买衣裳,她买完胭脂水粉就去买话本,不过……估计也是刚入职没什么银子买衣裳,近来凡间的话本大促销,一两银子十本,她一口气买了二十来本,又嫌麻烦让那成了精的手札先看完给她一个一个介绍,她再挑自己觉着好玩的让那手札在她办公的时候念给她,那促销的话本里有三四本是关于帝君的,实际上是夸您的,但是敬文神君没细看,他扒门缝听了个只言片语以为南宫在那手札里头写了什么骂您的话就来举报她。转而您关了他禁闭后,他亲自寻了那几个话本去看,发现是夸您的之后,他又怀疑您是不是因为知道那话本是夸您的、怀疑您是不是觉得他在灵文面前说了您好话、怕自己被灵文缠上,所以来气才关了他紧闭,就让那手札去哄骗灵文说您不是好人想让灵文离您远点,没想到,把她吓晕过去了!”

      君吾听那小神官说的乱七八糟、颠三倒四,便道:“手札拿来,本君看看。”

      君吾翻开手札,本以为那手札里不外乎记着[凡间有载,神武大帝君吾昏庸荒唐、枉顾黎民请愿、办事效率低下之类的话。]

      没想到翻开那手札第一页就是一记惊雷——[凡间有载,神武大帝君吾喜好美色,但格外厌烦穿黑衣之人,尤其厌恶穿黑衣的女子,每每看到这等人,便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杀之后快。]

      君吾仰头顺了一口气,咬牙道:“我,是真想杀了敬文!”

      那小神官道:“帝君,您快往下看,那手札是成了精的,会自问自答,灵文在上面写几句问话,那手札就和百科全书一样会自动回答给灵文。原本事情还不大,但是灵文仙君看了这传闻后忍不住问了那手札精,那成了精的手札精被敬文神君操控着,直接把灵文仙君吓了个半死,现在人还半死不活的晕在床上呢!”

      另一个小神官脸几乎都要贴到君吾肩膀上了,盯着那手札相看又不敢看,一个劲儿的催道:“对对对,您快看,她被吓成那样,估计还能晕一会儿!”

      君吾气到头疼,怒道:“你怎么说话的?!一边呆着去!!”

      那小神官听了,兴趣缺缺的退到一边,不敢再看了。

      君吾目光往下移,便看到一行很清秀工整的字迹,这字迹好看,却是君吾的噩梦,他看后精神一凛,陡然想起来当年灵文在牢里被接走时,那布满牢房四壁的刀刻下的他的名字,君吾心底忽而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继续硬着头皮往下看。

      灵文:手札啊手札,你快告诉我,真的吗?这传闻是真的?

      手札:禀告仙君,是真的,上天庭有传闻,神武大帝深深厌恶着您和您那一身黑衣。

      灵文:可是我没有银子去买新的了,再说他应该看不见我,我又不在神武殿办公。

      手札:他天天盯着您,上天庭神官知名不具大人有传闻,帝君他因为过于厌恶您,而决定将您踢出下天庭。

      灵文:为何?

      手札:您可知道帝君为何如今身边连个女眷都没有?又为何帝君的后殿空无一人?帝君讨厌女人,尤其讨厌穿黑衣的女子!

      灵文:那帝君打算如何把我赶出下天庭?

      手札:据说他想先假意想同您露水情缘,然后像上天庭的裴茗将军那样,先和您生了情义再说您勾引他,像收拾那个被您困在灵文殿的仙姬一样,把您一步步踢出下天庭。

      灵文:那我如果一心公务,无心这种事情,他岂不是没辙了?

      手札:不是啊,这只是第一步,帝君其实已经想好了,如果仙君不上钩,他就投您所好,给您一些甜头。

      灵文:他想给我什么?银子吗?

      手札:帝君他两袖清风,没钱。

      灵文:那还要给我什么?

      灵文:是钱?

      手札:不是钱。

      灵文:功德?

      手札:不是功德。

      灵文:那是修为?

      手札:也不是……

      半晌,那手札本大段的空白,灵文重复写了七八遍“他到底要给我什么?你说清楚啊。”

      手札沉默良久:灵文仙君想要什么?男女之事上的,就是能让您同意和他搞到一起的,他都筹划好了,到时候先给您,然后再把您顺利踢出天界。

      灵文:……他……想和我成亲再把我踢出下天庭啊?

      君吾一口茶喷出去,差点没被灵文这脑回路呛死。

      半晌,君吾缓了缓看下去。

      手札:帝君不想成亲。

      灵文:那他想干嘛?

      手札:仙君想想,有什么其他原因能让您心甘情愿的和帝君睡在一起呢?

      灵文:没有。

      手札又是大段的空白,在灵文追问了七八遍后,手札:那您就当做他是逼急了宁愿跟您成亲也想把您踢出下天庭吧。

      灵文:你什么态度啊你!你怎么说得好像他和我成亲很委屈一样?

      手札:是的,他好像不大愿意跟您成亲,并且据说上天庭擅长占卜算命的神官曾为帝君卜过一卦,且就在这几日,那卦象看,刚好是和您有关的!

      灵文:他说什么了?

      手札:那神官算帝君近来也许会被一黑衣女子缠上,两人纠缠成亲,而后帝君极为不情愿的情况下和您成了亲,再然后因为您闹事,他把您踢出了下天庭。

      灵文:那那个神官有没有算出来,我是为什么闹事啊?

      手札:您想要钱。

      灵文:你什么意思?难道他和我成亲之后他不给我银子吗?他月俸呢?

      手札:……他月俸给您。

      灵文:那我为什么要闹事啊?

      手札:我也不知道。

      灵文:谁算的?

      手札:司命神君,我有司命神君前些日子公开为帝君算的那份预言书为证。

      君吾当场炸了,怒道:“把司命贬下凡,让他滚!!”

      君吾身旁两个小神官面面相觑,便听君吾怒道:“我就说司命前段时间怎么会突然要给本君算命,还算的什么乌七八糟的,非要一个一个和上天庭逢人就解释,说什么黑衣女子缠上本君,本君婚姻不祥,把他贬下凡,让他当哑巴,免得再骗几个无辜凡人惹出人命。”

      君吾翻了一页,便见灵文字迹有些发颤的写道:他是故意的吗?故意想让我闹事找茬,然后把我休了赶出下天庭……

      手札:是的是的,您这么一说可能是这个原因您才闹事。

      灵文:那他是怎么找茬的啊?

      手札:您觉得他会怎么找茬?

      灵文:他嫌我胖?嫌我穿黑衣服?嫌我不是十六七的小姑娘?嫌我跟他成亲后不出门不梳头?

      手札:都有!

      灵文:他为什么就因为这些原因他就要这样对我啊?他都成亲了,他为什么还挑我的毛病?再说了,他又没银子给我买新衣服新首饰,我穿这样他还嫌弃我不打扮,他太过分了……

      君吾崩溃的捂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告诉身边的小神官道:“告诉敬文,如果三日内灵文还不知道本君有钱不至于对她这样,他就去死吧!”

      君吾喘了口气,知道也许没必要看下去,可是着实忍不住了,低头就看见灵文写道:等等,我为何要和他成亲啊,他都如此嫌弃我了。

      手札:因为他是神武大帝,因为他无所不能。

      灵文:那我要是不愿意呢?

      手札:我也不知道了。

      灵文:你还没说呢?我为什么会和他成亲啊?

      手札:我不知道,您觉得他为何会让您跟他成亲啊?

      灵文:他喜欢我?他觉得看到我就开心,他觉得敬文讨人嫌、觉得我被敬文摧残特别可怜,我俩有共同话题,他觉得我事儿少听话不胡思乱想。

      手札:对对对!

      灵文:那他为什么嫌弃我?

      手札:因为您变了,男女情爱,总容易生变故,算不得谁对谁错,您看开吧。

      灵文:为什么?

      手札:因为您总得看开。

      灵文:不是,我是问你为什么我变了?

      手札:您觉得呢?

      灵文:难道,成亲后我家里亲戚烦到他了?

      手札:对。

      灵文:就因为这个?他跟我说了吗?

      手札:说了!算卦算出来,他有说的,(但是您以为成亲了他跑不了了,就没当回事!)

      灵文:他就因为这个要休了我?他把我当什么?(难道我对他上辈子亲戚不好吗?难道我每年不跟他回他飞升地拜祭先祖吗?我亲友事情多点他就这样对我……等等,我在凡间坐牢那时候,已经和所有亲戚朋友失联了啊……)

      手札:求求您别问了。

      灵文:为何?

      手札:因为怕您难过。

      灵文:我还行吧,你说啊。

      手札:因为再问就是您死了!

      君吾捶了一下桌子,沉声道:“再打敬文二十鞭!神经病!自己把回复权限要过去装神弄鬼的,又嫌人家问烦了,狠狠打!”

      君吾说完,捂着脸看不下去了,半晌,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拿起来继续看了下去。

      灵文的笔记在这里明显一顿,有些潦草的写道:为何?

      手札:因为他因为嫌弃您,把您弄死了。

      灵文:他怎么弄死我的?

      手札:您觉得怎么弄死您的?

      灵文:他打女人?

      手札:那倒不至于。

      灵文:那我是怎么死的?

      手札:您觉得成亲后如果他不打您,您还能怎么死?

      灵文:难产死的?

      (君吾留白)

      手札:对。

      (君吾留白)

      灵文:我为何难产啊?

      手札:因为您先天体弱多病,突发急病,刚好临盆,就死了。

      灵文字迹潦草且看起来略带慌张的写道:我没病啊。

      手札:您有病,突发急病,平时看不出来那种,算出来已经。

      灵文:他不是神力很强吗?为什么不救我?

      手札:因为,他当天跑路了。

      灵文:他为什么跑路?

      手札:因为跟您吵架觉得您话太多,他烦您!

      灵文:就因为这个?

      手札:对!就因为这个!他烦死您了!他特意挑您要生的那天跑路……不,您是被他气到早产的,因为他让您闭嘴,您不闭嘴!!

      (上面那段她踹怀孕小仙的挪到最后面或者至少靠后一点,这段先过去,但是不确定)
      君吾绝望的放下那手札,问道:“这东西是南宫从哪里买的?”

      侍从道:“好像是……鬼市。”

      君吾崩溃的捂着脸,道:“本君一下没看住,未曾想,她居然……她一个神官,去鬼市干什么?”

      侍从道:“就是上元佳节群神放假轮休,南宫据说没地方待着觉得凡间逛够了没意思,就跑鬼市去了,听说好像是鬼市当天有促销折扣什么的。”

      君吾崩溃的合上眼,痛苦的道:“别说了……”

      半晌,君吾道:“南宫杰还没醒过来吗?”

      神侍:“没呢,敬文神君这几日也没闲着,刚刚调查出来他不但操控那手札精吓唬南宫,还偷偷命司梦星君坐下的神兽去给南宫设置噩梦,南宫据说白天听那手札精刚吓完她,晚上就梦见类似的场景,日复一日折腾了十来天彻底吓懵了。”

      君吾捂着额头没说话,半晌,忽而听仙侍又报说:“南宫醒过来了,她不知道打哪儿又拿出来一个手札本,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醒过来就开始问了!!”

      君吾崩溃道:“她到底买了几个?!”

      神侍:“就买了两个,但是说是买二赠一,买一个五两银子、买两个打八折,想来是图便宜想多买点就买多了……”

      神侍:“敬文神君又要抢着回复了!!”

      君吾想也不想直接指尖点了一下那红色手札,那手札上将要显化出来的字瞬间凝固住了,他顿了顿,道:“这三本手札是一起买的应该彼此有联系,你想办法把南宫看住让她先别用这东西,去找的手札的原主人。”

      “手札的原主人……就是敬文神君……”那神侍为难的道,“帝君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是敬文神君他养了一大帮穷亲戚,他如果全靠俸银虽然养得起但养不起他们再天界的开销只能在凡间养着,他受不了那些亲戚在凡间遭受生老病死之苦,所以就时不时地私下里搞些营生把他们都养在天界,但在天界有您看着,他那些亲戚想插手谋生很难,所以他就盯上了鬼市,帝君也知道,那里最容易赚快钱。”

      君吾:“不愧是敬文,他一个文神既不能降妖又不能除魔,这手札虽然邪门,但不过是搜罗一些荒野的精灵把他们封印在手札里,有些精灵都没有实体,本就想找个主人靠着过活,敬文一个神君把他们愿意要,那些精灵自然也是愿意得很,只是不知道多少可怜人被他弄得这东西搞得魂不守舍、酿成大祸。”

      “反正南宫是被那手札精吓得不清,帝君,要不……”那神侍话还没说完,君吾就案上那手札上那一点封印忽然散尽了,最新的空白页上又浮现出灵文的字迹——[手札,我又做梦了,我梦见神武大帝君吾把我娶了,然后他果然又趁着我生孩子当天跑路了!我早产也是他给我气得!我的命太苦了!!]

      君吾原本是硬着头皮看得,看到此处顿时气得不知道说灵文什么好了。没想到就在君吾停顿的刹那,那手札便回道:“是的,很多梦,乃是预言。”

      君吾一拳捶在案上,那手札没声了,灵文却又开始写了下去:[预言什么?我前天刚梦见君吾为了把我赶出下天庭硬着头皮娶我,我成亲之后,他也不和我说话,每天就闷头闷脑的发呆,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每天都抱着被子痛哭流涕,我过得好苦啊,结果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就发现眼睛疼、像哭过一样!]

      一旁那神侍忍无可忍的道:“帝君,是敬文神君他闲的没事非想折腾人,让南宫熬夜帮他写公文了,然后又挑三拣四不想南宫再写下去,想自己续个尾巴,就往南宫的洗脸水里加了奇怪的东西,想来是那东西进到眼睛里,把南宫的眼睛搞肿了,没想到这么巧……”

      “把敬文的洗脸水都换成辣椒水。”君吾喘了口气,继续往下看。

      灵文见手札没回音,继续写道:[我还梦见他成亲之后我和他说什么他都嗯嗯啊啊的,不搭理我,他是人就那样啊还是觉得我不好?我梦里对他挺好的啊。]

      君吾忍无可忍,刚好手上还攥着批阅公文那支笔,提笔在手札上回道:[他人就那样,对你也挺好的。]

      灵文:[为什么啊?哪里好啊?]

      君吾:[哪里都好。]

      灵文:[他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把我气到早产啊?]

      君吾:[你又没怀孕,你想这么多作甚?]

      灵文:[手札,你态度变了?]

      君吾莫名浮上来一股心虚的情绪,他强压下这股情绪,学着那手札的语气回道:[你想想,有什么理由让他既对你好,又把你气早产了?]

      灵文:[是因为我跑到鬼市逛街,我孕期闷得无聊我去鬼市逛街,他不让我出去,我生气,他也生气了。]

      君吾:[是了,他不至于没理由和你置气。]

      灵文:[那他为什么生气之后不回家了?他吵架之后是不是应该上午吵完,晚上至少回家睡觉,明天再吵。他生气跑了,也没想到我还怀有身孕,他居然吵个架就不回家了,也不回来看看我……]

      君吾头皮发麻,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崩溃,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憋着一口气回道:[他没不回家!!他天天回!你别胡思乱想了,君吾他据说已经因为上天庭有人怀疑他是那种人,想不开了!!]

      灵文许久没有再问,君吾放下笔刚想歇一会儿,紧接着忽然看见灵文字迹潦草的写道:[你……什么意思?他听说我背后说他的话,他想不开自杀了?!]

      君吾涌上来一股情绪,赌气道:[对,自杀了!因为你没把他往好了想。]

      灵文:[为什么?]

      君吾憋了半天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他满脑子都是公文,沉默了片刻,写道:[你写,我选。]

      灵文:[因为算出来他对我特别好,他天天都回家,他是因为跟我吵完架之后,他想出去冷静半个时辰,我去找所有事神官找他,把事情闹大了。]

      灵文:[我以后不这样了……]

      君吾:[知错就好,你想想,这样他是不是要和众神官解释一下?解释一下没什么大事,也许他知道你要生了就赶回去了也说不定。]

      灵文:[有道理。]

      灵文:[等等,手札,你最开始没说这个!你冤枉我夫君,挑拨我们夫妻关系!]

      君吾一口茶没咽下去差点被呛死,半晌,重新拿起笔,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她,气是消了一点,但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下消了气,顿时露出一丝苦笑。

      没想到愣神的空档直接看见手札上面居然又浮现出一行回信的小字:[没有!帝君真的自杀了,因为你没把他往好了想,他嫌弃你不回家是有理由的!]

      君吾想也不想直接提笔要写,没想到这回他怎么写那字都写不到手札上,任凭笔尖沾满了墨汁,那墨就是染不到手札上去,君吾崩溃的看着手札上又浮现出一行又一行的字,甩笔怒道:“把敬文押过来!!”

      君吾头痛的看着那手札上浮现出一行又一行字,刹那间几乎想手撕了那手札,但想到南宫杰已经被骗,受害严重,最好还是留着这手札作为证据方便她日后清醒过来能明白自己是真的被骗了,思来想去,手札上的字越来越多。

      手札:[你自己想是什么原因?!]

      灵文:[我们俩就像我梦里那样没有共同话题,他日日笙歌喜欢呼朋唤友出去潇洒,我却宅在寝殿里,他嫌弃我无趣!]

      手札:[对!!]

      灵文:[我怀上身孕后,他嫌弃我胖了丑了,觉得我给他丢人了!!]

      手札:[对!!]

      灵文:[我怀有身孕后我嫌床太小,而且他要批公文忙公务,我觉得我成亲了可以不用去下天庭赚钱了,我就在家里每天早睡晚起,他每天晚睡早起,我俩睡觉时间不一样,我嫌他晚睡影响我,也怕我肚子大了影响他睡觉,我让他和我分床睡,他觉得他都没嫌弃我,考虑到我怀孕怕我想多了不和我分床睡,他觉得我居然还因为这个事情嫌弃他,他生气了!](加入灵文自恋的因素)

      手札:[对!!!]

      南宫:[这就完了?]

      手札:[没完,你再想想。]

      南宫:[他嫌弃我怀孕后又胖又丑,我半夜饿了去煮东西,他看到了不帮忙还让我不要吃了,嘲笑我胖?(然后……然后我快生的时候胖成和河豚一样,半夜煮东西的时候摔在地上他还觉得好玩哈哈哈的笑话我像球,然后我肚子太大肚子着地从地上弹起来了,他还在笑,我气得骂他,他还觉得委屈!)]

      手札:[对的,然后你猜猜他还做了什么?还有四五样事情,你可以慢慢猜,我一口气回复你。]

      南宫:[我们俩成亲之后,我在下天庭住,他在上天庭住,他嫌弃我住的地方又破又烂,但是我买不起上天庭的寝殿,他又把之前的俸银和攒的钱都花了……然后他天天在上天庭待着不过来看我,我催了几次他还嫌我烦?]

      南宫:[我们成亲之后我没多久怀上了孩子,他不想飞升地的神庙公开他娶妻生子这事儿,也没把我写进他飞升前飞升后的故事里,但是他想开导开导我劝我别着急,结果发现我连他飞升前飞升后的故事的藏本都没有,他生气了,逼着我买藏本,我和他解释我没来得及买,他还是生我的气。]

      南宫:[他嫌弃我,我想讨好他,就去孝敬他飞升地老家的亲戚长辈,结果我难产死了他家里人哭的都比他伤心,他一滴眼泪都没掉。]

      南宫:[我成亲后灵文殿的擎天突然和我说话了,我就也天天去找擎天说话(还成天把没地方放的东西挂他身上让他帮我提着),君吾听说了就怀疑我和擎天有私情,他怀疑我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跟我说,就自己胡思乱想,然后对我态度就变了……]

      君吾忍无可忍,强行用灵力破了那手札,找来一把匕首硬在那手札上刻上了字:[没有,不可能,你要是敢那么做,你活不到第二天,他很确定没可能!]

      君吾刻完字斜躺在宝座上,那手札那页纸被他刻烂算是车底废了。他撑着额头斜倚在宝座上,道:“灵文殿那擎天是什么人?”

      半晌,没人敢说话,那些神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说!”君吾憋着一股气,怒意冲冲道。

      “那……是棵树?”

      君吾:“她和那树精什么关系?不是有心上人了吗?还在脑补什么?”

      “不,帝君,那……是棵树!”

      君吾:“我知道是棵树。”

      “不是的帝君!那就是棵树!”

      “我知道是树。”

      “帝君,不是的,是树,我们刚刚核实过,他没成精啊!”

      “就是啊,帝君,别说说话了,它现在连神识都没有,南宫闲的没事天天琢磨他多久能成精,她也不想想这种仙树成精后他也是棵树没人形不说,就算成精后也得千八百年才会说人话啊。”

      君吾捂着脸:“你别说了,我头疼。”

      翌日,君吾捂着额头坐在宝座上,一言不发,身旁的神侍道:“帝君,又到了正月初一了,这虽然我知道您……”

      “不留不留,你都知道本君忙的就差把自己劈成两半了,你还问这个?我有没有女人你还不清楚吗?”君吾叹了口气。

      “好好好,”那小神官扭头告诉身后的小仙,“你再去告诉下天庭接引司,今年还是按照惯例,所有说怀了帝君孩子的女仙,都让他们滚!”

      “等等!”君吾眼角瞥到那个红手札,忽然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放下手,直起身子,想了一会儿,道,“今年先这样,所有报说怀了我孩子要找我的下天庭的女仙,你们先把名字告诉我,知会我之后,我再决定。”

      “帝君,您这又是何苦……”小神官道。“我估计那南宫杰就是想想而已,她就是觉得好玩,您总不能怕她知道真相想不开真去找她把她肚子搞大啊……”

      君吾捂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你闭嘴……她是觉得好玩,可是就她这样,让她下不来台她肯定想不开!”

      “那帝君是真打算跟她试试让那所谓的预言成真?”

      “成真你个头!你会不会说话?我至于对她那样吗?!”

      “不是,我是说,帝君要不就跟她试试算了?”

      君吾痛苦的捂着脸,道:“你闭嘴!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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