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一本正经》兜兜里有糖果

4、有关座位

　　我跟随着铂金发色的少年，款款步入就餐的礼堂，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若无其事，见怪不怪，但是，这方礼堂的豪华依旧令我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我想，我一定不曾见识过这样神奇美妙、富丽堂皇的地方。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曾经真的来到过这个美丽的天堂，它太美，太醉人，深深震撼着我，却全无半点熟悉的味道，我和它，仿佛是初次见面，又一见钟情。我想我真的爱上这里了。

　　“很美，不是吗？”铂金少年依旧挺拔着身姿，半扬着十五度的下巴，我很想提醒他，即使他下巴抬得再高，甚至踮起脚，尚未发育成熟的他依旧要比我矮上一个头，但眼看着少年眼底的骄傲，我选择了一贯讳莫如深的沉默，我想，那只是个孩子，我没必要打击一个孩子那颗玻璃似的易碎心，而且，我在惶惶，我害怕之前受到美景震撼的自己是否泄露了过多的不妙的信息，却全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在众人的眼里，不过是一具痴呆的蜡像。

　　由于我的无知，促使了我对于讳莫如深角色的继续，于是，我一声不响地跟随着少年，无视那成千上万支飘荡在半空中的蜡烛，并尽量微眯起眼躲避开那长长桌子上熠熠闪光的金盘和高脚酒杯折射的刺目光芒，然后一步一步，由着少年的引导，走向那礼堂的最前方。我想，也许，我的黑暗，不适合这方的灿烂。
　　但是，我只是失忆并非真的蜡像，我当然捕捉到了长桌上少年们那不屑的眼光以及少女们那满含着同情的悲怜，我自是不能明白他们想要向我表达怎样的讯息，于是，我只能选择一贯的无视，我想，该我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会知道。而我的预感告诉我，今天，我会有不小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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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哈特教授！”铂金少年微微挑高他一侧的眉毛，这令他看起来带着三分坏坏的痞子情调。
　　哦，贵族，多金，痞态，他似乎在诠释着最佳纨绔子弟的范本，我想，这样的他，应该能够迷倒一众少女，因为即使是我，也正因为他此时的美态而微微砰然心动，只是——无端的，对于他嘴角的坏笑，我更想作出戒备，这——大约源于身体对于危险的本能。

　　“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席位在教师席西起第二个座位。”铂金少年疑似好心地为我明确了我的席位，而后便是带着戏谑的笑容回到了他的座位——左手边银绿旗帜下的首座，我的脑海里闪过了两个字——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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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照旧保持着我的讳莫如深，但心里却将国骂从头到脚梳理了一遍，这不怪我，因为自始自终在我的脑海里，只有左右，而没有东西，所以我想，也许我的身体给我的最初的感觉也是会出错的，毕竟不通东西的人，怎么可能游走过森林雨林的？
　　但是，我并没有再多嘴的问出一个字，我想，也许我可以将自己每日用语限定在十句以下。
　　胡乱着思量着登上了教师席，我并没有为自己的座位困惑许久，左右两边的第二个座位都各自空着，又各自放着餐盘，若说唯一的区别，也许唯有临桌伙伴的不同，左边的第三个座位上坐着黑发的修士，而右边第三个座位上，却坐着乞丐风的巨人，于是，在巨人与修士之间，我选择了修士，因为在我看来，修士无论再如何不懂美学，他至少是干净的，在晚餐上，也许，我不用担心从他身上翻落的虫子，足以给我添上一盆菜。

　　于是拉椅，落座，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当然，也由于我太专注于那空空的餐碟，所以我自没有注意身旁修士那越发皱紧的眉头。我想我是一个很“独”的人，素爱独来独往。

　　“洛哈特男爵！”我没有注意到修士的反常，但修士却不介意将自己恶劣的脾气完全展现给我，于是我问自己，如果是我，对于什么样的人可以完全不加掩饰展露真我？答案除了母亲，便只有爱人，只是——这是他在向我表达爱意吗？就像小男生总爱拉喜欢的女生的辫子一样？真是幼稚又别扭，不过……也许，我该包容。

　　“你难道已经忘记了，你已经不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了吗？”黑衣的修士，那位斯内普教授说话近乎咬牙切齿，但是他的声音却是丝丝如滑，令人听着不禁一阵毛骨耸动，只是我不明白这阵耸动源于害怕，亦或是——肉麻？

　　“我忘记了！”我突然感觉到了伪装的疲惫，我想，我也许并不适合讳莫如深的角色，于是，我如实以告，并期望他可以帮助我，恢复我的记忆，我想，这一刻，我身体内的天使终于爬到了上面，压倒了恶魔，只是——两只正太干嘛压来压去？！

　　“什么？”显然，我回答得太过诚实，于是这位黑袍的修士耳背了，于是我不介意再次重复我的答案。
　　“我忘记了！”我肯定地告诉他，严肃的，不含一点玩笑的，面无表情地面对着他。我以为这是酷，却不知道其实这样的表情甚至远离了面瘫，而步向了呆滞。而这样的互动，在令坐在前排的众学生狠狠抽一口冷气的同时，却令坐在后面，不闻其声，只见其人的众女生越发愤恨起黑袍的修士，他们以为，他正在欺压于我，于是，在这之后，黑袍修士的魔药课越发的艰难并事故频发，只是这一切，于我来说，都是无心的……

　　“哦，是的，你忘记了！”黑衣的修士挑眉冷笑，其实他的冷笑一点都不好看，我真想提醒他，还是维持扑克脸更适宜他，“我怎么会忘记你，我们伟大的洛哈特男爵，黑魔法防御研究学会的名誉会员，早在两年前，就用他最拿手的遗忘咒，一咒将自己变成了白痴了？！”

　　再次从不友善的，可能被拖欠工资的黑袍修士口中得到了重要的信息：一，我曾是伟大的洛哈特男爵；二，我曾是黑魔法防御研究会的名誉会员；三，我是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只是时态是过去式，比如，两年前；四，我最拿手的咒语是遗忘咒，并且我的失忆，源于我自己的遗忘咒，所以，大家都知道，我失忆了，所以，我不需要继续伪装讳莫如深，但——

　　“我不是白痴！”我一本正经地面对着黑袍的修士，我想我有必要争取一下我的人格，我只是失忆，不是白痴。
　　“如果你不是白痴，你怎么不记得你此次来霍格沃茨只是为了看看这熟悉的环境能否唤醒你那该死的记忆，而不是来充当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教授的？虽然我怀疑，你唤醒记忆以后，也不过是一只白痴孔雀。”顿了顿，凝聚毒液，再次炮轰，“还是你那巨怪的脑子，又让你为自己准备了遗忘咒？该死的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圣芒戈，也不是你展露孔雀羽毛的地方。”
　　面对着黑衣修士的毒液，我依旧一脸——好吧，是呆滞，我依旧一脸呆滞，我想，呆滞要比讳莫如深更容易符合我失忆的事实。但是，我只是失忆，不是白痴，我感受到了黑袍修士那深深的敌意，我想，他大约是因为害羞，所以，并不希望我坐在他的身边。于是，我对着他再次诚实地表达着自己的疑问：“这不是我的座位？”

　　“这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位置！”斯内普咬牙切齿地对着身边的蓝孔雀陈述，他正在为又一次申请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失败而恼怒，也在为哈利•波特再次没有按照规定到达学校而恼怒，当然，他更记得两年前身边这只名为洛哈特的孔雀给霍格沃茨还有他魔药办公室带来的灾难，所以，哪怕邓布利多原谅了他，令他再次回到霍格沃茨，却也不代表他——西弗勒斯•斯内普，会原谅他——吉德罗洛哈特，令他再次入侵自己的蛇王领地，再次造成魔药仓库的损失。当然，即使这里不是地窖，他也休想坐在自己身边，这是一件没门没窗没狗洞的事情。

　　“是那个孩子指点我说，这里是我的位置！”我遥遥地点了点那个坐在首席的铂金少年，不错，少年的确只说这是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位置，却也的确误导了我，毕竟，他对我的称呼，一直是洛哈特教授，而非洛哈特男爵。我丝毫不为自己栽赃陷害的行为感到愧疚。虽然……当我落座这里的时候，连那个铂金少年的脸色，也青了，呃，我想，他也许是想让我做到那个巨人的身边，然后令我出丑的，却不想我居然不分东西南北，但是……我真的只是失忆，而不是白痴。所以，我生气了！

　　“还有，巨怪不是你家亲戚，你不了解他的智商！”我如是回复着黑袍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