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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闻香不惜玉 ...

  •   我回头,那些蒙面人已在身后,见只有我和柳轻眉站着,他们都停下来,那姑娘问,“人呢?”

      我耸耸肩,问我来要人?我为何要知道?

      那姑娘转头对身边的人说,“继续去搜。”她手下的人有一半四下去搜,有一半却围着湖,将我们的去路拦住。她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看着我,问,“你与那个宋采玉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微笑,说,“那还能有什么关系,自然是同党。”她心里有怀疑,不如搅得她心思更乱。

      她却并不上当,虽然看不清她面纱后面的表情,但分明能看到她眼梢里的讥笑,“宋采玉何时有同党?他见个男人,只会拿来吃了。你冒他的名,他日后必会来找你算账。”

      我不以为然,“姑娘既不认识宋采玉,怎么知道他没有同党?又如何知道这个宋采玉,不是冒名顶替呢?”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旋即又复清明,“好,问的好。我就当你是他的同党,我若现在把你拿下,是否就可以换出他带去的人?”她做势要人上来动手,但又把手一摆,阻止了他们,“又或者你同我们合作,一同将人救出?”她显然并不相信我和宋采玉有任何瓜葛。她又分明就觉得她带着这些人,就可以将我困住。

      不为其他,只为我带着柳轻眉,她手里没有多少功夫,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又对她关心,一直不肯放手,柳轻眉必成我的弱点。

      我并无心和她合作,但是又有兴趣找到这个宋采玉,看看他究竟是谁,借她的手,未尝不可。但是这人出尔反尔,且心狠手辣,如要合作,自然先要镇服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我放开柳轻眉,说,“不如这样,我和姑娘单独过过手,如若姑娘能赢我,我自然听从于你,如果你不能赢我,这里我说了算。”

      她想都没想,就同意,挥手让人退后,清出场地。她是个出尔反尔的人,自然不怕败落,这时只是想掂掂我的斤两,如若失手,自然会叫人一拥而上。我回头吩咐柳轻眉,说,“你不必管我,自己小心注意周围动静,若有人要暗算你,你扬声叫我。切切记住,不要犯傻。”柳轻眉点头。我身边贴身的人,都要听我的话,自作主张的人,我都不要留。

      那姑娘下马,我走前几步,两人走到场地中间,站住。这时轮到我和人对望,我却想起翡罄黎和翡馨璧来。他们两人,一个等人出手,所以如若对方不动的话,总要看对方很长时间,一个却先出手,一眼都不看对方。我和这姑娘,是要看,还是不要看?要看,又要看多久?

      我还主意未定,她却急着救人,没有时间等,人才站稳,已经出手了。她长刀轻轻一抖,挽出两朵刀花,虚虚实实,一指面门,一指左胸口,都是致命的部位,不知让人防了哪里是好。这些虚实,看她出手,就知道只是拼快,每一招都会是虚,也都会是实。她蓄劲未发,来势虽快,却并不强劲,只是在等我防守,我防哪里,哪里就是虚招,她好真正出手,攻我未防的那面。我是拼快的祖宗,哪会怕她这个,我一动未动,两手放在身边,只等她过来,她到了近前,要么收手,要么落实一招,不可能一刀同时攻两处。以不动制万变,这是老招了,不过也要有底的人,才敢用这招,不然就只能退避。

      她见我未动,刀的方向一走,两面都不攻,竟然直奔我小腹下面切去,气势变劲,未曾眨眼,就已到跟前。什么人,动什么招。她这样阴险的人,自然先走这个部位。如果中了,即便小命保住,男人的命根子,却要不保。我若方才抬手护了头和胸任何一个地方,这时都来不及回救,要中了她的计。

      这一招已经落实,方向变得虽险,但就在我的手边。我抬手,左手中指一弹,正中她的刀头,把她的刀,弹飞出去,差点脱手。

      她要变招,自然不能全力施为,要将一部分精力,浪费在招式的变化上,我却不用变招,蓄的劲,没有半点浪费,都弹在她的刀上。她倒退了一步,将劲道化掉,刀才没有脱手。

      男人和女人,真是不一样,我变了身后,力气大了不少,这一弹,也没有用上全力,却已经把她逼退。

      她眼里闪过惊异,显然没有想到我身手这么好。她一直是小看了我。

      我却得势不饶人,趁她退后,长刀荡开,胸前空门大开的片刻,右手跟出,手里的长簪,直指她的心口,并没有半点虚招或者花招,用了八分的力气,直直地向她刺去。这一刺气势如虹,势头过劲,她不敢挡,速度过快,她也不敢闪身躲避,如果不退的话,就算避开这招,我离她太近,第二招出,她就避不了。她不敢冒贴身近斗的险,急急后退,一边快速抽刀回劈。她怎么退得过我进的速度,未等她长刀抽回,我的簪已经刺破了她的衣服,穿到了她的肉里。这一刺,刺破了她的左乳。

      鲜血一时还没有出来,我却已经感觉到簪头在她肋骨上磨过的小小阻力,这一刺,虽然没有碰到她的心,但已经入肉很深。这一招虽然攻的是她的心,但着手的部位,却有些暧昧,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柔软。我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不等她长刀劈回,就收手,绕过她的刀势,再刺右乳。她出招恶毒,我也原样还给她。

      我一向小心眼,也相当大方,人给我什么,我一定会加倍奉还,这次也不例外,除了对柳轻眉,我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她胸口的衣衫,已经开始染红。我的第二次袭击,已然到她胸口,她再退,右手刀出,左手却扬起一把飞镖。她手里,还有暗器。我手缩回,人躲避,手里的簪却没有收回,我在收手前,一早松手,把簪抛出去,顺着去势,直插入她的右胸。沉香玉坚硬锋利,应手没入她胸口,只留一朵紫色的花心,丝丝的花蕾,在她胸口颤动,十分地好看。

      这些招式,虽然没有用任何游龙剑或伤心剑的招式,却是从里面演变来的,自然凌厉,防不胜防。虽然没有伤到她的心,却伤了她的人。

      这一次,不再是皮外伤,怕是连内脏都伤到了。她不再恋战,人仰身向后,急退,想招手下围攻。

      我却要收回我的发簪,我可只有这样一件值钱的东西,万一哪日没有饭吃,还等着用它去典当换些钱来,怎么能让她带走。她又不是我的相好,白白送这么好一支簪给她,我还舍不得。

      我一点地,使出我的轻功,俯身向前,飞向她,手堪堪够到她胸前一丝的花蕾,拔出来,往上一撂,顺手勾下了她的面纱。

      她的脸,柔美如小湄,身上,带着她的香味。

      簪子起出来,鲜血四溅,她疼得闭了闭眼,回手虚弱,手中的刀,在空中被我打落。人不再后退,只向地上倒去。

      我这时在她上面,见她落下去,顺手抄起她的腰,落下来,压在她身上,吻在她唇上。又香又媚又柔的小湄,唔,好香。

      后面,传来柳轻眉的尖叫声,十七八样兵器,正对着我的后背招呼过来。那些蒙面人,这时已经赶过来,对我下杀手。

      我被柳轻眉的声音叫醒,抱着怀中的人,一转身,把她的背送给那些刀枪。手中刚刚收回来的簪,却再次出手,急飞向朝着柳轻眉扑去的人,簪身无声无息,扎入他的心脏,他从马背上一头扎下。我一手抱住怀里的人,一手摸到落在地上的长刀,人贴着地,从杂沓的马蹄间穿出,刀飞起,斩断眼前的马蹄,马轰然倒下,在地上挣扎嘶鸣。我已冲出包围,却没有走,人腾身翻起,在飞舞的刀尖上,点过,飞过杂乱的人群,人向柳轻眉的方向飞去,手中长刀再出,刀落处,鲜血溅起。我落下来,挡在柳轻眉的身前,将怀里的人一放,伸手抱住柳轻眉,我说,“不要看。”

      我的身后,两颗头颅还在空中,温热的鲜血,洒在我的背上。

      马从我身边冲过,马背上的人,却早已不在。

      人头转眼落地,我转身,脚踩在人身上,刀握在我手中,杀机,在我眼里。

      柳轻眉埋首在我怀里,我不要她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

      我既出杀手,已经夺去三条性命。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却没有任何手软。满地的鲜血,也没有对我有任何影响,这些蒙面人,在我眼里,没有面目,不过只是蓝越的野兽。

      所有的人,都止步,静声,看着我,一时不敢再前。

      我手里有人质,我却不想再用她。她这刻在我脚下,慢慢苏醒过来。方才我重重地落下,压在她的身上,压到她两处的伤口,她一时知觉顿失,现在才醒转过来。

      她若是柔小湄,便是我前世的宿敌,她夺取了我的幸福,我为何要对她怜惜?方才那一吻,混乱中,并没有人看到,我也不想再记起。柔小湄,在她害死翡罄黎之前,我一直对她,又恨又怜。我爱她长得娇媚,我恨她长得娇媚。

      今日见到她的容颜,我竟然又乱了方寸,偷了她的香,却又心头恨意大起。

      我冷冷地落下眼来,看着她张开眼来,她的眼神,一时迷茫,看着我,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看上去柔美惹人爱怜。下一刻,她却已经清醒过来,眼中神色阴冷,人便显得丑恶,再美的人,有她那样的眼神,也会丑陋。她,并不是柔小湄,只不过长的和她相像而已。

      我抬起眼来,看着眼前静止的人群,等他们出手。

      这是群蓝越的祖狼,今日不将他们杀干净,明日必留后患。他们会招来同伙,对我穷追不舍,直到我力尽倒下。

      四处一片寂静,只有倒在地上的马,依然在嘶鸣。

      林中,却有风声,夏日将过,又要起秋风了。那年秋天,我在山崖上,遗失了翡罄黎的尸身,切断了我和他,最后的联系。我未转世,却已经再世为人,过去的事情,我又何必牵挂?何必记恨?

      我收回脚,对脚下的人说,“你走吧。”我把她的刀,扔在地上。今天,我已经不想再杀人。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我手中,只剩那只沾满了鲜血的长簪。我方才回来,除了杀人,还顺手把它带回。我在衣角上把它擦干净。香玉爱干净,鲜血留不住,一擦,就又显光彩,就像从来没有沾到过血一样,看上去光亮如新。我把它重新擦回到柳轻眉的头上,我对她说,“我们走吧。”

      地上的人,站起来,看着我,眼神不再阴冷,有些不解,又有些,羡慕。

      羡慕什么?我对柳轻眉,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只不过我愿意哄她开心而已。也许就象华清侠对我,只不过选中我作为他游戏里,受他爱惜的对象,不知什么时候,玩倦了这个游戏,就会换人,或者弃置不顾,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不过就算是真情又如何?迟早也会有一日,厌倦了,抽身而去,再也不肯回头。

      我护着柳轻眉,准备要走,却有人说,“且慢。”

      却是□□镖头,在人群后说话。林中的风,不是秋风,却是她赶来时,带起的风声。

      她在前,我在后,那群人,在中间。虽然只有两个人,这时候,反变成我们包围了他们。

      □□镖头说,“你现在放虎归山,他日必后患无穷。即便不杀人,也要查清事情始末。”

      我说,“好,我抓人,你查案,收来的钱,一人一半。”柳轻眉不算,压镖的,只剩我和她两个,酬金自然一人一半。

      她忍不住笑,这个时候,我还跟她讨价还价,不过这一次护镖,没有我,她早就一败涂地,我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她说,“好,一言为定。”

      我也不出手,对那姑娘说,“是不是还要我动手,还是你乖乖就擒?”她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衫,再不救治,可能会流血而亡。她的呼吸,亦开始不稳定,那一簪,估计扎到了肺。

      她却横刀,意欲自刎。

      我依然没有出手,只是对她说,“你不要救你的人了?”

      她刀举到头颈边,停下来,看着我,眼神有一丝犹豫。

      我想要拿下她的刀,说,“死了,就什么事都做不成了,你横竖都露了脸了,死与不死,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长到她这样娇媚,自然醒目,注意她的人不会少,除非她生来就蒙着脸,不然总能查出底细来。为此丢了一条命,不值。活着,才可以翻身。

      我这样想,她并不这样想。她退后两步,刀依然在头颈,“我们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宋采玉,人怕已经凶多吉少,救与不救,没什么区别。我跟你们回去,为要我开口,必要我受尽折磨,还不如一死,你今日一定要抓我走,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倒是好笑,为何老有人拿不相干的人的性命来威胁我?她死和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如何变成我被她威胁了?我看着她,“你要死不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抓不了你这个活口,你手下还有二十来人,就算大部分都死了,总能留一两个活口,还是一样可以带回去折磨。那个宋采玉,我看着也不象真的,你自管死吧,我到时找到你的那个少主,再好好折磨他。”

      我们在这里闲聊,□□镖头却没有这个耐心。她人来,那个姓叶的人,也随后就带着人来了。这时候在后面已经打了起来。蒙面人功夫不弱,这时走了一半在外围搜索,只有八个留下来。这次镖师人多,看着估计这个姓叶的把所有没出镖的都带来了。镖局要做的大才好,人多,就是每个人都不咋的,每人一斧子,也能把一个好汉给累死。我看着这就像群殴一样,也没什么章法可言。除了□□镖头和那个姓叶的,其他人都不过是人海战术罢了,只觉得场面混乱。这时也不需要我在这里帮手,我带着柳轻眉避到湖边上,在一边看热闹。

      那个姑娘这时候也顾不得自杀,回手和来人打起来,一会儿,就和□□镖头对上了手。她此刻负了重伤,不再是□□镖头的对手,一上来就处在下风,但却一时也拿不住她。

      场面这时又是一边倒。

      就在这时,茅屋后面的林子里,却又有三个矫健的身影穿出。一眨眼功夫,就越过茅屋,来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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