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在古代上小学》晚上晒太阳

17、并列第一

　　越国各地的学校派出老师带领着学生，涌入冶城…

　　其实各地每府县送来的学生不过十来位，加上老师满打满算一行人二十人罢了…

　　但各地也鼓励学生们去都城看看，因此参加竞赛的学生吃住学校出钱，其他学子，只要家长同意，可以让学生随队去冶城，只是食宿费要自理，每年有很多学生，愿意出钱来冶城见世面。

　　这几日冶城西市附近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旧国唯有进京赶考时才有这样的盛况。

　　全国上下，如此热衷于比赛，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这种全国性的比赛，能够带来足够多的好处，有丰厚的奖金，这次比赛前三名分别有一百两，五十两，二十两，更重要的是保送名额，保送进冶城中学，学杂费全免，每月还发生活费，这对于其他府县的普通人家来说，是一次逆天改命的机会。

　　现在越国各地小学实行的是就近入学，家在哪里，便往最近的学校去上学。

　　到了初中则开始分化，如拥军坊里的军官子弟，他们不必太在意分数，直接就近进入拥军坊的中学，到了中学，拥军坊中学培养方向就偏武，理论课讲行军打仗，体育课时也剧增，初中一毕业，十五六的半大小伙子就正式投军，开始实战。

　　而赵宝山并不打算从军，他打算走文官之路，一方面他从军也难如愿，另一方面，他在这方面也没优势，拥军坊中学对文化课抓得不严，但是对体能要求高，他在西市多绕几条街就气喘吁吁，都比不过宝水，更何况他那些比他大的同窗，所以他得另外找一家中学去考，郝校长正是看出他的优弱势，才建议他参加竞赛。

　　竞赛能让他直接进入心怡的学校！

　　拥军坊的学生们追随父辈的多，想要从文者寥寥无几，要么是自身身体素质跟不上，只能另辟蹊径去读书，要么是家中幼子，家里其他人都从军，让幼子从文，既是一种新的探索，也能保住香火，照顾家里。

　　因此，拥军坊小学派出十名小学生参加冶城的初赛，最后只有赵宝山过五关斩六将，过了初赛，半决赛，成为冶城参赛的二十名小学生代表之一。

　　全国各学校共聚冶城举行的总决赛还没开始，郝校长就给他发了二十两的奖金，郝校长教书几十年，当这个校长也有十年，哪次参加这种竞赛有他们学校一份儿？郝校长觉得扬眉吐气极了！

　　赵宝山将这二十两交给当家的辛氏。

　　辛氏用这钱买了一头母羊。

　　辛氏听新来的厨娘说，每天喝羊奶可以长高，宝山在同龄人中不算矮，但十岁到十二岁正是抽条的时候，在比他大两岁的男郎班里不算高，于是赶紧让赵大去买了一头母羊，每人早晨都有新鲜的羊奶，厨娘用杏仁除膻味，宝山宝水每天早晨一人一碗。

　　辛氏感受到了一点儿雇佣下人的好处，府里的下人们各司其职，听说他们来主家之前，牙行已经给他们做过相关的培训，官府牙行更是严格，每个人的活计都能很快上手。

　　牙行也提供投诉服务，若是被雇佣之人在主家表现得不让主家满意，可以向牙行反应，也可以直接把人退回去，因此，这些下人们越发用心，丝毫没有懈怠，

　　纵然如辛氏这样会理家的，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下人们比之前云天府里的下人们都勤快，相处起来也更简单。

　　老家府里一百多号下人，十年的时间，足以让这些下人们通过成婚生子形成一张不大不小的关系网，每回差事，安排了这个，便冷落了那个，人情世故是门大学问，不仅是外头的亲戚往来，在府里，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是门学问，得罪了下人，并不可怕，但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嚼舌根。

　　如今府里却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以前在云天老家，她单单管着一府的对牌，就已经累得够呛了，如今到了拥军坊，家里头的下人少，却更加井井有条。

　　再说，府里的这些新来的下人，日常出门采买，能在拥军坊行走，就好像给辛氏打开了一扇窗口，能听见外头的事儿。

　　…

　　这天早晨，赵宝山喝了辛氏让人准备的羊奶，坐马车出发往开化坊去参加比赛。

　　开化坊是越国最先用来试验兴办学校的地方，冶城最老牌的中学，高中，大学都在此坊，更妙的是，开化坊位于冶城官府下方，近水楼台先得月，中学高中的社会实践，可以直接进入冶城的中心实习，这也是开化坊学校长盛不衰的原因。

　　而这次比赛的前十名，都能保送进开化坊的冶城中学读书。

　　官府为了激励这群学生，直接把比赛地点定在了冶城中学。

　　按照之前半决赛发的文书，冶城中学门口就有人通过文书，户籍册验明身份，然后就有冶城中学的学生作为志愿者给学生做引导，引导赵宝山的那位学生很细心，一路并不多说话让他分神，却直接把他把他送到他的考场里。

　　这次来参加决赛的有将近两百个学生，冶城作为首都和人口最多的城市，占了二十个名额，其他的府县，多的十个，少的三五个，都来竞争留在冶城中学的机会。

　　越国的小学算学竞赛并不太难，但它主要筛选的并非老老实实做算数的学生，而是有巧思脑子灵活的学生。

　　但是赵宝山觉得，现在的学生虽然对好学校向往，却还没有后世那般卷，没有实施起题海战术，不然，这些题，纵然脑子不灵活，经过题海战术的洗礼，也能快速得出答案。

　　比方说，有道比较难的题是这样问：现有五匹车，分别关在五个马厩里，现将五匹马全部牵出，再关进马厩里，要求每匹马都不能关在原马厩里，问，有多少种不同的关法？

　　若是一种一种算，就是算到头秃也算不出来，更何况这次考试一个时辰要做一百道题，平均下来一题也就一分多钟的计算时间。

　　但经过题海战术学习的赵宝山，马上就能反应过来，这是个错位问题，若是两个错位则有一种方案，三个错位则有三种，四个错位则有九种，五个错位则有四十四种方案，于是他毫不犹豫填了四十四。

　　算学问题，对便是对，错便是错，因此考完之后，吃完冶城中学提供的免费午餐，就能直接公布结果，毕竟各地学生来得也不容易，趁早得了成绩，若是落选了，也好回去早早另作打算。

　　公布成绩时，冶城中学对外开放，由冶城中学的校长颁奖，不仅参赛的学生，他们的老师，这次来参观的学弟们都来了。

　　讲台是露天的，好在此时还是春日，阳光照在身上只有暖意，讲台中央立着一根杆子比人矮点，杆子顶端，做成一个喇叭的样子，喇叭自然没有通电，只是通过物理原理扩音，人虽然挨挨挤挤，但是在公布名单前，大家都默契地压低声音，生怕校长声音太小，他们一时听不到校长公布的名字。

　　名单是从第十名往前公布的，当念到第一名时，台下的郝校长整个人都激动起来，但是校长却道：“第一名郑昭！”

　　郝校长一口气上不来，唉？这次比赛这么难吗？

　　正惆怅间，又听那郝校长道：“第一名赵宝山！此次算学竞赛中有两名同学一百道题全部答对，并列第一！请所有念到名字的同学到台上来！”

　　台下彻底轰动了，有个参加竞赛的学子道：“全对？不能吧，后面那十来道题那么难，居然有人做出来了？？”

　　他旁边的人回应道：“是啊，我学长参加了这次竞赛，进去之前信心满满，出来之后如丧考妣，说是一半也没做完，竟然有人能全部做完？还全对！”

　　一时大家都十分好奇，这两个满分的是何方神圣，直勾勾盯着台上，就见两个第一，比旁个还矮一些…

　　赵宝山也没想到郑昭比他还矮，他不仅矮还很瘦，一时赵宝山判断不出他的几岁，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郑昭却不管旁人说什么，他眼睛亮晶晶，悄悄对赵宝山道：“赵兄，我是郑昭！今年十岁，家住怀化府汀兰县郎官巷，以后我们可以多多探讨算学！冶城果然人才济济！”

　　赵宝山大致知道怀化府在越国最南边，属于偏远地区，结合年龄，恐怕这位郑昭，在怀化打遍天下无敌手，见到他这个并列第一，便有心心相惜之意。

　　郑昭的表情毫不掩饰，是真的高兴，赵宝山被他感染了，伸出手道：“郑兄，我是赵宝山，今年也是十岁，很高兴认识你！”

　　冶城中学的校长看着一不留神就交握的两只小手，对他们笑道：“两位小同学，欢迎你们加入冶城中学！”心里已经琢磨开了要把这两位小同学安排到哪个宿舍去才好，毕竟年纪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