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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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进中的大军，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入讨伐叛军的必经之城-----洛嘉城，并要在此安营扎寨，整装休息，一根根高耸的王旗指向天际，严整的军容，在落日的余辉下一览无遗，正是因为御王轩辕焰所率领的军队，拥有无懈可击的纪律，钢铁一般的求胜意志，被叛军们占领的城池很快就被一个个收复。
俗话说，兵败如山倒，朝廷的军队受到一场场胜利的鼓舞，士气正旺，叛军虽气焰嚣张，可也只有苍烈所率领的军队才有能力与之抗衡，其余的由那些土匪、地痞、流氓组织起来的乌合之众在御王的大军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短短数月，叛军的数量锐减，不断后撤，一批接一批的人趁夜黑开起小差，偷偷从队伍中溜了出去，而朝廷的军队乘胜追击，将叛军各部一一击破，现在也只有苍烈的三万人马驻守在离落嘉城不远的两个城镇上，但这也不足为患了，因为剩下的这些人早已威胁不到秋之国的根本，他们再怎么反扑，也只是垂死前的几次挣扎而已。
黄昏时分，城外升起袅袅炊烟，由于洛嘉城刚被收复，城中一片混乱，百姓们也惊魂未定，为了不引起更大的恐慌，轩辕焰命人察看城中情况后，留下了足够的官兵保卫城池，其余人马都在城外安营，士兵们训练有速的将车帐扎得规律整齐，丝毫不见散漫之处。
统帅营帐
东方月忆听着每日晚膳后的例行军情报告，而台案上的烛火映衬着她绝美的容貌，让已经相处数月的武将们还是艳惊不已，初次见到这位并不受宠爱的皇后娘娘时，好奇心战胜了尊重之心，没有人能理解年仅十六岁的女子为何会代夫出征，也没有人会相信她能走上战场，但当众人看见她面对着血肉横飞，到处横陈着的伤兵与死尸的人间地狱时，她的表现出人意料的漠然，是的，她当时的神情也只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清清冷冷，漠视一切，杀戮对她来说只是像喝水吃饭那样的动作一样平常，无关敌我双方。
原以为这样冷漠的表情，会让士兵们感到心寒不甘，从而影响士气，但没想到正好相反，士兵们反而更加奋勇杀敌，
因为战争是不需要眼泪的，
他们不需要女人的同情和怜悯，
同情、眼泪、怜悯换不来胜利和生命，
只会徒增无奈的感伤，
冷酷本就是战争的气质，
死亡是战争的必然，
漠视死亡，
才是他们最需要的勇气！
正是东方月忆这样漠视一切的气质，激起了士兵们更旺盛的士气，而她与他们共进退，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刻也绝不会临阵脱逃，并与他们共同面对危机，她的勇敢赢得了士兵们的爱戴和尊敬，并以有这样的一国之后而感到骄傲，相反，那位因国事而‘病倒’在御书房的皇帝形象不仅在士兵们的心中、甚至在他们这些武将的心中也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传令下去军队原地休整，在此期间不得擅自进城，违令者军法处置，至于进攻苍烈驻守的城镇，还需精密周详的计划，请各位将军明天将详细的进攻计划呈上来。娘娘，您还有什么事吗？”坐在一旁的轩辕焰看向月忆，每日例行报告以后，他都会礼貌的问她。
“各位，辛苦了，本宫会奏明皇上为将士们请功，回京后，凡是参战的将士们都会得到丰厚的赏赐，以做为他们精忠报国的奖赏！”月忆点了点头，露出笑容，显然对今天的胜利感到高兴。
“谢娘娘，娘娘，臣等告退。”武将们起身，跪地行礼。
待众人离去后，帐中显得格外的安静，月忆抬起头，发现轩辕焰并没有离开，而是带着一抹复杂的情绪看着她。
“王爷，您还有事吗？”月忆淡淡的笑了笑。
“彤妃生下的皇子，皇上已经赐了他亲王的封号。”他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消息的。
“是吗？那可要好好祝贺她了。”月忆站起来走到轩辕焰身边，不甚在意的说着。
“我发现你真的很奇怪，让别的女人抢走丈夫，你不怒；另一个皇子极有可能抢走你未来孩子的王位，你也无动于衷，月忆，你让我不懂。”数月的相处下，他早已在私底下改了称谓。
“你在替我担心吗？”她瞅着他，眸中带着些须笑意。
轩辕焰点了点头，东方月忆其实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她的聪慧、她的勇气、她的冷静，都让他极为欣赏，所以越是跟她相处，就越会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她若身为男儿，一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君王。
“世人皆说御王冷酷无情，让人难以接近，没有朋友，更没有知己，可今天看来，他们都错了，你其实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你的冷漠不是天性使然，而是从出生就背负着的责任让你丝毫不敢松懈，其实冷漠的人大多数都是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藏在一张冰冷的面具下，不想让人看透，更不想被伤害。王爷，人生苦短，何必让虚幻的家族责任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月忆的话让轩辕焰敛回唇边的笑容，他沉下脸，冰冷的眸，闪过骇人的阴郁。
“我说错了吗？”被人看透的确是一件不快的事情。
“月忆，有时做人还是要糊涂点，太聪明了，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莫测高深的说了这么几句。
她听了，勾起一抹笑，颇带玩味地看着他：“是啊，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
轩辕焰楞了一下，看着她离开的美丽背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走出营帐，月儿柔和的银光洒在身上，伫立在萧瑟的晚风中，月忆看着林中排列有序的车帐，听着草丛间偶尔间断的蛙鸣声，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落寞，数月的征战让她置身于古代的战中，尸横遍野的血腥场面，幸存者的凄惨呻吟声、奋勇杀敌的号角声、不分敌我的一片砍杀声，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到了疲惫。
杀人，她从小就熟知的词，一双手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再多的水也洗不掉它的血腥；
手起刀落，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此结束，
死亡，从小就熟悉、甚至陪伴左右的气息，
在穿越时空的这十几年来，
已记不起了，
而她也已经忘了那种血腥的味道，
可现在，这殷红的血迹溅得到处都是的古代战场，
蛰伏在体内的魔鬼正渐渐苏醒，
她开始渴望鲜血，
渴望血腥弥散在周围空气中的那种腥甜感觉，
当血液与血管剥离开来，一切躁动都趋于平静，
而她，也越来越想毁掉所有的一切，
丑陋的、美好的，全部都毁掉！
不，她一定是疯了，彻彻底底的疯了，
这里不是那个时空，不是那个伤害过她的人的那个时空，
她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不，她的心一定不能任由体内的魔鬼吞噬，
否则，她的人生将再一次被毁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月忆想让这清冷的凉意平息心中的烦乱，而此时，远处传来一阵喧嚣声，打扰了树林中的宁静气氛，轩辕焰和几位将军也从帐中走出。
行过礼后，一位士兵从营外赶回：“启禀娘娘，一群商队想要进城，可天色已晚，为防止叛军奸细乘乱混进城中，李将军已命人将城门关闭，商队要进城，还须等到明日，这些人就在城外宿营了，歌声就是从宿营的地方传出来的。”
“商队？”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竟然还有商队？
“是，王爷，属下已命人打探过，是一群由火云国而来的商队。”
“火云？”从月忆口中说出的两个字让轩辕焰明显感到了一丝不同，她好象很高兴。
“是。”
“娘娘，您不会是想去吧？”轩辕焰打断了刚想说话的月忆。
“对，我想去看看。”难道不行吗？
“娘娘，请您三思，天色已晚，您这样出去恐怕会有危险，那群人来历不明，恐怕？”武将们赶紧劝阻道，现在天下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御驾亲征，如果叛军挟持了娘娘，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们多虑了，有御王爷在，没人会怎么样本宫的，你们若是担心也跟着一起来吧。”月忆不在意的笑了笑，邀请他们一起去。
“我们。”本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御王示意不要说了，他们一齐跟随娘娘去瞧瞧那来自火云的商队。
繁星洒下一片清亮的银辉，陪伴着月忆一行人走向洛嘉城外宿营的商队，换下乍眼的铠甲、穿上普通百姓的衣裳，但仍遮不住轩辕焰的尊贵气质，几位不放心的武将也跟随左右，以防不测。
还未走到营地，一阵悠扬欢快的乐曲声如云随风，飘落到他们的耳边，月忆透过面纱略显惊讶的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人群。
不远处的营地，亮起了熊熊篝火，赶了一天路的人们三三两两围着篝火席地而坐，虽然面带倦色，但豪无睡意，都很开心的看着一位少女随着美妙的乐曲翩翩起舞。
被这美妙的乐音吸引的显然不只他们这些人，轩辕焰发现早在他们来之前，就有附近村庄的百姓寻着乐声找了过来，笛声和琴声的合奏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特别的空灵和悠远，曲调欢快明朗，活泼而富有生命力，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让听者的情绪随之起伏，而那就着月色、和着夜风，翩翩起舞的少女也同样吸引了众人的眼球，少女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喜悦，特别是再看向一旁吹笛的少年时，更是喜上眉梢。
人们都陶醉在这仿若仙境的氛围中，压根就没注意到身后的一行人早已伫立多时，只除了那个吹笛的少年，不经意的一撇，在看向他们的时候，少年俊朗如玉的脸上那双寂寥清冷的眼睛里闪着敏锐的光芒，浑身上下更是环绕着一股难以接近的氛围。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而散，众人一阵沉默，久久过后，才想起拍手叫好，那跳舞的少女乐呵呵的扑到少年的怀里，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丫头，今天高兴吗？”绯色的唇弯成艳媚的弧度，一袭红色衣裳的女子看着旁边的少男少女。
“当然，娜萝姐姐，阿嫣今天可要好好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可能听到这么好听的笛声，”阿嫣并不在乎他的拒绝，硬是拐着少年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着他。
少年因她的靠近而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还是不习惯她的接近。
“姐姐，你好厉害哦，我都求了高兴哥哥好长时间了，他都不让我听，姐姐，你是怎么让他答应的？”阿嫣好奇的问着。
“秘密。”娜萝神秘的笑了笑，并不准备告诉她。
“娜萝姐姐！告诉我嘛，我真的很好奇，而且你告诉我怎么做，我以后就能常常听到他的笛声了。”她放开高兴，开始粘起了娜萝。
高兴乐的轻松小丫头不再粘着自己，他转过身，冷眼瞧着商队的队长和刚来的一行人交谈着什么。
“高兴，你在看什么？天哪！”娜萝随着他的视线看向不远处，当她看见轩辕焰那张漂亮的过分的脸时，不由轻呼出声。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娜萝盯着轩辕焰看，真恨这个时代没数码相机，要不然拍一张留念也好呀。
“没一会儿。”高兴敛下眸，不再看他们，耀眼的容貌在月色迷离的夜里透出了几分孤傲。
“那小子蛮俊的，终于找到一个可以和北堂绝相媲美的人了，两个人的个性好象都差不多，一样冷的可以。”只消一眼，她就可以看出那小子和北皇绝是一类人，不过，他身边蒙着面的女人好象很神秘的样子，这么晚了，他们是打哪来的，从衣着来看，只是一行普通的百姓，可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告诉自己他们绝不会是普通人，城门又早就关了，这里的村庄又不可能有这样的大户人家，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很有可能是离这不远的军营里来的人。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看了一眼姐姐说的漂亮男子，阿嫣并不太感兴趣，她急着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求高兴半天，他都不松口，可娜萝只说了一句，他就答应的原因，想到这里，她的心里还蛮不是滋味的，可她又不敢表露出来，她就怕他不高兴，自己缠着他的这几年，他的脾性，她还是知道的，若他真的不耐烦了，那自己可有的受了。
“今天是他姐姐的生日，高兴吹的那首是她最钟爱的曲子。阿嫣，明白了吗？姐姐我其实也没什么大本事，而是沾了他姐姐的光。”若不告诉她，那她这夜也就不要睡了，这首茉莉花是高兴最钟爱的女人所喜欢的曲子，他的笛声只愿让她一个人听，说实话，认识他这么多年来，她也没听过他的笛声几次，今天要不是那个人的生日，高兴这个从小就有自闭症的小子才懒的和她合作呢！
“他姐姐？高兴哥哥原来有姐姐啊？那她在哪里呀？他都没说起过，姐姐，高兴哥哥的姐姐是个怎样的人呀？”阿嫣更好奇了，她和高兴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说自己家的事，每次都是她问了，他才回答，可这还要等他心情好的时候，要不然他能三天都不说话。
“她呀，很美很美，但是，心肠不好，是一个很坏的女人，高兴这死样子就是她带出来的。”她的话成功惹来高兴的怒视。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她呢，人又美、又善良，是个温柔可人的姐姐。”娜萝觉得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是在昧着良心说的，想起那个人，这些词真是与她八辈子都无缘，高兴自小就性情冷淡，自从跟了她以后，自闭的症状就更加严重，所以高兴变成今天这样，那个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这小子偏偏护她护的要死，每回说到那个人不好，他都会生气的不理她。
透过面纱望着近在咫尺的三个人，清楚的听着他们的话，月忆的心里像有一根针一样，被扎的隐隐做痛。
“夫人，您该回去了。”一位将军恭敬的说着，刚才和商队的交谈中得知了他们是火云国月城祈月山庄的商队，那个跳舞的小姑娘就是祈月山庄的三小姐李嫣，吹笛子的少年是祈月山庄的总管高兴，他们奉命将这批火云国送给秋之国皇后的礼物安全送到京城，商队中也因此随行了一批侍卫，以保护人员和财物的安全。
“恩。”月忆点了点头，再看了一眼三人之后，转过身，准备回去，但走了几步，她又回过头来看向高兴，正好高兴也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她的背影，两人的视线隔着一层面纱，就此相遇了。
初夏的夜里，种植在城外的梨树林悄然绽放，梨花随风飘舞，在子夜中飞散着洁白的花瓣，散发出淡淡的冷香，沁人心脾。
月忆站在似雪飘零的花雨间，任清冷的夜风将面纱轻轻拂起，明丽照人的玉容缓缓进入月色之中，那双流转生辉的清湛眸子落入了高兴冰冷的眼中。
时间在这一瞬间骤然停止，
可也只是这一刹那而已，不知从何方向射出的利箭正急速的飞向刚要转身的轩辕焰，没来得及多想什么，月忆一把推开他，利箭划过长空后，深深地刺进了她的身体里，力道之猛，让她的身子在外力的作用下被高高的抛起，如黑绸般的长发随着帽子的坠落而随风飞扬，纷飞的发丝和着红色的液体形成了一幕绝美却又哀戚的景象，在众人的惊呼声和呆滞的眼神中，她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然坠落。
“月忆，”轩辕焰飞身接住月忆，他颤抖的抱着瘫软在他身上的身躯，轻抚着她惨白的脸颊，不可否认，在她中箭的那一刹那，他的心跳几乎停止。
“咳、咳------”月忆痛的环住身体，感到体内一阵气血翻腾，一股扎人的热气涌上心头，再也按抑不住的液体从她口中咳出，鲜红的血迹瞬间染红了月忆白色的衣袍，也染红了众人的眼。
正当众人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时，娜萝走上去，将手中一个精美的瓷瓶递给了阻止她上前的武将手中，
“现在最重要的是拔出箭，这是最好的止血药，她用的上。”虽不清楚他们的身份，但肯定也是非富即贵，救她，会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几位武将迟疑了一下，他们一齐看向轩辕焰，再想要带娘娘回营疗伤，恐怕到半路上她就会送命，现在必须拔箭，可他们随身并没有带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们该相信眼前的这个女子吗？
“姐姐是火云皇后的朋友，你们可以相信她啊！”李嫣看出了他们的犹豫，赶紧说着，漂亮哥哥怀中女子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了，再不拔箭，想要救她，可就来不及了。
看着伤口不断渗出的鲜血，轩辕焰决定赌一把，他示意属下接过瓷瓶，
“月忆，你听到我说的话吗？”他轻拍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那是不属于健康之人该有的苍白。
意识渐渐涣散的月忆在他的呼唤声中缓缓睁开眼睛，
“忍一下，我要把箭拔出来。”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而本该害怕的人却一脸无谓的笑了笑，月忆推开了他的手。
“你。”轩辕焰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
“记住了，你轩辕焰欠我一条命。”话音刚落，在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月忆出人意料的自己拔出箭，可剧烈的痛又岂是她能承受的了的，月忆抑制不住又呕了一口血，而胸口的血也霎时狂涌了出来，溅到轩辕焰的身上脸上，他赶紧点住月忆伤口周围的穴道，将瓷瓶中的药物涂抹在她的伤口上，比先前更加椎心刺骨的痛迅速从心头蔓延到全身，她痛苦的蹙起眉头，硬是咬住下唇，掩去叫声，那因失血过多青紫的唇早已被咬出丝丝血痕，可她还是不肯叫出一声，硬是把眼中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所有的人都被月忆的举动吓住了，她竟然自己拔箭，就算痛到极至都不吭一声，就算是男人，也未必有勇气自己动手，也未必会不哼一声，更何况是女子，她甚至还算的上是个孩子呀，众人不禁对眼前的女子心生佩服，都不由自主的担心起她的安危来。
尽管涂上了最好的止血药，可她伤口的鲜血依然不停的流着，红色的液体沿着袖口蔓延，甚至染红了轩辕焰的袖子，血，一滴一滴的从他的手腕蜿蜒淌落，渗入泥里，滋养了花草。
轩辕焰那张素来处世不惊的脸第一次写满了伤痛，她白色的衣裙已染上大片大片的血迹，裙摆上绣着的五彩莲花如今成了血莲，长发零落粘了几缕在苍白的近乎透明的颊间，微敛的长睫毛下映着浓浓的暗影，前一刻还对他笑的女子，现在却毫无生命力的躺在自己怀中，痛苦的只剩下喘息的份，他甚至不敢探她的鼻息，轩辕焰的心在此刻痛得几乎无法呼吸，他只能紧紧抱住她，不想让她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流逝。
此时，从营中和洛嘉城赶来的侍卫带着随军的御医来到轩辕焰的身边，
“王爷，娘娘她？”御医看着这副血腥的场景，顾不得惊讶，赶紧上前为娘娘搭脉，而他的一声王爷和娘娘，和赶来的官兵们让在场的人都明白了几分，受伤的女子正是秋之国代夫出征的皇后，抱着她的肯定就是大军统帅御王爷了。
“如何？”李仁将军皱起眉头，前后不到半个时辰就出了如此大的事，他如何向太后交代。
“伤口太深了，箭穿透了右胸，造成穿透性的损伤，再加上失血过多，娘娘的情况不容乐观。”御医察看了月忆的伤口，摇了摇头。
废话，除了瞎子，谁都能看出她的情形不容乐观，娜萝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御医，无意中用余光撇了一眼站在一边沉默了很久的高兴，他推开围在轩辕焰身边的几名将领，出人意料的将药丸塞进月忆的口中，在场的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轩辕焰抓住他的手，冷冷的问道：
“你给她吃了什么？”
“回魂丹。”高兴的话中带着冷意，也带着淡漠。
说话间，月忆的喘息声不再那么虚弱了，脸色也渐渐好了起来，众人怀疑的目光转为企盼的眼神，轩辕焰也放开了他，在娜萝复杂的目光中，高兴单膝跪下，从随身携带的檀木盒子里拿出了几根银针，分别扎进了月忆伤口周围的穴道中，片刻过后，感到痛苦渐渐消失了的月忆缓缓睁开了无神的眼眸，看着眼前模糊的身影，她又闭上了眼睛，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看清了那个身影是帮她扎针的高兴。
感受到月忆注视的目光，高兴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浅薄的唇，微勾扬起，他的笑容仍如记忆中那般如沐春风，就连那抹羞涩都未曾有过一丝改变，绝艳的浅笑也悄悄在她的唇边扬起，一如他记忆中的那般耀眼！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