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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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麽样的手段逼死了他？”恪央惊讶地看著他，“我只知道他是跳海自杀，但我更想听你亲口说。”燎原从未觉得自己是这样残忍，但是表面的伤口如果不处理好的话，是会烂进骨子里的。
他把恪央扶到沙发上，自己则坐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摆明了一副你不说就誓不罢休的架势。恪央低首垂目，半晌幽幽地开口:“那时候，我在英国留学，每天下课後就到一家叫静夜的中国餐馆打工。遇见他是在仲夏的一个雨夜，那雨虽不大，但淅淅沥沥地让人心情烦躁。晚上快打烊的时候，冲进来一个男孩子，一身简单的运动装还滴著雨水，看上去很狼狈。
‘请问老板在吗？我是来应聘的。’
很有礼貌的询问让人对他立生好感，老板是一个胖胖的中国女人，不知道她姓什麽，我们都叫他澜姐，平时牙尖嘴利，但心肠很好，是个标准的刀子嘴豆腐心。”说到这里恪央脸上浮现了一个淡淡的微笑，感觉很温暖。
“後来从老板娘口中得知，他叫齐墨，因家庭环境不好所以很早就离开了学校，一直靠打工维持生活。早上送牛奶、报纸，晚上在24小时便利店收银，原本白天是在一家西餐厅作侍应生，但餐厅转让後他就不做了。他的态度不亢不卑，双眼充满了热切与纯净的光芒，老板娘很欣赏他，於是，我们的生命有了交集。从那时起我每天最盼望的就是去餐厅打工的时间，那是唯一可以见到他的时候。
墨儿是热情的，他像个太阳，毫不吝啬地释放自己的热量，周围的人都因他而干劲十足，可我们都忘记了太阳也有黑暗存在的地方。
那天下班後，我在回宿舍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墨儿。他满身伤痕，正挣扎著从垃圾堆里站起来，不顾他的反抗，我把他带到了我的房间，上药时那一身的伤疤新旧交错，看得我既心痛又愤怒。後来他告诉我那是来要债的人打的。
他从小没有父亲，母亲是跟著一个英国人私奔後生下他的，但後来那个英国男人抛弃了她，为了逃避现实，她开始酗酒、赌博，回到家就发酒疯，长到5岁，小墨都还没有名字，看著越发长的像他父亲的小墨，他母亲终於给他起了个正式的名字──齐墨，代表了他是她人生的污点。
小墨并没有因为这样就愤世嫉俗、自暴自弃，相反的，他更加积极地生活，他要证明自己的存在并不是污点。他母亲在赌光了所有积蓄後，最终还是向□□的借了高利贷。因为还不起，他只好退学打工，以偿还债务。像那样的全武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上演一次，甚至有两次他还差点被卖到夜总会去做男妓。
为了帮他尽早还清高利贷，我也开始了没日没夜的打工生涯，日子虽然苦，但能为他做点什麽我就很开心了。终於，在我差点被死当时，还清了这笔烂账，而我们的感情也正式步入轨道。可是噩耗却在这个时候传来，他母亲醉酒後步上行车道，被车撞死了，她破碎的一生就此结束。简单办完了丧事後我带他来到了中国，这也是我噩梦的开始，是我们爱的悲剧。
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们不会同意，但没想到……没想到他们竟然用那样的手段去伤害纯洁善良的小墨。”
燎原知道恪央接下去说的一定很惨痛，果然：“他们下了药，让我眼睁睁地看著墨儿被……被人□□。”恪央猛地抬起头，平日里温柔的眼神竟暴射出凌厉的恨意，让燎原心头一颤。
“这就是我从小一直敬爱的父母，就是我的亲人，哈哈哈！这麽残忍的方式。我好恨，恨他们的手段，恨我自己没能好好保护墨儿。那天之後墨儿就失踪了，这是我最恐惧的时刻，直到那天我听到墨儿自杀的消息，那一刻，我解脱了。”恪央把目光投向远处，似看到了墨儿在向他微笑，“墨儿不属於天堂和地狱，他会化成风、化成光，永远围绕在我身旁。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了遗憾，我觉得你就是墨儿送到我身边的礼物。如果说墨儿是炙热如同飞蛾扑向烈焰，那你就是皎洁如初绽莲花，一样让我深深沈醉。”
恪央起身走到燎原身旁：“也许你会觉得不公平，因为我不会忘记墨儿，他将永远在我心里的某个角落。”
“不是你，而是我们，让我们一起怀念他。”
恪央激动地把燎原拥入怀中，“燎原、燎原你怎麽可以这麽包容，我是该感谢你的宽容还是要恨你的宽容呢？”
燎原对他扬起微笑：“爱恨都是纠缠，你得认命。还有，明天开始我请长假，公司那边我就不去了。”
“为什麽？如果是因为我们两的关系，你大可不必这麽做的。”
“我不想让你为难，继续下去，不止是你，就连公司也都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可是……”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没关系的，现在游戏里也比较好赚钱，难说过段时间我比你还有钱哦。”
恪央捏了下他的鼻子，“那感情好，我的下半生就靠你来养了。”虽然说著玩笑话，但恪央眼中却是无比的认真，‘燎原，向你许下半生誓言，但愿你能懂。’恪央心中默默地说著。
燎原当然明白，他不说话，只轻轻地在恪央唇上印下一吻，不说永远，没有承诺，他们相爱就够了，是的这就够了，也许未来会有痛苦、争执和泪水，但只要有爱、有勇气，一切困难将不再。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