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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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就说：祸从口出。
而我现在，就真真体会到这句话的意义了。
“砰！！”的一声，我被阿散井那结结实实的一拳被打得趴在地上。
“涅千里！！”阿散井现在火比人高，“你这是在干嘛？”
说完，阿散井踏前一步，不想右手被伊鹤紧紧抓住，让他的下一拳落空。
“阿散井（恋次）！！”伊鹤和雏森齐声高喊，“住手！！你会打死她的！！”
“那就打死她！！”阿散井已经气得青筋暴现，“谁让她去乱说话？！”
扶着墙站起身，我对着阿散井冷笑，“我乱说话？！阿散井同学，说话前，请摸摸自己的良心。”
“我很有良心！！是你对不起露琪亚！！”阿散井现在就犹如一头受伤的疯狗，“如果不是你，露琪亚怎么会被那个朽木家族带走了？！！”
“恋次！！”雏森也慌了手脚，“你自己昨天也说那是最好的，不是吗？”
“别管他，雏森！！”我也气了，“对这些表里不一的人，我没什么好说！！”
阿散井只是一边在跟伊鹤较劲一边在喘着粗气，对我的挖苦不闻不问。
事情其实也很简单：昨天，朽木队长带着管家来，亲自向露琪亚表达了要收养她的意愿。
虽说这件事交由露琪亚所决定，但既然对方是静灵廷的贵族朽木家，露琪亚也没反对的理由。
再加上，自己的青梅竹马阿散井恋次也赞成她进朽木家，于是这事就这样定了。
本来事情到此该告一段落了，偏偏那个多事的管家还找上我，当着整个二年一班的面向我道谢，说我圆了朽木队长长久以来的心愿，对此事他真是感激不尽。
能让朽木家管家向我道谢的事，想来也只有我坦诚说是在真央遇见照片上的女性一事，所以我也淡淡地回了一句：“露琪亚的事，举手之劳。”
就这么一句话，让阿散井当场红了眼，一下课就立马揪着我前襟走出来，说要找我算帐。
可笑！！那么我呢？我该找谁算帐去？！
“恋次别这样！！”眼见光伊鹤压制不住阿散井，雏森也上前去帮忙，“千里，你先走吧！！我们会搞定恋次！！”
“让我先走？！”我仿佛听到了天下间最好笑的笑话，“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我先走？！我不是，根本没有错吗？
“拜托你，千里！！”伊鹤在嘶吼着，“快走开！！我不想你受伤！！”
心念一动，够了，乱七八糟的一切，这都够了……
“阿散井恋次，我再说一次，”深吸一口气，“我没有，也从来没想，用你那句话来说，就是出卖露琪亚，她选择了怎样的路是她的事，与我无关。”
“你这个冷血动物……”阿散井咬牙切齿，“我不会原谅你！！绝对！！”
这种东西……需要你的批准还是同意吗？
我的心里，其实正在经历着前所未有的失落。
不明白，为什么朽木队长死去的妻子长得跟露琪亚一样。
不明白，为什么朽木队长会收露琪亚为义妹。
不明白，为什么朽木队长在那时候，会有那么一丝淡淡的笑容。
不明白，为什么朽木家的管家为此跟我道谢。
太多的不明白和为什么，几乎将我的头脑挤破。
抱着已经当机的脑袋，我无言地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在发呆。
在朽木队长开口说要收露琪亚作义妹时，我仿佛听到了某种东西碎裂的声音。
但，那又是为什么呢？
深夜的练习场、飘雪的朽木大宅、温暖的队长室，这些等等，却都是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
可惜现在不是冬天，朽木大宅里的樱花桔梗也在，少了冬天独有的萧条。
原来一个不明白，可以让人困扰如此之久。
抱着膝盖，我把头埋在双膝里，对着来人采取视若无睹的态度。
“喂喂，”银稍稍用力拉我的后领，“别做缩头乌龟行不？”
“不行，”我的声音闷闷地，“再说，我不是乌龟，我是人。”
“对，对，”见拉不起我，银索性在我旁边坐下，“怎么了，那么低落？”
我不言不语，对银的另类关心也不理不睬。
“这可让人头痛了，公主殿下，”银单手撑着下巴，“若是被蓝染大人看到了那还得了？”
“我不是公主殿下，”继续抱成一团，“还有，蓝染队长上个星期出任务去了，还没有回来。”
“真的呢，”银一拍额头，“你不说，我还真的忘记了……”
所以我就想不通，做了几十年的上下属，蓝染队长和银之间的关系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干吗？你不相信我？”银一副 “你不相信我我哭给你看加带咬手帕”的样子，“蓝染队长也没有向我交代去处的义务吧。”
说的也是，是我不对行了吗大爷？
“你……算了，”银眯着双眼搔搔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银发的大猫，“要不要去发泄一下？”
银说的发泄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去跟他练练手，顺带互相当对方的沙包而已。
跟朽木队长不一样，银打架从来没章法可言，套他的话来说，就都是从实战中学习，并不是学院里那些刻板一步一脚印的教法。
其实，银跟浮竹不一样，他并不会用嘴巴安慰人，浮竹眼里深处，也不会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他也跟老是笑呵呵的京乐大叔不一样，他并不轻浮，而且京乐也不爱吃柿子饼。
蓝染队长更不用说，他们俩好像挺不对盘，几乎是有你就没我的状态，令人伤脑筋。
真要说一直冷着脸的朽木队长跟银的相似之处，那只有他们的职位都是队长而已，别的一概不同。
憨厚的伊鹤要是有银的一半，那他不会挺着张傻脸，也不用常被阿散井压着打。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所认识的人，各有个特色，各有各精彩。
若是他们联手，怕是天下没有他们所不能的事了，反倒世界变无聊。
于是衷心期盼，他们还是保持原样，就这样下去好了。
银的身手不会差，至少他可是从蓝染队长手下毕业的副队长，现在好歹也是一队的队长了。
擦过发际的拳头还带着呼啸的冷风，我却蓦地想起了在六番队进行着那所谓魔鬼训练的日子。
要是训练我的不是朽木队长而是别人，我会不会还能这么坚持下去呢？
会不会，还能在训练途中跌倒后马上咬牙爬起？
会不会，就算是受伤也不出声，硬是一声不吭完成训练？
会不会，一肚子不服气无处宣泄，于是拿三席来发泄？
会不会，永远觉得自己没办法追上他的脚步？
会不会，不满足于只能看着他背影离去的地位？
会不会，为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而高兴半天？
我想，若对方不是朽木队长，那个朽木家的家主兼六番队队长，那以上一切所带有的意义就完全不相同。
因为，他是朽木白哉。
“喂喂，千里，”银一手拍开我的拳头，“下手太狠了吧……”
“随便，”我的肩膀在叫嚣着疼痛，“反正你肯定逃得开。”
“魔鬼！！”银不服气大喊，也只有这时候，他跟我看起来一样，其实都是孩子而已。
我们都在成长途中摸索着前进，就算跌倒了也会再度爬起，因为我们不识挫折困难，也有人说这是初生之犊不畏虎。
但我更愿意称之为好学，因为若失去了这份勇于向前、勇于冲向真相的冲动，那我就不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偶然，而是一个必然。
我想知道更多关于我自己，还有我所在的世界。
世界其实很小，因为它建立在我的认知上，我所看到的、听到的、碰到的、感觉到的，那就是我的世界。
那么，别人的世界呢？在别人的眼中，他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呢？
朽木白哉，有一天，我会不会看见，和你一样的世界？
“一样的世界啊……”银突然加大力度，反转捏着我的手腕，“千里，你想做什么呢？”
“想要了解我自己，还有你们，”我的态度很坚定，“对于我自己，我从来就不了解。”
“是吗？”银放开了我的手，手上赫然一圈红痕，“那么你说的‘你们’，包括了谁？”
“包括我认识的人，”轻轻地转动着手腕，还好，伤得并不重，“包括……我想了解的人。”
身为一个实验品的我，除了安然活下来，能要求的东西并不多。
正如涅队长说过的，我只是一个实验品，要摧毁我谈何困难。
但是，我想成为的，并不只是一个实验品。
而是一个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和想法的人。
是的，我想成为的，是人。
有人说，憧憬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距离。
但也有人说，你我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更有人说，也许在梦境里，是我们最近的距离。
更有者发言，恋人间的距离，不过是一厘米而已。
我不清楚我跟别人间的距离有多大，但也不会少到只有那一厘米。
或许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人，和我之间是零距离。
“那么，”银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欠揍，“就别站得太高，高处不胜寒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