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仅仅是五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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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是怎么逃离的了，待到神志完全清醒时，我已是顺着墙滑落在了我房间的墙角。
一只腿瘫软地压着地，另一只腿颓废地半曲着，双手颤抖地撑着地面以托起无力的身子。狂乱的心跳、急促的呼吸、燥热的脸颊、温热而湿润的嘴唇，一切都告诉我，这不是一个梦——
清□□光吻了我！
神志虽然清醒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却让我脑袋发懵一样的空白。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光一个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难道就是恒河沙数的言情剧里的告白？！
难道说，雷光他……喜欢我？
想到这儿，脸上又是一阵火热。
不可能不可能！
我紧闭双眼、摇了摇眩晕的脑袋，努力深呼吸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怎么可能喜欢我这个才认识几个月、平凡无味又爱惹麻烦的人？
那么，他是开玩笑的吗？
不知怎么，心里泛起一丝酸涩。
不会的，他不是那种开这样玩笑的人。
我依旧摇头否定。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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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零！”一声巨吼震得我浑身发麻。
“啊！雪见，我跟你说过要小点声！”
“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又发什么呆呢？”
“……嗯？是吗？没有啊……呵呵。”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自家屋子的床上抱膝而坐，而方向则是朝向敞开的窗户。
“你是不是又惹什么麻烦了？这几天整天魂不守舍的。”雪见一副揭短的表情。
“没有啊，你看错了。”心里一虚，我笑了一下。
“没有？那你从回来那天到现在都三天了，天天对着窗户发呆、跟你说什么你都听不见、甚至走路都会撞柱子是怎么回事？”
“……”我尴尬地笑了笑，手不自然地捋了捋头发，无言以对。
“喂，到底出什么事了？”他说着句话的时候很严肃，我知道，那是关心我。
“真没事，我发誓！”
“切，随你……”他一直靠在我房间门上的身体直立起来，“没事的话收拾一下，跟我出去一趟。”
“去哪？”
“雷光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现在在医院。”
猛得，心里抽动了一下，双手一紧，平整的床单瞬间褶皱不堪。
“他伤得重吗？现在怎么样？”弯着腰的我一下子坐直，语气不同刚才，急切地问道。
雪见见此愣了一下，停了停才说道：“好像是小腹被扎了一刀，不过听和穗说没伤到要害，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是吗，那就好……”悬起的心稍稍放了放，僵直的身体也慢慢松弛下来，可是心里的担心却没有减退。
没事就好……
不留痕迹地吸了一口气，我故作轻松地从床上下来，避开雪见有些探寻的目光，径直走到衣柜前背对着他问道：“怎么会受伤呢？雷光很厉害的，难道灰狼众里还有比他更厉害的人吗？”
“不清楚，听说是战斗中分神，结果被偷袭了。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怎么了，发呆也会传染。”雪见看我拿出衣服，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蓦地，握着短袖衫的手僵在了半空。
分神……
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吗？
可是，要分神发呆也该是我啊，他怎么会……
是在……担心我吗？
不知不觉，双手滑落到身体两侧，心中的滋味很不好受，像是打翻了所有的东西，错乱不堪。
雷光……
一路上，我都恍恍惚惚，脑海里闪过无数零星的画面，也想着他现在的情况。面无血色？插着氧气管？心电图在旁边嗒嗒作响？虽然仔细想想都觉得这是庸人自扰，但是却仍旧抑制不住明显混乱的思绪。
直到到了他病房门前，我才意识到，要见到他了。
“呦，雷光，怎么样了？”雪见敲了敲门，还未等屋内雷光答应，便推门而入。
“多谢雪见前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放下手中的杂志抬头看过来，而眼神在落在踟蹰跟在雪见身后的我身上时，僵住了一下，随后便冠上了一如既往的表情，对我说道，“……零也来了啊，谢谢。”
这简单的招呼，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你这都是怎么搞的，对付个小角色都成这样了。”雪见面对病人，依旧嘴上不饶人。
“呵呵，一时大意了。”
“切，再大意一点命都没了。”
……
……
他们的对话我只听了个开始，而后的一系列带有调侃味道的声音便慢慢在我耳边消失了。我只是很安静地站在一边，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病床上的雷光。
他比我想象的好多了，病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设备，比起当时我住进来的那两次满屋的仪器来说，他的伤是不重的。清秀的脸上依然带着冰雪融化般清暖的微笑，语气中不带一丝病痛的呻吟，如春风一样的话语洋溢着点点悠扬。
只是，我看不到被子下被盖住的他的伤口。
还在流血吗？
还疼吗？
脸上的微笑是真的吗？会不会是装出来的？
……
脑海里的冥想萦绕不断，从始至终，我一直盯着那该是他伤口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
“零，我先去找和穗说点事，估计得有一会儿，你在这儿陪雷光聊着。”雪见又转向雷光， “雷光，你帮着开导开导她，天知道最近她又发什么神经，整天魂不守舍的。”
说罢，他便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病房内安静地只有我们两个的呼吸声。
雪见在的时候还好，可是现在，气氛无比尴尬。
“别站在那里，坐吧。”他打破了安静，指了指病床旁边的椅子。
我不自然了笑了笑，挪着步子坐了下来，才稳住了心绪，轻问道：“伤还疼吗？”
“呵呵，不疼了，已经没事了，后天就能出院了。”
“是么……怎么会大意呢？不像你的风格。”我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
“打斗的时候失手是正常的事，而且我这不是没事了嘛。”他云淡风轻地说。
“别说的那么轻松。”我的语气有些指责的意味，“圣裁很危险的！前两天才跟你……”还没等我把“说过”两个字说出来，我意识中那突如其来的一幕飞速窜入，使得我立刻闭了口，有些羞赧的低了头。
前两天，那个晚上……
才平静下来的心又泛起了波澜，放在膝上的双手隐隐地互相掐着，内心纠结。想开口问他那时的事，却又觉得害羞又把话吞回了肚子里。
房间内的空气都被凝结住了，本来六月初该是湿热的病房内，气压低得让我双手都发凉。我能感觉到他盯着我的目光，浑身很不自在，想要极力保持平常那副轻松的状态，但总是欲盖弥彰，手上的小动作明显昭显着我慌乱的心绪。
“零，可以的话，能给我削个苹果吗？”
在我苦思冥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他温柔的声音又响起了。
“哎？”压根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我“噌”的一下抬起了头。
那是依然如故的微笑。
“可以吗？”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桌上堆满的水果。
“……啊，好。”我有些懵，但还是点头答应。
说实话，我有时真的想不明白雷光到底在想什么，尤其是最近，似乎总是做些不按规矩出牌的事情。
一边想着，我一边拿起苹果和刀。就好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一样，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刀刃便落在了鲜红的苹果上。
“啪。”
随着一声很轻的果皮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我终于将精神都放在了我手上的两样物体上。
突然想起了什么，苹果和刀子空在手中了几秒，随后又极力想要否定什么似的，我较劲一样一下一下地去削苹果，结果，都是在刀子刚刚切入果肉的一刻，苹果皮就断掉了，长度只有一厘米。
果然……
我还是和现世的我一样，不会削苹果……
好丢人啊，在雷光面前……
“呵呵，零好像不会削苹果呢。”他笑着的声音飘来。
真是直接的评价啊……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听到他的“嘲笑”，我心里一阵不爽，“不就是个苹果嘛，我当然会削。”
于是，我执拗着用刀子“捅”着苹果，恨不得把苹果肉都削掉一半，但是那刀子好像就是和我过不去，非常不给面子的“刀起则苹果皮落”，七八刀下去了，我连一圈皮都没削下来。
这是什么破刀子啊！！
我在意念力咒骂了不知道多少回。
“零，照你这么削下去，等我吃到的时候就剩苹果核了吧。”
哼！清□□光，我跟你有仇吗？至于这么说吗？
我带有“敌意”的瞪了他一下。
“噗……好了，给我吧，看你这样再削着手。”说着，他微微探了身子，拿过我手中的刀子和已经有些畸形的苹果，嘴角还带着笑意。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刚想要还嘴说他两句，却看到他已经低下头专心地削起来。他的手指很长，很白，很漂亮，比女孩子的手还漂亮。而就是这双手，握着这小小的刀子与苹果，只是看似轻轻地下刀与转动，果皮竟乖乖地连成了长长一条链，随着苹果的转动而越来越长，直到最后，刀子慢慢一抬，整个果皮脱落，一个圆润完整的苹果便被雷光托在手中。
我的天，这是一个成天拿着武士刀的男人的手能做到的吗？！完全是个细致的女孩子才办得到的吧！
原本还想反驳两句的话又被噎了回去。
我真的想找的地缝钻进去啊……
而正当我既气又惭愧的时候，那白皙的手向我伸来，不留痕迹地将削好的白苹果放在了我的手里。
“那，快吃吧。”他说道。
但是面对这馋人的苹果，我却开始咬牙。
清□□光，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只不过，碍着面子，我还是很委婉地问：“刚才不是说你想吃吗？怎么又给我了？”
“那是骗你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愧疚的表情。
“喂，你很过分！”我“腾”的坐直了身子，语气有些不满。
“好了好了，别生气，就是刚才看你好像挺紧张的，给你找点事情做缓和一下，没想到你不会削苹果。”
“你……”我又一次不知该说什么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浇灭了我才刚刚烧起来的愤怒的小火苗，仿佛他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总能谈笑间平息我的不快。
“呵呵，现在看起来才像平时的零～”他温柔的轻吐。
总是为了我着想，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为了我，这样一个他，清□□光，让人根本气不起来，心里只会有感激与感动。
清□□光，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那谢谢了。”我握了握苹果，自然地笑了笑。
不得不说，只是一个苹果，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些许温暖起来。
“零。”当我还在想着苹果的事情的时候，他褪去轻松语调，有些低沉与郑重的声音响起， “关于上次的事情，真的对不起。”
下一秒，我的身体便是一僵。
他还是说到了那件事。
“听雪见前辈说你因为这事儿魂不守舍的……都是我的错，没想到还是吓着你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所以，别再想了。”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道歉。
可是，他的语气里，好像那个突然的吻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好像希望我简简单单把它当成一个闹剧、，并轻松地将它忘掉一样。
一切都像是个玩笑一样的存在。
心里一下子好委屈，好酸，好难受。
“……为什么要骗我呢，这个玩笑不好玩啊……”我握着苹果的双手紧缩，冰凉的苹果汁侵染在我手心中。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雷光，我曾是那样的相信你……
“不，我没有开玩笑。”他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我是认真的。”
那一刻，我全身的血液几乎都滞留在了原地。
“……说……说过了，这玩笑不好玩……”我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中带着细微的颤抖。
骗人的吧……
嗯，肯定是这样的……
心里这样动摇地想着，却还在自欺欺人的时候，他温柔掷地有声的声音又突入我的耳膜：
“零，我没有开玩笑，更没有骗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是我最害怕听到，却在冥冥中好像又最想听到的答案。
停止流动的血液仿佛有一下子奔腾起来，瞬间窜入我身体每一条血管，几乎可将血管撑爆的压力冲上我的头，意识全部被淹没，仅剩身体本身还有的理智怔在原地，已经被苹果汁浸得湿漉漉的双手此刻死死地攥住那个苹果，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力图用那仅存的冰凉感恢复我已燥热的全身。
看到一下子像瞳孔失了焦点一样的我，雷光的声音又变得很轻、很柔：“对不起，又吓着你了……不过，相信我，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零。”
如这同旷古般悠远的声音，似乎不是出自他的口，而是他的心，那么深沉，带着细水长流般缠绵的曲调，带着春花雨露的凝香，带着烛光一般的明亮，带着血液一样的温度。
看着他的眼睛，我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他就是有着这样的能力。
褐色的眼瞳流转着光泽，浩瀚而又清澈。就像夜晚漫天的星光一样，博大、包容、浩淼、真诚。探寻着，那深不见底的地方，有着纯白如雪的，让人神往的感情。
那是属于我的感情，只属于我的感情。
眼睛不会说谎的，我看到的他，这样说着，他喜欢我。
好奇怪啊，听他这么说，那种难为情或是羞涩的感觉就都没有了。在我那一下下跳动的心脏里，有种期待，自己也不明白的期待。
“……我……可是我们才认识了三个月……”对刚刚认识只有三个月的人表白，是不是太仓促了，我们都还不了解对方，不是吗？
“是啊，从三月底开始，到现在，真的只有三个月。”他望着不远的窗外，回忆似的说着，“不过很奇怪，虽然我才认识零三个月，零的很多事我都不知道，可我还是喜欢上了，不自觉地就喜欢上了。”
他像个讲故事的人，我像个听故事的人，一个安静地说着，一个安静地听着，中间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干扰。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转回了头，凝望着我，“只是，看到你静静地看着月亮的时候，我很安心；看到你被你父亲打的时候，我很生气；看到你哭的时候，我很心疼；看到你又开开心心地和我一起看樱花的时候，我很欣慰……那天晚上听着你说的话，看着有些睡意的你，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就抱了你，亲了你。之后，你什么都没说就跑了，我又很害怕，怕我们再也回不到以前那种状态了……”
“你……就是因为担心这个，所以才分的心吗？”我小心一样问道。
“大概……是吧……”他淡淡地笑了笑。
有那么一刹那，我想冲过去揪住他，告诉他“不要笑了，明明受伤了就不要勉强，你笑得很难看！”，可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只得呆呆地看着他对我的如春风一样的浅笑，呆呆地感受着每一笑在我心底留下的有些痛、有些温暖的痕迹。
“不过，今天看到你来了，真真切切地坐在我旁边，我真的很高兴。”
“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问出了我最想不清楚的问题。
“嗯？”
“为什么雷光你会喜欢我呢？我不漂亮、身体很差、不认路、身世不好、只会给人添麻烦、说话有时候也很刻薄，而且我很笨，连苹果都不会削……”一边说着，我垂下了眼帘，盯着手中开始发黄的苹果，带着失落而哀伤的气息继续道，“你那么完美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样子的我呢？”
“你真的这么想自己吗？”他反问。
我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果然很笨呢，居然这么想自己。”他笑了一声，“在我眼里，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了。”
“我？”我诧异地再次迎上他的目光。
“是啊。”
“为什么……”
“……嗯，要说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啊……”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零很坚强、很温柔、很单纯、很善解人意，这些都是你自己很珍贵的东西。可是，我有时会想，真的是因为这些才喜欢你的吗？有很多女孩子也是这样的，为什么我没有喜欢她们，而是喜欢你呢？这样，刚才说得那些原因又都解释不通了。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存在的。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喜欢零，仅仅是因为你是零，关心也好，坚强也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只是雪见零才变得有意义。我就是因为你而喜欢你，你能明白吗？”
听着他说出这么一大段看似没有逻辑的话，我惊奇的发现我竟然全都明白。随着他的话，我的心好像被渐渐填满，满得有了新的生命一样。
我真的没想到，他竟这样的喜欢着我。
我曾想过，他是因为我帮他整理资料整理的很好而喜欢我的，因为我的能力被服部夸奖而喜欢我的，因为我了解他而喜欢我的……可是，我唯独没有想到，他是因为我本身而喜欢我的。
喜欢我本身，就包容了我一切的缺点与瑕疵，毫无一丝目的性的杂质，纯明的，透明的，干净的。这样的感情，才是真正出自于心的。
我是如此的幸运，竟有一个如此完美的而真心的人，这样毫无保留地喜欢我……
“不懂吗？呵呵，看来我还是说不清楚啊……”他看着没有动静的我，嘴角动了动，有些失落，有些沮丧。
“不，我明白。”我平静地开口，却带着些许的不安，“可是，我怕我承受不了，我拿不起你给我的感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的……”
话音刚落，一双温热的手从两侧贴在我握着苹果的双手上，那温度，像是要将我有些冰的手握暖，将我整个心握暖。
“零很好的，是我见过最好的，所以不要怀疑，要相信自己，知道吗？”
轻如流水的话流进我身体里，越流越深。
“雷光……我……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我很乱，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承认，我开始动摇了，动摇得很厉害，可是，却有什么东西拴着我，让我始终不敢答应。
“当然，我不会勉强你的。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我都希望听到的是你自己心里的那个。”他握着我的手更紧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句话而已……”
……
像平常一样跟着雪见回了家，像平常一样在窗前看着风景。
夕阳西下，月上柳梢。
刮风也好，下雨也罢，即使我看不到，但是太阳和月亮从不间断的交叠更替，一个给人以希望，一个给人以宁静。
那亘古一样的日月，就像他最后告诉我的那句话一样，以至于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艰难的未来里，在那甚至绝望的抉择中，始终支持着我。
它，短得只有五个字。
它，长得足以充斥了我整个人生。
真切的，轻柔的，坚定的，安静的，仅仅是——
“零，我很爱你。”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仅仅是五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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