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过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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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岑，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微博上的事情怎么回事啊？”
“你…什么回去？”付予岑抓着头发，尽可能控制的语言情绪，说:“走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
付衍涛确认道:“你要跟我回去，那……”
“学校那边我去办，你只要走的时候带上我…”付予岑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哭腔，他恳求道:“求你了，爸……”
！……
——
付予岑盘腿坐在卧室地上收拾着行李，他东西不多，收拾起来很快。
“你爸他有个会要开，走不开，让我来接你。”袁戈摘下脸上的眼镜，说:“还有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了。”
“那行。”袁戈走过来帮付予岑拿行李，却被付予岑摁住，他说:“不用了，我自己拿，你不是怀孕了么。”
袁戈有些惊住，她笑道:“眼神挺好，我这才刚三个月，肚子还没那么明显吧。”
付予岑围上围巾，带上口罩，他拉着行李箱走到玄关处，停了下来，付予岑回头看着这间公寓。
他伸手把身上的钥匙拿出来，放在了鞋柜上面。
“戒指不错。”
付予岑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指上的戒指。
他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拉了一下口罩说:“走吧。”
公寓外记者都在等付予岑从楼上出来，他们把出公寓门堵的死死的。
袁戈低声对付予岑说:“放心走，不用管他们。”
付予岑“嗯”了一声。
＊＊＊
“你先在这里住着，等过完年我们就走。”袁戈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说:“我一会儿有一场指导手术，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电话干嘛我给你放着了。”
“谢谢。”
付予岑走向窗户边，看向外面。
他伸出手，看向那枚戒指，看了片刻，付予岑亲吻了这没戒指。
这几天，付予岑除了处理学校上的事情就基本上没有出去过，手机也一直在关机状态。
过年的时候，付予岑也是除了去看望老人家，也是基本上不出去。
今天要赶飞机，但付衍涛他们两个人回国的期间买了不少东西，这导致原本只带了两个行李箱，变成了两个行李箱和三个包。
“我不帮你，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拿？”
由于袁戈有孕在身，付衍涛不让她自己拿重的东西，“这简单，一个行李箱上各放一个包，我再被一个不就能拿了。”
袁戈直起身来，看着他，说:“我做医生多长时间了，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付衍涛也就是听听，还是不让袁戈拿。
他们收拾好东西，对另一个房间的人说:“予岑，走了。”
付予岑闭着眼睛靠在床上，听到叫他，他起身睁开眼。
“来了。”
付予岑帮着把行李装进后备箱里，付衍涛拍了拍手上的灰，在付予岑准备上车的时候被付衍涛叫住了。
“予岑，你等一下。”
付予岑转头问道:“怎么了？”
付衍涛拿出手机，说:“小裴发微博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付予岑垂眸看着手机，随即摇摇头说:“不了，看了…我可能就舍不得走了。”
看着付予岑这个样子，付衍涛想说些什么，可也只是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付予岑上了车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支着脑袋看向车窗外。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裴悸尘擅自主张发的那条微博很快被网友们传开。
同性恋情这件事也因这条微博降下了点热度。
裴悸尘在得到汤渝倩的允许下去找了付予岑，可当他敲响付予岑所在的公寓却没人。
敲了半天，裴悸尘感到有一丝疑惑，他拿出钥匙打开们的一瞬间愣在原地。
原本以前公寓里被付予岑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饰品，现在也全都不见了。
裴悸尘在玄关处看见付予岑的钥匙，他把钥匙拿在手里，抱着一丝的希望走到卧室里。
卧室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家具，衣橱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件衣服，看似整洁的房间，却没有了一点人住过的迹象。
他尝试着拨通付予岑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只传来机械的女声。
尝试拨打好几次都是一样，他又给叶影打了电话，但叶影也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付予岑。
裴悸尘想起了还有邹南，他给邹南打过去电话，邹南有些犹豫，但还是告诉了他，“悸尘哥…予哥他转学了…”
“转学？”
“对，他连期末考试都没参加，就去找了学校办理转学手续，但具体他转去哪里我不知道了……”邹南坐在床上，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阮夙熠一眼，说:“我知道的时候，予哥他已经办理好了手续，还有，予哥不让我告诉你，他不想让你知道……”
久久没听到裴悸尘说话，邹南叫了一声他。
“悸尘哥，你没事吧？”邹南有些担心地问道。
裴悸尘回过神，他坐在床上单手揉了揉脑袋，说:“我没事，谢谢你邹南。”
“嗯，如果予哥给我发消息的话我会告诉你的。”邹南继续说:“别太担心，予哥做什么事情他都会考虑结果。”
“好，谢谢。”
裴悸尘挂断电话，有些绝望地看着这个房间。
整所公寓都被付予岑打扰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空荡荡的……
裴悸尘站起身，拿起付予岑的那把钥匙出了门，他开车开过付予岑上过的幼儿园，上过的小学，初中，高中……
到处都有付予岑的踪迹……
裴悸尘低头看向手指上那枚戒指，他不知道付予岑会转去哪里，但他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找回来，不会再任何人伤害到他。
永远不会。
——
付予岑在德国待的这几年，每天都是过得浑浑噩噩的。
手机开机也是在德国高中开学的时候才打开的。
微信，短信，小企鹅，电话所有的通讯工具有很多未读。
付予岑依次点开它们，在点到备注是[a男朋友]的时候，付予岑的手指顿住了。
所有的人发来，付予岑每条都看完，可唯独这个人的，付予岑师兄没有点开他……
他忍住了不去上网，不去看那些网友们的留言，他把一切过错都堆到自己的身上，他不想让裴悸尘再因为他而遭受他本不应该承受的事情。
付予岑在心里把自己关了起来，他不出去，其他人也进不来…
直到付初柔的出生，才给付予岑的这几年带来一缕阳光。
付初柔很喜欢跟她比她十几岁的哥哥一起玩，付予岑无论做什么事情，付初柔肯定会跟着。
就连付予岑上大学的时候，付初柔这个小跟班也时不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跟着他进了课堂。
付予岑在警校培训的时候，付初柔会拿着一根雪糕站在老师旁边看着他训练。
久而久之，付初柔也成了付予岑他们班的‘常客’。
“Meine kleine Schwester ist so lieb！”（小妹妹长的好可爱！）
付初柔吃着这些大学生给的棒棒糖，说着还不太流利德语说着“谢谢”。
付衍涛他们只会在德国待上四年左右，四年左右过去，他们在国内买的那套房子就下来了。
他们商量着哪天回国的时候，付予岑却突然被实习的警局留下，处理一个棘手的案子。
付衍涛和袁戈要先回国买些新家具就提前回去了，付初柔说什么也要跟着付予岑一起回去。
袁戈说不过他，就依着她来了。
付初柔也很懂事，知道她哥哥这两天比较忙，就不去打扰他。
自己起床穿衣，自己吃饭，自己待在卧室里玩玩具。
这个案子用了一个星期把那个凶手抓住，案子结的那一天，付予岑就去局长的办公室申请了离职。
办完离职，付予岑带着付初柔回了国。
“Bruder。”（哥哥）付初柔指着机场上的海报，用着磕磕巴巴的中文说着:“那个…忍，好像Bruder，手鸡里的…忍，漂酿，Bruder。”
袁戈提前让付初柔学习了怎么说中文，一直生活在国外，周围也都是说德语的人，付初柔才四岁，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有一些难度。
付予岑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抱着她说:“嗯，很好看。”
付初柔捂着肚子说:“Bruder，喔，饿了，恰饭饭。”
“那你想吃什么？”
“面面！”
“好，带你去吃面面。”付予岑临出机场前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张海报，嘴巴动了动，回过头走出去。
——
付予岑回国后，除了安定好自己，第二件视频就是去市局报道。
看着付予安用过的警号，付予岑轻轻抚摸它，给自己戴上。
付予岑在德国警局的表现在昨天被整理成一个文档发在了赵局的电脑里。
赵局看着电脑上付予岑的照片，很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局里昨天开过会，大家一致同意让你来担任刑侦支队长。”赵局坐在电脑桌前，双手交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
付予岑回绝道:“赵局，我不能当支队长。”
“为什么？给我个理由先。”赵局喝了一口茶水，说:“在我看来你很合适，根据你在国外的表现还有你的这些表彰，立的功，这足以证明你可以胜任。”
付予岑还想再说些什么，赵局却说:“好了，上面既然选择你去当这个支队长，你就给我好好干，你整理好你自己，明天就开始正式入岗。”
“做到比你哥付予安一样的人。”
付予岑出了警局，并没有回付衍涛的那件房子。
他去了银行，查看了自己的余额。
还够。
在回国的时候，付予岑就决定自己租一间房子，自己一个人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过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