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荒州梦（攘夷ver》头上顶个财

30、攘夷高兮情感线分析

　　“脱去坚硬的外壳，像两只懵懂的兽，互相依偎，互相取暖。

　　天亮时，他们会再次将盔甲穿戴整齐，走向未来未知的路。

　　可是，此刻，他们只是“高杉晋助”和“兮子”。

　　这就够了。”

　　故事说到这里，已经临近落幕。

　　天色向晚。少年与少女，在朋友的坟前拥抱。相互依偎，相互慰藉，却无关风与月。

　　写到这里时，我能感受到，两人的心灵，开始逐渐靠近，并发出了共鸣。于是我试图将我的存稿再次整理，以上帝的视角，去看看两人之间关系发展的逻辑。

　　攘夷时期的高杉，摆脱了家族的枷锁，在松阳的指引下，对幕府统治下的世界，正怀揣着尖锐的审视。为了夺回松阳，宝刀初绽锋芒，并无畏站在了世界的对立面。如此的人生经历，也奠定了他对事物的审美。（自设的）循规蹈矩，顺从，缺乏主见的人事，让他觉得乏味。相反，新鲜跳脱，不按常理出牌的事物，能够很好地引起他的注意。

　　也就在这时，故事的开端，兮子出现了。

　　两只点漆般的眸，一排雪白细牙，游荡穿梭于街巷间。她的生活就像一架永远猜不出下一帧画面的万花筒，不知疲惫，也不会乏味。眼珠一转，又一个鬼点子凭空生出。乖巧是她，古怪是她，三分痞气也是她。

　　高兮初期的对手戏，是火花十足的。

　　初见时便过了招。夜，从天而降的贼，三句先发制人的谎言，一颗猝不及防的烟雾弹，兴致与危险并存的回眸。再见时，一招锦囊妙计，一个响指，一个对视，说走就走，携手夜袭粮草库。取水灭火，声东击西，两人同鬼兵队配合无间，最终在清晨六点半的朝阳下，携着战利品，走上了回程的路。

　　引用文中高杉对她的评价：“百宝箱一样的女孩儿，奇思妙想，无所不能。”政事兵法，她一概不通，“谋略”二字，也决计担待不起，可是，常年在乱世里谋生存的人生经历，使她有着敏捷的思维，和许多阴损古怪的小聪明。她的小聪明，意外成为了她与高杉谈判的筹码。而等价交换，是她从强者手中，索要到入场券与庇护的底气。

　　她是市井里一条溜滑的小狐狸，也是一捧抓不住的风。她与高杉，在初期时，内心世界其实是两个极端。一个执念太过强烈，一个则是白纸一张。她对生命的意识，在遇见高杉后，开始本能地觉醒。好奇心的驱使下，狐狸收起了毛茸茸的尾巴，抓不住的风，暂歇在了他的身侧。

　　至此，这本书的基调，可以说是明快的。这也是我写的最顺的一部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都是有“光芒”的人。他们足够年轻，望着彼此的眼睛，也足够灼热。哪怕对对方不甚了解，只凭直觉去靠近，一眼万年，也足够惊艳余生。

　　光芒，是夺目耀眼的，可是，有光芒的地方，就有阴影。

　　于是故事剥丝抽茧，由浅入深，继续娓娓道来。

　　军队暂处于休整期。两人在日常相处的点滴中，生出了情愫。可是，在那之后，高杉便将这份感情竭力克制。因为“责任”，他选择了默默隐忍，默默远离，甚至连幸福人生模板，都替她在内心规划了好。

　　这看似深情，实则是一种不对等的关系。这段压抑沉重的部分，被我打碎铺在了战争戏里。兮子屡次试图去靠近高杉的心，可却一次次碰壁。最后，在好友的设计下，他明白了高杉疏远她的真正意图，也因为这一点，她对这个“又炽热又冷漠的呆瓜”失望至极。最后，在朋友的坟前，她主动将这段关系，打回了“朋友”。

　　关系，看似变远，实则却被拉近了。

　　人们之间的关系从疏离到亲密，需要双方不断剖析自己的内心并互相坦白。

　　只有不再被定义为“包袱”，兮子与高杉之间的心灵桥梁才能被架起。

　　攘夷时期的高杉，自制，紧绷，用暗杀前夜 兮子对他的评价就是：无限趋近于一架机器，每个齿轮都在精准运转。不仅如此，多年来，一直对松阳身世有所怀疑的他，一直在暗处取证，并消化着这份不安。就连朝夕相处的银时，也是在背对背对敌的时候，才互相确认了参战原因。在鬼兵队面前，更是时时刻刻保持着明灯般的领导形象。

　　而兮子呢？她磨亮了牙，笑对所有恶意。可是，她又真的愿意做一个受人白眼的恶人吗？序章里，摊主大叔对她恶言相向时，她嬉笑外表下那颗心，确实在隐隐作痛。当因为“收酒瓶”被士兵误会，她也会竭力为自己辩护。高杉说过，她的笑容中，总有一种冷静与戒备。可是，若非冷静，若非戒备，她又怎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生存下去呢？

　　硝烟散尽。两人在朋友的坟前，相遇。

　　英雄只需要前进，只需要追随者。而贼，只需要游四方，只需要钱。

　　整个军营里，最不可能有朋友的两个人，却在一起，祭拜他们的朋友。

　　高杉带了一壶烈酒，兮子拿了一束花。

　　酒精能够浇灭人的苦闷，而花，则象征着美好，光明。

　　兮子是依恋高杉的。高杉的内心，何其柔软，他像一只大狮子，翘起尾巴，摸了她的头，告诉她，她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替她教训出言不逊的士兵，冷着一张脸，变扭地给予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柔。兮子是典型“外刚内柔”型的角色，对于光明，爱，她惧怕却又向往，她的内心充满了挣扎，而高杉“死妈脸式的关怀”，是最能戳中这类人的软肋的。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不会令他们太过抗拒，等到发觉时，她早已被捂热，她从阴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奔向遭遇暗算的先遣队，她开始勇敢地追求光明，追求爱。

　　而高杉呢，他又何尝不曾倾心于兮子？常年沉浮于市井这座大染缸，对世态炎凉的体味，对各色人群的旁观，赐予了她一颗玲珑心。进退两难的时候，给你出个鬼点子，无意搂了她的肩，她就冲你抿嘴一笑，再像花蝴蝶似的地翩翩跑开。提到松阳时，气氛凝结，她也不问，笑嘻嘻地给你变个戏法。受了重伤，死里逃生，痛恨自己的弱小，自责，悔恨之时，她就给你打盆热水，再告诉你，“鬼兵队那些家伙们，据说整夜都在为你祈福。没了你，他们不行的。” 一句话，既肯定了你的价值，将你从自责中解救，又将鬼兵队的情谊传达，试图温暖你，将你从深渊中拉回……懂分寸，知进退，玲珑又剔透。市侩气虽有，可终究没失了那颗柔软的心。兮子也许不是最美丽，最强大的女孩子，但她的的确确，是高杉心中最可爱的女孩子。

　　冬天，是摘不到花的。所以，这个可爱的女孩子，用纱布缝了一朵花，就放在英雄的烈酒旁。

　　她的眼波盈盈的，湿润而暗淡，像六月忧愁的梅雨，又好像会说话。她凝视着他，将自己的脆弱，坦然而虔诚地捧出。她试图去触碰他的心，幸运的是，她触到了。高杉明白，在这世上，有一个女孩儿心疼他，至少此刻，他可以抛下所有包袱，在她的怀中休憩，即使前路很长，即使天亮之时，他们必须再次将盔甲穿戴整齐，在这世上，他与她，至此刻起，都拥有了一个温柔的港湾。

　　时代沉闷而残酷。

　　两个柔软的人，以心换心。

　　或许还不是爱情。可对于彼此，他们的确是一种特殊存在。

　　如果没有战争，高杉大抵会是一个沉默而倔强的少年吧。喜欢些诗词歌赋，风花雪月的东西，心性高傲，像一只翘着尾巴的大狮子，却偏偏遇见了银时这个死对头，一点就炸，时常变成一只炸毛的猫。有着富家少爷的礼数与教养，却又不会死板迂腐，交了一个眼睛很亮，笑起来露出八颗牙的小女朋友，下了课，女朋友在村塾外头等他，他就在银时与一众同窗的起哄声中，变扭地将新买的养乐多，塞到她小小的手中.....

　　如果生于太平，兮子又会是何种模样呢？大概会在萩城的某个私塾读书吧。成绩不算好，坏点子倒是有一堆，逃课出去逛庙会，能想出一百零八种的奇奇怪怪的说辞......可无论怎样，戒备和冷静，是绝不会有的。想哭的时候，她会大声的哭，想笑的时候，她会开怀地笑。她会做好丸子，喂给流浪狗，也会像普通小女生一样，去吴服店买漂亮的和服，追夜兔星好看的电视剧，她的身上，女孩子天生的那份柔软，那份善良，可以大大方方地展现出来，不会再做噩梦，也不用再担心，被人拿着棍子追上三条街......

　　如果？可惜，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如果。

　　随着那场大战的结束，故事也走到了尾声。

　　少年的刀锋，触及到了天道众的羽翼，这一消息传到了掌权者的耳中，时局终于开始动荡。幕府迫于天人的压力，接二连三地签订了不平等条约，开始了对攘夷军的大规模的肃清，而斩首松阳，也被提上了日程......

　　由于之前那场战争，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对手戏了

　　。

　　重拾他们的对手戏，我能明显感觉出，两人之间的氛围，与初期大不相同。相较初期的明快，后期的他们，呈现出一种更为平和，也更为舒适的状态。

　　兮子教高杉编稻草人，高杉也允诺兮子，待空闲了，一定教她弹首曲子。小少爷开始认真了解小草根的过去，而在小草根的宽慰下，小少爷时刻紧绷的神经，也得到了些许放松。倾诉对于松阳的猜疑，一同畅想未来的画面，去菜市场买菜，去音像店吐槽无良记者报导出的，有关攘夷军奇奇怪怪的假新闻......

　　这是我个人很喜欢的一部分。也许，从小说的角度来看，它平淡了些，没有初期快节奏的剧情，与抓人眼球的交锋，可是，作为一个上帝，我知道，这样的剧情，写起来不比跌宕起伏那一挂的来得容易。你可以感觉出，两人之间，架起了一座无形的桥梁。剥开层层外壳，内心深处相同的柔软，这是他们之间的不需多言的默契。可惜的是，这种感情，注定与浓墨重彩无缘。时代太过晦暗，你需要压抑你的情感，将它控制在一个浅尝辄止的尺度内，就像乱葬岗里开出的小野花，土壤是残酷的，亮色只是零星一点。隐晦地，克制地绽放。所谓“物哀”，正是如此吧，转瞬即逝的美感，也是日式美学中所追求的境界。

　　好了，目前为止，这就是他们所有的进度条。离睡在一起，还很远。（咬牙（不

　　作为一个上帝，理了一理两人之间关系发展逻辑。

　　总之，万里长征终于踏出了第一步。路还很长，我会填完它。

　　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