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维亚坦的呼唤》郑泠子清

12、11.四楼走廊的三双眼睛

　　他终于走到礼堂了，路易斯这才意识到原来猫头鹰棚屋距离礼堂是这样近，近到聪明如他还没能将事件全貌消化完整。他们似乎交谈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但实际上根据依旧有人尚未离开礼堂桌来看，可能只过去了十几分钟。礼堂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但是阿诺德、拉尔夫和多萝西在看到路易斯出现在台阶上时，就一起冲了过来。

　　“没事吧？”说话的是慌张的阿诺德，但是拉尔夫和多萝西同样是紧张的神色。路易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或许过于凝重，展了展嘴角，希望他们放宽心。

　　“什么事都没有。”路易斯微笑着，在三人的簇拥下走下台阶，把魔杖还给拉尔夫，“给我写信的人名叫法维斯·莱斯特兰奇，斯莱特林三年级学生，是个非常友善的莱斯特兰奇。”

　　多萝西似乎很不可置信，她那双翠绿的猫眼睛睁得更大了：“友善的莱斯特兰奇？！这简直比斯内普教授洗头了更让人难以相信！……我说错了吗？”她注意到拉尔夫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我想他的意思是你不应该这样说教授坏话。”路易斯打圆场道，拉尔夫点点头，然后带着他们走向图书馆，一言不发示意路易斯继续说，“但是他确实不是那种……额，常见的、盛气凌人的斯莱特林，他好像不太喜欢自己的血统和家族。而且他和我有一些关系……”

　　路易斯顿了顿。这句话实在是太难开口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出来。但是如果不说出来，未来他们知道这一点时一定会惊讶甚至愤怒的，要绝交还是早一点好。路易斯闭闭眼睛，开口道：“他的父亲，折磨疯纳威·隆巴顿的父母的元凶之一，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是我的教父。”

　　一片沉默，路易斯意料之内的沉默。他摸出那张皱皱巴巴的羊皮纸递给他们，又挥了挥手里的古灵阁金钥匙。“你们自己看吧。至于钥匙，是我父亲存放在他那的，法维斯把它还给了我。”

　　阿诺德接过了那张纸，三个脑袋凑在一起看了起来。路易斯叹了口气，接下来将会面对什么呢？会是绝交吗？

　　不过路易斯明显想多了，看完后的三人不仅没有投来异样的目光，甚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路易斯想张口说什么，反而被多萝西抢了话：“没关系啦——就是说呀，食死徒家庭的孩子只是因为家人是食死徒所以容易被污染罢了，你可不是呀。再说，教父归教父，我记得拉巴斯坦·莱斯特兰奇还在监狱里待着唉！没关系的啦……你不会以为我们这就和你绝交了吧？”

　　就好像被多萝西那双猫眼看穿了……路易斯腹诽，干笑两声没再说话。大家一并当他承认了，四人勾肩搭背连拖带拽往图书馆去了。

　　下午时光过得飞快，在协助阿诺德完成最后的魔法史论文后，他们终于解决了所有作业。法维斯中途真的过来送了一件斯莱特林校袍，在顺便纠正了一下拉尔夫对魔咒的错误发音后走了。四人看着那件斯莱特林校袍都很新奇，不断换着试穿，闹出了点动静差点被平斯女士赶出图书馆。

　　用过晚饭后路易斯和阿诺德回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现在太早，还没多少人。却看见歌利亚和普林斯坐在椅子上，小声讲着什么，毕维斯站在他俩身边靠着椅子。他们的脸色苍白，表情诡异，似乎看到了什么最凶恶不过的东西。探讨的声音蚊子般微小，似乎害怕别人听到。

　　“发生什么事了？”阿诺德自来熟的蹭过去，本来不打算追根问底的路易斯也只好凑过去。

　　毕维斯和普林斯相互对视，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出来。和阿诺德关系不错的歌利亚倒是没有犹豫，想都没想就说道：“那个……我、我们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不能去四楼那个走廊了……那里，有很恐怖的东西！！”

　　很恐怖的？路易斯和阿诺德对视一眼，读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是真的！！四楼走廊，有六只眼睛！三个头！！有这么大、这么高！！”歌利亚比比划划的描绘着，身材矮小的他就算跳起来所比划的大小似乎都没什么威慑力。

　　普林斯叹了口气，接过话茬：“四楼走廊里有一个怪物……对，三个头，很凶狠也很大，几乎占据了整个走廊。邓布利多教授说的没错，我们能逃出来只是侥幸。”

　　“你们去过了？？”阿诺德目瞪口呆，他还从来没想过违反禁令。普林斯摇摇头回复，他脸色恢复了些血色：“不是故意的，我们三个回休息室前无意间走到了那里。本来门是关着的，偏偏这家伙好奇——”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歌利亚，“把门打开了，然后就见到了那个怪物。”

　　六只眼睛、三个头的怪物……路易斯对这种凶兽的存在感到好奇。霍格沃茨不应该有这样的怪物，这样的怪物实在太有可能有伤人的危险了。然而事实摆在那里，邓布利多教授很明显是知情者，而为何置之不理——这其中一定有原因。路易斯越来越想去看这种被描述而出的恐怖怪兽了，并不是他想要违反禁令，只是在好奇心面前，他总是不能很好的控制。这一次记忆没有作祟，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新鲜感。

　　“那么……可以带我去见一见那个怪物吗？”路易斯小心发问，另外四人眼睛都瞪得老大，用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他。一直没说话的毕维斯终于憋出一句话：

　　“你……疯了吗。”

　　似乎是被他的声音唤醒了思路，普林斯也开始快速地反对着：“那怎么行，路易斯，费尔奇不会允许的。我说过了，我们只是侥幸！如果你再要进去那里，一定会被发现的。”

　　“我知道，我知道。”路易斯耸了耸肩，“可如果是晚上呢？城堡那么大，他不可能一晚上都待在四楼走廊边。而且晚上漆黑阴暗，成功率或许会高一些。”

　　“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普林斯咬牙切齿，带着白手套的手攥紧了拳头，“你这是在夜游！被发现了是要记处分的！！你就这么想给拉文克劳丢分吗？！”

　　路易斯不喜欢别人对他这样大声的说话，不自觉的眯了眯眼。他其实不讨厌普林斯，因为普林斯说的都是对的，夜游被发现确实会给学院扣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能扣就能加，他不认为只是为了不扣分就可以放弃见到那样稀奇怪物的机会，更何况……夜游就一定会被发现吗？他转头看向阿诺德，正对上对方的目光。他虽然一言不发，但是路易斯读出了眼神中的坚定和好奇——他一定也是想去看的。

　　“虽然这是我的事，但你也不要向外说吧，毕竟，你也不想拉文克劳被扣分。”路易斯温和的笑了笑，轻轻拉动阿诺德的袖角，抢先回宿舍了。路易斯不敢去想，为什么霍格沃茨会有这种凶兽？邓布利多教授饲养这样的凶兽又要做什么？他本能的觉得这是必然而非偶然，如果只是因为兴趣而饲养，若是凶兽伤人那必是大祸——身为校长的他不可能不懂。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他需要这只凶兽来做什么。或许是保护、或许是袭击。

　　“哥们，还是你懂我。”阿诺德和他勾肩搭背，“我对这事也太好奇了，但实在不想去和普林斯吵。这家伙——我总感觉有点一板一眼，太规矩了……也不是说规矩不好的意思。”

　　路易斯露出微笑作为回应。公共休息室的人多起来了，现在普林斯更不能大声叫骂吵嚷，更没办法说出去，离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就该慢慢等着时间流逝了。

　　“但他跟咱们一个宿舍，你觉得他会不会拉着咱们不让咱们去？或者说故意告诉费尔奇让他在四楼走廊加强防卫……”阿诺德担忧的问道。

　　“不可能的。”路易斯笑了笑，“如果他告诉费尔奇，那么咱们被抓了扣的可是拉文克劳的分，为一己私怨得不偿失，没有意义。他就算是拉住咱们也不敢弄大声音，吵到了别人休息——哦阿诺德，你还不知道普林斯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他不会做这么没面子的事的……”

　　寝室门开了，如果路易斯的尾音拖得再长一点，保准被听到了。

　　路易斯明显早有预料，转过头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普林斯瞪了他一眼，走过他身旁。

　　“你不会拦我的，对吗？”路易斯依旧是温柔到让人想给他一拳的笑脸。

　　很明显，普林斯忍住了这一拳。他正坐在床上，解开领带：“是的。但是如果扣分了的话，我不会轻饶你——和你。”他显然没有忘记阿诺德。

　　阿诺德左顾右盼，和普林斯一起进来的是毕维斯，然而歌利亚始终不见人影。普林斯意识到了他的动作，没好气的撇下一句“他也想去，在外面等你们”就收拾准备睡了。

　　“真可惜，我是打算十一点去，看来得提前点了，不能让歌利亚等那么久。”路易斯打了个哈欠，手里翻着《标准咒语：初级》。

　　三头凶兽……符合这种描述的可能只有三头犬了，但是一切知识都仅来自于书本，真的没问题吗？理论派路易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时候如果拉尔夫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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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霍格沃茨秘闻：路易斯（Louis）的昵称是路易（Loui），亲人和很好的朋友都会这么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