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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关于求婚 ...

  •   当幸村怀揣的那枚戒指从几千块辗转换到几万块,还是没能转手送到心仪对象的手里时,他终于有些着急了。

      “你还是把戒指当了吧。”仁王很真心的提议,“早点存到两千万,你们可以早点在一起。一直看你单身其实作为兄弟的我也是很不好意思的。除了比吕士也就剩你还是一个人了,虽然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至今保持单身也必须打个问号。你也知道,”仁王摊开两手,表情无奈,“比吕士不想说的事你再问他就随口答应,也分不清真假。”
      留纱毕业那年,幸村学成从巴黎回国,在东京一家有名的画廊顺利某到一份工作。柳笑称我以为你要自立门户。幸村笑笑,摆摆手说三年以后再谈,目前先积攒经验。现在工作有着落,前途只是时间问题,就剩女人没有搞定了。

      据幸村自己回忆,当初在甜品店吃冰激凌时她脸上还流露出一种欲拒还迎少女待嫁的害羞表情,言谈举止也在矜持与俏皮之间游移不定。留纱说“以后的……夏天”时他以为已经全部搞定,或者基本搞定,重新一起只是时间问题。结果几天后想牵她手时才知道,那句“XX的夏天”真的是指以后——交往的事,以后再说。于是幸村迫不得已,用了句很老的台词问她,“到底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原谅你了啊,你怎么回事?”杂志一扔,留纱脸色不满地反诘,“到底要怎么样你才相信我已经原谅你?”
      “可是你……”考察期连手都不允许牵,残忍。
      “我是原谅你了,噢不是,不是原谅,是我还有些自责。其实我也有责任的,”留纱又抱着枕头,表情诚恳地说,“我不该老是怀疑你,心里怀疑你嘴上还不敢多问,只能乱发脾气。我这样你压力也大,对你身体也没什么好处,问了对你精神又没好处。所以,”她顿了顿,“后来我想通了。”
      “你想通什么了?”想通连手都不牵了?
      “我们先当好朋友,这样相处比较自然。”
      幸村瞪着眼睛,“但你说要请我吃冰激凌?”她说下次,换我来……当时他还很感动。
      “好朋友嘛,别说是个甜筒,就是一顿饭我也请你。”留纱无辜地眨着眼睛,表情纯良得像只温顺的绵羊,“你是我兄长,对我又好,我不请你还能请谁?”
      “我宁愿你没想通。”幸村别过头去。
      “没想通?”声音透出一丝犹豫,留纱歪着脑袋撇嘴巴,“想不通的话,冰激凌就没了,饭也没了。朋友不做,兄长也不要了。”
      “那我们之间……”带着一丝期待又回过头来。
      “陌生人,”她两手一拍,皱着眉头,“走在街上除非你撞到我连看也不看姓名知道也装不知道的陌生人。”
      “那你还是想通吧。”幸村二度别过头。
      “所以我不是说了?”留纱背靠去沙发,“我们重新开始,从好朋友做起。大家从头来过,但也不排除以后发展成其他的关系。”
      “重新开始……从朋友做起……”什么时候“重新开始”是这个定义?幸村有些许的迷茫,是不是电视看太少了,也不敢立刻反驳,只能拖着行李箱又回去巴黎。那枚廉价精品店买的装饰戒指,千里迢迢从巴黎来到东京,一个月后又老老实实随主人回去巴黎。

      毕业回国后的幸村,机智不减当年,彻底贯彻何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搞定自己的工作后又卖力帮妹妹留意工作机会。最后终于被他逮到一个,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他鼓励留纱把目光放长远,想要发展还得去东京。其真实意图就是离他更近。
      留纱在权衡利弊后决定信他一次,拖着行李也从家里搬出,住到离上班地点半个小时车程的出租公寓里。搬进以后她发现一件事,幸村是她隔壁的邻居。敲门一问,幸村画廊在她公司附近。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把位置留给我的?”留纱在收拾东西时问他,眉头一皱。
      “那不可能。我不会把财力浪费在租一间你也许不会入住的出租公寓里。”所以我才竭力劝你来,不然房租就浪费了。幸村帮她把茶具归位,勾起唇角淡淡笑了笑,转过身去,“钱不是那么好存的。”
      “你在存钱?”她从一堆衣物里抬起头来,眨眨眼睛。
      幸村点点头。
      “你存钱干什么?”
      “照顾你。”他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不希望你工作辛苦,那是我目标之一。”
      “可是我的目标不是不用辛苦工作。”她歪着头说。
      “那是什么?”
      “赚数不清的钞票,”留纱撇着嘴,“我还以为你知道。”
      “明白,”幸村连忙改口,“你的目标也是我的目标之一。”
      “你明白什么?”
      一只马克杯递进留纱手里,幸村微笑着看她,“如果你喜欢钱,我会想办法赚钱。”
      “不是如果,我真的喜欢钱,”她捧着杯子低下头去,声音骤然变低,“其实我有些拜金的……你不知道,有钱我才有安全感。”
      “我知道,”幸村点点头,“所以我在想办法给你安全感。”
      “安全感也不能全靠你,要靠自己才会长久。”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自己赚钱,”那只马克杯辗转一圈,最终又塞回幸村手里,“我想多存点钱,存到我可以完全独立。对了,谢谢你的饮料。”
      “多少钱可以让你独立?”幸村把杯子搁在地板。
      留纱竖起一个指头,斩钉截铁,“一千万。”
      幸村飞快斟酌用词,语气温和地说:“其实也不算太难。”他赚肯定不难,她赚就不一定。
      她埋着头,把一件件衣服慢慢叠好,“实话跟你说,我就是想先存点钱,等卡上有了一定积蓄,也就不怕会被人骗了。”他一怔,见她脑袋抬起,微微笑了笑,“我指的不是你,你不要误会。”
      幸村叹了口气,试探着又问:“我不能和你一起存?”
      “可是一起存一千万就不算安全了。”
      “我们可以把目标适当提高,”他开始循循善诱,“高到可以符合两个人的安全。”
      “可是你会愿意……”她又开始困惑,“你为什么会愿意?我真的拜金,没跟你开玩笑。”
      “你有多拜金?”幸村表情带出一丝不屑,“你会不会为了钱和一位不爱的男性结婚?”
      “会,”话一出口他脸色就变了,听完下半句才又迅速好转,“如果我穷得快饿死,就算不喜欢我也嫁了。生存第一。”
      “但是没饿死你也不会嫁,对不对?”他笑了笑,“说明你只是一般拜金,外面一般拜金的人数不胜数。这算不上缺点。”语气顿了顿,“何况我喜欢你够坦白。”
      留纱显然一惊,顿时低下头,双颊悄然而起一抹红晕,“你、你你、……这算是,一种表白?”
      “我表白过很多次了,”他自己都不想数了,作为立海大曾经备受瞩目的一株草,幸村有道理埋怨上帝,为何让他情路倍加坎坷,“我可以再说一次,虽然我无法保证一生一世,起码到现在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也十分愿意……和你构筑一个未来,有安全感的未来。”说完就连自己也觉得有些感动。
      留纱却抬起头,扁着一张嘴,“你为什么犹豫?”
      “犹豫?”
      “就刚才,你说‘十分愿意’,然后你犹豫了。”
      “我在考虑措辞。”
      “什么措辞?”
      “该用‘为’还是用‘和’。”幸村咳咳两声,清清嗓子道,“其实我想用‘为’,不过你说安全感光靠别人不会长久,所以我换了一个。”
      “你……”脸刷地就红了,比起之前一抹似有若无的红晕,现在的双颊俨然一个几乎要熟透的苹果。留纱还是嘴硬,撇撇嘴别过脸去,“跟谁学的?说话这么好听。”她抿起嘴唇。说不感动都是假的。细节的地方最能显示人的真心。他仔细思考她的说辞,已经认真到要去推敲“和”与“为”的区别。

      “可是两个人的安全感费用不少……”最后她的声音变得比蚊子还细。幸村笑了笑,“两千万?”他赚应该还是不成问题。
      她低下头去,“这不是我说的。”
      “我说的。”迅速握住她手,这次她没有飞快挣脱,“所以等存够两千万,你愿意和我一起?”结婚。
      “其实也不一定是两千万……”就算他成为绘画界新锐,这个数两三年也绝对赚不到。其实她也怕他知难而退,于是很委婉地提示,“其实吧,有一定积蓄,就可以了。”
      “那两百万?”
      “你也太狡猾了吧,随随便便缩减一个零。”她又开始撇嘴,脸色却没什么过多表情,细细眼睛又低下头去。
      幸村笑了,“我开玩笑的,你不要信。”不过信了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于是两千万正式变成幸村努力的代名词,户头上的数字在成为衡量他离成功距离的重要标准之时,也很凄惨地沦为众兄弟调侃他的有利武器。
      仁王已经被压榨得一天可以皱眉几十次,听到幸村要存两千万才能告别单身时还是很不厚道地笑了。
      “以前我以为小晶已经很难伺候了,结果你妹妹更难搞定,两千万!”仁王倒吸一口凉气,“以我现在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也要存五年。”
      “你工资会涨的,五年之前就存够了,”话是对仁王说的,但同情的目光是瞟向幸村的,“千万不要丧失信心。”
      仁王看了看丸井,想了想又转身又安慰幸村,“其实你还是比我幸运,还算有个具体数目。不像我……唉……”他难过地叹一次气。中川晶潜规则之一:仁王人是她的,仁王东西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

      毕业以后中川把他领回家吃饭。仁王这才发现她家是别墅,出门有司机接送,进门有佣人站门口,规规矩矩地称呼小姐。其实仁王家一点不穷,世面也是见过,只是突然之间和某公司的社长坐一起用晚餐,他觉得十分不自在。那天的厨师听说是酒店专门请的,煮的海鲜大餐,用的食材全是上等,仁王有一半的菜品都没听过,紧张得差点忘了西餐礼仪。中川的妈妈还算和蔼,简单问了一些俩人相识的过程,交往的时间。中川爸爸有些严肃,吃饭的时候接到秘书电话,很快就回书房了。他见仁王第一眼时说了一句话,“有些面熟。”仁王肯定这是真话。他想起高中一个晚上,差点出手打了他。

      丸井听着边吃蛋糕,觉得自己就像在听童话,最后还抹抹嘴意犹未尽地来一句,“我怎么觉得你就要嫁入豪门了?要是你和她性别调换,那就是现代版灰姑娘,麻雀变凤凰。”
      “恶心,幼稚!”仁王手敲着吧台,翻个白眼,“我跟她是真爱。你不懂就不要乱评价。”
      “我又没说你们不是真爱,”丸井立刻举手投降,“他们家资产可能几十亿,你和她结婚了有好处也是事实。”
      “感情能用钱评价?”
      “怎么不能?”眼光又瞅着幸村。话题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回他头上,“其实我也没评价,真爱有钱了还是真爱。你说是不是?”
      幸村含笑点点头,“经济基础其实也很重要,千万不要小看。”
      “我没小看,”仁王招手又叫了杯酒,“我只是觉得……可能是我感觉有误,反正小晶她爸爸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可能是你高中那次下手太重了。”丸井拍拍他肩,“人,都是记仇的。”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小晶说她爸爸没提那件事,”仁王很老实地摇摇头,“应该是忘了吧。”
      “什么小晶她爸爸?你不会叫叔叔?叫伯父?未来岳父就未来岳父,还小晶她爸爸……”丸井表情相当不屑,一回头就看见柳,连忙招手他过来坐。
      柳莲二没有带女友,这让其余三个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大学时他交了个女友,和他一样厉害,一样会算,而且行径比他变态。柳的女友会在柳用餐时摸出一个计算器,把每一样食物的卡路里报给他,然后告诉他每种菜最好摄取多少,为了健康什么不能吃,什么可以适当吃,什么可以每天吃。烟不准抽,酒吧不准去,不过交际必要除外。其实这些都还好,称不上真正的变态。柳的女友最变态的莫过于,选男人用天平秤,当然是虚拟的。她会在纸上画个表格,把两个人从里到外用分数一项一项记好,最好全部相加,看彼此还相差多少。差距越小说明越适合。
      柳全身上下被算过的有:身高、年龄、长相、学历、谈吐、身体状况、不良嗜好。柳知道后把白纸拿起,用笔又添了项“感情”……就算正式追到她了。

      “这么变态他也要?”丸井后来和幸村感叹。幸村不置可否。之前某次去东大找柳,他亲眼见他拿笔在黑板上画“天枰”。这个理论不一定是她先用。

      那天幸村酒喝多了,在还能保持清醒的状况下,去敲留纱的门。她开了门,连忙扶他进屋。
      他也不说话,进门后就躺在沙发上,闭着眼要消息。
      留纱给他倒了茶,犹豫会儿轻轻推他一把,“你不会要睡我沙发上吧?”
      “不行?”
      “不是不行,你就住隔壁,我觉得你该回去睡。”
      幸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在兜里摸了把,然后伸出手来,“钥匙好像不见了。”
      “不会吧?”她有些急,连忙俯过身去。幸村就势要抱她时,留纱“啪”地一声一串钥匙扔在茶几上,面色一丝不善,“钥匙在这儿,我扶你回去。”
      人是扶过去了,钥匙也搁桌上了,不过连带着留纱也留下卧室了。幸村躺床上后酒劲又上了头,于是拉被单时顺手也拉她进了怀里……

  • 作者有话要说:  国庆节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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