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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当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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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程褚半夜接到张溱亦的夺命连环call,还来不及发作,就被张溱亦的话 震慑住了。
因为这狗东西说:“怎么办,我可能要做爹了。”
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慌张的样子。
程褚拍着床板,骂骂咧咧中含着惊讶,“操了!我要做爷爷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这么不小心,连人命都搞出来了!张溱亦啊张溱亦,你可真行啊!”他讽道。
张溱亦语气发闷,脑壳发晕,都来不及纠正他的话中的昵称。
“我大概要结婚了。”他说。
程褚:“……大半夜就说这么刺激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张溱亦顿了顿,“这不是让你准备好份子钱吗?给我当伴郎还是花童?你自己选一个。”
“……”
程褚冷笑两声,“先领了证再说。”
张溱亦没搭话,忽然,他又想到了他刚才还碰了宁柯,不会把儿子撞坏了吧?
他顿时心情就不美妙了,径直挂了电话后,询问了一个家庭医生,医生建议他带着孕妇去医院做个孕检,随便做一些产前筛查。
张溱亦自责了一晚,到晨边才睡着。但只躺了一个多时,就听见了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宁柯转身起床,张溱亦睁着眼睛看她的腹部。
很平坦。
这里到底有没有他的儿子或是女儿?
宁柯并不是会开那种玩笑的性子,多半是真有了。
那……是什么时候?他措施一向做到位。
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是在车上那次……
这样的话,应该有一个多月了……
如果是男孩,那么他不动声色地把家里的继承人都生下来了,可把他牛逼坏了。这下,家里二老不可能不同意了吧?
这样一来,哪里还有那些小白脸什么事?
想到这,他那些烦躁郁闷的心思都烟消云散了,轻咳了声,一下翻身下床,随意套了件大衣,在梳妆镜前看着宁柯那张漂亮的脸。
“我陪你去医院?”他拿起眉笔,作势替她画眉。
宁柯没那个兴致,夺过笔,反手压在手心,从镜子里看他,“我的确要去医院,是我的一个朋友。你凑个什么劲儿?”
张溱亦笑起来,这梗我熟。
“这里面,好歹也有我一份吧?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宁柯听不懂他的话,迅速化了个简妆。但她走哪他跟哪,黏糊糊的,跟块牛皮糖似的。
昨晚他不是还那样盛气凌人,她折腾得哭岔了气他都不带理的!
这个狗男人的脸说变就变,真是可以去申请川剧国粹了!
她一路腹诽,去穿门口的高跟鞋。张溱亦先行一步,变戏法似的找了一双平底鞋过来,霸道地让她穿这个。
宁柯烦躁地打落他抓她脚脖子的手。
“张溱亦,你到底想干嘛!”
“你是孕妇,怎么能穿这个?”他皱眉道。
这下,轮到宁柯睁大了眼睛。怎么,他还记着这个?凭河海的办事能力,他不可能查不到啊。
“我真是骗你的。”她认真的语气,盯着他的眼睛,“我不会有孩子。”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她漂亮的眼睛盯着他。
张溱亦沉默着靠在一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
宁柯没理他,拿着包走了出去。
张溱亦刚从电梯口下来,她已经驱车走了,只留下一道远去的车影。
…
宁柯今天请了半天的假,去家政公司挑了一个保姆,签好保密协议后,她把人带去了温甯的病房。
保姆叫荷姐,四十多岁,人勤快又利索,不一会儿,把病房都打扫了一遍,还做好了营养餐。
这个医院是私人医院,院长是温简的朋友。病房更是顶级套房,带了一个小厨房,家里有的这里什么都有。
今天阳光很好,和煦生暖。温甯的气色也好了些,用完饭后,宁柯推她去旁边阳台晒太阳。
温甯跟经纪公司请了半年的假,准备好好休养。幸好这个剧组延迟开机,合同还没签,否则又是一笔违约金。
她准备下个月身子好一些了,去马尔代夫休假,说这话时她扬起一张笑脸,两个小梨涡若隐若现。
“如果宁宁你能跟我一起去就更好了。”
宁柯这几个月的行程都满满当当的,只能苦笑,但是她补充,“你可以把仙子带去。”
仙子半月前被抱回了温甯家,重了一些,张溱亦家的保姆把它养得白白胖胖的。
温甯抱起它时都吓了一跳,直说,“妈妈要帮你减肥咯。”
“其实,我是很喜欢小孩的。”她静静地盯着前面那棵白桦树说,“可惜……这个孩子跟我这样没有缘分。”
宁柯握住她的手,“阿甯别想了。他不值得。”
如果一个人男人连这样的担当都没有,真是不要也罢!
“我知道的。”温甯低了低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
“我是为了他才进娱乐圈的。我很早之前就是他的粉丝了。他吃了很多苦,他太想成功了。做爱豆的,不能没有粉丝盘。其实,我真的能理解他。”她笑了一下。
“其实,我并不后悔。”她静静地说,带着某种怅惘,“只是若能重来,我一定离他远远的。”
“阿甯。”宁柯俯身抱了抱这个傻姑娘。
温甯也回抱她,“以后,我要过自己崭新的人生啦。”
宁柯很为她高兴,“会的。”
中午,温简过来看望妹妹,他的院长朋友也过来了,看着病房里静静坐在一边的柔美清寂的女人,朝温简揶揄般笑了起来。
温简睨他一眼。
“kenny,这就是你的相框女孩了吧?”卫旬涧在他耳边低语。
在M国时,温简的桌上放着黑色相框,照片里是这个女孩。如今,对着她人,卫旬涧一眼就认出来了,她的眉眼脱去了稚嫩,多了几分清寂感,又仙又美。
卫旬涧轻道,由衷地赞叹:“很漂亮。”
温简盯他一眼。
“别乱说话。”
他拍拍他的肩,“追女孩要趁早。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温简默了默,推开里侧的门。
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了进来,病房仿佛一下就逼仄了起来,荷姐转头去厨房切了一些水果。
卫旬涧问了一下温甯的大致情况,手术很成功,伤口恢复得不错的话,一周就可以出院了。
宁柯嗯了一声,“有什么后遗症和要注意的吗?”
卫旬涧耐心地解释了一下,“尽量不要碰冷水。更详细的你们主治大夫会交代你们。”
他为人幽默又很健谈,几个过来挂吊牌的护士看他就脸红,弄得荷姐都对他很殷勤,水果盘一直往他那边送。
温简玩笑道:“你就是来招蜂引蝶的。”
卫旬涧供认不讳,耸了一下肩。
“哪比得了你这个情圣?”
他们一来一往,弄得跟打情骂俏似的,温甯都忍不住开玩笑。
“哥,我觉得你们就挺合适的。”
卫旬涧顺势拢住他的肩头,当着他佳人的面,笑说,“要不kenny,你从了我?”
众人都笑了起来,宁柯也笑,眼睛里都是笑意。
恍恍的晃着人的眼睛。跟星星似的。
温简的脸一下就红了。
不过卫旬涧没坐多久就有事先走了,宁柯下午也有工作,他们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温简还看着门口,跟丢了魂似的。
温甯笑话自家哥哥的纯情样。
“哥,你看谁呢?”
温简这才回头睨了她一眼,转身给她拿了个苹果,仔细地削着。
“还会有谁?”
温甯叹一口气,接过他递来削好的苹果,咬了一口,又脆又甜。
“哥,要不要我帮你?”
温简看她一眼。
“不需要。”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说?”温甯都替他急。
温简苦笑了一会儿。他也想说。不过他不是傻子。
宁柯把他当哥哥罢了。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她的眼光很纯粹。他只要看一眼,就不敢亵渎了似的,什么都封藏在心底里。
他怕说了,连哥哥都当不成了。
这些,别人不会懂。他也没有必要告诉别人。
…
张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张溱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闭目靠在软椅上。
河海汇报完,额边的汗也差不多流尽了。
“大概就是这样了。动手术都是温小姐。宁小姐只是去探望她。”
她真是骗了他。这性子,说风就是雨,越来越没章法了。
是不是女人,都这样无理取闹?
张溱亦听完,脸还黑着。维持那个半躺着的动作半个小时才站了起来。只是脸依旧僵硬着,不发一言。
说不清失落还是什么,她竟然拿这种事骗他?
她这是想做什么?
张溱亦冷哼一声,转身捞过沙发上的外套,大步下楼,脚步带风。
河海跟了下来,把车从地下室开出来,“老板去哪?”
他哪里知道去哪?
整颗心不上不下的,现在都没有着落。
原本他不婚,坚定不婚。结果为了她的一句玩笑似的怀孕了,他沉思了三个小时决定结婚。
他什么都想好了。连场地要在哪,婚纱照在哪拍都想好了。
结果,她真是骗他的!还跟一个两个野男人纠缠不休!
她怎么敢?
张溱亦气得脑门上的血管突突地跳……一个小时后,出现在程褚的酒厅包厢。
程褚见到他一张黑脸,还以为是打哪来的包青天。
“不是要结婚当爹了吗?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当你的贤夫?”
张溱亦咬牙,“结个屁!老子不婚!谁都不会娶。”
他径直就叫了一个穿着清凉的女郎过来,开了一瓶红酒。过后,也任由她娇滴滴地坐他旁边。
“牛啊你,”程褚都惊呆了,卧槽三连,“兄弟你总算是回来了!”
张溱亦任人伺候着喝了大半瓶。
“是啊,我张溱亦凭什么就非她不可呢?”他俊脸酡红,喷着薄薄的酒气,双眸迷离着,多情又无情。
在场没有一个女人不心动的。
包厢边上,几个世家千金都看着那边,心里隐隐怀着雀跃。
李蔚一向胆子大,“我看张太子今晚会带一个女人走了。”
几个人都是笑着。张溱亦已经很久没来了,来了也是看着程褚的面子上,但坐不了一会儿就走,要多无情就多无情。
今晚,他还叫了女人坐他旁边。那些人暗送的秋波,他都默认了。
看来是真有戏。
可惜,文大小姐没来,错过了。但剩下的人更有机会了。
那样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谁看他一眼就酥了。谁不想要他?
在一群人摩拳擦掌中,刘伊伊先站了起来,“我过去跟张少打个招呼。”
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露背裙,背上的蝴蝶骨若隐若现,性感中不失柔软。是男人都爱不释手的那挂。
她走了过去,这边的人有失落也有看好戏的成分在。
忽然,有人叫了起来,“刘伊伊跟张少传过绯闻的,不会是真的吧?”